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圣诞】尾声

喝过鸡尾酒的少女，脸上已经泛起微微醉意。
眼前斑斓的光线不断交汇、融合、消逝，又再度浮现。朦胧的光线模糊了行人与街景，唯有一道近在咫尺的背影是这样清晰。
不知不觉，雪势变得大了许多，随之而来的还有丝丝寒意。
少女下意识把那道温暖的背影拥抱得更紧了一些。
雪落得很慢，背着她的人似乎也走得很慢。像是觉得这条长长的路程，如果就这样沉默地走下去的话，会很无聊，她时常会说一些话，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些。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微弱得像一缕稍纵即逝的风，但总是可以听到鲜明的回应。
“酒真好喝呀~微醺的感觉很不错哦。”
“嗯。”
“奶茶也很好喝呀~酒与奶茶那个更好喝呢？果然比较喜欢喝酒呀~以后一定会喝很多很多酒的。很多很多……”
“嗯。”
“昨天的苹果也很好吃呢，可惜只咬了一口。不过今天早上醒来时看不到了，是你偷偷吃掉了嘛~达成了传说中的间接接吻哦……”
“嗯。”
……
“其实很感谢你呀，一直一直都很感谢呢。如果我的病好了，就结婚吧。虽然你是哥哥，我是妹妹~”
“唔。话说雪下得真大呢，明年的圣诞会下这样大的雪嘛……”
“诶，看呐~天上有烟花哦。”
“mua~嘿嘿。被我骗了吧~谁会在下雪天放烟花呐。”
“最喜欢哥哥了。”
……
说着有些奇怪的话语，少女脸上满是安心的笑意。
“就这样永远走下去吧。”她如此暗自希冀。
恍惚间，这条路程似乎真的被加长了很多，许久都不见尽头。
少女的倦意在漫长的时间中泛起。感受着从拥抱中传来的温度，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连同呼吸与体温也缓缓消融在漫天的雪花里。
……
走到广场中一棵最大的圣诞树前，艾伦唤了一声：“到了。”
他没有收到回应。
他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你还在吗？”
他依然没有收到回应。
他将艾莉安置在圣诞树附近的长椅上，凝视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
不知何时，他的脸颊已经布满泪痕。
从圣诞树上摘下的一颗糖果，就这样不自觉地被摔落在地面，如一朵绚烂的烟花徐徐绽开，在他的心中，深深地刻上一缕最鲜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