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杏花酿 之 故人来】

#车轱辘预警⚠
#药仙周x狐仙孟
#系列文/并不大的坑
“你来晚了。”
孟鹤堂说着，抬眼看他，一双醉醺醺的桃花眼迷迷蒙蒙泛着白雾。怀里抱着一坛酒，洒出来濡湿了湖色熟罗长袍。
周九良收起油纸伞晾在一旁，撩袍踏上青石台阶。石桌上的几个白瓷盘已经空了，脚下堆了一地菱角壳和泛了黄的荔枝壳。
“先生近来可好？”九良歪着头舒眉一笑，在他面前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棋盘，黑白子相持不下，各自割据一方。
孟鹤堂并不答话，而是回头喊了一声“樚儿”。
“哎！哎！”小童儿盘腿坐在炉边摇着蒲扇迷瞪，听闻师父喊他，急忙晃了晃脑袋醒盹儿，叉着树枝子拨火暖酒。
“弄点儿梨膏糖来。”
“好嘞。”
九良侧过头去，朦胧烟雨中的远山如同一卷写意水墨，黛青在湖面荡开，船夫摇着桨渐行渐远，夕阳浮上水面，一粒一粒星子沉在水底。
天色渐晚。樚儿挑起灯笼悬在亭子四面。他觉得孟鹤堂的轮廓逐渐清晰了，似乎清瘦了许多。
“师父，梨膏糖。”樚儿双手捧着小碟递上，孟鹤堂醉意朦胧，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先给周先生。”
“是。”樚儿又转向他，“周先生，您吃。”
他这才有机会看一眼孟鹤堂的徒弟，面目清秀，瞧着还算机灵，不知为何，看着有几分像自己小时候。
“樚儿，去，给师父煮一盏醒酒汤。”
“哎。”
樚儿踩着石阶下山了。
孟鹤堂垂着头，摸索到桌上的粗陶碗，手伸入怀中的酒坛里舀了一勺，刚凑到嘴边，被九良一把夺过。
“您都喝成什么样儿了？”
“你别管！……”孟鹤堂作势像是要撒酒疯。
“那我替您倒？”九良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旁，孟鹤堂也就顺从地让他把坛子拿开。
斟上一碗清冽的杏花酿，九良的手从袖口探出，拇指在陶碗内侧抹上一团胭脂色，转过一个弧度推到他面前。孟鹤堂像是并未察觉，端起碗一饮而尽。
耳根子有些烧着热。孟鹤堂往嘴里塞了颗青梅子，鼓起半边脸。热酒流入肺腑，他伸手去解长袍。
眼前的影子一晃成了三个，三个又叠成一个。
“嗯…”
药仙身上的衣料带着熏过的草药香，与狐仙身上掺着杏花味儿的酒香交缠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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