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开幕战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开幕战
秦澪音一言不发地把通讯关掉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铿惑气的还是觉得无法跟这个脑子有坑的人以正常人类的方式进行交流。
但是铿惑所说的话确实是他心中的想法，舰队战役如果进入全面的正面交火，在可调用的资源量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必然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无论谁获胜，最后必然都会损失相当程度的有生力量，这是铿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胜利是必需的，但是在获取胜利的途径上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如果选择常规战术，虽然自己用起来也很熟练，但是对方对这套战术一样熟悉，因此在见招拆招之后一定会再次变成那种惨烈的厮杀。可如果他的“骚套路”成功了，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地避免我军的伤亡。
铿惑知道哪一种模式胜率更高，他也知道自己研究的这些套路其实大多都是生死一线，如果对方不中圈套局面就会变得很难以收场，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
因为凡事都是相对的，铿惑的战术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走独木桥，但万一成功了，战果会非常喜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对方看破了他的战术就很难有回头路。
“回头路……”铿惑摇了摇头，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回头路是由独木桥的宽度决定的，如果我能把独木桥变成好几木桥，想回头就回头，我甚至还可以拉上一辆满载炸弹的车走过去……唯一的难点是如何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过这条独木桥，甚至多搬几根圆木做成大桥……”
铿惑承认，胜利才是指挥官唯一该关心的东西，在没有获得胜利之前，任何降低成本的行为都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可他虽然承认这一点，却并不打算把它作为自己的信条，他要的是胜利，并且自己的人还要尽可能地活下来。
他的想法看起来很普通，毕竟在获胜的前提下降低伤亡率是每一个指挥官都会考虑的事情。可他的想法比起其他人其实还是略有不同。别的指挥官想的是如何在交战中通过正面战术来降低伤损率，而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却是在战场之外决定胜负，因此对于正面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关心，这也就使得在德莉莎给他上的几门课终，他的【战舰战役】这一块是最为薄弱的一环。
……
自古以来，军事家的圈子中都将一句话奉为金科玉律：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这句话简化来便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而所谓“攻心”，其实攻的并不是人心这么表面的东西，它的目的是用“攻心”的方法取得“大势”。
君不见大河滔滔，百川终归江海；独木成林，万物终驻山川。如果大河是小势，那么江海便是大势。以小势综汇，方成大势。而大势所趋者，如雪崩地裂，洪水滔天，虽可见不能止之。
故此，大势不可避，不可止。
而铿惑的战术虽然富于变化，但核心思想其实只有一个：用所有的小势汇聚成大势，乘大势趋之，如搬海吞河，易如反掌。
秦澪音的话给了铿惑一些警醒，他察觉到了自己还是过于拘泥于积累“小势”以获取“大势”，以至于“小势”这种容易被变数影响的东西从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制造“大势”的过程。
虽然他的战术往往都是那种想要依靠一锤定音的陷阱来瞬间击溃敌人，但这也说明他眼中的“大势”的规模还是有些问题——一个陷阱能叫作“大势”？
“大势……战场上的大势有多大？大势是相对的，一场战役中的大势在整场战争中只不过是小势，舰队战只不过是整个战争的一个局部，即使它与其它的战役有联系，在训练战里也无法以此得到什么优势或者情报，完全无用。因此我才把目光缩短，想要依靠出人意料的战术来获取优势，而我又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优势’便是这场战役的‘大势’……所以我还是犯了一个问题……我眼中的大势对于这场战役来说太小了，仅仅是对方能不能踩上我的陷阱而已……”
“把目光放宽一些，我最终的目的不应该是让人踩上我的陷阱，而应该是赢得胜利……引诱对方走入我的埋伏不过是支撑‘大势’的一根柱子——凡是建筑物，就不该只有一根承重柱。”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智障？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铿惑突然间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不知何时钻了牛角尖而感到好笑。
