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醉酒（加油！许叔叔！）
秋天漂染了庭院里的樟树，一阵风起，几片红如宝石的叶子翩然起舞，落进了池塘里，飘飘摇摇。
我倚靠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翻看着新节目的策划案。
“咔嚓！”房门被人打开，扭过头发现许墨站在门厅，正准备换鞋。
我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放，迎了上去：“怎么回来了？”
许墨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嗓音低沉又疲惫：“没事，觉得该放松一下。我已经有两周没好好陪你和小野了。”
回抱着许墨，感觉他原本宽厚的肩膀似乎单薄了一些：“辛苦了！今晚做糖醋排骨犒劳许教授！”
“好。”额头传来一阵温热，许墨落下了轻轻一吻。
“对了，安娜姐的侄子来玩，把小野接走了。我去打个电话把他叫回来。”想到下午刚刚离开的儿子，我说道。
许墨轻轻摸了摸我的发丝：“不用了，小野难得出去玩，让他玩吧。我会在家休息几天。”
听见许墨的话，我皱了下眉头：如果没记错，他的实验进入到了人体实验阶段，不应该会有时间休息这么久……
似乎是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许墨将食指按在我的眉间，轻轻揉了揉：“都皱成小包子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拍掉许墨“作恶”的手指：“去换衣服，洗个澡！我去准备晚饭！”
说着我转身往屋里走去，没有看见许墨有些落寞的神情。
来到厨房，我打开冰箱，准备糖醋排骨的食材，拿出排骨时，被上面贴着的纸条唤起了记忆：“这个配方，还是那个叫冬冬的孩子给许墨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今天试试？”
这么想着，我就开始按照纸条上的方法烹饪排骨。
等将饭菜准备好，一一摆放到餐桌上，我还是没有在客厅发现许墨的身影：“还没收拾好么？”
我摘下围裙，整理了一下家居服，想去浴室找许墨。刚走到一半，许墨从书房走了出来：“晚饭做好了？”
“嗯，刚准备去叫你。”
“好，去吃饭吧。”许墨牵起我的手，一起坐在了餐桌旁。
我夹起一块排骨放进许墨的碗里：“多吃点，感觉你都瘦了。”
许墨笑着看了我一眼，夹起排骨咬下一块肉：“嗯……很好吃！和你平时做的不太一样。”
“对啊，这是按照冬冬给的配方做的！”我又夹起了一块，放进许墨碗中，却发现他动作一滞，连咀嚼的都放慢了：“许墨，你怎么了？”
许墨咽下口中的食物，挑起嘴角轻轻笑了：“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冬冬和小野一般大，就会做饭了。”
我看着许墨有些勉强的笑容，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冬冬是许墨这次研究的人体实验对象……许墨在这种时候休息……
我牵强地附和着许墨的话：“是呢，冬冬很懂事。”又十分可怜……
冬冬患上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近两年在儿童间不断肆虐，死亡率极高。许墨近来的研究便是针对这种新型病毒。而冬冬自幼失去双亲。因家庭贫困，为了接受免费的治疗，成为了这次新药剂的实验对象。
许墨听了我的话，垂下眼眸，避开了我的目光，点了点头：“嗯，吃饭吧。”
明显感觉到许墨的气场低沉，我更加确信冬冬出事了。可看许墨低落的样子，我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一个想问不敢问，一个不知如何开口。
晚饭过后，许墨说他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去了书房。我将碗筷收拾好，整理厨房时，看见了酒架上的红酒。
也许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这么想着，我取下一瓶红酒，拿起两个高脚杯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清冷的月光将房间点亮，许墨背靠着落地窗坐在地毯上。
听见门响，许墨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紫眸卷起浓雾，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迷路的孩子。
迈步走到窗前，并排坐在许墨身边，我递过去一只高脚杯：“今天的月亮真圆。很久没好好聊聊了。”
许墨静默地看着我，没有接过杯子。我将杯子放到一旁，把红酒和启瓶器递给他：“没你，我打不开。”
许墨接过红酒，转而又放在了身侧：“想问什么。”
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我故作苦恼地皱着眉头：“被许教授看穿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许墨若有似无地笑了：“我以为夫妻间互相了解是好事。看样子，有人不这么认为。”
“谁说的！那许教授应该知道我现在很想喝杯红酒。”我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红酒塞进他的手里。
许墨的视线未曾从我身上离开，一朵云飘过，遮蔽了月光，他的眼睛暗淡了下来。
听见启瓶器钻入木塞的声音，我的耳朵微微一动。
