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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练笔:短篇故事——玩笑

2023-03-18写作短篇故事短篇小说 来源:百合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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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身边的她触碰我的肩膀,左手拿着一个颜色鲜艳的发夹。
“.....?”我不用开口,都已经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无聊透顶的问题,毕竟每天都这样。
“这是什么颜色啊?”他指着发夹末端那亦蓝亦绿的颜色,确实难以分辨,我飞速转动着自己的大脑,答案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答案是否可以让她满意。
“大概就是湖水的颜色吧。”
她听完,自顾自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完全没有抬手遮掩的意思,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就算如此,不爱化妆的她在班上也算是可爱的一个,不,就算是在女生这个群体里,都算是可爱的一个。在我心中,应该只落后于妈妈和姐姐,可以排到第三。
眼前的她,身着天蓝色的水手服,领结打的很好,没有一点折痕,黑色的百皱短裙,露出了大腿那白皙的肌肤,齐肩的短发束起来后,是一个小马尾。明明把头发放下来会好看很多,但她偏偏每次都绑起来,当然,我不会跟她开口说这件事,因为我这样的人的建议根本不重要。
“‘正在和我聊天的同学君’真是太有意思了。”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我不知道我的回答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直起身子后,把那发夹放回书包,不安分的瞳孔到处乱瞟着,寻找着什么似的,不过,这般不乖巧刚好就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最可爱的地方吧?但我应付不来就是了。
被她称为“正在和我聊天的同学君”的我,是一个和她开朗性格相反的人,我喜欢书,不怎么和别人交往。但我其实并不讨厌与人交流,但要在我不会感到累的前提下,很不幸,大部分都让我十分辛苦。对于她来说,我大概也就算个“同学君”吧,连朋友都称不上才对,但与她交往并不感到累,所以我会好好的回答来自她的那些不知所以的问题。
“来玩游戏吧!”她果然闲不下来,这才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啊,拜托。但面对这种邀请,推脱之后只会更加麻烦,所以我只能选择答应。毕竟之前已经有很多次这样的经验了,而且,对于游戏,我并不讨厌。
“好啊!”她笑着道,“玩什么呢~~~”对于这种先提出想法,再想过程的人,我只好以叹气作为回应,过了几秒,她就开口了:“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嗯,算是搬出了一个让人有点兴趣的游戏,不过,对于她这个人,我并没有什么想要去了解的问题。第一轮就开始了,她出了剪刀,我出了石头。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局部乌云,足以说明一切了,不过就在下一刻,她绽出笑容,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游戏嘛,来吧!”
其实对我来说,输了更好。获得提问机会后,我没有任何头绪,而她那好奇着我会提出什么问题的表情,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我在脑中过了几遍后,我发现我撒了个谎,我有一个问题,和她有关,很想去了解,但我欲言又止,是自我保护欲在阻碍我吧?
“说说最害羞的事情吧。”思索了数十秒的结果就是这个,真是浪费时间,我对于问题的答案根本一点也不感兴趣。
“诶......”她拖长了音,发出不满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把这两个字表现的很生动,“我都已经做好了爆出三围的心理准备了,你就问这个?”当然,我会回答她,是的。她则耷拉着脸道:“你还真是无趣呢,‘玩真心话不问女孩子三围的无趣君’。”
“你把我想象成那样的人才是无趣。”我日常的回击道。她没有在意,而是开始思考起了问题的答案。
“大概就是修学旅行时丢了胖次那件事吧。”她干脆的答道,当时确实挺害羞的,但如今都已经可以这么大方的说出来,甚至没有咬到舌头一下,真的算是“最害羞的事情”吗?虽说很困惑,但我不想在纠缠下去了。
第二轮,她赢了。
意外的是,她没有立马展现出自己的笑颜,而是低头沉思,大概是在想如何为难我吧,当然,事情也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正在和我玩游戏的同学君’,说说你恋慕的女孩子吧。”
唔.....这个问题,我想要回答,却无法答出有趣的答案,毕竟我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不存在恋慕的女孩,她们对我敬而远之,我也很识趣。那个...叫啥来着,相辅相成?好像不太对吧。不在意这个了,我回答了她,没有。她则如同耍赖般,无视游戏规则继续追问道:“那在意的人总有吧?”
