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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士与小城镇

2023-03-18警察DSSQ亚文化出警 来源:百合文库
本文可能会引起部分阅读者的不适。
将口罩戴好摆正,稍微整理了一下略显臃肿的外套,确保身上的衣服全部服帖地贴合在体表。随后,我带着愉快的心情戴上半高的稠帽,在把鞋子穿好后,缓步走出了楼道。
一迈出大门,浓郁的雾霾便扑面而来。我习惯性地捂紧了脸上的口罩,内心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不已。可当我刚刚将衣服的边角细节调整完毕、还没安稳地走上几步时,在左侧的街角旁聚着的三个人却突然向我围了过来。
他们的装扮带着标准的嬉皮士风格,可他们挑染的头发与衣服外侧用大字印刷着的难以理解的话语又透露着七分痞气。见逃离的希望不大,我干脆站在原地,任由这三个人围到我的面前,将我包围起来。
他们还未开口,但我已隐约地料想到他们想要说的事情。此刻,我的心里填满了后悔,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手杖随身携带着。
在短暂的沉默后,其中的一人张口发问,语气相当不善:“喂,说你呢,戴什么口罩?”
我不露痕迹地瞄了他一眼。
提问的这个家伙有着凶狠的面孔,眼睛瞪得像铜铃。但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狰狞的表情,而是那矮的有些畸形的身高。或许是为了弥补这种缺陷,他将自己精心挑染的紫色的头发留得很高,几乎与一个成年人的头颅高度相近。
看着面前那神色暴躁而又带着几分阴险的矮子,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衣领,谨慎地斟酌着将要说出的话语。但又为了不显得怯场、丢了面子,我只好故作镇定,在一个微妙的程度内调整着自己的措辞和语气。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街上的雾霾。”
听到我并不恭敬的回答,对方的表情愈加狂躁起来。就当我怀疑他已经准备动手、从而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时,对方三人中的另一人却将话头抢了过去。
“嚯嚯嚯,小老弟,你说因为有霾?”
我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说出这句话的人。
他看起来与刚才的矮子完全不同。虽然他也穿着奇特的服装,服装上也同样印着让人读不懂的话语,但他的身高却是这三人里最高的。为了看清他的相貌,我只好仰起脖子,眯着眼睛望向这个高大的人。他穿着一件厚重的毛皮大衣,他的身形因此显得相当壮硕。他将自己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的带着明显的戏谑与嘲弄,但我却敏锐地注意到,那结实的大衣下存在着不少可疑的凹陷。
“或许这个人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健壮。”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话题好像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开了,但我却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只要不用和那个随时都会动手打人的矮子对视,都可以为我减少相当程度的压力。高个子感受到我的目光,便从鼻孔里哼出两道不屑的气柱,眼里的轻佻也变得更加明显:“可难道戴口罩就能让城市的雾霾减少了吗?真是低劣的精神胜利法。”
旁边面色狰狞的矮子听到这句话,更加跃跃欲试起来。看到他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对我饱以老拳的样子,我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这才稳住了身形。为了防止发生更糟糕的情况,我只好逼迫自己平庸的大脑快速地发动起来,想方设法地设计出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语:“大哥,您别生气...可雾霾是对身体有害的啊。”
“我们当然知道。”高个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得问问你们这个独断专横的傻逼市长。是这个崽种引入了重工业厂房和相关集团,懂?”
不知为何,他扭曲的表情里带着些许自得。我缩了缩脖子,谨慎地问道:“那请问您是...”
“我们是抵抗组织,”这回,他的语气里洋溢着自豪感,“抵抗组织会从各方面信息收集与重工业污染相关的信息,然后我们就到这些地方进行示威游行。”
我感到有些惊讶,然后顺应他的话题问道:“那,你们是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吗?”
“?”
高个子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他勾起的嘴角上挂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有谁是来解决问题的吗?”作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的眼神不断望向四周,夸张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并将同一句话重复了三四次有余。随后,他与身边的矮子笑成了一团,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普通的询问,而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好容易平静下来,高个子却根本不对脸上的轻佻做任何掩饰:他耸了耸肩,双手向身体两侧摊开,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难道大家不是来找乐子的吗?”
因为无法理解这句话,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看着对方怪异、戏谑的态度,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块厚重的油布闷住了。随之而来的,我的心情也得压抑起来。“有些地方不对劲,”我想。
我很想立刻从这三人面前逃开。可旁边的矮子正凶悍地盯着我,这种扭曲而又古怪的氛围让我寸步难行。
“我手无寸铁,但对方武装到了牙齿。”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相交,我抬眼望向这条街道的其他地方,祈求能有体格健壮的好心人过来帮助自己。
但我大错特错了。
在一整条街上,几乎见不到普通的路人。在这条灰蒙蒙的街道上,仅存的几名出来散步的邻居此时也正遭遇着与我相同的窘状。在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每隔几十米便能见到像我面前的三人一样的,聚在一起的小团体。他们一边用刷子在墙上刷上措辞激烈的口号,一边谩骂着市长的恶劣行径。他们看起来义愤填膺、正义无比,但我的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高个子所说的那句话。
最终,我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强行顶着矮子凶狠的目光与高个子脸上的嘲讽,我问出了那个让我觉得困惑无比的问题:“可这里明明是有市政部的啊?这里本来就是个四线小城市,连城市的管理都算不上很严谨,市政部更是人人都可以出入的地方;明明是可以用简单的方式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形式呢?”
“你说你马呢?”矮子终于插上了嘴,他额头上跳动的血管仿佛要爆裂开来,“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装你马正义人士呢?我们维自己的权,你做你的普通路人,这件事关你屁事?”
可在街上乱涂乱画、还对路人一拥而上的不就是你们吗?
