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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遇

是个中秋贺文,搬运一下。
↪大家中秋节快乐 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这里君瑜
↪由“如果玉蟾初见虹猫少侠没有受伤该多好”延伸的梗
↪写的很糙,但还是求评论quq

九月的天门山,细雨如丝,花木葱茏。
略有一缕凉风席卷而上,缓而飘向雨点微打绵延千里的桃花林,再往里走三两步,便能远远地看见那座朱红漆饰,横雕玉阶的玉蟾宫。
而今日的玉蟾宫,与往日相比稍显不同。
一曰,风起。

碧裙宫女撑一把油纸伞,绕过回廊走到亭口,微曲身子做足礼节后道:“宫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琴声骤停,只余回音盘旋。
少顷,端坐在琴前的女子方才起身,一双眸子眺向远方,“我不在的这几日,宫里就拜托你了。”
“阿苑晓得的。”阿苑走到她身边,将臂上挂着的衣袍给她披上,而后说道,“宫里头都开始起风了,九月变天,也不知西海峰林那边的天儿怎么样。”
“毕竟入了秋嘛。”蓝兔抬手整了整衣袍,似不经心地道,“不过这风……是从未停过。”
自古至今,从未停歇。
“最近江湖不太平,宫主要不还是派……”阿苑话未说完,便对上了她家宫主责备的目光,愣一愣,遂住了口。
而又垂眸道:“阿苑失言,还请宫主恕罪。”
“阿苑,谨言慎行。”
蓝兔收回目光,一面朝着亭子外走,一面说道,“如今老一辈的七侠只余白伯伯一人,上回因新教闹事而未亲自将母亲之言传至西海峰林,我已很是愧疚。且不说母亲与白伯伯他们情义深重,单就我是冰魄剑的传人这个身份,就应当去见一见这位前辈。”
“且昨日又恰恰翻到母亲旧日所书,既它夹在母亲随身手札之中,想必是要紧的信件,当年……整理的时候疏忽了,却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不是?”
她顿一顿,又道:“况且……我也是真的想见一见这位名扬四海的七剑之首呀。”
话音才落,蓝兔回头朝着那方亭子看去,似乎看到了那年那时意气风发,背携长剑端坐于上,一身灰袍一身正气,四海之内人人称赞的七剑之首。
回首,上马。
“该出发了。”

天门山与西海峰林离的并不远,策马慢骑一点儿一点儿地挪也只需一日的时间,是以对路线摸不太清头脑的玉蟾宫主也只是自个儿在客栈琢磨半天,而后劲装上马,扬尘而去。
穿过市集,越过横桥,不多时便能瞧见那一块自立在山脚下的斑驳大石,无字无痕,却自成风景。
“西海峰林。”蓝兔牵着缰绳,抬眸看着面前这一大片林子,“终于到了,真是让我好找。”
……其实并没有这么难找,唔,如果换做是阿苑的话。

“清茶一杯,以消疲累。”面前的男人灰衫轻飘,一双用惯了剑的手执杯,倒茶,清香缭绕。
“谢过白伯伯。”蓝兔抬手接茶,轻抿一口,而后放于桌上,“前年因宫中事宜未能亲自将母亲旧言送到,实在惭愧。恰好今日又在母亲随身手札中寻出一封信件,故而突然冒访,唔,便是这一封信。”
“一封信件,劳你奔波许久。”白猫默然看着面前礼节周全的女子,眸中笑意不禁加深些许,“你倒是像极了你母亲。”
“白伯伯说的哪里话,蓝兔早便听闻七剑之首盛名,想着何时来见一见呢。”她顿一顿,巧笑嫣兮,“这不,终于见到了。”
“我哪还有什么盛名……”白猫轻笑一声,兀自将信件收放于桌台上,又道,“蓝溪倒是生了个讨人欢喜的小姑娘,哎……若是我家那小子……罢了罢了。”
确实出色,生生给他爹气短三个月的命。
“哦?”蓝兔歪歪头,墨发轻飘,“白伯伯如此出色,您的孩子定然也像极了您。”
“他啊。”白猫嗤了一声,“真是半分都不像我,当年的我哪有他这般皮劲?今儿早晨便带着麒麟出了屋,这个时辰了也不见得他回来饮杯茶水。”
“听您这么说,倒真是想见一见呢。”蓝兔偏偏头往窗外看去,美目清澈潋滟,“只是玉蟾宫事务繁多,我这两日不在宫中,都是心腹宫女替我守着,这一回……怕是见不了了。”
“无妨,时间尚长着呢,不碍事。还是宫中事务要紧。”白猫如此说着,“既如此,这时辰也不早了,我送你下山去吧。”
“不必劳烦白伯伯了。”蓝兔轻笑道,她站起身来,整了整微微坐乱了些许的衣裳,“我习的一套冰魄剑法自能防身,况且……我自生下来便在玉蟾宫中,不曾去过什么地方,此番来到西海峰林,想要多看看这多姿美景。”
白猫自是晓得女孩子心里那点小情怀,便也不作多留,随她去了。
这一去,可谓,缘起。

