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番外/红色组】死而复生的惩罚【下/完结】
“那么,准备……”王耀话还没说完,两个人手中的武器已经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的声音,王耀眉头跳了跳,喊道,“等等你们让我当裁判到底有什么用啊!”
“摆样子的吧。”泰尔到是没什么波动,在旁边坐下静静看着。
“……哥哥最强了,一定能赢的。”娜塔莎小声说着,也在旁边坐下。
两个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场中央。只不过一个是盯着战斗,一个是盯着伊万。
我是脑袋坏了才会没阻止他们吧……王耀扶额。不对,他好像有阻止过的?
话说在精灵族这里都那么麻烦,海洋那边可能还会更糟糕……如果伊万没跟来的话应该还好,但是伊万他……王耀看向场里的人,眼神黯淡了一下。明明是两个人,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才是。
凯撒有点疲劳,虽说正面上他不认为他会比伊万弱,而且他富有种族优势,对元素的控制力比人类强很多——这点似乎在伊万身上并不起作用。
身边的空气里的水都结成了小冰晶,时不时在他身上擦过,地上也有些滑,周围的空气的温度也渐渐降下来了。精灵族可没有什么更强大的免疫力一说。但是面前这位却丝毫没受影响。
两人的武器再次碰撞,冰凝成的剑碎裂了,凯撒得意的勾起嘴角,看向伊万,眼中似乎有一丝嘲笑。伊万则是无奈的耸耸肩,手中剩余的冰再次凝结的更长,变成了一把镰刀,随之,伊万向后退了几米。
虽然武器很容易断,但是再生能力很强,而且周边的环境很恶劣,这个环境又对他不起作用……凯撒瞥了眼周围,王耀似乎没打算叫停,任由他们两个继续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消耗战。凯撒判断道。
要不是他磨光自己的体力,要不是自己磨光他的魔力——如果他的魔力有上限的话。
但是对方的体力和魔力有多少?他根本确定不了。正如对方也对他一无所知一般。
除非有变量,否则这几乎无法结束。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但凯撒可没有一点想要结束的念头。毕竟他可是崇尚武力的啊,凯撒对上伊万的目光,紫色的瞳孔里泛着笑意与战意。
“怎么啦,精灵王阁下这就不行了吗?”
“彼此彼此,人类的君主,你才是不行了吧?魔力还有余吗?”凯撒抖了抖短剑,剑上在碰撞时被冻了不少的冰渣,“我说啊,让这场尽快结束如何?毕竟只是测验嘛。”
“呜呼呼,正有此意,下一击就让你跪在地上哭哦~”伊万拉了拉围巾。
2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泰尔皱了皱眉,望向王耀,虽然王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明2显,他没有阻止的念头……或者说,他看起来注意力不在战斗上?泰尔试着喊了他一声,“王耀?嘿,你还好吗?”
“啊,哦,泰尔……我很好。怎么了吗?”略微放空的瞳孔这才聚焦起来,王耀回过头,问道。
“你看起来有心事。当然,这是我认为的。至少就从表面来看,你在分神。”泰尔皱着眉,又看向了场地中,“我刚才说,这个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妙。你不制止吗?”
“——是的,这很不妙!谢谢你提醒。”王耀立刻跑进了场地里,站到了两人之间,喊道,“好了,你们两个!应该够了吧?特别是你,凯撒,这已经像是决斗般的气氛了,都给我适而可止!”
“我仍旧认为你偏心于这位人类的王。”凯撒撇撇嘴,将短剑收起,伊万也随之停止了从开始时就不断扩散着的冷气。
王耀对于凯撒的申诉不以为意,道:“显而易见,他是我的契约者。”
“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凯撒发出了类似于惨叫般的音调,似乎是表示的不满的抱怨。
伊万打断了凯撒无意义的叫喊,道:“呜呼,那么,这算是结束了吧?您的决定如何呢?”
“即便我对于赛里斯的偏袒很不满。很不满。但是,你的实力我可以认同,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你的领导力与其他的能力如何。”一谈及正式的话题,凯撒立刻收敛了之前的模样,道,“那么,详细的契约书马上就会交到贵国手中,不过这需要时间——有人愿意留下来当使者的话我想是最好的。毕竟你们看起来是在赶时间?”
