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To the graft》第六章： 别针换别墅～一场不平等的交易

Z23双手抱着酒瓶，如过街老鼠般四处乱窜，直至伊势被日向当头一击晕倒在地方可松了口气。舒缓地坐在树荫下长椅上的她，从口袋里掏出化妆盒、面纸、眼线笔等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品，对着化妆镜很熟练地清洁、补画刚刚化掉部分。
对于每位拥有爱美之心的少女来说，补妆就是一门必修课，而在这相貌优先的俗世之中，容貌就是人际交往中的第一张名片，若想在万花丛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的焦点，化妆便成了必不可少的工作之一。恰到好处的化妆，才能充分展现出来自己最美的一面，毕竟华丽的宝剑不好好护养的话，是不可能抵御或者杀敌的，那么敌人是谁？只有在她们心中才知道。
“睦月姐，那人在干嘛？”
“哦，那叫化妆，就是把脸上不好看的部分加以掩盖掉，正所谓一白遮三丑，只有丑的人才要化妆，像我这种天生丽质、美若天仙的人就根本不需要化妆来弥补缺陷，因为我就是那么完美～那么美丽动人～”
“哇！睦月姐说得对！”，“睦月姐真好看！”
“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在讲什么大话！”
“哇！丑女人要发飙啊！快跑！”
“哇！好可怕啊！”，“啊！等等我！”
清晨的阳光犹如病毒一般肆无忌惮地附着在Z23白嫩的肌肤上，携带着余温渗入到体内，沿着输油管（？）缓慢地扩散至全身每一处末梢，如同恶魔的低语、古神的呼唤，柔和地侵蚀着疲惫衰弱的神经，仅存的意志也逐渐被睡意所吞噬得一干二净。
“热心、热心，醒醒，热心小姐，你的假发歪了。”
意识到自己睡着的Z23猛然站了起来，迅速整理好头上的装扮，确认无误后才安心把视线集中在眼前的人身上。
银白色的过肩长发，蓝紫色的眼眸中深邃而又神秘，白皙的脸上挂着她那充满谜之自信的微笑，身穿黑白为主色的女仆服装，即使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看似很重的东西，也依然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完全可以用“完美潇洒”这四个字来形容她，就像某位拿飞刀当武器，会时停的女仆长一样。虽然知晓她是皇家女仆团之一，但具体到是哪一位，Z23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请问您是？”
“热心，你是睡糊涂了吗，材料都买好了，是时候回去啦，来，拿着。”女仆递了一袋与其他包装不一样的袋子给了Z23。
为了不引起怀疑和不必要的麻烦，Z23只好接受女仆小姐的“馈赠”，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提着笨重的食物，恍恍惚惚跟着她轻盈的脚步离开了。
“之前让你去联系新来的指挥官，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Z23听后思索着：指挥官一直都和我一起行动，应该没有机会去接触过我没见过的人，究竟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或者说她有什么目的？现在只好将计就计，不论她是敌是友，情报都是越多越好。
“诶？呃…不太清楚，与他接触的时间有限，而且他身边的Z2…404一直跟着他，形影不离，使我没有机会与指挥官直接对话。以我判断，指挥官人还不错，但总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哦，做得还行，至少比她还能干。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把‘Z23’叫成‘Z404’吗？”
“真的惭愧，当时我还在睡觉，没有认真听上级的说明，你可以给再我讲一遍吗？”
“好吧，下不为例啊，简单来讲就是，Z404原本是这港区里的Z23，但发生铁血背叛事件后，她就跟着其他铁血战舰离开了港区。之后的每一天，岸上的区域雷达经常报告发现原Z23，于是我们组织一队舰队前往目标地点讨伐原Z23，可是到了相关地区后却看不见任何船只，但雷达还在不停地响，原Z23就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所以就将她的代号改为‘Z404’，这下你明白了吗？”
“嗯，大概明白了。”
“热心，昨晚发生的事你也很清楚吧，趁现在我想了解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诶，我的看法？我觉得嘛，因昨晚的事件已经危及到指挥官的人身安全，只要指挥官肯上报总部，涉及到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有很大几率被送上军事法庭里进行审判，会以叛逆罪名来接受处分，若是判断会产生更为严重后果的话，有可能会绕过司法程序，直接就地正法。但是指挥官并没有这样做，反而不追究她们的罪行，任由她们离开现场，是指挥官胆小怕事还是怕麻烦呢？”
“不过在我看来他只是个好孩子。”
“诶？为什么这样说？”
“唔…这个嘛，如果我直接告诉你的话，就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好好反复思考，理解指挥官的处事缘由可是你应尽的本分。”
女仆望向远处的钟楼，然后有意指着Z23的酒瓶：“说起来，我一直很在意你手上的酒，这应该是产于东煌吧，要不我跟你交换一下，Z404，噢不，应该是Z23小姐。”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笑话啊，我是热心喔，不是Z23啊，哈哈哈！”
“哈哈，别再装了，你那蹩脚的伪装技术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当我从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热心的一刻起，你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啦。决定好了吗？Z23小姐，一瓶喝剩一半的酒来换你和指挥官急需的情报，无论怎么想都是一场很划算的交易吧。”
