【中篇悬疑】天黑请闭眼 第六章 悬
卢为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告诉我吧，除了笔录上的那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张立根轻轻地用手指扣着木制的桌子，对面坐着卢为霜，那个在赏玩房看见牛看山人头滚落的小混混。
“其他的……真的没有了……那时候天太黑了……什么也没看见……”卢为霜低头数着桌子上的木纹，吞吞吐吐地回答着。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们的？没关系，不用害怕。”张立根伸出手想拍拍卢为霜的肩膀，却感觉到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迟疑了一下，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张立根还是把手掌放了上去。
卢为霜的肩膀软踏踏的，像是女人的肩膀。
“真……真没了……我真的只看见牛警长背对着我，然后好像要转身的样子，但是还没有转完身，他的脑袋就……”回想起记忆中的画面，卢为霜仍觉得后怕不已。
“好吧，外面有点危险，今晚先住在这吧，我叫人给你准备点饭菜，热一壶酒给你。等你再想起来什么的时候，请记得告诉我们。”张立根看卢为霜惊魂未定的样子，心想着暂时也问不出什么了。
整整一大杯热乎的花露烧灌进肚子里，卢为霜仍觉得惊魂未定。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具有冲击力了。
他是个飨客。
飨客在沅陵镇并不是一个动词，而是一个名词，是对一类特殊群体的民间称呼。
在沅陵镇，每家每户的饮食都是有镇里统一分配的，每天早上都有送水的车在街道上往返，米面肉蔬则是定食配送，如果家里的人多或者食量较大则会多送一些，都是按需分配。
无论有没有工作，做什么行业，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如果还有额外的口腹之欲，想吃更好的或者喝点酒，那便找鲁家的酒馆就行了。
也正因如此，猎户在沅陵镇也是一份体面的职业，因为镇里分配的肉食只有鸡鸭猪肉，想吃兔肉等其他肉食就得找猎户去买，或者找酒馆里吃现成的了，不过纵使是酒馆里的野味，也都是猎户批量出售的。
飨客，则是那些没有工作，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人的一种称呼。
这个称呼源自以前的猎户，那时候有很多的大型动物，狩猎的方式也不如如今这么发达，有的猎户跟动物搏斗的过程中受了伤残，没办法继续工作，便被剩下的人奉为座上宾，好生照看着，度过吃喝不愁的余生。
渐渐地随着狩猎技术成熟，耕作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条件的优化，飨客则成了一种专门代指那些没有任何工作，游手好闲却仍然吃喝不愁的人的一种称呼。
近些年，随着可耕作农田的资源逐渐短缺，山林中野兽的数量衰减，食物的产量面临着负增长。
镇子里的官员中也有人提出一些新的分配模式，比如把按需分配改成按劳分配。提出这种违背镇规中“人人平等”原则的想法的人都被处以死刑，后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再提过了。
卢为霜咽下最后一口米粥，那种恐惧的感觉仍然没有好转。
当天晚上，卢为霜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一头狼首人身的怪物张开大口把牛看山的脑袋给咬了下来，鲜血四溅，人头咕滚落在法场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咕噜噜地声音。
牛看山的脑袋从法场上滚落，咕噜噜地又滚落到卢为霜的脚边，转了转，眼睛盯着卢为霜，似乎张口预言。
卢为霜吓得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警司的房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比这还要安全了。
下了床，卢为霜发现自己满身都是汗，于是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吹吹风，晾晾汗。
此时是深秋时节，冬天看起来也不远了，晚风嗖嗖地有些刮人，吹得卢为霜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惊魂甫定的卢为霜这才有些生气起来。
“娘了个尻子的，怎么就让我摊上这么个事情……”
正自言自语着，眼睁睁看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端端正正地落在自己的窗前。
卢为霜虽然喝了两大壶花露烧，不过他的酒量一向极好，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倒悬着的狼头。
韩双今晚值班，作为一个巡警，他对自己的职业技能是十分满意的。
在沅陵镇，巡警并不是惩奸除恶，打击犯罪的。
翻开沅陵镇的镇规中的《刑篇》，上面出现最多的字眼便是“斩首”。
在严酷法规的注视下，沅陵镇的犯罪率低到几乎可以忽略，邻里和睦，生活和谐。
巡警的作用是每天在街道上巡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百姓。
从抗米搬粮的体力活，到修车换胎的技术活，都是巡警的工作内容。
夜巡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可能哪家有孩子夜里突发高烧需要送到医馆，或者哪家的猪趁着夜色逃出了栅栏，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这是韩双当了五年巡警以来总结的经验。
就连狼人行凶这种事都被自己撞见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巡警不能撞见的？