“对不满这个词重复了两遍呢。”泰尔瞥向了王耀。
王耀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我丝毫不为此后悔。不过居然是知道我们赶时间还仍然提出了打架的吗?我觉得这令人恼火。我说真的,令人恼火。”
“说实话,我看不出。”娜塔莎接道。
“比起这些言语中的事,谁愿意做使者呢?”伊万打断了几位丰富的甚至即将拓展的更开的谈话。
“……”沉默。
“没人想吗?”伊万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精灵族对使者的待遇好歹还是挺好的哦!真的没人愿意?”凯撒也跟着问了一遍,“难道没有人想要来体验一下吗?”
“没有人。”
“哦,天哪……”凯撒有点沮丧的嘟起嘴,即便这和他的形象十分违和。
伊万扫了眼三个人,使者是必须留下的,王耀作为引路人与主要的沟通者也是不能离开的,那么剩下的两个人,谁待在这里,让他抉择的话也很容易,毕竟无论是私人还是以他们的性格而言,他作为人选应该会比另一位更好:“那我就指派好了——泰尔·贝什米特,你作为驻精灵族的使者留下。这是命令。”
“……领命。”虽说是拒绝了留下,对但是会选到他泰尔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毕竟就他们三个的话,要如何抉择很容易,总不能让随行的小兵来担任驻地使者——这代表着不重视。
“嘛,名字之前也自我介绍过了,所以也就不再说了,可以吧?”凯撒向泰尔伸出手,“那么,请多指教?”
“是的,瓦尔加斯陛下。”泰尔回握,道。
“虽说你们很忙,但真的不打算留下来?明明还想办个酒会的!”凯撒似乎很是兴奋。
伊万瞥了瞥王耀,这句话虽然是在向他问意见,但明显,回答的人应该由王耀来。王耀轻咳一声,道:“你知道我们正在忙,如果是酒会,我想等不久后空下来能召集一个更大的。来人类的领地如何?我想陛下也很喜欢才是?”说着,王耀歪头看向伊万,伊万笑着点点头。
“很好,我期待着。需要我们找人送你们吗?”
“不需要,感谢你的招待与帮助。”
“那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待人走后,凯撒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泰尔。
“我仍旧认为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我认为,这应该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是的阁下,我想知道一些……呃,我是说,有关于王耀冕下的事,你似乎知道一些,是吗?”泰尔紧盯着凯撒的双眸,问道。
“当然。”凯撒欣然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想知道的动机是什么?这决定着我能告诉你些什么。”
“他之前一直在分神,或者说,像是通过你们的打斗看见了什么的影子,即便他恢复后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我认为这或许和他经历的某些事有关。”
看着神情严肃的泰尔,凯撒却突然轻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很对。我可以跟你讲一点,不过事先声明,我也了解的不是很多。这个是关于赛里斯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3
“阿嚏——!”
“你们也会感冒吗?”伊万饶有兴趣的看着王耀打了个喷嚏的样子,开玩笑问道。
“无论是什么都会有生老病死循环的,我们种族也还是会生病的。”王耀揉揉鼻子,道,“虽然感觉像是有人在念叨我…”
“……其他种族也会生老病死?”从开始出发时就粘着伊万一言不发的娜塔莎突然问道。
“呃…好吧,有些种族会摆脱一些……比如,精灵族人鱼族和神族,他们都没有病这个循环,而且老的循环作用在他们身上也很轻微,几乎像是不存在。”王耀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但是无论是什么都会经历死的循环。如果他们想死的话。”
“……耀,我们在这里绕了几圈了?”见说完后王耀一直沉默着,伊万支开了话题,问道。
“啊啊,稍等一下。因为强行破开结界会被警惕的,所以正在找进去的路。”王耀似乎也很无奈,道,“这个结界系统很麻烦……每次都会改位置……虽说这个结界是我们一族设计的——找到了。为什么每次开始自言自语才能找到啊,我可不记得有检测这个的功能。”
娜塔莎盯着王耀打开入口,问道:“……姑且问一句,人类进去没问题吗?”