Z23犹豫不决，只要别人自愿馈送的任何东西是可以不用审批就能据为己有，毕竟这么优质的酒作为筹码来换取更好的物资，但为了指挥官，现在只好忍心割爱豁出去：“好吧好吧，你拿去，关于东煌的情报呢？”
“果然你们是在找东煌啊，呵呵，那我不客气收下了”，女仆把酒瓶放到自己的包里后突然大喊：“呜啊啊！Z404在里啊！快把她捉住！”
在场的人被吓得丢下手中的东西，立刻各奔东西，随后一大群人拿着武器向她们冲来。
“说好的情报呢？难道你在骗我纯真的感情！”
“哈哈哈，怪就怪你自己太笨了，小傻瓜，我们有缘再见吧！Have a good one！”说完，女仆就凭空消失在Z23面前，留给了Z23讽刺般的笑声和手上提着笨重的胶袋。为了躲避追兵，也只好逃离现场。
好不容易才摆脱追捕，Z23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回想起刚刚的事情又心有不甘，但看到手上女仆给的东西，并有所怀疑，为了弄清楚女仆到底给了些什么东西，于是她打开了袋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果和小零食，就像是大人用来哄小孩子欢喜的小礼物一样简单随意。其中有一张小纸条格外显眼，上面写有“山之险要且绕道，路之崎岖且曲折”的字迹，非常符合东煌的特色。
“啊，被耍了，也许她说得没错，我真的是太笨啦。还要回去再学习了。”Z23收起纸条，提起胶袋，一边偷偷摸索着道路一边向指挥室方向靠近。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指挥官，指挥官看了看闹钟，才早上八点四十三分。刚脱离总部水深火热式教育的指挥官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抱怨道：“是谁啊！一大清早的在门外吵吵闹闹干嘛？”
“早上好啊，指挥官，是我，克利夫兰，快开门，不然来不及了！”
指挥官挠了挠睡翘的头发，打开门一看到，克利夫兰和几个仆从站在门外，而且她们手上还端着一些较为华丽的服装。指挥官不解，于是就问克利夫兰：“哦，我的上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紧急干什么吗？我亲爱的克利夫兰。”
“呃…早上好！指挥官，没有人通知你吗？今天为了庆祝你的上任，港区里的所有人特地为你举办了就职典礼，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快把这些衣服都穿上，不然赶不上时间啦！”说完，克利夫兰拿起衣服，推着指挥官进入房间门口。
当克利夫兰踏入房间的一瞬间，指挥官立刻反应过来，随即180º转身面向克利夫兰，并装模作样地靠在门边上说：“哟～等一下，我亲爱的克利夫兰啊～你也要进我的房间吗？是要亲自帮我换衣服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但是在你帮我换衣服的途中发生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那请你不要见怪啊～”
指挥官充斥着大量污秽不堪的词语和龌龊肮脏的语句，以及稍微略带点轻浮挑引的语气，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泛滥的洪流、缺堤的大坝，一下子涌入了克利夫兰的大脑皮层。克利夫兰先是呆了一会，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相似被激发间歇泉，跳跃的思维随着激流迸射而出，形成一弧优美而又亮丽的彩虹。白腻的脸颊瞬间泛起一股红晕，脑袋上也冒出肉眼可见的白雾，然后面红耳赤地将手上的衣服全部都塞给指挥官后，转过身来背对着指挥官。
指挥官接过衣服，扬起含有点邪魅的微笑：“克利夫兰，不用那么客气哦，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的大门一直都为你敞开了，我又不介意，你又害羞什么。”
“不不不用了，指挥官，我、我我们在门外等你就可以啦，用不着进房间打扰你。”克利夫兰又把脸埋进自己的披风里，低声细语说道。
“真的吗？那么好的机会，也不争取一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家店喽。”
“真的、真的不用啦！指挥官，你还是快点换衣服吧，不然真的没时间了！”
“好吧，见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再为难你，下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留足时间给你慢慢欣赏。那我先进去换衣服了，你们就在这里耐心地慢、慢、等吧！”
指挥官关上指挥室的门，顺便“嘟”的一声把门锁上，而门外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蒙着头的克利夫兰还在羞涩地蹲在一旁。
五十分钟后，恢复平常的克利夫兰等得不耐烦，她再次敲响指挥室的门。
“指挥官，换好衣服了吗？我们等你好久啦！”
“啊，克利夫兰，你还在啊？抱歉，总部发来通告，要我今天之内上交职位交接报告，可能一两天也离开不了指挥室了，你就跟她们说一下，典礼要么推迟要么取消吧。”
“好吧，指挥官，我会通知她们的，还需要我帮忙吗？”克利夫兰皱了皱眉头，将耳朵贴近门口。
“有Z23就够了，不用麻烦你了，你就先回去交代一下吧。Z23，把这份文件抄一份，立刻！马上！”
“你没有看见我正忙吗！指挥官！”
听到Z23的声音，克利夫兰打消了疑虑：“知道了，指挥官，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帮你的。不过你也要注意时间，不要过度劳累啊，我们先告辞啦。”
“哦，好的，克利夫兰。Z23，弄好了没，那份文件急着用。”
“你没有看见我正忙吗！指挥官！”
直到门外许久没有动静，悄悄地在门边开了个小缝，确认克利夫兰她们都离开后，指挥官才放松下来。他躺在沙发上，盖起被子，望着天花板上如同眼睛的破洞，心里牵挂Z23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