铿惑有些兴奋，今天他虽然挨了一天的打，但终归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这个收获现在看起来还很模糊，甚至难以立刻把它转变成自己的作战思路，但他的方向已经更改，自己要走的那条独木桥也被稍微拓宽，铿惑好不容易远离了德莉莎的絮叨，铁了心要验证那在自己看来尚是雏形的战术思想，要让他半路反悔走常规作战是不可能的事。
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对不对，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方向对不对”这种说法？有的只是一条路走到死，或者死在了半路上，亦或者走了一半就放弃了而已。
至于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则要看走路的人自己了。
————————————————————————————————————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时间到了进行当晚公式战的时刻，铿惑抵达战术演习室的时候大厅已经半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严肃到跟参加葬礼似的表情。
这并不是因为每个人都太过紧张，而是开幕战对于每个人的心态来说都太过重要，这一战的胜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学员对于自身实力在这批学员中处于那个层次的判断，如果输得太轻易，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自己运气那么坏地遇到了这批人中最为优秀的那个人。如果输了，就只能说明在这群人中有人比自己强——不过放开来看，也仅仅如此而已，毕竟【舰队战】只是四个考题中的一个，这个人在舰队指挥方面比自己强，并不意味着其他方面也都比自己强。
但归根到底，上百人中只有三人可以获得最终考核的资格，这种紧张感使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地面对每一次公式战。
“喂喂？能听见吗？”秦澪音调试麦克的声音在广播的放大下如同雷鸣，“好了菜鸟们，别那么紧张，输了就是菜，赢了也说明不了你有多强。”
虽然秦澪音张口闭口就是“菜鸟”，但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反驳的，这和秦澪音的考官身份无关，只是她们对于秦澪音来说确实都是菜鸟，就像在学霸眼中考了六十分的人和考了二十分的人水平都差不多一样。
况且秦澪音本身就是以战术出名，铿惑之前所用的战地紧急建造战术，隔断式深海-航空配合战术其实都是秦澪音的首创，【日珥议会】七席所建立的战术体系，战术思想和舰队级别以上规模的战术有将近一半都是以秦澪音的名字命名的，只是数量实在太多，秦澪音又懒得起名，干脆就叫秦澪音一号战术一直排到最后一个数字，并且之间毫无规律，一号战术是航空战术，二号到四号却是海战战术，五号六号又不是战术反而是战争成本核算公式……
这也就使得大家默认给那些战术都各自起了个名字，因为这种按照时间以数字排序却在内容上毫无规律的排号实在是太难记了。
“嗯……我看看……”广播里传来翻页的声音，“七点整公式战开始，在开始前十五分钟为所有人分发考号，每个人根据考号去自己的机器那里就位。”
“最后一说，你们要考核的这个指挥官等级……这个等级的指挥官很少亲临战场，往往都是在后方，但是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安全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指挥台才是你们的战场，指挥官也是军人，军人不该以任何理由在战争中离开自己的战场，就算是敌人的暗杀部队来杀你了，那也是你的警卫该操心的事。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死也要死在指挥台前，明白了吗？”
“这是一场完全拟真的考试，你们要认为自己是在战场上，是在指挥室里，而不是一个考场。好了……阿芙罗拉这个麦克怎么关不上？”
铿惑听着秦澪音那好像毫无干劲的声音，总觉得对方好像对这个考试并不怎么重视的样子，明明是两年召开一次的晋升考试，为什么她一点严肃的样子都拿不出来？
“输了就是菜，赢了也不说明你有多强……原来是这样吗……”铿惑低着头若有所思，“高阶战地指挥官啊……这批学员中一定会诞生一个，但并不说明那就能入了她的眼，对吧……”
铿惑拿出自己的PDA，本想把它调成静默模式，却发现琪亚娜刚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原来是在给他加油。
“好好考试！（此处有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表情）我跟芽衣学了怎么炖大骨头，如果你考得好的话，回来了本小姐亲自下厨犒劳你！顺便一说今天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啦，商业街的那家冰淇淋店出了彩虹色的冰淇淋，放在展示箱里的时候可好看了，但一挖出团成球就变得好丑哦……”
铿惑险些笑出声，脸颊的肌肉几乎把眼睛都挤没了，琪亚娜会给他加油打气他是想到过的，可他没想到会是以下厨的形式——不过无论说什么都能拐到吃上，这也是她的风格。
虽然这条信息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但拜它所赐，铿惑现在心情很好，而人心情好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神秘加成。
“四十七号……”铿惑取过自己的号码牌，四处环顾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模拟指挥台，他来到自己的机器前站好，对对面的女武神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哟，你好。”