韩双心里想道。
眼看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韩双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走在回警司班房的路上。
每个警员在警司都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是用来值夜班的时候休息用的。
里面东西不多，就只有一张床，一床被褥，还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没有别的用途，不过是休憩用。
不过很多警员都不是刚一巡逻完回到小房间就能睡下的，因为巡逻的时候需要保持警惕，总不会因为自己想放松下来，大脑就会自然放松下来，所以小房间的桌子便成了每个人自由发挥的空间。
有的人喜欢放些书在桌子上，巡逻归来的时候翻阅几页，等待困意来临；有的人喜欢放些酒，回来之后咕咚咕咚几口再睡去；甚至有的人刚一开门便会迎来一个热情的拥抱，那是自己早已等待着的姑娘。
韩双的女友是个知书达理的三姑娘，为人端庄得体，自然做不出躲在警司小房间等待情郎的事情。
韩双在自己的小房间摆了些纸笔，他的爱好在于写字，各种字体都是信手拈来，最为得意的是双手同时写字，写不同的内容和不同的字体。
不过这些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些杂耍般的玩意，也就只有他的女友觉得他是真正将书法这个技艺练就得炉火纯青的。
早在换班的时候，韩双就得知了牛看山的死讯，此刻也不知道牛看山的家里人是不是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情又将如何。
这应该算是工伤吧？
韩双寻思着，如果是工伤的话，那么牛看山的家属会得到一大笔的抚恤金，虽然金钱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了。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赵宣的狼已然成精？或者说是因为怨气在时候化成了狼鬼？
从那头毛色雪白的狼被斩首至今，也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却已经夺去了两条鲜活的人命了。虽然作为警司的一员，不应该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信。
沅陵镇倒是有一些怪谈故事，不过那都是说书先生捏造出来的，大家也就听一个热闹，都不会往心里去，可是现在这种事情确实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了。
眼看那白狼被砍了头，一回身却连地上的血液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若是尸体不见了尚且还可以理解，连血液都消失了也太难让人相信了。
要是自己再碰到那头狼人，被咬伤了倒还好，不管算不算工伤，只要命保下了总算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如果连命都丢了，那秀婉可怎么办？岂不是要最后嫁给别人了？
要是能把猎户的猎枪给警司的警员每人发上一把就好了，那一枪下去，别说是狼人，就是熊人，龙人都不一定还有命了。
韩双一边走路，一边胡思乱想着。
突然，警司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
韩双吓了一跳，赶紧快步冲过去。
不一会到了警司，发现其他片区的巡警也都在这，还有几个穿着制服正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大家都聚在张立根的休憩室，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难道是张副警长出事了？
韩双大叫一声不好，张立根平日里对自己很不错的，再说了张立根不是早早地下班回家了么？
快步走上前去，看见房间里的并不是张立根，而是另一个青年。
此时卢为霜正瘫坐在地上，唇齿颤颤巍巍地，嗓子里似乎有话要冒出来，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个警员将他架起来，扶到床上，又有人端过一杯温酒来给他喝。
“这个，怎么回事？”韩双问身边的人。
“不知道呢，他刚刚大喊了一声，我们就赶紧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就看到他瘫坐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
眼看卢为霜连酒杯都拿不出，韩双走上前去，拿住酒杯，喂他喝了一口。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双关切地问道。
卢为霜喝了口酒，仍是浑身颤抖，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看向韩双。
“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呢……”
卢为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打开的窗户，韩双以为他冷，便让靠窗的警员把窗户关上，又给卢为霜喂了口酒。
“别怕，没事，没事，我叫韩双，这是李游华，这是张百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
“他叫卢为霜”，见卢为霜没有回应，张百善开口回答道，“是牛警长一案的目击者。”
一听“牛警长”三个字，卢为霜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唤起了什么回忆。
“是狼！是狼！狼啊——”