有吗?应该有吧?我在自我意识中回答了这个问题,当然,她不会认可也听不见。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我只好找到了离我最近,又不是她的女孩,随便瞎扯了一下,只是用来敷衍她的话,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诶.....原来是她啊,确实挺漂亮的。”她好像有些不甘心,大概是没能为难到我的原因吧。下一轮,她又赢了,这一次她没有犹豫,而是将问题脱口而出。
“我在班里排第几可爱啊?”
我假意思索了几秒,答案随呼之欲出,但是若诚实的说第三的话,肯定会被追问前两个是谁,就算是亲人,我也不愿让她多几句嘴,所以我回答了她:“大概是第一吧,毕竟你人气很高啊。”我确认这个问题没有漏洞可以趁机追问,满意的笑了一下。
“哦....”在我感叹自己的回答无懈可击的同时,她却又自顾自的脸红起来,真是一个不经夸的人啊!我的社交礼仪让我下意识开口问她,怎么了?她则如同刚睡醒般晃了一下,随后慌张的回应:“啊,没什么,继续吧。”
接下来的三轮,都是来自我的无聊的,连自己都不感兴趣的问题,比如说爱好,快乐的事情和喜欢的电影。当然,最开始是喜欢的书,但是她居然大方的回答我说,不喜欢看书,漫画倒是看了不少。真是的,不懂文学所带来的快乐,没办法,毕竟是如何活泼的她,要是哪一天安静下来看书了,我估计就是失恋了吧。
她如泄气的气球般,靠着椅背,当我与她的眼神对上的瞬间,她用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开口道:“你是查户口的老先生,还是预科班的老师啊?”我当然不会选择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终于赢了。
阴云被驱散,瞬间从椅子上直起,双手在胸前不停的搓着,饶有兴致的摇着头。原谅我的失礼,这个动作只能让我联想到等着晚饭的小狗。还是那种每天都很缠人的类型。
像刚才那样的问题,她应该不会再问了,毕竟只会让自己难堪,但是大部分问题都对我行不通,我突然对她会提出什么问题有了些兴趣,果然“每个人都是一本寻不尽的书本”这句话果然是对的,至少现在的她,让我产生了本只有对书才有的兴趣。
“那就列举一下我的可爱之处吧。”
在她大笑之时,我呆滞住了。她的可爱之处啊,我从开学至今都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受到别人的欢迎肯定是有她的长处,比如说我,不受欢迎就是因为没有长处且性格阴暗,所以,各种意义上面,我还很佩服于她可以把长处展现出来并被人喜欢着。此时的我,竟开始想象一个人....不,是一个好奇的女孩的可爱之处,想必未来都不活有第二次了吧。
我先肯定了她的长相,这是事实,放到谁那里,都会先肯定她长得很可爱。她点了点头,急不可耐的出催促我说出后面的内容,我没有想说的,但她的表情正处佳境,若不多说两点,肯定会被追问多次。于是,我就说了爱玩和善于沟通。
对于追加的答案,她并不满意道:“第一个还勉强及格,后面两个根本不是可爱的地方好吗?”,于是我反问她,那该如何回答。她思索了片刻后,好像发现了这个问题中的“可爱之处”本就难以定义,就放弃了追问,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下一轮,又是我的胜利。
“你是如何成长起来的?”我对她,这个活泼女孩是如何长大的还有点兴趣,问了差不多五个问题了,这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一个。她则陷入沉思,今天过后,我大概可以想象一下她静下来看书的样子了。
“我啊.....”她停顿了一下,“从小就发育的快,比别人高那么点,”确实,在女生里,她算是高的,而在男生里,我算是矮的,“所以,就跟男孩子打架啊,抓小动物啊,爬树啊....”
