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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妳,而妳卻還不是我(善梨)

(本篇世界觀獨立於其他善梨作品)
「 拜拜善子醬,下次見面就是國小囉!」
「......是夜羽啦...... 」
一雙淡紫瞳色眼睛,正在默默啜泣,儘管臉型身形都與後來有差,但是已經能辨認出的,如商標般的糰子。
(這不是幼稚園的場景嗎.....?)剛升上八年級的善子,只記得今天又在學校度過孤獨的一天,一如往常地回到空蕩蕩的家,行屍走肉般地完成作業、晚餐與洗澡後,早早的躺在床上睡去了,如同進入社會後被現實打擊而意志消沉的社畜般,津島善子,這個正值年輕年華的少女竟然就有了如此體悟,實在是不太健康。
國八十四歲,初中二年級,正是所謂中二病的發病高峰期,少年少女們渴望自己能像看過作品中的英雄般無所不能,想像自己擁有別人不具備的超能力,想像自己是特別的,想要證明自己、與他人連結,在學校與家庭均找到歸屬感。
津島善子,確實也因為小時候看的動漫,想像出了夜羽這一形象,一開始的確只是單純的中二,但是進入初中後卻變成心靈少數的慰藉,善子驚訝的發現,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比她想像的還複雜而且醜陋許多,善子不希望向大眾一樣隨波逐流,做著表面功夫,總是味著什麼明確目的和別人交流,這種僅為了證明自己和別人有連結而和別人連結的作法屬實悲哀,但是事實是為了證明自身或是產生連結,人們會做出的事情遠超出她的想像,儘管是如此的醜惡、儘管大家才初中,大勢所趨仍然讓大家義無反顧,也許善子這種崇尚深度心靈交流者只會被譏諷為不合時宜的理想論者,也許她的確把理想化模板強硬地套入自己生活而失敗了,但是一整個班,三十幾個不滿志學之年的人每天在勾心鬥角,只為了爭取自己是眾人聚光燈焦點,甚至不惜傷害、嘲諷弱勢之人,也完全不是初中該有的光景吧。
通常來說,真正早熟的孩子不喜歡聽到別人說他們早熟,因為對他們來說與誇獎之意相去甚遠,反而更像一個詛咒、一個枷鎖、一種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無奈,這種煉獄環境般鍛鍊出的早熟跟一般早熟可完全不是同一等級,善子小心翼翼的找到了不招搖、能夠在班上存活的中庸之道,不至於成為被攻擊的對象,能夠在班上『存活』。
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來說,最低的是生理與安全需求,再來才是社交、尊重與自我實現需求,善子能夠在學校平安度過不過只滿足了最低程度的生存與安全需求,她所渴望的交心好友、能夠一同歡笑、悲傷,不用做表面功夫而是能將自己全部交付的關係,全部都屬於高級、優先序排後的需求,因此善子每日活得像是行屍走肉,對她來說生活沒有意義,睡眠進食彷彿都只是為了維持身體運作而做的,唯一讓她堅持下去的,大概就是心中那小小的,仍然渴望遇到對的人,或甚至是一群人,善子知道這幾乎是癡人說夢,但同時又不希望真的是如此,因為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墮天使夜羽,做我的朋友好嗎.......
善子想起來自己意識矇矓前吐出的話,而現在眼前正演出和花丸離別的一幕,如同有人挖出她破碎悲傷的記憶片段再重組撥放般,這是.....夢嗎?
「津島善子,我的主人,晚上好啊」出現在善子面前的,一樣紫瞳藍髮瓜子臉的少女,頭上的糰子也一模一樣,有明顯差別的是對方穿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禮服,還有那個不一樣的瞳孔。
如果說善子的紫瞳是各種怪奇星雲的總和,飽含了各式絢麗的光彩的話,來者雖然一樣是紫瞳,卻是蘊含黑暗與深藍色的紫,就像無盡的宇宙空間,看不出深度,彷彿審判者的眼睛一般,毫不費力的看穿靈魂。
「.......」
「不說話嗎?果然.....初次見面總是尷尬的呢!哈哈!」
「你是......」善子其實自己心裡也有底,自己想像出來的人物也就只有那一位。
「我就是你,某方面來說,主人你也是我」來者死死的盯著善子,嘴角如同貓嘴一般的揚起,看似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卻讓人由衷覺得,是她的個性使然「硬要說名字的話.....主人不是幫我取過名了嗎,夜羽,墮天使夜羽喔!」
「夜羽.......你....你放這個跟咱丸有關的片段是為了什麼....」如果是以前的善子,大概會對這奇幻遭遇又害怕又興奮吧,但是對早已對生活心灰意冷的她不再適用,善子現在只想確認對方來意以及是否有惡意,老實說....有惡意又如何,善子根本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
「為什麼喔.....嘛....跟自我介紹算是有關吧」
「自我介紹?」
「津島善子,從幼稚園變開始渴望與人深交,唯一有希望的花丸卻在國小分開了,更糟的是......沒有告知對方自己要搬家,從此生了拋下咱丸的罪惡感」夜羽沒有善意,但也沒有惡意的,平淡如同業務報告般的揭開了善子往日的傷疤。
「罪!罪惡感!?我才沒有.....」自己有什麼感受自己最清楚,對方如果是自己能點出這種傷痕很正常,善子只是不想再聽到而已。
「主人......對我撒謊是沒有用、而且沒有意義的」夜羽肆意的在這個她創造的空間飛來飛去「對我說謊就像是要騙過自己一般,畢竟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從主人而來啊」
「你到底是.....」善子心中暗自整理著,對方大概是自己更小的時候想像出的,類似防禦機制般的裡人格?那麼自己這算是精神分裂了嗎?