“告诉我吧，除了笔录上的那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张立根轻轻地用手指扣着木制的桌子，对面坐着卢为霜，那个在赏玩房看见牛看山人头滚落的小混混。
“其他的……真的没有了……那时候天太黑了……什么也没看见……”卢为霜低头数着桌子上的木纹，吞吞吐吐地回答着。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们的？没关系，不用害怕。”张立根伸出手想拍拍卢为霜的肩膀，却感觉到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迟疑了一下，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张立根还是把手掌放了上去。
卢为霜的肩膀软踏踏的，像是女人的肩膀。
“真……真没了……我真的只看见牛警长背对着我，然后好像要转身的样子，但是还没有转完身，他的脑袋就……”回想起记忆中的画面，卢为霜仍觉得后怕不已。
“好吧，外面有点危险，今晚先住在这吧，我叫人给你准备点饭菜，热一壶酒给你。等你再想起来什么的时候，请记得告诉我们。”张立根看卢为霜惊魂未定的样子，心想着暂时也问不出什么了。
整整一大杯热乎的花露烧灌进肚子里，卢为霜仍觉得惊魂未定。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具有冲击力了。
他是个飨客。
飨客在沅陵镇并不是一个动词，而是一个名词，是对一类特殊群体的民间称呼。
在沅陵镇，每家每户的饮食都是有镇里统一分配的，每天早上都有送水的车在街道上往返，米面肉蔬则是定食配送，如果家里的人多或者食量较大则会多送一些，都是按需分配。
无论有没有工作，做什么行业，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如果还有额外的口腹之欲，想吃更好的或者喝点酒，那便找鲁家的酒馆就行了。
也正因如此，猎户在沅陵镇也是一份体面的职业，因为镇里分配的肉食只有鸡鸭猪肉，想吃兔肉等其他肉食就得找猎户去买，或者找酒馆里吃现成的了，不过纵使是酒馆里的野味，也都是猎户批量出售的。
飨客，则是那些没有工作，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人的一种称呼。
这个称呼源自以前的猎户，那时候有很多的大型动物，狩猎的方式也不如如今这么发达，有的猎户跟动物搏斗的过程中受了伤残，没办法继续工作，便被剩下的人奉为座上宾，好生照看着，度过吃喝不愁的余生。
渐渐地随着狩猎技术成熟，耕作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条件的优化，飨客则成了一种专门代指那些没有任何工作，游手好闲却仍然吃喝不愁的人的一种称呼。
近些年，随着可耕作农田的资源逐渐短缺，山林中野兽的数量衰减，食物的产量面临着负增长。
镇子里的官员中也有人提出一些新的分配模式，比如把按需分配改成按劳分配。提出这种违背镇规中“人人平等”原则的想法的人都被处以死刑，后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再提过了。
卢为霜咽下最后一口米粥，那种恐惧的感觉仍然没有好转。
当天晚上，卢为霜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一头狼首人身的怪物张开大口把牛看山的脑袋给咬了下来，鲜血四溅，人头咕滚落在法场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咕噜噜地声音。
牛看山的脑袋从法场上滚落，咕噜噜地又滚落到卢为霜的脚边，转了转，眼睛盯着卢为霜，似乎张口预言。
卢为霜吓得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警司的房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让他感到比这还要安全了。
下了床，卢为霜发现自己满身都是汗，于是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吹吹风，晾晾汗。
此时是深秋时节，冬天看起来也不远了，晚风嗖嗖地有些刮人，吹得卢为霜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惊魂甫定的卢为霜这才有些生气起来。
“娘了个尻子的，怎么就让我摊上这么个事情……”
正自言自语着，眼睁睁看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端端正正地落在自己的窗前。
卢为霜虽然喝了两大壶花露烧，不过他的酒量一向极好，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倒悬着的狼头。
韩双今晚值班，作为一个巡警，他对自己的职业技能是十分满意的。
在沅陵镇，巡警并不是惩奸除恶，打击犯罪的。
翻开沅陵镇的镇规中的《刑篇》，上面出现最多的字眼便是“斩首”。
在严酷法规的注视下，沅陵镇的犯罪率低到几乎可以忽略，邻里和睦，生活和谐。
巡警的作用是每天在街道上巡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百姓。
从抗米搬粮的体力活，到修车换胎的技术活，都是巡警的工作内容。
夜巡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可能哪家有孩子夜里突发高烧需要送到医馆，或者哪家的猪趁着夜色逃出了栅栏，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这是韩双当了五年巡警以来总结的经验。
就连狼人行凶这种事都被自己撞见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巡警不能撞见的？
韩双心里想道。
