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X罗靖 沈面X沈巍 民国风小日常
沈巍在一个杏花巷子里转了几圈，选了一间屋子住进去。在那儿住了几天，正在院子里喝茶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里一个穿长衫的教书先生走出来，容貌秀美模样矜持，让沈巍有些心动。
他夹了一本书匆匆往外赶，看到沈巍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沈巍看着他月牙长衫的背影，心想以后和这个人住着似乎也不错。
沈巍是新派的，什么东西都要精致。罗勤耕和他不一样，什么东西简洁细致就好了，颇有些东方的古韵。后来沈巍去一所大学应聘生物教师，回来的时候透过一扇窗子看到罗勤耕在里面讲课，心想真是有缘。
他们两个一个在隔壁教室里解剖青蛙，一个的文雅声音就传来——“心存仁爱”。有些人就大着胆子笑，沈巍看着他们，手里青蛙不辍——“你们谁能不用青蛙就知道青蛙神经冲动的原理的？”
一众半大的孩子鸦雀无声。沈巍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还是要解剖。”
虽然说沈巍这样说好像他喜欢杀生，其实他尤其讨厌血腥味，平常在家里为了省事一碗米饭半盘青菜就了事，然后在灯光下研究他的山海经。而罗靖在生活里却好像很有生活气息，沈巍每天能看到他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占着一块地方晒他的豆子，辣椒，或者咸菜什么的。
有一次罗靖在煮一条鱼，沈巍看着那血淋淋的内脏刚想绕道，就听见罗靖说：“沈老师，今天中秋，去我家吃一顿团圆饭好吗？”
沈巍不喜欢与生人接触，罗靖似乎马上捕捉到了沈巍的抵触，微微说：“就我和你。”
沈巍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审视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那一刻罗靖觉得这个留洋的沈教授真像个孩子，和他们这些古董不一样。
然后沈巍本着研究的精神看罗靖在那儿把鱼洗干净，只剩下上下两片皮。他白嫩的手在腌着的调料浸泡，把那只鱼慢慢往食物的方向发展。
沈巍看着有些无聊：“我能帮什么？”
罗靖说：“沈老师就先回屋吧。”
但是沈巍就是不想回屋。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做鱼的男人才有意思，虽然无聊可是好像颇有深意。平常碰到研究也是这样不管多无聊沈巍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也因此他的研究课题才能屡屡延续并且转化为论文发表。
他的眼里是探究解剖的欲望的时候，罗靖却觉得此时的他像个孩子——歪着头不自觉地抿着嘴思考，好像自己的手里是一项重大课题似的。
这些搞研究的真怪。
他把鱼在锅里煮的时候沈巍就在餐桌上等他的菜上锅，听着那劈劈啪啪的奏乐。
然后有香气突然涌过来，越来越浓，不一会儿整个餐厅都被那香气占据——鱼要煮好了。
过了一会儿，罗靖小心地把那一大碗鱼端过来。鱼掩映在细碎的绿椒和嫩白的浸着鱼汤的豆腐下，看起来分外好看。
而且分外好吃。
沈巍把那散乱的鱼肉一勺勺捞起。口中满是鲜嫩触感。他觉得新奇，越吃越快，好像都不准备给罗靖留了，罗靖在一旁看着，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沈巍意识到那是对小孩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合适，抬起头看了罗靖一眼。可是由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和他争辩，就弯了弯嘴角又低下头，动作也矜持了起来，罗靖看他陡然乖巧的样子，觉得怪有趣的。
他看沈巍一直干吃鱼肉，就把一碗鱼汤盛了放在沈巍面前——“浸在鱼汤里更好吃。”
沈巍把鱼肉放在鱼汤里蘸蘸，果然，他抬起头冲罗靖笑了笑，看到那细腻温柔的眼睛因为自己也回了个软而同乐的笑容。
沈巍想起了在古书上看到的古装美人，眉眼锋利像画出来的，笑时那情意就像顺着那锋利迸泻出来，让人招架不住。
他把鱼吃完了，擦擦嘴看着罗靖。他应该回去了。
罗靖看着这孩子似的大眼萌萌的望着自己听候发落的沈巍，像看着自己学堂里的孩子。
“回去吧。”他挥挥手，竟然有些夫子的风范。沈巍一愣，总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又想不出是哪里被占了便宜。他点点头回去，罗靖看着那挺直的背影，再联想到刚刚他在餐桌上的好奇和软萌，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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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最近有些烦躁。具体体现在他那个宝贝弟弟要回来了。其实沈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然是装出来的，面对自己的弟弟他的那一面不要太真实。因为弟弟这个人，怎么说呢，你对他好绝对会被嘲笑，于是只能在他来的时候不闻不问，在他闯了祸之后习惯地收拾烂摊子再把他打一顿。
沈 面在看到自己的哥哥的时候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不是因为沈巍那张臭着的脸周围有点文化的人都要拖着长调说一声“兄友弟恭”。而沈面睁着大大无辜的眼睛看着沈巍的时候让沈巍尤其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谴责意味。
不应景。
“哥——”“哥哥——”
沈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你那边玩得不好吗，我工作了就不要来烦我了吧。”沈巍觉得自己“生人勿近”的气质就是被这个时时刻刻想粘着自己的弟弟培养出来的。