“这个啊……因为海巫——咳,我们的种族虽说是海的种族的一员,但是根本没有水性,所以我们的道路都是利用术式之类的隔开水的,人类也没问题。”
“那你们在水里怎么办?”
“用魔力隔开水。”
“不会没魔力吗?而且,结界消耗的来源是?”娜塔莎的问题似乎很多,毕竟他们最出名的是魔法与武力结合的极其凶狠的战斗方式。
“嗯……结界魔力来源是机密。然后,魔力问题的话,种族优势吧?”王耀往旁边看着说道,似乎是心虚。见娜塔莎还想说什么,王耀急忙道,“哎呀,要是再不进去结界位置又要变了哦!”
娜塔莎看了眼伊万,却发现伊万没理他们这边,似乎像是走神,娜塔莎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罢休了。
“伊万?走了哦。”
“啊啊,好的。”伊万被一叫,才像是猛的清醒了过来,答应道。
“身体不舒服?”
“不……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而已。”伊万笑了笑,道,“我没事。那么,进去吧。”
“好。”王耀走在前面,微微皱了下眉,领着他们进了结界。
4
“你的名字?”
“伊利亚。”
少年样貌的海巫师看着小小的孩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姓呢?没有吗?”
“唔……”伊利亚轻轻躲开了王耀的手,没有回答。
“嗯……算了,那我就叫你伊利亚好了!”王耀伸出手,问道,“那么,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
“嗯?”
“……我不知道。”
没有任何存在意义。不知道自己是谁。仿佛一生下来就是这个大小开始的成长。没有任何人教导就会的事情。
他,可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伊利亚看见王耀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应该是回答给他造成困扰了。
“唉,你等等!”伊利亚转身就跑开了,王耀起身准备追,后面却传来了声音叫他,王耀只好回答道,“我马上来!”王耀担忧的转头看了眼伊利亚离去的方向,回到了屋里。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海巫师聚集地的小孩。
用腿行走,能在水中生活,没有尖耳等异形,甚至还能隐约察觉到的强大的魔力。
“……这种情况,应该也只有神族吧?”
“神族?”询问了古丽,古丽给出了回答,王耀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嗯,神族。”古丽停下手中的动作,道,“神族的话……传闻他们经由自然而诞生。有些神族会混在其他的各种地方生活,但大部分都会回到神族的领域。他们的外貌就和人类差不多。这和你说的很像不是吗?神族的死去就是重生,重新换一副躯体。他长什么样子?”
“呃……奶金色的短发,然后,红瞳。”王耀仔细回想着,答道。
“如果是金瞳的我倒是知道一个,红瞳的话就…”古丽紧皱着眉头,随即,她拿起一卷纸,轻轻的在王耀头上敲了一下,“话说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准去外面。”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王耀吐吐舌,认真道歉道。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古丽笑着看着王耀,果不其然,看见王耀的目光开始飘忽起来。
“我这次是真的知道了!”
“真的?”
面对古丽的笑容,王耀使劲的点了几下头。
“呼……暂且再相信你一次好了。”古丽似乎拿王耀没办法,看王耀吐吐舌,叹了口气。
王耀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孩子。
他总是在海巫师的领地附近闲逛,不过也只不过是一晃而过,完全不给人抓住他的机会。
而在看见他后,王耀总是能够收到一大束向日葵,是巡逻的海巫师在附近发现送来的。上面甚至还细心的写了备注,「送给王耀先生」。
“拜托了,帮个忙行吗?”王耀握住巡逻卫的手,请求道。
“不不,您可是继承人之一,先不说首领,古丽殿下也不会让您来做这个事的吧。”巡逻卫受惊若宠的摆着手拒绝道。
“责任全由我承担!只要那一个小时就好!”