夕落的西海峰林更是美甚。
数以千计的奇峰怪石拔地而起,层层叠叠的峰石次节比鳞错落有致,远而似麟近而似兽,加之绵绵密密环于山间的薄雾缭绕,淅淅流水旁过,只叫人觉得大开眼界。
“果真好山好水好景色。”蓝兔一面说着,一面就着清水的倒影卸了发带,“若玉蟾宫没有那么多的事务……倒真想多过来串串门。”
“也不知明日回到宫里那奏本得多成什么……”蓦然噤声。
大意了。
“你是何人。”冰凉凉的竹刃贴在脖颈最为脆弱的地方,持剑稳妥,气息均匀,“西海峰林自有结界,你是怎么进来的。”
蓝兔暗叫不好,此人竟能隐去气息持剑威胁,看样子武功不弱。
“阁下可否先将剑放下。”蓝兔兀自镇定道,一面缓缓地绕开要害转过头去,“容我为阁下细细道来。”
“废话少说,你……”虹猫话音未落,便已对上了下首女子的一双水眸,清浅纯然,皆无半分狠厉之色。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你你你……你是何人!”虹猫持剑的手微颤,而后眨巴眨巴眼睛又厉声道,“来此处……有、有何贵干!”
他极少下山去,是以极少看见眉目如画的女子。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算是眉目如画的女子中的翘楚。
“我到此处,与白大侠有事相议,那你呢?你又是谁?为何也在此处?”蓝兔散着墨发,左手紧紧攥着方才扯下来的发带,右手已微微靠近了背上用布带缠着的冰魄剑。
“你先回答我。”虹猫定了定心神,并不应她提出的问题,只将剑尖降下几寸,而后说道,“那你既是议事,那你为何还在此处逗留?”
“我本是要下山,不过是想就着清水紧一紧发带,却不想在此处被你拿剑相持。你若还是不信,自行上山去问一问白大侠便是。”蓝兔无辜道,一双美目写满“我很委屈”。
好像……是这个样子没错……
“唔。”虹猫摸一摸自个儿红透了的耳尖,“那……是我想多了,对不住。”
他顿一顿,“唔,那个,姑娘……不起来吗……头发……挨到地上了……”
还不是你一直不把剑拿开。
但面上却不可如此说,只见她拍一拍蹲的略有些酸麻的腿,而后站起身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言罢,便拍了拍衣裳沾上的点点污泥,转身欲走。
“欸,等等。”虹猫拉住她手腕,只一瞬便松了开来,“我们这……算是个不打不相识罢,唔……我姓虹,虹霓侵栈道,风雨杂江声的虹,你唤我阿虹好了,那……你叫什么?”
蓝兔回过头去,见那人俊颜明媚,白衣款款,她对上那一双带有讨好之意的明亮黑眸,蓦然笑道:“唔……阿蓝。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秋风我去时的蓝。”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一曰,云涌。

三月后。
“宫主,宫主?”阿苑摇了摇趴在书桌上阖目安神的某位宫主大人,“莫睡了。”
“唔。”蓝兔微支着头,揉了揉暗暗发疼的太阳穴,“阿苑,是你啊……”
“宫主以为是谁?”阿苑微挑着眉,抬手替她整理着睡乱的发丝,“有人来了。”
“……谁啊。”
“那人自称七剑之首,收到灵鸽传书之后特来拜访……哎哎哎宫主你等等我!哎哟喂好歹让我帮你把裙子整理好哇……”
玉门宫前,朱漆门开,风卷花落。
“……果然是你。”
玉蟾宫大门前,立有一男子,白衣墨发,赤色宝剑轻骑而上,画般容颜微带肃意,他轻轻靠在宫灯旁,一双黑眸熠熠发亮。
与几十年前他父亲初来玉蟾宫时一般无二。
“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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