“因为我想哥哥啊。”沈面面不改色地说，满意地看到他哥哥隐忍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忍住了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沈面喜欢耍哥哥。小时候哥哥在前面乖乖地和爸爸学揉面团，自己就在后面把他揉的面团当橡皮泥揉成了小鱼。
那个时候沈巍还很天真，以为弟弟突然凑过来是来帮自己的，也没注意他手上的“杰作”，结果看到那案板上歪歪扭扭的小鱼小虾当场就哭出来。
沈面就看着他哥哥哭得眼睛红红的，脸红红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掉，真好看。他想让哥哥再哭得好看一点就作出害怕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爸爸马上要过来了，他要是看到这些肯定会打死我们的。“
于是沈巍又抽抽噎噎地把那些面团又揉成了一个个团子，而沈面就在那里一边漫不经心地捏着手里的团子一边看他哥哥睫毛上挂着泪水扑棱棱往下掉的样子，嗯，梨花带雨就是形容他哥哥的。
现在沈面看着他哥哥隐忍的样子，恶趣味又起来。就说：”哥——其实是我申请调过来的，我们学校刚好和你们学校有交换名额，所以我就过来了，可能要呆两年。“
两年！沈巍心想自己现在把弟弟沉尸江底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然的话他这以后两年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得躲一躲。
他的思绪在漂流的过程中就带着沈面穿过了几条街几座巷子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边罗靖正要去上课。
”沈老师！咦——这位是？“
沈巍看沈面饶有趣味地看着罗靖，连忙把这家伙挡在自己身后：”额——我弟弟。“
罗靖点点头，看到那个和沈巍容貌相似的年轻人脸上玩世不恭的邪气和对自己的警觉。
沈巍没发现他的手一直都被沈面紧紧地握着，就是刚刚也握着，而且握得更紧了，只是沈巍没有察觉到，大概是习惯了。
等到罗靖走了之后沈巍带着沈面进了屋子，给他指了一个房间：”这是我的书房，以后给你睡吧。“
沈面一听，不满地低下头：”不要，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沈巍断然拒绝，他还记得小时候沈面和自己一起睡的时候的场景——说自己肚子很软就一直把手放在上面按，按得沈巍一整个晚上不舒服。
沈面眼睛里立刻泛起了泪水：“哥哥这是。。不要我了吗？”
”是。“沈巍说，看着弟弟突然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连忙拉住他：”额。。也不是，“他自暴自弃地说，”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睡。“
”但是。。“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可是还是要说：”能不能不要摸我的肚子？“
沈面心里差点憋不住——自己小时候是做得多过分给沈巍留下这么大的心理创伤啊。
”不会的。“他保证，”那哥哥我先回学校了。“
沈巍看着沈面走了，心想他终于走了。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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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哥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双眼的闭合配合着纤长的睫毛勾勒出两弯美丽的弧度。粉色的唇紧咬着，沈巍这个人有些紧张，做什么事都要尽善尽美，很多情绪就只能在梦里体现了。
沈 面把哥哥的眼镜摘下来，感到他不适地皱了下眉，嘴唇放松了些。
他把哥哥轻轻抱起来，卧室的门是开着的，窗帘因为今天主人走得急，还是闭合的状态，沈面把沈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昏暗下他的睡颜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温柔，忍不住在他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他关上门，在这个时候他才能静静地参观自己哥哥的家，或者房间。那间原本要给自己做卧室的书房打开门里有一扇窗户，光透进来照在红木的桌子上，上面还摊开着一本《山海经》，看上去看了很多次了。
厨房几乎是干净的，冰箱里只有简单的几样蔬菜，但是有很多水果。沈面知道他的哥哥有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的习惯，和小时候的记忆重合。
他总是抢哥哥的苹果，两个人为了最后一块苹果大打出手。自己总是抢不过沈巍就在那儿哭，后来沈巍上了学之后也许是看的书邪门居然和自己道歉说从前对自己太坏把自己喜欢吃的水果都戒掉了给自己吃。
但是沈面反而觉得那水果不好吃了。他喜欢喝汽水。
下午的时候沈巍醒过来，觉得浑身酸痛。他看着黑洞洞的房间，疑心自己睡到了第二天现在是起床的时候了，打开窗帘却是惨淡的夕阳和卖报纸归去的报童。
走出房间，他衣衫不整地去厨房找水喝，结果碰到了兢兢业业在搅着蛋液的沈面。
沈巍觉得吃惊不已，这个沈面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有些。。额。。贤惠。
“你在干什么？”
本着好哥哥的身份沈巍说，“你要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沈面看了他一眼，“算了，我比较喜欢吃自己做的。”
沈巍有些郁闷，虽然他只会做那么几样，但是也挺好吃的，自己轮着烧可以吃一年呢！
刚要走开的时候听到沈 面在身后说：“哥，要给你做一碗吗？”
沈巍点点头，感觉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餐厅里等沈面给自己开饭。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按着太阳穴想，脑袋有些痛。他撑着脑袋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弟弟的背影，觉得很陌生——从前他只会和自己吵架打架惹自己生气，一瞬间他就长大了，还会照顾自己了。。难道是离开了自己发生了就懂事了？
