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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铺.伞中仙

蛊情设定:无女子,男子服下习蛊便可生育,不喜勿入!
寒江近海,有一姻村,村中一铺,名曰李记,李记主事掌柜姓李,单名一个轩字,字春浩,前些日子家中办过白事,今日起才除去一身孝服正式接手李记。
由打李府出来,拐过那个路口就是李记——村里唯一一家既代做书画活儿又卖油纸伞的铺子。才过辰时,店门外已有一位衣着朴实的公子怀抱一个布包等候。李轩命贴身侍者同书前去开门,自己上前向那位公子施礼。那位公子这一下便知李轩便是李记掌柜,连忙还了礼开口道:“掌柜您好,小生今日登门拜访,实有一事还望掌柜帮手。”言罢,那位公子将怀中布包递过。李轩接过布包一掂便知此中之物必为一伞。正欲打开观瞧,那位公子急忙伸手挡下。李轩会意,将那位公子引进店后书房,确认四下无人才在书桌上将布包打开。
包伞的布是以柔软舒适著称的幽锦,虽说不是专用包伞的伞袋,但是这位公子对这把伞的看重也可见一斑了。再来说这把伞,伞骨倒还算得上完整,那伞面却已是破败不堪,难辨原样了。“掌柜,”这位公子见李轩脸色一变,忙问,“小生这伞,可还能修复?”李轩虽然是在先父手下学习多年,也有过自己修复伞的经验,但如此程度的损毁,又有年头在,修复起来可不是件易事。李轩不敢妄言夸口,只道:“此伞若要完全修复基本上不可能了,在下道可另觅良纸,代您重画伞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这位公子手抚伞骨,犹豫再三,这才开口:“王某自夏试回乡,途中每经一处必会寻找店家一问,大多听到都是类似‘不可修复’‘难度太大’的答复,此番掌柜若能复原此伞,王某必有重谢!”王公子毕恭毕敬就要行礼,李轩慌忙拦下,道:“王生不必多礼,在下只是略尽本分,怎担得起王生谢礼?
倘若在下能顺利恢复此伞原貌,也只会收取工本十两罢了。厚礼如何,实不敢当,只盼王生届时多多帮衬就是。”
两人一番客气之后,王公子留下姓名离开,李轩亲自送他出的门。回到店中也是辰时三刻,伙计们都到了铺上,各司其职。同书迎上前来,询问李轩今日的计划。李轩一抬首,仰见万里无云;一低头,俯察遍地无水。“今日天气真好啊!”李轩没来由是一句感叹,若非多年侍奉可不一定能听出李轩语气中的深意。同书自李轩抓周礼之后便服下忠蛊,被李轩择为贴身侍者,到今年已有一十八载,自家少爷心思如何,自是能猜测几分的。“那小的命人出代笔铺子吧。”同书见李轩点头,便回身,找了店里几个手上活计嘴上活计都不错的伙计,带着他们回李府领马去了。
李轩自幼让同书随身,同书又是先父贴身侍者优时亲手培养,出铺这等小事儿,自己也不必费心,一撩帘便回了书房。按理说,修伞本不是什么难事儿,但如此古旧的伞,又要恢复原样,这才让李轩无从下手呢。伞的外侧倒是瞧不出有什么花样,倘若只是普通白伞怎可能王生问过如此多店家都不成呢?带着疑问,李轩将残伞打开,一瞧内伞面,朱砂上书文字,零星可辨不过数字。想必内里才是玄机所在。李轩叫小伙计铺上纸,磨开墨,自己将伞面文字逐个抄录下来。那几个字看来倒有些许不同,李轩端详许久却又无法道出何处有异。
一盏茶的功夫左右,同书归来,一撩帘进来,向自家少爷行了礼,报过平安。李轩头都没抬,“嗯”一声就算应了。“大少爷,”同书代伙计接过手上活计伺候李轩,一瞧李轩手中那纸,恍惚有些眼熟,“此文字,小的似乎见过。”这些字李轩也认得啊,就是连不起来而已,听一听同书的意见倒也无妨。想到这里,李轩一伸手,抄起残伞来,道:“你家少爷我正发愁呢,你若是有想法只管说来一听。”同书接过伞,撑开观瞧,心中一惊:“这墨迹!”口中一念李轩闻听,也凑过去:“你可瞧出什么端倪?”“回少爷,小的代老爷与夫人抄经时 似有见过此般文字。”“你的意思是?”“回府小的代大少爷一查经卷,必可知其究竟。”“如此甚好。”李轩见修伞一事有了眉目,这才松了口气。
