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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再见,再也不见(短篇)

短篇,虐向,慎入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水平一般,能力有限,您多关照
———————————————————————— “嘿嘿嘿,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张云雷笑容满面,开心的像个孩子。
“大冒险。”
“去和你喜欢的人表白。”
“张云雷,我喜欢你。”杨九郎干净利落的一句话令张云雷的大脑死机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张云雷就跑掉了,只留杨九郎一个人被吃瓜群众围着。
从那以后,两人暂且算是确定了关系。但两人都不知道怎样对待这段感情。虽然都8102年了,还是有人会对他们指指点点。所以他们也只止步于那一天的告白。但上课时暗戳戳眼神暴露了他们的小心思。
冷空气毫无预兆的来临,傍晚石子路上薄薄的积雪告诉人们,冬天来了。
十一月份的初雪不大,雪花慢悠悠的飘在空中,尽情展现着自己,享受着众人的目光,然后落在地上,与白茫茫的一片融为一体。
张云雷望着窗外,然后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动态。
“下雪了,想你了。”
杨九郎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眼,嘴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杨九郎修长的手指对着手机敲出那一连串铭记于心的数字。
“喂,张老师,想我了?”
张云雷假期会去做家教,减轻家里的负担。杨九郎也就跟着那个半大的奶娃娃一起叫张云雷张老师。
“哼,谁说我想的是你?”电话那头的张云雷撇撇嘴,好似好大不情愿。可语气里的甜蜜不断往外溢。
“这样啊,那我找别人陪我看电影了?”杨九郎一只手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是两张电影票。
“不行!”张云雷几乎是喊着的,周围人都纷纷看向他。
“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哦……”
杨九郎在张云雷宿舍下面站了二十多分钟,这个小祖宗才慢腾腾的从楼上下来,很傲娇的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车。
“吃饭了么?”杨九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轻声问身旁的人儿。
“没有。”张云雷从下课回来就一直站在窗边等着,哪有功夫吃饭呀。看到杨九郎来了却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再下去。
“想吃什么?”
“黄焖鸡。”
“……”
“你可真好养活。”杨九郎无语,他们第一次约会,这个小祖宗居然要去吃黄焖鸡。
“谢谢夸奖。”
杨九郎不再说话,一脚油门开到了一家颇有排场的中式餐厅。这京城里最好的中餐,定是出在这“王朝”里。
“王朝”每天只接待六十位顾客,第六十一个对不起,您明儿再来吧。就这种有钱不挣的事儿,一看就是个倔脾气的主儿开的饭店。
张云雷顿时傻眼了,这一顿得花多少银子啊?这吃的哪是饭啊,这就是吃钱啊。
“那个,九郎,我不饿,咱们看电影去吧。”张云雷拽拽杨九郎的袖子,小声道。
“来都来了,吃点儿再去。”杨九郎反手拉住张云雷,大步迈进大门。
张云雷感受到杨九郎温热的体温,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
杨九只觉手中光滑细腻,像握了一道流水,还带着丝丝凉意。他的脸上也染上一丝粉红。
杨九郎牵着他走到二楼的包间,然后让服务员把菜单给了张云雷。
张云雷看着一串串吓人的数字,什么也不敢点,最后只要了一盘黄焖鸡和两碗米饭。
杨九郎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张云雷勾画的食物,然后大手一挥,道:“所有菜都上来。”
“诶,你干嘛啊?那么多吃不完。”张云雷着急了。
“没让你吃完,每道都尝尝,我就知道你爱吃什么了。”杨九郎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
“那多浪费啊……”张云雷砸吧这嘴,一脸不开心。
“这些菜不做出来,明天就该扔了。”杨九郎毫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可能,那菜明天也坏不了……”
“这是规矩。”
“要我说,这饭店主人脑子有问题,有钱不赚,把客人往外撵,还浪费食材……”
“我觉得我脑子没有什么问题,多谢关心。”杨九郎扯了扯嘴角,有点尴尬的说。
“我没说你,我说……这店儿是你开的?!”张云雷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杨九郎不用预约就有座位,他他他他也太有钱了吧?
两人还没确立关系的时候张云雷就知道杨九郎家里蛮有钱的,就是没成想这么有钱。
得,那就吃吧。
菜上齐了之后张云雷便撒开欢儿的吃,不得不说,“王朝”的食物跑遍这京城里再找不到比它更好吃的。厨师像有这神奇的魔法一样,可以既保持食材原有的香味,还可以做出这道菜独特的味道。
“你们家不是科技品牌的么,怎么还开了个饭店?”张云雷咬下一口鸡肉,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之前说,希望未来可以住在靠海的房子里,拥有一家餐馆,然后和你爱的人在一起虚度光阴。”杨九郎抿了一口水,缓缓的说。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张云雷咽下那一大口鸡肉,抛出疑问。
“高中毕业的时候你写在同学录上的。”杨九郎放下手里的杯。
张云雷嘴里的饭差点没飞出去,这丫老早就惦记上他了啊,他那时候还当他们是纯洁的友谊关系呢?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啊,就是想准备好了等着你,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了。”
“那如果我一辈子也不回头呢?”