沈巍还在迷糊之间沈面就端了两碗蛋炒饭出来：“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沈巍等着沈面把自己嘲笑一番，沈面却把一碗饭推过来，还体贴地在里面插了根勺子——“吃吧。”
沈巍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沈面一定是有预谋的，可是自己浑身上下有哪个是他想要的呢？沈巍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肚子饿了先吃饭，吃完饭看书备教案明天还要上课呢。
沈 面看着心满意足吃着饭没有任何疑问的哥哥，有些乖乖的，像只小仓鼠，禁不住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
可能是时间打磨，沈巍被自己触碰竟然只是微微一怔，没有挣扎。他把饭咽下去，抬起头疑惑地问自己：“你干什么？”
声音也是软软的真诚的，沈面知道自己的哥哥没什么心眼，就算是被伤害了，也总是轻易地在别人给了他一块糖之后相信别人，就算是一颗棒棒糖似乎也行。
他要是知道自己以后一语成谶不知道会不会在今天把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摇醒。
“就是哥哥的头发软软的呀。”沈面作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喜欢哥哥，所以就摸了。”
沈巍无奈地一笑，低下头继续吃饭，细碎的头发在沈面的手指下摩擦。沈面突然有了一个冲动，把这个哥哥的一切痕迹都揉碎了裹在一个黑袋子里不被别人发现，然后把它囚禁在自己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只能伴着自己。
他危险地看着沈巍，看到他吃完饭后用纸巾乖乖地擦擦嘴，对自己做出“哥哥式”的表扬；“沈面你做的蛋炒饭真好吃。”
沈面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蛊惑了心神，话语从口中止不住冒出：“你喜欢就好。”
沈巍天真地微微一笑，端着碗去洗碗了。沈面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地说：“那个，哥，那碗我来洗就好。”
沈巍一听，惊喜地回头——“真的吗？”
沈面的大男子主义一下子就上来了——“嗯。”然后他的哥哥就把碗往水池里一砸，上扬着嘴角去书房里看书了，留下了突然觉得自己碗里的蛋炒饭一点都不好吃的沈面。
唉，等一下还要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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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听说罗靖忘记带钥匙了。
其实沈巍觉得门最好不锁，反正也没什么可偷的，但是罗靖说这门里的东西都是隐私，一定要锁。沈巍就锁了，然后就把罗靖锁在了外面。
他下了课就匆匆忙忙来帮罗靖开门。看他蹲在门口抱着书像一只小兔子，禁不住笑出声来。
“沈老师，你笑什么？”
”噗呲，没什么。“沈巍拿出钥匙开了门——”罗老师，下次可要注意 了啊。“
他这样奚落罗靖，倒让罗靖没有听出来，反而是惭愧地低下头，像被训话的学生：”沈老师教训得是。“
沈巍看他那古板的样子，摇摇头，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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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靖最近有些烦，因为他碰到了一个非他不娶的家伙。说娶也就算了。这个人还准备把他打包回家，如果不是沈巍练过一些拳脚，把那个人打出去，自己可能就完蛋了。
”沈老师，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练过泰拳。“
”哦，小时候练的。“沈巍擦擦头上的汗，”他是谁啊？“
”迟家的少爷。“罗靖想起刚刚的事，一瞬间咬牙切齿，”他说我小时候和他结过亲，所以一定要把我娶回去。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说，这个怎么嫁？“
沈巍看着罗靖被热气蒸腾得粉嫩精致的脸，心想：这可不一定。
不过这种话被罗靖听到肯定会被打死。
而且其实听到他说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一向主持婚姻的沈巍也不太赞同。
“你不喜欢他就说清楚不就行了。”他看着罗靖犹豫的样子，就说：“他既然还要遵守什么娃娃亲，就是个知理的人。你把道理和他讲清楚了，他不会纠缠你的。”
从军理院回家的时候沈面就匆匆忙忙，因为听说迟家少爷强抢民男，还是个大学教授，结果幸好被一个姓沈的教授救了，不过救的时候情况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沈面开始的时候只觉得无聊，后来拍脑袋一想，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哥哥，谁还会那么多管闲事，以为自己学了泰拳就可以到处英雄救美了吗？回到家果然看到沈巍坐在沙发上在给自己的胳膊上腰，原来白软的地方现在青紫了一块。
”谁干的？“沈面低沉着脸。沈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了：”没什么，走路的时候撞到了墙“
”以后这种事我去干就行了，你一个教生物的还要拿那些器械，我一个教军理的拿枪不需要那么精细。“