对面的女武神似乎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铿惑会跟她说话，情急之下先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憋出来一句：“你也好。”
【为什么觉得这些女武神其实还挺可爱的……】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模拟指挥台已经将这次的对战环境模拟完成。
“晴天，山脉环境，时间限制为两个小时，目标为在时间限制结束前对对方战舰造成最大杀伤，一方战舰坠毁则立刻判负……”铿惑挑了挑眉毛，他万万没想到系统会安排这么一个鱼死网破的战局，“可利用资源为地面中立炮台……”
铿惑看了看地图，这次双方的浮空战舰都只有一艘，结合地面中立资源，虽然最终目标是对对方浮空战舰造成杀伤，但实际上这应该是一场在浮空战舰掩护下的地面目标争夺战。
地面防空炮台一共有七座，杀伤力有着明显的不同，而杀伤力最高的那个中立防空炮阵地在双方的正中间，很明显它的归属将决定整场战斗的胜负。
铿惑有很多战术想要试验，可现在是考试，这一次，他不会再像白天那样去实验战术了。
他记得很清楚，秦澪音说他想要进入日珥议会的话就必须获得碾压式的胜利，可公式战只计分，不计战果，也就是说，他只要赢了就可以了。
铿惑来这里虽然确实是为了考试，可他也把提高自己摆在了与这个目的等同的位置，所以他才在白天的时候总是用些自己以前没机会试验的战术。现在既然目的是为了赢，那他就要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战术了。如果战局允许，他也会把自己刚想到的战术思路揉合进来，不过要看情况。
“浮空战舰种类确定为重型浮空巡洋舰……炮台资料呢？嗯……可摧毁目标……这样啊……”铿惑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变回了那副严肃的样子。
“地面女武神部队六支，可自由选定女武神装甲以及携带器械，战争载具……”
铿惑的脑海中不可遏制地蹦出来了一个点子，尽管他第一时间想要否定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可是却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退路……连环陷阱……战术欺诈……避开思维循环……思路诱导……这些都有了……可是真的能行吗？”铿惑仔细斟酌着自己的心血来潮，之前跟秦澪音对战时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说对他的信心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这套心血来潮的战术至少在这场战斗的环境中没有问题。
说是战术，其实只是确立了一个战术目标，而且依然是将对方引入陷阱，只不过这一次，铿惑考虑到了更多的东西。
至少现在，他相信，对手无论走不走进他的陷阱，他都会占据场上的主动权。
“干不干？”
“玛德……干了！”
秦澪音一言不发地把通讯关掉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铿惑气的还是觉得无法跟这个脑子有坑的人以正常人类的方式进行交流。
但是铿惑所说的话确实是他心中的想法，舰队战役如果进入全面的正面交火，在可调用的资源量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必然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无论谁获胜，最后必然都会损失相当程度的有生力量，这是铿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胜利是必需的，但是在获取胜利的途径上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如果选择常规战术，虽然自己用起来也很熟练，但是对方对这套战术一样熟悉，因此在见招拆招之后一定会再次变成那种惨烈的厮杀。可如果他的“骚套路”成功了，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地避免我军的伤亡。
铿惑知道哪一种模式胜率更高，他也知道自己研究的这些套路其实大多都是生死一线，如果对方不中圈套局面就会变得很难以收场，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
因为凡事都是相对的，铿惑的战术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走独木桥，但万一成功了，战果会非常喜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对方看破了他的战术就很难有回头路。
“回头路……”铿惑摇了摇头，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回头路是由独木桥的宽度决定的，如果我能把独木桥变成好几木桥，想回头就回头，我甚至还可以拉上一辆满载炸弹的车走过去……唯一的难点是如何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过这条独木桥，甚至多搬几根圆木做成大桥……”
铿惑承认，胜利才是指挥官唯一该关心的东西，在没有获得胜利之前，任何降低成本的行为都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可他虽然承认这一点，却并不打算把它作为自己的信条，他要的是胜利，并且自己的人还要尽可能地活下来。
他的想法看起来很普通，毕竟在获胜的前提下降低伤亡率是每一个指挥官都会考虑的事情。可他的想法比起其他人其实还是略有不同。别的指挥官想的是如何在交战中通过正面战术来降低伤损率，而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却是在战场之外决定胜负，因此对于正面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关心，这也就使得在德莉莎给他上的几门课终，他的【战舰战役】这一块是最为薄弱的一环。