之后都是些不值得我记下来的成长小插曲,整个讲述过程大概花了十分钟,她孜孜不倦的说着,我没有回话,而是听着她,对于这样的状态,她还算满意,对于这个故事,我只感叹了一句——原来如何。过了片刻,她却露出一个坏笑后,开口道:“我的初恋故事有没有兴趣听啊,刚才忘记讲了。”
“没有,对于这种比坐电梯还无聊的事情,只有那群好事的家伙才有兴趣吧。”她听完,嘟起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大概就是没法分享自己引以为傲的初恋吧。见状,我补了一句:“去和他们说说如何?”当然,他们指的就是那群好事的家伙。
“噫....!才不要呢,我没有大肆宣扬自己喜欢的人的喜好。”明明刚才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听,真是个矛盾体。她却如同看穿我的内心般追加了一句:“你的话就可以哦。”依我看来,她只是不想被人知道,却难耐分享欲,若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我,就犯不着担心数据泄露这种问题。
“我没有兴趣真是抱歉了!”我刻意追加道,她则有些低落的低下头,看着青白色的地板砖块。游戏还有最后一轮,她终于被上天眷顾了,又一次绽出笑颜。
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最后一次了,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个游戏根本不平衡,她对于我来说,应该是那博物馆中珍藏的精美画卷,我无论滞留多久,如何观赏,都改变不了我是一个不喻文化的粗人,根本看不懂的事实。而我对她而言,应该是一本来自街角旧商店里的一本四格黑白漫画,易懂且无趣。
“可以留着以后问吗?”她说出这话时,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面对我,就算是善于与人交往的她,也有兴趣枯竭的时候,失去求知欲的时候。我点了点头,她回以一个微笑致意。我本以为她就此作罢,我可以回到书的天堂,但在这微笑结束后几秒,她后悔了。
我不曾想过她翻脸翻篇比我翻书还快,开口道:“果然还是现在问吧!”
她用左手把那垂在额头的黑色发丝撩到耳旁,带着那微微浮现红晕的脸颊和害羞的声音开了口:“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不,是我在你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表情应该难以名状,不是害羞,不是尴尬,也不是无助,而是惊讶或是别的表情。我心中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先浮起了另一个想法,就是她是否学过读心术。
我在游戏开始时第一轮的欲言又止,所想要表达的,与她问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她这样一个可爱的,受欢迎的女孩,和这样性格阴暗的,不受欢迎的我在一起交谈,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又能收获些什么呢?不过,就算我再想知道答案,现在也只能先回答她的问题,我竟然开始对这是游戏的最后一轮而感到遗憾。
“有趣的人。”这是我的真心话,她当然不会就此作罢至少,面对这样的她,我已经认可了一点,就是她是“有趣”的这一点。对于我这种只能对书起兴趣的人来说,本是最高的赞赏才对。但她不理解,所以我只好补充道:“开朗的,大方的,可爱的,善于与人交往的,奇妙的,好奇心强的,对万物都要探求欲的,嗯....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我把这一满是形容词的长句说完后,她的表情于害羞和惊讶之间定格,这对于善于与人交往的她来说,应该是一个不常见的表情管控失误。
“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告诉我,她笑了。但语气中并无笑意,而是一反既往的认真.....温柔。对于她,我也好像产生了一些多余的探求欲,没有听说她的爱情故事,有点....可惜啊。
“结束了结束了!”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了慵懒的声音,整理起了桌面的书。想必之后,我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与她交心,与她攀谈起这些有趣的事情,我现在回想那每一个,刚才认为没有意义的问题,不感兴趣的问题,都变作了一份回忆。而我,竟然有想要好好保存一本好书般的,保存它们的欲望。
“‘和我聊得很开心的好朋友君’。”是我的错觉吗?我的称呼好像变了,从“同学君”变作了“好朋友君”,我与她,就因为刚才的游戏,变作了所谓....朋友吗?我答了一声,她则又开始“咯咯”的笑着,这笑声很有感染力,让我也不禁笑了一下。
“‘和我聊得很开心的好朋友君’,还有机会的话,再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哦,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她看起来玩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啊,真麻烦啊,被她盯上了。这样的我,真的可以让她感兴趣的提出问题吗?这样性格阴暗的我,真的可以跟她做朋友吗?但此时,本让我顾虑的因素,却被我抛之脑后,我不顾身体机能与自我保护中心的劝阻,发出一声:“好啊,有机会的话。”
我想我之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又撒了谎,因为我说我没有恋慕的女孩,其实,是有的,而且真的离我很近,很近。
正在和我聊天的同学君
和我聊得很开心的好朋友君
无话不谈无事不知的闺蜜君
沦为被告白对象的可怜君
只属于我的恋人君
我想,告白什么的,只是她输掉后,选择了大冒险所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但我现在,居然要陪着一个玩笑,过完这一生,真是.....玩笑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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