“这……”
王耀下定了决心要抓住……不,找到那个,小孩。
“那你和我一起!这样行吗?”王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做出了最大让步。
“这……好吧。”巡逻卫妥协了。
这一招总在别人那里那么有用。但是唯独古丽不会吃这一招的,她只会温柔的揉揉他的头,笑着(威胁他)让他回去。
回想起这个,王耀忍不住抖了一下。
总之,现在最想干的还是先抓住……咳,找到伊利亚!
至少,他想知道那个孩子一直给他送花是什么意思?还有,他究竟是怎样的——
5
小小的孩子似乎长大了些。
他身上依旧是那件有些破烂的衣物,甚至还有些脏。
和往常一样,这回抱着的依旧是向日葵——虽然王耀很好奇他是怎么把花带来海底的。
小孩红色的瞳孔四处打量着,似乎在找些什么,王耀觉得,他现在绝不能出现,如果出去怕是会吓到他。
伊利亚渐渐的接近了巡逻地的附近,将花束放在了地上。
小孩转过身,却被青年吓了一跳。王耀堵在伊利亚身后,道:“这回找到你了,伊利亚。”他趁伊利亚还没准备好逃跑,拉住了他,“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跑呢?”
“……”伊利亚向旁边看去,似乎不敢直视他,就是不回答。
“你莫非是神族吗?”王耀问道,伊利亚有些茫然的看着王耀。
“唔……你不知道自己的种族吗?”这下有些麻烦了。王耀在心里默念道,他蹲下来,耐心的问道,伊利亚点点头,王耀又问道,“那你送我花是为什么呢?”
小孩歪了歪头,似乎嘟囔了几句,王耀没听清。
“因…很…喜…花…送给你。”
“唉?”王耀凑近了,他却不肯再说话了。
“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送我?”王耀问道,伊利亚眨了眨眼,把头埋进了围巾里。王耀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个怕羞的孩子。
“对了,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话,我带你去见古丽吧!古丽姐姐应该会知道的。”王耀说着,兴冲冲的拉住了伊利亚,也不等伊利亚说什么,就把他往领地里带。
6
“人类的王亲自来觐见海神大人以求同盟吗?”
“咳…古丽姐姐,许久不见。”看见堵在前面的人,王耀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心虚般的撤开了眼神。
女子笑着道:“许久不见,耀。听说你缔结契约我就也没追究你逃走的事了,但是,至少作为下一代的海巫师族的族长请收敛下玩心哦。”
“下一代族长?”伊万轻笑一声,挑眉看着王耀,似乎是在说你没跟我说过这事,王耀则回瞪一眼,算是作了回应。
“嗯……这位就是……人类的王?”古丽看向了后面的两人,弯腰行李道,“初次见面,我是古丽。算是耀的姐姐——虽然不是亲生的。”说着,她笑了笑,问道:“伊万·布拉金斯基,人类的王,对吧?还有他的妹妹,娜塔莎小姐。”
还没等王耀开口,古丽立刻道:“你们到来的消息海神大人已经知道了。神说,只接受对方王的面见,其余无关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包括觐见殿内的人,现在只有神在觐见殿内等您。”
“……我明白了,那么,麻烦您带路了。”伊万皱眉,应道。
“耀,你也一样不能来。”古丽看了眼后面想跟上来的王耀,道,“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没事可做的话,帮我去看看孩子们吧。而且,你也得陪着娜塔莎小姐,不是吗?”
“等等!我不能跟着哥哥吗!”娜塔莎向前一步,似乎不认同,“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娜塔莉亚,你先留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伊万的脸有些黑,显然经受不住妹妹这种模式,“耀,娜塔她拜托你了。”
“等……”我也应付不来啊!
王耀还没说出来自己想说的,伊万就已经跟着古丽离开了。
我是被姐姐和契约者一起坑了吗?
王耀回过头看向娜塔莎,却发现她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噫!!”
“……哥哥说他不会有事,所以暂且,我不会跟去。”娜塔莎总算移开了视线,道,“不过,比起那些,你是不是瞒着什么?”
“啊?”
“你看哥哥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像发呆一样,就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你也注意到了……?”王耀愣了愣,道,“哈啊……我的演技就那么差吗?”
