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
——秦书向
沈七白
“你嫁衣是从巷口吹来的风，嫁妆是我许的情定三生。你说生死契阔也要跟从，我说一拜天地不顾旁人惊动。”
初
是那晚灯火朦胧，和你相遇也半真半梦，不敢奢求你如何心动，或我做了情种，才敢爱这春夏秋冬。
岁月峥嵘偏你一眼惊鸿，眉目清秀是昔日儒生，终于漂泊至途中，这一世才有相逢。
一
山川湖海曾翻涌经过，日月星辰曾勾勒眉头，若天地有情赐你殊荣，便是身后故人款款深情。
往事也恰温柔倥偬，你满心欢喜拥他如怀中，口口声声“南蛮子”不至于落空。后来硝烟弥漫你却一腔孤勇，金戈铁马说是男儿气血，把承诺当借口把深爱当牢笼，终于决定逃离围城，已是贼寇平息风暖罗帐。
“你说拜只拜天地祖宗，逢生处热泪相拥，赴黄泉也有恃无恐，我寻过寒蝉流萤，不负你与我相托一生。”
二
故事到此为止就好了，他不必身背骂名，他不必空许承诺 ，等了一朝一夕风过花落，等了一年一季风起云涌。
他说这世上谁都不能伤他，他说这辈子只跟他，谁曾想乱世不容，流言都是唾骂，却也单枪匹马，为他出嫁。
三
终于人群溃散，连同你还未溃散的双眸，你眼里有花，现在它们一并交付给我。
我还是做不完这场美梦，宁可陷在其中。
是鬼神害他近疯，等到清醒再拥入怀中，哄他无恙一世相宠。
“我欠你的三叩首，等了春秋二十五载，先许你一拜，剩下两拜，也好寄给轮回。
四
你看台下也有拜堂的烛红，你听喧嚣就当做鼓锣，这辈子终于相逢，辗转流离也说是馈赠。
许是不辨清浊，我一拜天地惊了四座，台下看客只肯附和，满目仓皇说是风气不正。
后来葬在荒野孤城，人世又几番轮回停泊。
“若是到了奈何桥，也别忘了你手中，还有与我的缘定三生。”
末
山川也还温柔，秦淮也有醇酒，某一日梦回书中烟波，你还未老，我恰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