“啵！”起出木塞的瓶身泛着银白的月光，一朵云悄悄走远……
许墨拿起高脚杯为我斟了少许红酒：“红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我笑着接过杯子，将另一只空杯递给许墨：“能不能请许大教授赏光，陪我小酌一杯？”
许墨接过空杯倒入过半的红酒，和我轻轻碰了下杯子：“荣幸之至。”
轻轻押下一口红酒，我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谈起了工作上的困境。
许墨一如往常，为我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一瓶红酒也在闲聊中喝下了大半。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佳，许墨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雪亮。一丝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
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下，许墨的头抵着玻璃窗，仰望着屋顶，久久没有言语。
月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靠近门边的尽头交融在了一起。
我在等着许墨说话……等一个可能令人心痛的消息。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的一杯红酒也见了底……虽然只有一杯的酒量，今天我想陪他醉，摸上一旁的酒瓶，还未等拿起，许墨便按下了我的手：“别喝了，容易醉。”
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怎么了？”
我问得是酒，许墨答得是另一件事：“人体实验……失败了……”
扶着瓶子的手一紧，许墨握上我泛白的指尖：“冬冬……冬冬……”
“疼么……”酸涩的鼻腔冲击着泪腺，我真的不是因为难过……只是生理反应罢了。早知道……早知道有风险啊……
可那孩子在香樟树下的笑容明明那么耀眼啊！他不是还想指点我做菜吗……不是还想和小野比赛跑步吗……不是说要和许墨一样考进恋语大学吗……
都不算数了吗？！
杯中的红酒泛起涟漪……许墨的手指轻轻抹去我的泪水：“打了……打了许多镇定剂……”
不敢想象冬冬去世前的痛苦，我掩面哭泣。许墨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如往常般将我拥入怀中抚慰。
“实验失败后，虽然觉得很可惜，我还是按照程序走了一下手续。护士在收拾冬冬的衣物时，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器官捐献志愿书》……”
安静的房间内回荡着许墨低沉的声音：“是封感谢信……他在信里说……许叔叔，虽然实验失败了，可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们，要继续加油！可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难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还能怀有感恩的心……可冬冬说得对，许墨和他的同事们还要加油……
我胡乱地抹了下眼泪，侧过头去看许墨。这是我第一次见许墨哭泣……无声无息，泪满衣襟……
“他……他和小野……和小野一样大……每天都因为副作用呕吐不止，最后……最后他只有15公斤重……他说等他好了，要给我做糖醋排骨……等他长大了，要当我的学生……他去世了，他的爷爷奶奶来接他回家的路费都凑不齐！”许墨紧紧攥着拳头：“而我……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实验对象……直到看见那封信，我才发觉他还是个孩子！”
许墨掩面靠在墙角，我起身将他拥在怀里，泪水打湿了衣襟，除了拥抱，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许墨没有做错，可面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显得如此残忍，他的感谢让人心碎……
“他还有那么多愿望……那么努力想活下去……却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许墨紧紧拥着我，冬冬的感恩，美好瓦解着他作为科研人员的理性……
在酒精的作用下，许墨哭得像个孩子，饶是见惯了世间百态，冬冬的良善还是触动人心……
许墨的眼泪中包含了多少愧疚，我并不清楚，等到日升月落，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新的征程……
“许叔叔，研究还没成功，要加油啊！”我在许墨耳边低语：“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许墨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许叔叔，要去继续加油了！
谢谢你，漂亮阿姨！
漂亮阿姨……冬冬曾这样叫我……
“加油！许叔叔！”我抚摸着许墨留下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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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许墨这样理智的人，怎样才会喝醉呢？唯有触动灵魂，才能如此吧。