“或许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看谁。”娜塔莎淡淡道。
“……一个故友而已。”王耀沉默了一会儿,道,“有兴趣听我讲吗?就当是去我那里的一个路上的小故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请开始吧。”
“他的名字,叫伊利亚。”
7
“他的名字,叫伊利亚。”
“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古丽看向伊利亚,微微有些愣住了,她很快调整过来,对伊利亚笑着道,“真是可爱的孩子呢。那么,能在这里等一下我吗?”她讲伊利亚安置好,甚至招待了一些点心,然后看了眼王耀,走了出去。王耀知道,这是要找他说一些事。
“古丽姐姐?怎么了吗?”
“听着,耀,不要和他过多接触!绝对不能!”古丽似乎很认真,她扶住王耀的双肩,认真叮嘱道,“虽然瞳色不一样,但他们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
“谁?”王耀有点转不过来,问道。
“那是瘟神,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他曾给世界带来过灾难——百年前的突然降温。之后他被神族内部处刑了,罪名是「危害他族」。实际上,他原本应该是雪的神明,但为什么他会重新出现,而且还是海底,我也不清楚。”
“那说不定是姐姐多虑了,他们只是像而已!”
“不,不对。”古丽摇摇头,道,“神族的气息是掩盖不了的,他们的气息几乎一样——虽然我没有近距离感受过那位是怎样的。”
“可是——”王耀努力的想为伊利亚申辩。
“没有可是!拜托了耀,别过多接触他!”古丽轻轻捂住王耀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王耀不知道他该如何去面对伊利亚。
所谓的,带来灾难的,瘟神。
百年前有过一场大灾难。冰雪的神明不知道为什么降下了大雪。陆地被白雪掩盖了,不少种族被冻死。
海洋受波及更是严重,水面大都结上了冰,有些地方冻的基本砸不开,因此进入的能够替换的氧气量也很少,不少海的种族开始生病,海兽族开始狂躁起来。
最终,神族介入了,他们制止了冰雪的神明,并在整个世界的见证下,将他处刑。
这就是曾轰动整个世界的第一次大灾难。
而如果说,造起那场大灾难的人是正在面前的伊利亚,王耀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抱歉,伊利亚。”
王耀说的很小声,他甚至不知道伊利亚有没有听见。伊利亚没有说什么,毕竟就算说了,王耀也听不见。
那之后,王耀没有再见过伊利亚。但他还是每天能收到花,即便他再也抓不到那个送花的人。
8
步入冬日了,天气渐渐的冷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永远不可能有任何归属。
包括那个人,他也不可能再遇见。就算他想来找自己。
那个人的几次尝试,他都看见了。但是他不会再现身和他见面,特别是他已经长大了。
只要还是神明一天,他就不可能逃过去。逃过那些人的追捕。
他是实实在在的瘟神。
大概过了十年?还是五十年?长大后的伊利亚终于完全记起了他的事。
当他记起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起来。那些追捕他的人一定能找到他。
“伊利亚,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很高兴你们能那么快找到我,这让我不用再多过一些无意义的日子,即便观望其他人的生活很有趣,呼呼~”说着,他轻笑起来。
“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怪异。对于神族来说,不到致命的伤很快就能够痊愈,就算致命,只要治疗也能够恢复。但是如果是直接死亡——”
“——最多两次。只有一次转生的机会。而且两次后,说不定灵魂都不会存在。”伊利亚接过话,道,“那么,还不打算带我走吗?”
“你似乎有留恋。”
“呼呼……你们那么有人情味的吗?我可不知道呢。”伊利亚盯着那个人,笑道,“嘛,既然你们这么宽恕我了,我不领情也说不过去。能帮我把这个围巾带给那里的人吗?”
“当然,那么,这算是全部遗嘱?”
“啊哈,居然还能说遗嘱吗?你们真是太近人情了!就这一次,我要好好的夸赞你们的服务!”像是嘲讽,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不明的感情,伊利亚大笑起来,“那么,请转告他,别忘记那个叫伊利亚的人。”
“没了吗?”