「 我覺得我已經很清楚的說明過了阿,津島善子,我是你創造出來的,我就是你,但你....卻還不是我」不僅能隨意飛行,夜羽的衣服也一直從善子喜歡的衣服中挑選幻化著,好像要證明自己真的知曉一切似的。
「我創造了你....但我卻不是你?」在善子想像中主副人格的關係可不是這樣。
「沒錯,如果主人覺得我在故弄玄虛我道歉,但是事實如此,因為我身上除了主人已有的特質以外,還展現了主人曾經具備但是自己淡忘進而隱藏的特質喔」夜羽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自信,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身旁邪媚的氣場更加擴散,善子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
「總之呢,對於遇不到能深交之人的的一次次失望,再加上對於咱丸的罪惡感爆發.....所以主人曾經創造的我,夜羽....」
「誕生了?」因為現實的醜惡創造出了一個人格,善子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現在每日的生活就真的是糟到這樣了,更糟的是現在跟夜羽的會面,是否代表善子每日被漸漸消磨的,早已對生活所剩不多的熱情,少到一個警戒值了呢?
「不.....我早就誕生了,今天是第一次,能夠聯繫上主人,之前嘗試了各種方式.....只有這次成功」夜羽有些激動「終於能夠見妳一面了....主人,不過這大概不是什麼好事吧...」
「怎...怎麼說」善子早已明白夜羽的誕生意義,只是不想經由對方之口說出。
「我雖然是相對完整的人格,但是我被創造的初衷是主人為了自我防衛,我只是主人的護具罷了,跟主人能聯繫上,大概也就代表妳已經受夠了吧」
「護具?!我從來沒有想像過妳會成真,更沒有.....」護具,夜羽又把自身價值貶得比善子想像更低了,但是反駁已經沒有意義,對方這麼說就代表善子真是的這麼想的吧。
「儘管傷害主人並非我的本意」夜羽強行打斷了善子「但是剛才提及往日傷口的時候,周圍的確風雲變色喔,主人自己都沒有發覺呢」
「.......」善子環顧了下四周,依舊是一片虛無,難道這是兩人一起創造的空間?
「人們習慣埋住傷口,假裝它不存在,我只是提醒了主人而已....」夜羽又變回一開始的禮服「言歸正傳,我是來幫助主人的....」到前一刻還雲淡風輕的夜羽,語氣漸漸正經,神情也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無奈。
「雖然不能跟主人做朋友,但是我可以幫助主人度過初中接下來的的時光」夜羽非常嚴肅認真「幫你度過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時間空間」
「幫助我....」善子一直在對話中處於被動狀態,因為自己所想一字一句,都被對方先提出。
「嗯!簡單來說,就是換我上場啦」夜羽豎起了食指「雖然這是類似於逃避的做法,但是主人班上的情形就真的是糟到這樣了,我說.....我們先熬到高中再說吧」
「為什麼.....要幫助我...」眼前的此人是如此的與自身相似,卻又是如此相異,善子不敢相信自己為了自我防禦,又或者說找尋慰藉,居然創造出了一個人,而自己淺意識中還有對方言談中,都表明了是來替自己....可以說是受苦的。
「因為我就是你阿...主人」夜羽有些哀戚地說著「看主人過的這麼壓抑....我也很煎熬阿」
「這樣啊........」善子有些放棄了思考,就姑且相信夜羽並非惡意吧,而且老實說......對於這種生活,善子也沒什麼留戀,就算真的被騙,也沒什麼好失去了。
「妳愛怎麼辦怎麼辦吧....」儘管對夜羽還不盡了解,儘管還有諸多困惑未解,儘管這種逃避做法自己也清楚治標不治本,儘管對夜羽心有虧欠,儘管如此......
(不重要了,已經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能遠離那人間煉獄一般的環境,怎樣都好。)善子盯著夜羽,眼神飽含複雜情緒,無法一語道盡,但不得不承認有一大部分,是終於能逃離現實的歡快。
「契約成立呢.....」夜羽伸出了手,善子也心有靈犀的知道要打勾立約,她已經不再驚訝於夜羽知曉自己的一切了,畢竟,夜羽就是她。
兩人的手指碰觸到了一起,善子的世界瞬間陷入了黑暗......