沈巍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感动：“不用，当时情况紧急，你去了也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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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瑞现在很烦躁，因为他的罗靖竟然拒绝了他。小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呀，那个时候他穿着红色的小衣服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迟哥哥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你！“自己一乐呵就答应了，然后现在去的时候这个罗靖却翻脸不认人了，还说不认识自己。
这娃娃亲没有他也定不下来啊。
追妻之路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迟瑞追着罗靖跑，罗靖却给他脸色看。还要把他赶走叫他不要再来了。
”不然我就报警了！“罗靖威胁说，把书挡在胸口前作防护。
迟瑞无奈。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什么小时候？“
”你叫我迟哥哥。“
旁边一声脚步声突然停止了，两人转过身去，看着站在拐角来找罗靖的尴尬 的沈巍。
根据他的脸色，刚刚的”迟哥哥“已经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不好意思。“他努力保持脸部的表情，”你们继续。“
看着匆匆离开的沈巍罗靖赶紧推开迟瑞：”你给我让开！“
沈巍在学校的林荫道里走的时候就听到后面有匆匆的脚步声。罗靖从后面匆匆地追出来：”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时候的事谁能当真啊。“
”是不能当真。“沈巍说，”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罗靖听着他刻意疏离的话急了——”沈巍！“
”好好好。“沈巍说，”我投降。我们先回家，行了吧。“
罗靖听了，心满意足地放开沈巍的手，”你等着我走得急，明天上课的课本忘记带出来了。“
”好。“沈巍说，”快去拿吧。“他就站在那儿等着罗靖。
回到家罗靖和沈巍说起自己的事——”简直不可理喻！“
沈巍喝着茶。
”沈巍，“罗靖突然看着沈巍，”你能教我打泰拳吗？“
沈巍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看着儒雅清秀的罗靖，再想想泰拳，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这个你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你还是报警吧。“
罗靖苦着脸说不行，因为警察局就是迟瑞家开的。
沈巍一听差点笑死，不过想想好像在中国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还是教你泰拳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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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是个认真的人，说教罗靖泰拳他就开始研究起泰拳，还把书买回来看，像对学生讲课一样做了分析。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一招一式地比划，沈面也在里面添加了一些军拳的元素。
于是迟瑞再碰到罗靖的时候，就发现这罗靖厉害了，自己竟然近不了身。
谁把他柔柔弱弱的害羞的美人还回来！
罗靖把躲闪不及的迟瑞甩在地上后终究是心软，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上去扶他，然后一下子就被人拉住。
于是学艺不精的罗靖再一次被匆匆赶来的沈巍英雄救美。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不许动他。“沈巍摆出格斗的姿势挡在罗靖面前。
迟瑞现在看到沈巍就心烦——”让开。“他现在只想把他不自量力的小妻子打包带走。
两个男人在那里硬碰硬。最后一仗沈巍骑在迟瑞身上，气喘吁吁：”和罗靖道歉，你这个。。“他停顿了一下，从自己久不骂人的脑袋里搜索出一个稍微贴切的侮辱人的词汇”流氓！“
迟瑞看着沈巍那充满决绝的眼神，觉得自己要先把这个人解决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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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觉得很烦，那个叫迟瑞的人来找自己说罗靖对不起自己，可是明明是他对不起罗靖啊。或者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没有谁对不起谁。
罗靖每天找沈巍回家，目不斜视，根本不看在那儿等着的迟瑞，迟瑞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沈巍，也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没有意思，时间一长，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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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靖非常感激沈巍，他取出了自己埋在家门前大树下的一坛女儿红，要请沈巍喝酒。
两个人在月下对饮。罗靖说完感谢的话后由衷地对沈巍说：”小巍。。说真的，如果非要喜欢上一个男人，我也只会喜欢上你。“
沈巍点点头，继续喝酒。
罗靖又说：”来，小巍，亲一个。“
他嘟起嘴在沈巍脸上亲了一下，沈巍的脸有点发烧。