这世界如此纷繁复杂又美丽动人。有人拼尽全力，也不过匆匆一瞥。所以活下来的我们才更应该珍惜……
我倚靠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翻看着新节目的策划案。
“咔嚓！”房门被人打开，扭过头发现许墨站在门厅，正准备换鞋。
我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放，迎了上去：“怎么回来了？”
许墨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嗓音低沉又疲惫：“没事，觉得该放松一下。我已经有两周没好好陪你和小野了。”
回抱着许墨，感觉他原本宽厚的肩膀似乎单薄了一些：“辛苦了！今晚做糖醋排骨犒劳许教授！”
“好。”额头传来一阵温热，许墨落下了轻轻一吻。
“对了，安娜姐的侄子来玩，把小野接走了。我去打个电话把他叫回来。”想到下午刚刚离开的儿子，我说道。
许墨轻轻摸了摸我的发丝：“不用了，小野难得出去玩，让他玩吧。我会在家休息几天。”
听见许墨的话，我皱了下眉头：如果没记错，他的实验进入到了人体实验阶段，不应该会有时间休息这么久……
似乎是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许墨将食指按在我的眉间，轻轻揉了揉：“都皱成小包子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拍掉许墨“作恶”的手指：“去换衣服，洗个澡！我去准备晚饭！”
说着我转身往屋里走去，没有看见许墨有些落寞的神情。
来到厨房，我打开冰箱，准备糖醋排骨的食材，拿出排骨时，被上面贴着的纸条唤起了记忆：“这个配方，还是那个叫冬冬的孩子给许墨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今天试试？”
这么想着，我就开始按照纸条上的方法烹饪排骨。
等将饭菜准备好，一一摆放到餐桌上，我还是没有在客厅发现许墨的身影：“还没收拾好么？”
我摘下围裙，整理了一下家居服，想去浴室找许墨。刚走到一半，许墨从书房走了出来：“晚饭做好了？”
“嗯，刚准备去叫你。”
“好，去吃饭吧。”许墨牵起我的手，一起坐在了餐桌旁。
我夹起一块排骨放进许墨的碗里：“多吃点，感觉你都瘦了。”
许墨笑着看了我一眼，夹起排骨咬下一块肉：“嗯……很好吃！和你平时做的不太一样。”
“对啊，这是按照冬冬给的配方做的！”我又夹起了一块，放进许墨碗中，却发现他动作一滞，连咀嚼的都放慢了：“许墨，你怎么了？”
许墨咽下口中的食物，挑起嘴角轻轻笑了：“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冬冬和小野一般大，就会做饭了。”
我看着许墨有些勉强的笑容，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冬冬是许墨这次研究的人体实验对象……许墨在这种时候休息……
我牵强地附和着许墨的话：“是呢，冬冬很懂事。”又十分可怜……
冬冬患上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近两年在儿童间不断肆虐，死亡率极高。许墨近来的研究便是针对这种新型病毒。而冬冬自幼失去双亲。因家庭贫困，为了接受免费的治疗，成为了这次新药剂的实验对象。
许墨听了我的话，垂下眼眸，避开了我的目光，点了点头：“嗯，吃饭吧。”
明显感觉到许墨的气场低沉，我更加确信冬冬出事了。可看许墨低落的样子，我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一个想问不敢问，一个不知如何开口。
晚饭过后，许墨说他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去了书房。我将碗筷收拾好，整理厨房时，看见了酒架上的红酒。
也许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这么想着，我取下一瓶红酒，拿起两个高脚杯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清冷的月光将房间点亮，许墨背靠着落地窗坐在地毯上。
听见门响，许墨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紫眸卷起浓雾，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迷路的孩子。
迈步走到窗前，并排坐在许墨身边，我递过去一只高脚杯：“今天的月亮真圆。很久没好好聊聊了。”
许墨静默地看着我，没有接过杯子。我将杯子放到一旁，把红酒和启瓶器递给他：“没你，我打不开。”
许墨接过红酒，转而又放在了身侧：“想问什么。”
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我故作苦恼地皱着眉头：“被许教授看穿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许墨若有似无地笑了：“我以为夫妻间互相了解是好事。看样子，有人不这么认为。”
“谁说的！那许教授应该知道我现在很想喝杯红酒。”我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红酒塞进他的手里。
许墨的视线未曾从我身上离开，一朵云飘过，遮蔽了月光，他的眼睛暗淡了下来。
听见启瓶器钻入木塞的声音，我的耳朵微微一动。
“啵！”起出木塞的瓶身泛着银白的月光，一朵云悄悄走远……