“下辈子接着等。”杨九郎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张云雷突然感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当他某一天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小眼睛的白白的男孩子之后,他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到了。他以为他只是觉得身边缺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所以把这份心思埋进了心里。可那天杨九郎和他表白时他砰砰乱跳的心脏告诉他,他真的喜欢上了杨九郎。喜欢上了这个善良温柔处处为他考虑的杨九郎。
可如果没有那天的表白呢?或者他没有接受杨九郎的表白,他也许会一直藏着这份心思,假装正常的度过他们剩下的同窗时光,明年毕业后各自安好,然后慢慢忘掉这个从高中开始就陪伴着他的杨九郎,去结识更多的不同的人。
那杨九郎就这样一直等着他?准备好一切的一切等着他?这样的事儿他绝对做得出来。
杨九郎虽然脾气好,但他决定要做的事,一百个人也劝不回来。
“吃完了?”杨九郎看张云雷愣在那儿,轻声询问。
“啊……嗯……吃完了……”
“走吧,看电影去。”
“嗯……”
电影院里没什么人,大都是一对一对的小情侣。
杨九郎细心的帮他调好座椅,把饮料和爆米花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然后接着把外衣脱了下来,因为他刚刚碰到了张云雷的手,冰凉凉的。
是一部文艺爱情片,男女主都蛮养眼的,台词也不错,可以看得出编剧水平很高。符合张云雷的喜好。本来杨九郎是打算包场的,可他妈说他爸追她的时候就是这么砸的钱,自己当时老大不情愿了。于是杨九郎只买了两张票,事实证明,杨九郎的选择是对的。
电影里的男女主是青梅竹马,可后来男主家里出现变故,女主由于种种原因弃他而去。后来,两个人再相遇,解除了误会,深思熟虑之后两人决定决定重新开始。影片的最后,女主主动索吻男主,男主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一阵纠缠。
张云雷杨九郎左右的情侣都纷纷拥吻,像是表达着自己的的爱意。张云雷盯着脚尖,不敢瞅周围,脸都红到了耳根子。
大屏上开始滚动演员表,电影院的灯也都开了,观众都站起身往外走了,张云雷忽然拉住杨九郎,一下子就亲上去了。只是小鸡啄米一般,轻轻的把嘴唇覆了上去。
杨九郎睁大了双眼,心里想着回去把他妈看上的那个镯子买了。
张云雷憋的满脸通红,撒开了杨九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开车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寂静空气里飘荡着暧昧的气息。张云雷的心跳找不到节奏,脸红的快要与车窗外的灯牌融为一体。
“上去吧,我看着你。”杨九郎把车停在张云雷宿舍门口,帮他拉开车门。
“嗯,再见。”
“再见。”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改变了两人原本慢腾腾的恋爱节奏,这一年里感情不断发酵,杨九郎觉得他们是时候结婚了,虽然才交往了一年多,但两人认识已经六年了,彼此知根知底,没什么不放心的。
杨九郎开始着手准备,他挑了一枚名为“似水无痕”的戒指,这个名字与他很相配,戒指也很大气,一定很衬他。然后订了一卡车的玫瑰花和一个十六层的蛋糕,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是杨九郎自己写的:张云雷,嫁给我吧。
六月的栀子花开了,象征着离别,也象征着开始。
毕业典礼如期而至,校长梳起大背头,从衣柜最深处拿出来了搁置了一年的西装,打上一条灰色暗花领带,缓步走上台,操场上回响起他掷地有声的话语。
已经褪去幼稚的学生早已不再会在分别时掉下眼泪,可回首这四年,说对这个校园没有一丝眷恋是假的。
张云雷看着眼前的场景,鼻子一酸,有些泪意。
活动结束了,无数个黑点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大门走去,而张云雷被叫住了。他班的班长喊他回去和班级同学合影。
张云雷跟着他走到了教室,抬眼,只见一个高高的蛋糕摆在教室中央,整个教室被玫瑰装点着,杨九郎从蛋糕后面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套色西装,显得气质干净洒脱。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地,掏出戒指。
“张云雷,嫁给我吧。”独特的声线流淌在空气中,同他的表白一样简单,一样诚心。
张云雷眼角晶莹的泪花闪烁,缓缓伸出手,半天才说出一个字。
“好。”一个字,足矣。
杨九郎在掌声中环抱住张云雷,喜悦溢于言表。
张云雷以为,杨九郎与他隔着千山万水,可杨九郎为了他翻山越岭;他以为,他们不会被世俗所接受,大抵长远不了,可杨九郎尽自己所能,为他描绘了一个美好未来。
如果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百步,那么杨九郎走了一百零一步,站在了他身后,他只需回头,就可以拥抱这份感情,他张云雷何德何能?