”罗老师。。。“
”别叫我罗老师，叫我罗靖。“
”罗靖。。可是我好像不喜欢你。。“
他的话轻轻的，然而像一把刮刀，刮去了罗靖心里不切实际的幻想。沈巍看着门口尚未出现的人影，缓缓地说：”你的酒真好喝。“
他夹了一本书匆匆往外赶，看到沈巍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沈巍看着他月牙长衫的背影，心想以后和这个人住着似乎也不错。
沈巍是新派的，什么东西都要精致。罗勤耕和他不一样，什么东西简洁细致就好了，颇有些东方的古韵。后来沈巍去一所大学应聘生物教师，回来的时候透过一扇窗子看到罗勤耕在里面讲课，心想真是有缘。
他们两个一个在隔壁教室里解剖青蛙，一个的文雅声音就传来——“心存仁爱”。有些人就大着胆子笑，沈巍看着他们，手里青蛙不辍——“你们谁能不用青蛙就知道青蛙神经冲动的原理的？”
一众半大的孩子鸦雀无声。沈巍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还是要解剖。”
虽然说沈巍这样说好像他喜欢杀生，其实他尤其讨厌血腥味，平常在家里为了省事一碗米饭半盘青菜就了事，然后在灯光下研究他的山海经。而罗靖在生活里却好像很有生活气息，沈巍每天能看到他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占着一块地方晒他的豆子，辣椒，或者咸菜什么的。
有一次罗靖在煮一条鱼，沈巍看着那血淋淋的内脏刚想绕道，就听见罗靖说：“沈老师，今天中秋，去我家吃一顿团圆饭好吗？”
沈巍不喜欢与生人接触，罗靖似乎马上捕捉到了沈巍的抵触，微微说：“就我和你。”
沈巍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审视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那一刻罗靖觉得这个留洋的沈教授真像个孩子，和他们这些古董不一样。
然后沈巍本着研究的精神看罗靖在那儿把鱼洗干净，只剩下上下两片皮。他白嫩的手在腌着的调料浸泡，把那只鱼慢慢往食物的方向发展。
沈巍看着有些无聊：“我能帮什么？”
罗靖说：“沈老师就先回屋吧。”
但是沈巍就是不想回屋。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做鱼的男人才有意思，虽然无聊可是好像颇有深意。平常碰到研究也是这样不管多无聊沈巍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也因此他的研究课题才能屡屡延续并且转化为论文发表。
他的眼里是探究解剖的欲望的时候，罗靖却觉得此时的他像个孩子——歪着头不自觉地抿着嘴思考，好像自己的手里是一项重大课题似的。
这些搞研究的真怪。
他把鱼在锅里煮的时候沈巍就在餐桌上等他的菜上锅，听着那劈劈啪啪的奏乐。
然后有香气突然涌过来，越来越浓，不一会儿整个餐厅都被那香气占据——鱼要煮好了。
过了一会儿，罗靖小心地把那一大碗鱼端过来。鱼掩映在细碎的绿椒和嫩白的浸着鱼汤的豆腐下，看起来分外好看。
而且分外好吃。
沈巍把那散乱的鱼肉一勺勺捞起。口中满是鲜嫩触感。他觉得新奇，越吃越快，好像都不准备给罗靖留了，罗靖在一旁看着，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沈巍意识到那是对小孩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合适，抬起头看了罗靖一眼。可是由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和他争辩，就弯了弯嘴角又低下头，动作也矜持了起来，罗靖看他陡然乖巧的样子，觉得怪有趣的。
他看沈巍一直干吃鱼肉，就把一碗鱼汤盛了放在沈巍面前——“浸在鱼汤里更好吃。”
沈巍把鱼肉放在鱼汤里蘸蘸，果然，他抬起头冲罗靖笑了笑，看到那细腻温柔的眼睛因为自己也回了个软而同乐的笑容。
沈巍想起了在古书上看到的古装美人，眉眼锋利像画出来的，笑时那情意就像顺着那锋利迸泻出来，让人招架不住。
他把鱼吃完了，擦擦嘴看着罗靖。他应该回去了。
罗靖看着这孩子似的大眼萌萌的望着自己听候发落的沈巍，像看着自己学堂里的孩子。
“回去吧。”他挥挥手，竟然有些夫子的风范。沈巍一愣，总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又想不出是哪里被占了便宜。他点点头回去，罗靖看着那挺直的背影，再联想到刚刚他在餐桌上的好奇和软萌，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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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最近有些烦躁。具体体现在他那个宝贝弟弟要回来了。其实沈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然是装出来的，面对自己的弟弟他的那一面不要太真实。因为弟弟这个人，怎么说呢，你对他好绝对会被嘲笑，于是只能在他来的时候不闻不问，在他闯了祸之后习惯地收拾烂摊子再把他打一顿。
沈 面在看到自己的哥哥的时候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不是因为沈巍那张臭着的脸周围有点文化的人都要拖着长调说一声“兄友弟恭”。而沈面睁着大大无辜的眼睛看着沈巍的时候让沈巍尤其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谴责意味。
不应景。
“哥——”“哥哥——”
沈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你那边玩得不好吗，我工作了就不要来烦我了吧。”沈巍觉得自己“生人勿近”的气质就是被这个时时刻刻想粘着自己的弟弟培养出来的。
“因为我想哥哥啊。”沈面面不改色地说，满意地看到他哥哥隐忍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忍住了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沈面喜欢耍哥哥。小时候哥哥在前面乖乖地和爸爸学揉面团，自己就在后面把他揉的面团当橡皮泥揉成了小鱼。