“是的,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9
记得那天,天上突然飘下了雪花。虽然已经是冬季,但不论怎么说都应该没到这种时候才是。
直到,王耀收到了围巾和那句话。
古丽拦着他,不让他去找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永远只有小孩子样貌的人。
他无从得知,那个人究竟长大后是什么样,他现在,究竟——
“放弃吧,几乎没有可能回来了。”
古丽这么对他说。所以,他只好放弃,没有再提过一次那个名字。
“他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如果,能见到伊利亚的话,他那是大概也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能够完全确定哥哥是那个人?”
“伊万的脖子上有一道疤,对吗?”王耀问道,他看见娜塔莎的瞳孔猛的一缩,继续道,“我帮他疗伤时看见的。他的伤,怎么来的?”
“不知道。我有记忆时哥哥的脖子上一直就有那道伤。围巾是冬妮娅姐姐送的。”娜塔莎皱眉,道,“你知道?”
“伊利亚处刑后就一直有这个伤。”王耀合眼,再次睁开眼后,他笑道,“好啦,这个话题就此终止!还请娜塔莎小姐别在我的弟弟妹妹前提起,可以吗?”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但是,请不要将哥哥和你口中的那个人重叠。”娜塔莎紧盯着王耀,道,“除此之外的,我不会再管了。”
“……我会的。”
10
“谈判,成功了?”
“只有友好协议,他们并不答应和我们同盟。”伊万歪了歪头,看着等着他的王耀和娜塔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人间的气氛似乎有微妙的变化。
不管怎样,如果是好的,也不用在意是发生了什么吧……伊万轻舒了一口气。
“我们回去吧?”
世界第二次大事。人族与兽族开战。精灵族与人族同盟,其他种族均中立,兽族落败。
“契约……到此结束。”王耀轻声道,披上了最开始来到这里时的斗篷和斗笠。
和当初来时一样,再悄悄的离开。一切都不会有变化的。
“欢迎回来。”古丽欢迎着他,道。
但是,一个星期后,凯撒来拜访了,再次打破了王耀的宁静。
“听说你最近快要接任族长之位了?”
“啊……是吧……我说我不想也是不允许的呢。”王耀笑了笑,道。
“嘛,虽然你的状况是这样,但我觉得这个消息你不知道是对你的不公平。”凯撒说着,神情认真了些,“伊万遭到袭击了。”
“……他现在和我没多大关系吧?”王耀的手顿了顿,端起茶敏了一口。
“他还好好的,没死。他真的很强,一个人被突袭却生还了。”凯撒似乎没听王耀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但是他满身是血的回到王宫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哈,这不是还挺好吗?”
“但他之后立刻生了一场大病,不到三天,他现在已经无法起身了。下一任的王都选好了。”
“……”
“因为他的「心」化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能挺到现在也是奇迹——我估计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
“现在去见他或许还能看见他最后一面。或者他已经进入棺材了?”凯撒紧盯着王耀的神色,他知道,王耀动摇了。
“……帮我和古丽姐姐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11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即便有人跟他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自己也这么和自己说。但是,他就是放不下。
他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他现在爱的,仅仅只是伊万。
或许是从看见那个人浑身血迹的躺在雪中开始?
不管是什么,他很担心那个名为伊万的人。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到伊万。
他不希望再失去一次。
当他直接闯过守卫推开门时,虽然预想过情景,但他还是怔住了。
他无法再向前迈一步,来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晚了。”
娜塔莎看见他,只是这么说道。
没有责怪,就连失去哥哥的伤心也被内敛了。
神啊……为何如此残忍呢?
这不是什么公平交易。
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他是在折磨自己啊。
公正之神啊,庇护着我们的您,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明呢?
付出什么都好,他能醒来吗?
怎样都好……
12
“我最后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所有人都死了。”
“我的同类只剩我。”
“我还是当上了族长,虽然这个族长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也不可能……回来了。”
“该珍惜的就要好好珍惜才行。”
“世界四大事件。第一件,世界温度降低,雪之神被处刑陨落。第二件,人族战胜兽族。第三件,海巫师遭到神罚。第四件,人类猎杀人鱼。”
“我也只能作为历史的观望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