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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自写自评:白井智深,孤独的独舞者

2023-03-18白井黑子鲁智深帆风润子 来源:百合文库
虽然称不上专业人士,笔者个人对于创作更喜欢文艺批评。在此就打算利用裁判和运动员的双重身份,尝试总结下《某科学的花修女白井智深》
一文的创作脉络与初衷。
一 人物:白井黑子怎么搭上了鲁智深?
虽然世界观、性别与外形相差甚远。白井与鲁智深间却存在许多性格经历上的共同点:
都古道热肠/爱管闲事;都在体制内担任武官岗位,且有一身好武艺;都有失控的时刻(hentai & 酗酒),并且为周围人所忌惮;都有勇有谋,有精细的作战智商与生存智慧;都重感情重义气。这几个相似点足以让白井neta几乎所有的鲁达情节,如古道热肠 好武艺=拳打镇关西,失控 好武艺=大闹五台山,古道热肠 好武艺 重感情 有勇有谋=救林冲大闹野猪林。稍微一转换,就能变成白井的情节。
但是,私以为,以上特征并不是白井与鲁智深作为人物的核心。他们另一大重要共同点则是“孤独”。
鲁智深属于“天孤星”,一生孤独,却不自知。拳打镇关西后独身出逃,后来出家却成了孤家寡人,一度流离失所,最终落草又被招安,后来“心已成灰”,最终所求居然是“留个囫囵尸体”(留上全尸),在生命的最后顿悟,独自一人圆寂而去。然而与其坎坷命运相对的是,鲁智深本人天真豪迈,历经坎坷而自不觉,反而加重了这个人物的悲剧气质。
与鲁智深相似,白井也是孤独而不自觉的人。与周围所有人物不同,白井是一个无人想去真正理解她的人。美琴虽然孤独,但更多是自己在推开众人。白井则不然,众人欣赏的是她能力超群,性观坚毅,办事干练,却无人愿意去接受她“变态”的一面。众人眼中的变态,却是黑子最重要的感情。至始至终,包括美琴也从没想去拒绝这份感情,因为根本没有真正将其放在心上,而仅仅归结为“变态”与怪异。这才是黑子绝对孤独之处。为此,黑子与鲁达的灵魂连结也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笔者出于善良的愿望,给黑子安排了帆风这一理解者。帆风是黑子的成熟版,也是她命运的预示。帆风先黑子一步下手杀人,先一步查出凶手,先一步领悟黑子的痛苦,先黑子一步死去。只有帆风真正接受了黑子这不令人喜欢,被人视为异类与“变态”的一面,赢得了后者永久的友谊与感激。
白井与鲁达二人都孤独至极。只是鲁达因为天真不自知而少受煎熬,白井却是因为帆风这个理解者走了下去。
二 暗线:白井爱情与反社会行为间的纠葛
本文的线索非常简单,明线是白井与恶势力“作者与主角”间的战斗与妥协,暗线是黑子对美琴感情的跌宕起伏,以及反社会行为的间或爆发。
本文中白井心中对美琴情感的预期与其行为反社会程度负相关,换言之,白井越觉得美琴不爱自己,行为就越发具有破坏性。第一回中仅仅打人,第二回久久不见美琴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搞事,第三回自认被抛弃后开始用兵器伤人,第五回与初春美琴决裂后首度杀人,自尊程度也掉到谷底,认为自己如初春所说是个野兽,第六回主动帮助帆风暴力夺权。
但第七回是个分水岭,帆风用理解感化了白井。白井的逻辑是,明明没有结果,我却无法对之放手,为此我是只恶心的烂人。帆风所作的则是,的确你作的不会有结果,但这不代表你是个烂人,因为我愿意理解你。帆风成为了这个阻止白井堕落的人,却也因此间接杀害了白井:如果不是帆风让白井重新正视自己的感情,她可能继续心怀怨恨,不会去救上条,放任后者死去。
但帆风唤起了白井破碎心灵中残存的爱情,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却赢得了上条夫妇的友谊与尊重。
三 主线:与“主角,作者”势力的冲突
上条当麻在原著所言“人人欢笑的美好世界”,绝对意义上,笔者个人是不赞同这种承诺的。因为这个承诺太大了。主角只能救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看不下去的人、自己看得顺眼的人、长得漂亮的人,以及其它被剧情塑造的、出现在摄像机范围内的人物。人人都有美好结局只是个例,而非普遍原理。个人努力追求完美结局没有错,但是不能因为就嘲笑攻击陷入两难境地而不得不有所舍弃的人(我非常讨厌这种人,却经常在社交网络遇到:当麻能够两全其美,凭什么你就做不到)。
一个不能人人欢笑的典型例子就是爱情。多个后宫一个男主,只要选择,必然人受伤。然而轻小说所面对的,恰恰是有一定“逃避未来、延缓决策”倾向的年轻群体,他们正处于人生中的同一性弥散时期。为此很多作品干脆把男主塑造得没有情欲,非常食草,以不断延缓这个决策,让人物和读者一起活在美好短暂的梦里。
所以白井被塑造成了不受命运眷顾,却也不肯听从其摆布的反抗者形象。原作中,她也是少数一个不被上条攻略的角色。撕开这类作品温馨虚伪的假面,让读者胃痛,也是件十分痛快的事。
主角的另一个特征是无限的运气,掉下悬崖不死,再重的伤也不会有后遗症,住院时间随心所欲,无论嘴上说得多少严重,多痛苦,实际上永远没事。这种没有死亡,缺乏代价的感觉非常令人不喜欢,因为破坏了作品应有的合理性,冒犯了同样怀有坚定信念而苦苦挣扎的一般人。为此,本文尝试给出了反讽。
四 闲聊:叙事风格、定位与其它
与前文所言,本文讲的是一个异类如何在孤独中自我接纳,自我成长的故事。或许会有读者对后文发展失望,没有看到所希望的轻松愉快的沙雕同人。但这类作品已经很多,且创作起来缺乏挑战性,不是作者个人所希望的创作的对象。写水浒版的学园都市,写完一百章估计不会是难事,但肯定会非常无聊。
笔者个人非常喜欢的是各种玩梗情节,例如帆风身负绝学,却温柔可爱好欺负,手持厨刀误入无窗大楼被杂兵欺负,简直是女版林冲,然后写下【杀人者,风行者帆风也】秒变武二郎,自己觉得好笑得不行,可惜似乎并没得到读者响应。对婚后、蛇谷、有富等人也努力写出了层次感,希望不至于千人一面。
个人最喜欢的三个情节一是白井使用体晶后承受副作用的描写。白井第一反映是初春没骗自己,自己的确有过朋友,第二反映是去找人救帆风,却知道已经无能为力,最后才想到自己。这个桥段很好表明了非主角的人在大灾害中受重伤的正常结局。第二第三的是第七回白井与帆风,第六回白井与初春的对手戏,都是作者对自己的突破。
最后一个梗算是第三回出现的呼啸山庄,尾声也对这部小说有所借鉴。本文塑造的白井是个性格有瑕疵,又没有神仙眷顾的普通人,但还是比希斯克利夫幸福许多。上条夫妇、初春佐天都没有像自己之前所说,和她一刀两断,而是时时记得自己。帆风也活在了食蜂操祈的追忆之中,且与白井长相作伴,再不分离,可以说是个完满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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