眼看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韩双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走在回警司班房的路上。
每个警员在警司都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是用来值夜班的时候休息用的。
里面东西不多，就只有一张床，一床被褥，还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没有别的用途，不过是休憩用。
不过很多警员都不是刚一巡逻完回到小房间就能睡下的，因为巡逻的时候需要保持警惕，总不会因为自己想放松下来，大脑就会自然放松下来，所以小房间的桌子便成了每个人自由发挥的空间。
有的人喜欢放些书在桌子上，巡逻归来的时候翻阅几页，等待困意来临；有的人喜欢放些酒，回来之后咕咚咕咚几口再睡去；甚至有的人刚一开门便会迎来一个热情的拥抱，那是自己早已等待着的姑娘。
韩双的女友是个知书达理的三姑娘，为人端庄得体，自然做不出躲在警司小房间等待情郎的事情。
韩双在自己的小房间摆了些纸笔，他的爱好在于写字，各种字体都是信手拈来，最为得意的是双手同时写字，写不同的内容和不同的字体。
不过这些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些杂耍般的玩意，也就只有他的女友觉得他是真正将书法这个技艺练就得炉火纯青的。
早在换班的时候，韩双就得知了牛看山的死讯，此刻也不知道牛看山的家里人是不是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情又将如何。
这应该算是工伤吧？
韩双寻思着，如果是工伤的话，那么牛看山的家属会得到一大笔的抚恤金，虽然金钱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了。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赵宣的狼已然成精？或者说是因为怨气在时候化成了狼鬼？
从那头毛色雪白的狼被斩首至今，也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却已经夺去了两条鲜活的人命了。虽然作为警司的一员，不应该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信。
沅陵镇倒是有一些怪谈故事，不过那都是说书先生捏造出来的，大家也就听一个热闹，都不会往心里去，可是现在这种事情确实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了。
眼看那白狼被砍了头，一回身却连地上的血液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若是尸体不见了尚且还可以理解，连血液都消失了也太难让人相信了。
要是自己再碰到那头狼人，被咬伤了倒还好，不管算不算工伤，只要命保下了总算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如果连命都丢了，那秀婉可怎么办？岂不是要最后嫁给别人了？
要是能把猎户的猎枪给警司的警员每人发上一把就好了，那一枪下去，别说是狼人，就是熊人，龙人都不一定还有命了。
韩双一边走路，一边胡思乱想着。
突然，警司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
韩双吓了一跳，赶紧快步冲过去。
不一会到了警司，发现其他片区的巡警也都在这，还有几个穿着制服正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大家都聚在张立根的休憩室，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难道是张副警长出事了？
韩双大叫一声不好，张立根平日里对自己很不错的，再说了张立根不是早早地下班回家了么？
快步走上前去，看见房间里的并不是张立根，而是另一个青年。
此时卢为霜正瘫坐在地上，唇齿颤颤巍巍地，嗓子里似乎有话要冒出来，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个警员将他架起来，扶到床上，又有人端过一杯温酒来给他喝。
“这个，怎么回事？”韩双问身边的人。
“不知道呢，他刚刚大喊了一声，我们就赶紧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就看到他瘫坐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
眼看卢为霜连酒杯都拿不出，韩双走上前去，拿住酒杯，喂他喝了一口。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双关切地问道。
卢为霜喝了口酒，仍是浑身颤抖，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看向韩双。
“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呢……”
卢为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打开的窗户，韩双以为他冷，便让靠窗的警员把窗户关上，又给卢为霜喂了口酒。
“别怕，没事，没事，我叫韩双，这是李游华，这是张百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
“他叫卢为霜”，见卢为霜没有回应，张百善开口回答道，“是牛警长一案的目击者。”
一听“牛警长”三个字，卢为霜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唤起了什么回忆。
“是狼！是狼！狼啊——”
踏仙君第一次强迫楚晚宁在第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