……
自古以来，军事家的圈子中都将一句话奉为金科玉律：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这句话简化来便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而所谓“攻心”，其实攻的并不是人心这么表面的东西，它的目的是用“攻心”的方法取得“大势”。
君不见大河滔滔，百川终归江海；独木成林，万物终驻山川。如果大河是小势，那么江海便是大势。以小势综汇，方成大势。而大势所趋者，如雪崩地裂，洪水滔天，虽可见不能止之。
故此，大势不可避，不可止。
而铿惑的战术虽然富于变化，但核心思想其实只有一个：用所有的小势汇聚成大势，乘大势趋之，如搬海吞河，易如反掌。
秦澪音的话给了铿惑一些警醒，他察觉到了自己还是过于拘泥于积累“小势”以获取“大势”，以至于“小势”这种容易被变数影响的东西从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制造“大势”的过程。
虽然他的战术往往都是那种想要依靠一锤定音的陷阱来瞬间击溃敌人，但这也说明他眼中的“大势”的规模还是有些问题——一个陷阱能叫作“大势”？
“大势……战场上的大势有多大？大势是相对的，一场战役中的大势在整场战争中只不过是小势，舰队战只不过是整个战争的一个局部，即使它与其它的战役有联系，在训练战里也无法以此得到什么优势或者情报，完全无用。因此我才把目光缩短，想要依靠出人意料的战术来获取优势，而我又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优势’便是这场战役的‘大势’……所以我还是犯了一个问题……我眼中的大势对于这场战役来说太小了，仅仅是对方能不能踩上我的陷阱而已……”
“把目光放宽一些，我最终的目的不应该是让人踩上我的陷阱，而应该是赢得胜利……引诱对方走入我的埋伏不过是支撑‘大势’的一根柱子——凡是建筑物，就不该只有一根承重柱。”
“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智障？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铿惑突然间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不知何时钻了牛角尖而感到好笑。
铿惑有些兴奋，今天他虽然挨了一天的打，但终归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这个收获现在看起来还很模糊，甚至难以立刻把它转变成自己的作战思路，但他的方向已经更改，自己要走的那条独木桥也被稍微拓宽，铿惑好不容易远离了德莉莎的絮叨，铁了心要验证那在自己看来尚是雏形的战术思想，要让他半路反悔走常规作战是不可能的事。
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对不对，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方向对不对”这种说法？有的只是一条路走到死，或者死在了半路上，亦或者走了一半就放弃了而已。
至于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则要看走路的人自己了。
————————————————————————————————————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时间到了进行当晚公式战的时刻，铿惑抵达战术演习室的时候大厅已经半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严肃到跟参加葬礼似的表情。
这并不是因为每个人都太过紧张，而是开幕战对于每个人的心态来说都太过重要，这一战的胜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学员对于自身实力在这批学员中处于那个层次的判断，如果输得太轻易，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自己运气那么坏地遇到了这批人中最为优秀的那个人。如果输了，就只能说明在这群人中有人比自己强——不过放开来看，也仅仅如此而已，毕竟【舰队战】只是四个考题中的一个，这个人在舰队指挥方面比自己强，并不意味着其他方面也都比自己强。
但归根到底，上百人中只有三人可以获得最终考核的资格，这种紧张感使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地面对每一次公式战。
“喂喂？能听见吗？”秦澪音调试麦克的声音在广播的放大下如同雷鸣，“好了菜鸟们，别那么紧张，输了就是菜，赢了也说明不了你有多强。”
虽然秦澪音张口闭口就是“菜鸟”，但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反驳的，这和秦澪音的考官身份无关，只是她们对于秦澪音来说确实都是菜鸟，就像在学霸眼中考了六十分的人和考了二十分的人水平都差不多一样。
况且秦澪音本身就是以战术出名，铿惑之前所用的战地紧急建造战术，隔断式深海-航空配合战术其实都是秦澪音的首创，【日珥议会】七席所建立的战术体系，战术思想和舰队级别以上规模的战术有将近一半都是以秦澪音的名字命名的，只是数量实在太多，秦澪音又懒得起名，干脆就叫秦澪音一号战术一直排到最后一个数字，并且之间毫无规律，一号战术是航空战术，二号到四号却是海战战术，五号六号又不是战术反而是战争成本核算公式……
这也就使得大家默认给那些战术都各自起了个名字，因为这种按照时间以数字排序却在内容上毫无规律的排号实在是太难记了。
“嗯……我看看……”广播里传来翻页的声音，“七点整公式战开始，在开始前十五分钟为所有人分发考号，每个人根据考号去自己的机器那里就位。”