许墨拿起高脚杯为我斟了少许红酒：“红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我笑着接过杯子，将另一只空杯递给许墨：“能不能请许大教授赏光，陪我小酌一杯？”
许墨接过空杯倒入过半的红酒，和我轻轻碰了下杯子：“荣幸之至。”
轻轻押下一口红酒，我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谈起了工作上的困境。
许墨一如往常，为我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一瓶红酒也在闲聊中喝下了大半。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佳，许墨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雪亮。一丝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
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下，许墨的头抵着玻璃窗，仰望着屋顶，久久没有言语。
月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靠近门边的尽头交融在了一起。
我在等着许墨说话……等一个可能令人心痛的消息。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的一杯红酒也见了底……虽然只有一杯的酒量，今天我想陪他醉，摸上一旁的酒瓶，还未等拿起，许墨便按下了我的手：“别喝了，容易醉。”
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怎么了？”
我问得是酒，许墨答得是另一件事：“人体实验……失败了……”
扶着瓶子的手一紧，许墨握上我泛白的指尖：“冬冬……冬冬……”
“疼么……”酸涩的鼻腔冲击着泪腺，我真的不是因为难过……只是生理反应罢了。早知道……早知道有风险啊……
可那孩子在香樟树下的笑容明明那么耀眼啊！他不是还想指点我做菜吗……不是还想和小野比赛跑步吗……不是说要和许墨一样考进恋语大学吗……
都不算数了吗？！
杯中的红酒泛起涟漪……许墨的手指轻轻抹去我的泪水：“打了……打了许多镇定剂……”
不敢想象冬冬去世前的痛苦，我掩面哭泣。许墨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如往常般将我拥入怀中抚慰。
“实验失败后，虽然觉得很可惜，我还是按照程序走了一下手续。护士在收拾冬冬的衣物时，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器官捐献志愿书》……”
安静的房间内回荡着许墨低沉的声音：“是封感谢信……他在信里说……许叔叔，虽然实验失败了，可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们，要继续加油！可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难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还能怀有感恩的心……可冬冬说得对，许墨和他的同事们还要加油……
我胡乱地抹了下眼泪，侧过头去看许墨。这是我第一次见许墨哭泣……无声无息，泪满衣襟……
“他……他和小野……和小野一样大……每天都因为副作用呕吐不止，最后……最后他只有15公斤重……他说等他好了，要给我做糖醋排骨……等他长大了，要当我的学生……他去世了，他的爷爷奶奶来接他回家的路费都凑不齐！”许墨紧紧攥着拳头：“而我……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实验对象……直到看见那封信，我才发觉他还是个孩子！”
许墨掩面靠在墙角，我起身将他拥在怀里，泪水打湿了衣襟，除了拥抱，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许墨没有做错，可面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显得如此残忍，他的感谢让人心碎……
“他还有那么多愿望……那么努力想活下去……却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许墨紧紧拥着我，冬冬的感恩，美好瓦解着他作为科研人员的理性……
在酒精的作用下，许墨哭得像个孩子，饶是见惯了世间百态，冬冬的良善还是触动人心……
许墨的眼泪中包含了多少愧疚，我并不清楚，等到日升月落，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新的征程……
“许叔叔，研究还没成功，要加油啊！”我在许墨耳边低语：“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许墨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许叔叔，要去继续加油了！
谢谢你，漂亮阿姨！
漂亮阿姨……冬冬曾这样叫我……
“加油！许叔叔！”我抚摸着许墨留下的纸条……
——————————————————————————————————
想了很久，许墨这样理智的人，怎样才会喝醉呢？唯有触动灵魂，才能如此吧。
这世界如此纷繁复杂又美丽动人。有人拼尽全力，也不过匆匆一瞥。所以活下来的我们才更应该珍惜……
双璧涣湛叔父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