那个时候沈巍还很天真，以为弟弟突然凑过来是来帮自己的，也没注意他手上的“杰作”，结果看到那案板上歪歪扭扭的小鱼小虾当场就哭出来。
沈面就看着他哥哥哭得眼睛红红的，脸红红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掉，真好看。他想让哥哥再哭得好看一点就作出害怕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爸爸马上要过来了，他要是看到这些肯定会打死我们的。“
于是沈巍又抽抽噎噎地把那些面团又揉成了一个个团子，而沈面就在那里一边漫不经心地捏着手里的团子一边看他哥哥睫毛上挂着泪水扑棱棱往下掉的样子，嗯，梨花带雨就是形容他哥哥的。
现在沈面看着他哥哥隐忍的样子，恶趣味又起来。就说：”哥——其实是我申请调过来的，我们学校刚好和你们学校有交换名额，所以我就过来了，可能要呆两年。“
两年！沈巍心想自己现在把弟弟沉尸江底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然的话他这以后两年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得躲一躲。
他的思绪在漂流的过程中就带着沈面穿过了几条街几座巷子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边罗靖正要去上课。
”沈老师！咦——这位是？“
沈巍看沈面饶有趣味地看着罗靖，连忙把这家伙挡在自己身后：”额——我弟弟。“
罗靖点点头，看到那个和沈巍容貌相似的年轻人脸上玩世不恭的邪气和对自己的警觉。
沈巍没发现他的手一直都被沈面紧紧地握着，就是刚刚也握着，而且握得更紧了，只是沈巍没有察觉到，大概是习惯了。
等到罗靖走了之后沈巍带着沈面进了屋子，给他指了一个房间：”这是我的书房，以后给你睡吧。“
沈面一听，不满地低下头：”不要，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沈巍断然拒绝，他还记得小时候沈面和自己一起睡的时候的场景——说自己肚子很软就一直把手放在上面按，按得沈巍一整个晚上不舒服。
沈面眼睛里立刻泛起了泪水：“哥哥这是。。不要我了吗？”
”是。“沈巍说，看着弟弟突然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连忙拉住他：”额。。也不是，“他自暴自弃地说，”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睡。“
”但是。。“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可是还是要说：”能不能不要摸我的肚子？“
沈面心里差点憋不住——自己小时候是做得多过分给沈巍留下这么大的心理创伤啊。
”不会的。“他保证，”那哥哥我先回学校了。“
沈巍看着沈面走了，心想他终于走了。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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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哥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双眼的闭合配合着纤长的睫毛勾勒出两弯美丽的弧度。粉色的唇紧咬着，沈巍这个人有些紧张，做什么事都要尽善尽美，很多情绪就只能在梦里体现了。
沈 面把哥哥的眼镜摘下来，感到他不适地皱了下眉，嘴唇放松了些。
他把哥哥轻轻抱起来，卧室的门是开着的，窗帘因为今天主人走得急，还是闭合的状态，沈面把沈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昏暗下他的睡颜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温柔，忍不住在他的左脸上吻了一下。
他关上门，在这个时候他才能静静地参观自己哥哥的家，或者房间。那间原本要给自己做卧室的书房打开门里有一扇窗户，光透进来照在红木的桌子上，上面还摊开着一本《山海经》，看上去看了很多次了。
厨房几乎是干净的，冰箱里只有简单的几样蔬菜，但是有很多水果。沈面知道他的哥哥有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的习惯，和小时候的记忆重合。
他总是抢哥哥的苹果，两个人为了最后一块苹果大打出手。自己总是抢不过沈巍就在那儿哭，后来沈巍上了学之后也许是看的书邪门居然和自己道歉说从前对自己太坏把自己喜欢吃的水果都戒掉了给自己吃。
但是沈面反而觉得那水果不好吃了。他喜欢喝汽水。
下午的时候沈巍醒过来，觉得浑身酸痛。他看着黑洞洞的房间，疑心自己睡到了第二天现在是起床的时候了，打开窗帘却是惨淡的夕阳和卖报纸归去的报童。
走出房间，他衣衫不整地去厨房找水喝，结果碰到了兢兢业业在搅着蛋液的沈面。
沈巍觉得吃惊不已，这个沈面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有些。。额。。贤惠。
“你在干什么？”
本着好哥哥的身份沈巍说，“你要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沈面看了他一眼，“算了，我比较喜欢吃自己做的。”
沈巍有些郁闷，虽然他只会做那么几样，但是也挺好吃的，自己轮着烧可以吃一年呢！
刚要走开的时候听到沈 面在身后说：“哥，要给你做一碗吗？”
沈巍点点头，感觉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餐厅里等沈面给自己开饭。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按着太阳穴想，脑袋有些痛。他撑着脑袋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弟弟的背影，觉得很陌生——从前他只会和自己吵架打架惹自己生气，一瞬间他就长大了，还会照顾自己了。。难道是离开了自己发生了就懂事了？