“最后一说，你们要考核的这个指挥官等级……这个等级的指挥官很少亲临战场，往往都是在后方，但是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安全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指挥台才是你们的战场，指挥官也是军人，军人不该以任何理由在战争中离开自己的战场，就算是敌人的暗杀部队来杀你了，那也是你的警卫该操心的事。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死也要死在指挥台前，明白了吗？”
“这是一场完全拟真的考试，你们要认为自己是在战场上，是在指挥室里，而不是一个考场。好了……阿芙罗拉这个麦克怎么关不上？”
铿惑听着秦澪音那好像毫无干劲的声音，总觉得对方好像对这个考试并不怎么重视的样子，明明是两年召开一次的晋升考试，为什么她一点严肃的样子都拿不出来？
“输了就是菜，赢了也不说明你有多强……原来是这样吗……”铿惑低着头若有所思，“高阶战地指挥官啊……这批学员中一定会诞生一个，但并不说明那就能入了她的眼，对吧……”
铿惑拿出自己的PDA，本想把它调成静默模式，却发现琪亚娜刚刚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原来是在给他加油。
“好好考试！（此处有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表情）我跟芽衣学了怎么炖大骨头，如果你考得好的话，回来了本小姐亲自下厨犒劳你！顺便一说今天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啦，商业街的那家冰淇淋店出了彩虹色的冰淇淋，放在展示箱里的时候可好看了，但一挖出团成球就变得好丑哦……”
铿惑险些笑出声，脸颊的肌肉几乎把眼睛都挤没了，琪亚娜会给他加油打气他是想到过的，可他没想到会是以下厨的形式——不过无论说什么都能拐到吃上，这也是她的风格。
虽然这条信息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但拜它所赐，铿惑现在心情很好，而人心情好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神秘加成。
“四十七号……”铿惑取过自己的号码牌，四处环顾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模拟指挥台，他来到自己的机器前站好，对对面的女武神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哟，你好。”
对面的女武神似乎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铿惑会跟她说话，情急之下先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憋出来一句：“你也好。”
【为什么觉得这些女武神其实还挺可爱的……】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模拟指挥台已经将这次的对战环境模拟完成。
“晴天，山脉环境，时间限制为两个小时，目标为在时间限制结束前对对方战舰造成最大杀伤，一方战舰坠毁则立刻判负……”铿惑挑了挑眉毛，他万万没想到系统会安排这么一个鱼死网破的战局，“可利用资源为地面中立炮台……”
铿惑看了看地图，这次双方的浮空战舰都只有一艘，结合地面中立资源，虽然最终目标是对对方浮空战舰造成杀伤，但实际上这应该是一场在浮空战舰掩护下的地面目标争夺战。
地面防空炮台一共有七座，杀伤力有着明显的不同，而杀伤力最高的那个中立防空炮阵地在双方的正中间，很明显它的归属将决定整场战斗的胜负。
铿惑有很多战术想要试验，可现在是考试，这一次，他不会再像白天那样去实验战术了。
他记得很清楚，秦澪音说他想要进入日珥议会的话就必须获得碾压式的胜利，可公式战只计分，不计战果，也就是说，他只要赢了就可以了。
铿惑来这里虽然确实是为了考试，可他也把提高自己摆在了与这个目的等同的位置，所以他才在白天的时候总是用些自己以前没机会试验的战术。现在既然目的是为了赢，那他就要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战术了。如果战局允许，他也会把自己刚想到的战术思路揉合进来，不过要看情况。
“浮空战舰种类确定为重型浮空巡洋舰……炮台资料呢？嗯……可摧毁目标……这样啊……”铿惑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变回了那副严肃的样子。
“地面女武神部队六支，可自由选定女武神装甲以及携带器械，战争载具……”
铿惑的脑海中不可遏制地蹦出来了一个点子，尽管他第一时间想要否定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可是却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退路……连环陷阱……战术欺诈……避开思维循环……思路诱导……这些都有了……可是真的能行吗？”铿惑仔细斟酌着自己的心血来潮，之前跟秦澪音对战时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说对他的信心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越是思考，就越是觉得这套心血来潮的战术至少在这场战斗的环境中没有问题。
说是战术，其实只是确立了一个战术目标，而且依然是将对方引入陷阱，只不过这一次，铿惑考虑到了更多的东西。
至少现在，他相信，对手无论走不走进他的陷阱，他都会占据场上的主动权。
“干不干？”
“玛德……干了！”
踏仙君第一次强迫楚晚宁在第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