张云雷才刚戴上了订婚戒指,杨九郎就开始计划结婚了。
他打算先把手上的事处理完了,请个长假,去国外把证领了然后去度蜜月,半年之后回国办婚礼。
张云雷也开始忙活自己毕业后的去处,他学的专业很挑剔,找个合适的工作很难。
两个人都投身在各自的事业中,偶尔约约会,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办公室里。
幸福的故事才刚开始,就出现了转折。
杨九郎的公司重要资料被泄露,资金运转不周,与对家关系一度十分紧张。杨九郎的父亲在开会时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抢救,幸而救回一条命。杨九郎熬了几个大夜,满眼血丝,疲惫不堪。他再有能力,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资历尚浅,怎么和生意场上那一群老狐狸比?
张云雷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生意场上的事儿他什么都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只能替杨九郎照顾他卧病在床的父亲,尽量让他不那么担心。
“孩子,我留了一笔钱,怕的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爸……”
“如果公司真的守不住了便守不住了,别自责。守住了,自然更好。”
“是我没用……爸,您放心,我与微创共存亡。”
张云雷听见这一段话,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滑下,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他不能太自私,杨九郎已经为他走了那么多步,他也该为杨九郎做点事儿了。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联系了姐姐,说明了情况,也得到了回应和帮助。他打点好一切,坐上了去姐夫家的车,掏出手机,把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杨九郎。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泪如雨下。
再见了,九郎,不,再也不见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照着杨九郎消瘦的脸和一地的空酒瓶。
张云雷走了,支持着他肩负一切的动力没了,他倒了,也想认输了。他不相信张云雷是那样的人,可他接通电话时冰冷的语气如同一瓢凉水,劈头盖脸的撒下,浇灭了他的幻想。
原来他杨九郎打动张云雷的不是真心,是钱啊。
也是,真心多没用啊,他的真心连同他都一文不值。他现在浑身上下掏不出一毛钱,哪有人会要他的真心?要去炖汤喝么?
寂静的空气被手机的叫嚣打破,是医院打来的。杨九郎心里咯噔一下,接通了电话。
你以为最坏的结局并不是最坏的,生活永远能刷新你对于痛苦的理解。
凌晨一点半,他敬爱的父亲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去世了。
负负得正,以毒攻毒。
也许痛苦太多,麻痹的他掉不出一滴眼泪。
他在地上坐到天明,然后花了一个小时打理了自己十多天不曾关注的形象,去取了那笔钱,拼了命的周旋,补救,每天游走在不同的场合,不停的喝酒,一点一点的赚人脉,求了无数人,赔了无数个笑脸,像一个陀螺一样没日没夜的转,不知疲倦。
他的对手算准了一切,甚至是这笔连杨九郎都不知道的保命钱,却没算准杨九郎赔上命的努力。
微创保住了,也顺道肃清了公司里的人,而出卖他的人也被送进了监狱。
所有的一切因为杨九郎的努力回到了正轨,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微创恢复如初,甚至比原来发展得更好。当初卖掉的,抵押的全都被他重新买了回来。可是张云雷回不来了。
他走的第四百七十六天,他还爱他。
张云雷看着电视里精神气儿十足的杨九郎,消失已久的笑容重回了脸上,病也有所好转。
张云雷在得知杨九郎父亲去世时一度自责,患上了抑郁症,不过杨九郎现在很好不是吗?
张云雷永远不会知道杨九郎现在过得很不好就像杨九郎永远不知道张云雷离开他是因为病情恶化不想拖累他。
他们就像电影里的那对男女主角,可现实不是电影,没有那样美好的结局。
我没有办法微笑着说再见,因为再也不见是我能想到的对你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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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和“再见”是两篇相对独立却又相互照应的短篇,写的我头昏脑胀的,一度难产。不过它还是出生啦!
这几天会有一个超短的甜甜的日常,这个虐的我自己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对于自己写的东西有一个很标准的定位,
真的不咋地。
但是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我会一点一点的进步,
争取用更厉害的文字写我爱的人,
也感谢这五十多个小可爱和正在读这篇文章的你,
蟹蟹你们!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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