沈巍还在迷糊之间沈面就端了两碗蛋炒饭出来：“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沈巍等着沈面把自己嘲笑一番，沈面却把一碗饭推过来，还体贴地在里面插了根勺子——“吃吧。”
沈巍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沈面一定是有预谋的，可是自己浑身上下有哪个是他想要的呢？沈巍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肚子饿了先吃饭，吃完饭看书备教案明天还要上课呢。
沈 面看着心满意足吃着饭没有任何疑问的哥哥，有些乖乖的，像只小仓鼠，禁不住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
可能是时间打磨，沈巍被自己触碰竟然只是微微一怔，没有挣扎。他把饭咽下去，抬起头疑惑地问自己：“你干什么？”
声音也是软软的真诚的，沈面知道自己的哥哥没什么心眼，就算是被伤害了，也总是轻易地在别人给了他一块糖之后相信别人，就算是一颗棒棒糖似乎也行。
他要是知道自己以后一语成谶不知道会不会在今天把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摇醒。
“就是哥哥的头发软软的呀。”沈面作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喜欢哥哥，所以就摸了。”
沈巍无奈地一笑，低下头继续吃饭，细碎的头发在沈面的手指下摩擦。沈面突然有了一个冲动，把这个哥哥的一切痕迹都揉碎了裹在一个黑袋子里不被别人发现，然后把它囚禁在自己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只能伴着自己。
他危险地看着沈巍，看到他吃完饭后用纸巾乖乖地擦擦嘴，对自己做出“哥哥式”的表扬；“沈面你做的蛋炒饭真好吃。”
沈面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样子，蛊惑了心神，话语从口中止不住冒出：“你喜欢就好。”
沈巍天真地微微一笑，端着碗去洗碗了。沈面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地说：“那个，哥，那碗我来洗就好。”
沈巍一听，惊喜地回头——“真的吗？”
沈面的大男子主义一下子就上来了——“嗯。”然后他的哥哥就把碗往水池里一砸，上扬着嘴角去书房里看书了，留下了突然觉得自己碗里的蛋炒饭一点都不好吃的沈面。
唉，等一下还要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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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听说罗靖忘记带钥匙了。
其实沈巍觉得门最好不锁，反正也没什么可偷的，但是罗靖说这门里的东西都是隐私，一定要锁。沈巍就锁了，然后就把罗靖锁在了外面。
他下了课就匆匆忙忙来帮罗靖开门。看他蹲在门口抱着书像一只小兔子，禁不住笑出声来。
“沈老师，你笑什么？”
”噗呲，没什么。“沈巍拿出钥匙开了门——”罗老师，下次可要注意 了啊。“
他这样奚落罗靖，倒让罗靖没有听出来，反而是惭愧地低下头，像被训话的学生：”沈老师教训得是。“
沈巍看他那古板的样子，摇摇头，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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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靖最近有些烦，因为他碰到了一个非他不娶的家伙。说娶也就算了。这个人还准备把他打包回家，如果不是沈巍练过一些拳脚，把那个人打出去，自己可能就完蛋了。
”沈老师，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练过泰拳。“
”哦，小时候练的。“沈巍擦擦头上的汗，”他是谁啊？“
”迟家的少爷。“罗靖想起刚刚的事，一瞬间咬牙切齿，”他说我小时候和他结过亲，所以一定要把我娶回去。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说，这个怎么嫁？“
沈巍看着罗靖被热气蒸腾得粉嫩精致的脸，心想：这可不一定。
不过这种话被罗靖听到肯定会被打死。
而且其实听到他说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一向主持婚姻的沈巍也不太赞同。
“你不喜欢他就说清楚不就行了。”他看着罗靖犹豫的样子，就说：“他既然还要遵守什么娃娃亲，就是个知理的人。你把道理和他讲清楚了，他不会纠缠你的。”
从军理院回家的时候沈面就匆匆忙忙，因为听说迟家少爷强抢民男，还是个大学教授，结果幸好被一个姓沈的教授救了，不过救的时候情况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沈面开始的时候只觉得无聊，后来拍脑袋一想，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哥哥，谁还会那么多管闲事，以为自己学了泰拳就可以到处英雄救美了吗？回到家果然看到沈巍坐在沙发上在给自己的胳膊上腰，原来白软的地方现在青紫了一块。
”谁干的？“沈面低沉着脸。沈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了：”没什么，走路的时候撞到了墙“
”以后这种事我去干就行了，你一个教生物的还要拿那些器械，我一个教军理的拿枪不需要那么精细。“