我在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有半点表示:这矮子虽然看起来并不显眼,但他那捏得梆硬的砣子份量绝对不轻,我可不想亲身去体验那种有力的打击感。就在我小心地观察着情况、想要随意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时候,三人中从未说过话的那人开口了。
那人戴着一副细窄的黑色圆框眼镜,下巴上长着一撮醒目的山羊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削瘦。他轻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本无意冒犯,但这个市的市长过于迂腐、贪婪。我们曾经对他不过界的行为有过默许,但他这次如此明目张胆,行为如此之恶劣,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如果他早早道歉并拆除设施,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终于见到了一个能够正常交流的人,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已经受够了和暴躁的矮子与阴阳怪气的高个子了。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相对正常的老哥,我忍不住将问题脱口而出:“可是...当重工业集区刚搬迁到这里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到达这里了啊?而且在那之后,那些设施和排放物都被很快地清理掉了,如今这里已经没有重工厂了,为什么你们还在这呢?”
那人捏着自己的胡子,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唏嘘地说道:“那就只能怪这个市的市长了,我们也是无法忍受,这才这样做的。”
随后,无论我如何提问、无论我多么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他却不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只是不断地换着法子,重复着最初时说过的话。在这个漫长的拉锯过程中,我逐渐注意到,他下巴上的银白色胡子并不是真正的胡须,而是戏台演员常用的假胡子道具。更糟糕的时,由于做工低劣,这把胡子中还掺和着许多根本看不出来源的纤状物;我的本能告诉我,那绝不是什么正经的高雅事物。
无论如何,我觉得沮丧极了:在与这三人的交流中,我浪费了许多时间,消磨了刚出门时的轻松心情,更是差点被人打了一顿;在这个过程中,我好像弄清了事件的原委,可对方的做派与行事手段又分明在告诉我,这件事远没有我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他们古怪的态度、激动的言行、奇特的服装与粉刷在街墙上的丑陋标语让我觉得胸口发闷,仿佛在内心的外表上铺上了一层抹不掉的灰尘。
最终,或许是因为觉得无聊,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这三人从我的面前离开,回到了他们的大部队里。他们依然在街上涂鸦、在市长的办公楼上绘画,在地面、灯杆与墙壁上用丑陋的字体刷着那些令人阴阳怪气的标语。我走在街上,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平静,可这不堪入目的街道却总会将我酝酿好的心情破坏殆尽。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上移动着,总觉得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附着在身上,仿佛有无数扭曲而细小的丑陋蛆虫在衣物与皮肤间游走;每一次僵硬地移动脚步,肥硕的蛆虫便被夹得爆裂开来,令人恶心的汁水在皮肤上流淌,随后萌发出更多的幼虫。
我没有办法了。我像一棵毫无手段的树木,任由他们污染周遭的土地,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对抗与反击。他们的数量太多了。虽然远远达不到常来街上闲逛的人数,可他们却拥有强大的凝聚力,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与行事方式又恰好是这个团体间进行交流的最佳手段。他们拍下对这种现象感到愤怒的路人的照片,并将其作为笑话与乐子在他们独有的圈子内传播;他们得意洋洋地为这条街道添砖加瓦,放纵地享受着自己的行为。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幕在这个普通的城市里上演,却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偶尔到这里度假、到街上闲逛的普通人。我不想放弃这个城市,它给我带来了许多快乐。我也不想离开这里,在不断的磨合中,我本就习惯了这个场所。我并不了解这里的市长,但这个城市能为许多人带来欢笑,这本身或许便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吧。
在我的印象里,直到这群人到来的前一天,这个城市仍然像往常一样平静,祥和。随后的第二天里,市区的边缘迅速地立起了一些高大的重工业加工厂房,但随后又被迅速地摧毁了。与此同时,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这类人一样,那些人凭空地出现在这座小城里。
从那天起,整座城市便一直笼罩在这股压抑的氛围下。雾霾逐渐在街道间扩散开来,大量的陌生人穿着古怪的衣物,嘴里重复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话语,开始在街上涂鸦,宣讲,提出疑问、对此感到愤怒的路人则会遇到我所遇到的情况、甚至更加激烈。
随后......这种现象便一直持续到现在,且愈演愈烈,仿佛跗骨之蛆。
在重复的自我质询与不断的回忆中,我突然意识到,我发现了一个或许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考虑到之前的那个高个儿所说过的话,我再次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犹豫不决起来。
最终,经过了短暂的心理斗争,我选择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开始无视这些独特的人们。
逐渐地,先是他们古怪外套上的奇特标语,随后是他们扭曲的五官,再然后是他们那些难以理解的话语,最后则是他们的存在本身。
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墙上扭曲的口号、树间悬挂着的恶毒标语,以及那些丑陋的涂鸦与传单。当这些人完全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时,笼罩这片区域的雾霾也随之消散了:阳光穿过云层,播撒在干净的大街上,耀眼而纯粹。
伸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我取下了脸上戴着的口罩,然后随手检查了一下呼吸滤嘴。
不出我所料,呼吸滤嘴里的过滤棉就像刚刚拆封的新品一样,干净、整洁。
我将口罩叠好,放进内衬里,抬头看向清爽的街道。
“这才是这里该有的样子,”我自言自语道,“本就没有雾霾。”
我抬头望向天空。深蓝色的天空仿佛一汪平静的大海,
沉默地俯视着这一整个世界,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它去注意的东西。
凝视了片刻后,我从短暂的出神状态里清醒过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后,我再一次迈起轻快的步伐,在干净而美丽的街道上散着步,享受着安静的生活间隙。每当在路上遇到像之前的我一样焦躁、惶恐的路人,我就会轻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
“没必要,兄弟。”
“真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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