人格切換並不如善子在科幻作品的想像般,非主導的人格可以像是藉由虛擬實境一般的感受到主人格的所作所為,平時也並不能方便的由心電感應交流,基本上,善子所在的內心空間是一片渾沌虛無,只有在主人格強烈情緒時能感受,以及印象深刻之事會同樣湧入自己的記憶庫,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夜羽對於善子人生的重要轉折都瞭若執掌。
這裡非常安靜,安靜到真的完全寂靜無聲,一般人或許或無聊,但是在外主導時已經傷痕累累的善子,現在很享受這個絕對安全的空間,各種意義上。
這裡也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不知過了多久,善子再次見到了夜羽。
(夜羽在外過得如何呢....)
「主人......」正當善子如此尋思之時,夜羽飄然而至,這是兩人在交換後第一次見面,善子不知道,在現實時間流動中,早已過了一年半。
「歡迎回來!」善子抱住了夜羽,儘管跟上次見面還是一樣的自信與魄力,但是很明顯多了一股,很重很重的滄桑。
「任務完成了.....今天是初中的畢業典禮....」夜羽如同在做業務報告一般。
「沒出什麼事吧.....這....一年半間」善子擔心的問,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
「我這樣說吧......我好好照顧了他們」夜羽別過頭,又偷偷瞄了善子一眼「每個人.....都得到他們應得的...」
「夜羽..妳!」善子抓著對方肩膀「妳傷害人了.....」
「自我防衛算是傷害嗎?」夜羽沒有望向善子「人常說動手是下下策,但是對於一些人渣來說那是唯一的計策....」
「.......」善子一時語塞,表情混雜了驚訝、害怕及些許的指責。
「主人!」夜羽猛然搭上了善子的肩上的手「請相信我....沒有做什麼越界的事......如果有主人都會從記憶看到的,不是嗎?」
「就算真的有.....」夜羽的表情逐漸冰冷「那也只能說他們活該,我只有無奈和厭惡,主人也的確沒感受過什麼重大情緒起伏吧...」
「嗯......」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夜羽論證確實有理。
「不說那個了...主人」夜羽把手放開,稍微退開了一段距離「在這一年多的社會洗禮後,我體會到了...」夜羽砸了下嘴。
「人類是極度醜惡的生物,除了主人以外的人心靈根本從出生就腐爛了」夜羽咬牙切齒「為了自身無謂的追求,甚至不惜代價的傷害他人.....」
「而這種劣根性,根本不是隨著年紀增長會消逝的」夜羽瞇起眼睛「反而更有過之而不及.....」
「妳想說的是.....」
「我想說的是」夜羽直直盯著善子「主人,雖然我們說好高中開學後要讓妳再來試試看,但是主人千萬要注意不要被她們騙了!」
「人類裡根本沒有值得付出心思的人」夜羽險些泛淚「這是再三確認後,絕對的絕對」
「說的好像我們不是人類似的......」善子拍了拍夜羽的背,她替自己在外受苦那麼久,善子著實的感謝和心疼,但是這話的確說得太過激了。
「夜羽的話,我會放在心上的,妳就先好好休息吧」善子又伸出了手作勢打勾。
兩人手指觸碰,主副再次轉換。
善子還是相信,是上是有值得交往的人在的。
讓善子有些不放心的是,成為副人格的時間似乎沒有任何方式翻轉,連溝通都是只能由主人格發起,雖然很不願意這樣懷疑夜羽,但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不安。
從小就運氣不好的善子,到了高中似乎終於抽到了上上籤,她再次遇到了咱丸,遇到了千歌她們,遇到了認同包含墮天使夜羽在內的夥伴,遇到了Aqours,這一切美好來的太突然,就像是不靠圓規就畫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圓一般,一開始總會令人無法置信,善子情況更勝,拖著讓大家從開學傷腦筋了近三個月。
(開學三個月後,津沼市區附近)
「 重點不是觀眾的想法和受不受歡迎,是讓大家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模樣,和閃閃發光的樣子,所以善子妳不該捨棄一切,只要妳還喜歡著墮天使夜羽!」橙色側髮辮,緋色眼眸的少女追上善子後喊到。
「...可以嗎,我會說奇怪的話喔....」
「可以喔」灰銀色的短髮少女堅定的說著。
「常常會舉行儀式之類的喔...」
「那點事情我們可以忍的」紅色長髮少女利馬回道,語氣飽含著無奈和溫柔。
「說不定會叫妳們當我的小惡魔喔!」
「這個嗎.....」三人相視一笑「不喜歡的時候我們會說出來的!」
「所以...」隊長拿著象徵墮天使的黑羽毛走到了善子面前。
「 嗯!!」善子搭上了對方的手,也接下了羽毛,正式加入了Aqours。
曾經以為自己永生無法獲得幸福的少女,在跌跌撞撞多年,尋尋覓覓地找尋之後,終於,終於得到了自己的夥伴,自己的歸屬...................嗎?
憑什麼.........憑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憑
什麼把主人從我身邊奪走.....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妳們的演技再好,騙過了主人甚至是自己,也騙不了我的.....
人類的劣根性沒這麼容易改變,肯定又要將主人騙入之後傷害她了......
休想....休想得逞!!
我不會把主人交給你們的,我的善子是只屬於我的主人,主人有我就夠了!!
(各位別說我善梨標題詐騙阿
接下來與@神崎緋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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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定了要寫善梨的 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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