沈巍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感动：“不用，当时情况紧急，你去了也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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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瑞现在很烦躁，因为他的罗靖竟然拒绝了他。小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呀，那个时候他穿着红色的小衣服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迟哥哥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你！“自己一乐呵就答应了，然后现在去的时候这个罗靖却翻脸不认人了，还说不认识自己。
这娃娃亲没有他也定不下来啊。
追妻之路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迟瑞追着罗靖跑，罗靖却给他脸色看。还要把他赶走叫他不要再来了。
”不然我就报警了！“罗靖威胁说，把书挡在胸口前作防护。
迟瑞无奈。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什么小时候？“
”你叫我迟哥哥。“
旁边一声脚步声突然停止了，两人转过身去，看着站在拐角来找罗靖的尴尬 的沈巍。
根据他的脸色，刚刚的”迟哥哥“已经被他听进了耳朵里。
”不好意思。“他努力保持脸部的表情，”你们继续。“
看着匆匆离开的沈巍罗靖赶紧推开迟瑞：”你给我让开！“
沈巍在学校的林荫道里走的时候就听到后面有匆匆的脚步声。罗靖从后面匆匆地追出来：”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时候的事谁能当真啊。“
”是不能当真。“沈巍说，”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罗靖听着他刻意疏离的话急了——”沈巍！“
”好好好。“沈巍说，”我投降。我们先回家，行了吧。“
罗靖听了，心满意足地放开沈巍的手，”你等着我走得急，明天上课的课本忘记带出来了。“
”好。“沈巍说，”快去拿吧。“他就站在那儿等着罗靖。
回到家罗靖和沈巍说起自己的事——”简直不可理喻！“
沈巍喝着茶。
”沈巍，“罗靖突然看着沈巍，”你能教我打泰拳吗？“
沈巍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看着儒雅清秀的罗靖，再想想泰拳，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这个你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你还是报警吧。“
罗靖苦着脸说不行，因为警察局就是迟瑞家开的。
沈巍一听差点笑死，不过想想好像在中国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还是教你泰拳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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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是个认真的人，说教罗靖泰拳他就开始研究起泰拳，还把书买回来看，像对学生讲课一样做了分析。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一招一式地比划，沈面也在里面添加了一些军拳的元素。
于是迟瑞再碰到罗靖的时候，就发现这罗靖厉害了，自己竟然近不了身。
谁把他柔柔弱弱的害羞的美人还回来！
罗靖把躲闪不及的迟瑞甩在地上后终究是心软，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上去扶他，然后一下子就被人拉住。
于是学艺不精的罗靖再一次被匆匆赶来的沈巍英雄救美。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不许动他。“沈巍摆出格斗的姿势挡在罗靖面前。
迟瑞现在看到沈巍就心烦——”让开。“他现在只想把他不自量力的小妻子打包带走。
两个男人在那里硬碰硬。最后一仗沈巍骑在迟瑞身上，气喘吁吁：”和罗靖道歉，你这个。。“他停顿了一下，从自己久不骂人的脑袋里搜索出一个稍微贴切的侮辱人的词汇”流氓！“
迟瑞看着沈巍那充满决绝的眼神，觉得自己要先把这个人解决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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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觉得很烦，那个叫迟瑞的人来找自己说罗靖对不起自己，可是明明是他对不起罗靖啊。或者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干干净净的，没有谁对不起谁。
罗靖每天找沈巍回家，目不斜视，根本不看在那儿等着的迟瑞，迟瑞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沈巍，也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没有意思，时间一长，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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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靖非常感激沈巍，他取出了自己埋在家门前大树下的一坛女儿红，要请沈巍喝酒。
两个人在月下对饮。罗靖说完感谢的话后由衷地对沈巍说：”小巍。。说真的，如果非要喜欢上一个男人，我也只会喜欢上你。“
沈巍点点头，继续喝酒。
罗靖又说：”来，小巍，亲一个。“
他嘟起嘴在沈巍脸上亲了一下，沈巍的脸有点发烧。
”罗老师。。。“
”别叫我罗老师，叫我罗靖。“
”罗靖。。可是我好像不喜欢你。。“
他的话轻轻的，然而像一把刮刀，刮去了罗靖心里不切实际的幻想。沈巍看着门口尚未出现的人影，缓缓地说：”你的酒真好喝。“
沈巍苏清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