李家一办白事停铺七日,如今店铺也来客稀少,李轩也见无事,一到申时,便关铺回府了。先父在时总有客人请先父代笔、题字的 本定着申时关铺的也常要拖到临近酉时才能走,怎的到了自己手中客人就不来了呢?李轩回家路上一个劲儿地琢磨,直到亲弟李烜迎到身前他才回神。“哥哥回来啦。”李烜是明白兄长为何不守三年孝期的,毕竟家业需要有人看着,只是兄长在灵柩前那一笑,使得他不得不疑心,对兄长也就不似往日般亲昵了,只是依礼来迎罢了。李轩“嗯”了一声示作还礼,与烜弟一同入了府门。过前庭穿游廊来到小厅,准弟壻柳姬若已在桌前等候,一见两人连忙起身行礼:“两位表兄快快请坐,可莫叫尔敬失礼。”柳姬若客居西厢,与李烜定亲已有四年,本就有天赋也学到李记不少本领,只是为了不夺亲子锋芒,李记才从未让柳姬若到铺上帮手。如今先父已逝,李轩也想顺应先父意愿,让柳姬若回天良城后,再开李记分铺,干脆带他帮手也不错啊。
“尔敬啊,”李轩抬眸,对右侧的柳姬若道,“你来我们家时日也不短了,可曾想过来铺上见习啊?”“春浩表兄莫要那尔敬玩笑了……”柳姬若不过是区区一个西宾,连儿徒都不敢称,见习之类,怎敢妄言?话未说完,李轩便已明白,打断道:“不必估计先父,但说心愿无妨。”柳姬若一瞥空空如也的主、副两席,放下碗筷,道:“想。”“好,”李轩也停下碗筷,“明**便同西厢几位师兄弟一道来铺上吧。”次席的李烜是不能够参与店铺的话题的,因为抓周礼上自己择了那香囊后就注定自己是要为习子的,所以父母绝不会叫自己将本家技术白白带走的。每当父亲与兄长聊起铺中之事,自己都只能沉默以对,今日也不例外。
饭后,柳姬若回了西厢,李烜也顺道回了西院,李轩只有在同诗、同书、同礼三个下人陪伴下,回到了冷清的东院。李府偌大:南面前厅观景园林;背面后院有主卧,主书房,宴客大厅,自家小厅,会客茶室;西侧有李烜所居西院,过月亮门便是收容亲朋的西厢,长居有远房表弟柳姬若,又有五六位先父李记的学徒;而东侧只有李轩所居东院有些许人气,月亮门外的东厢可是有许多年未有接待过外宾了,倒是显着几分孤寂来。
东院含春阁是李轩的卧房,隔壁便是他的书房。李轩回到书房,正巧同书将残伞和两本书放在书桌上。“找着了?”李轩有些惊喜。同书听到主子的声音,忙回身一面应答一面走上前为主子脱下外套。李轩几步走到书桌前一瞧,一本书是《安灵经》,另一本是《锁魂咒》,前薄后厚的两本经书。“这两本经书真与伞上相同?”如此渗人的经书不禁让李轩有此一问,同书也不觉出奇:“小的闻听,以黑狗血和朱砂,抄写《锁魂咒》,便可将死魂收入有空间的物件当中,又见此伞墨迹有异,想必无错了。”“那你命人寻朱砂和黑狗血去。”李轩如今闻言才明白为何此伞难以修复,若非亲母陪嫁侍者“春和景明”二人试图封留亲母亡魂,这等经书寻常人家怎么会有?不过他们两人费力半月抄了数十遍也不见起什么作用,想必这法子也是骗人的,抄来也无妨。同书本就信这些,听完主子这句话自然心里咯噔一下:
“大少爷,您不是真想?”“少废话,这经文要是有用,母亲就会留下来了,那父亲还会取那个贱人吗?”同书犟不过他家主子,只好传话下去照办。
简断截说,五日之后李轩终于是将一千八百字的朱砂《安灵经》和两万八千八百字的血朱《锁魂咒》抄完,换到了残伞上,撑在房中等干之时,迷迷糊糊趴在书桌上,李轩可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一个声音传来李轩便起身,寻声而望,只见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房中,对着自己一笑便跪了下来。李轩急忙过去要扶,那人却是不起,低头便道:“恩公在上,请受松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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