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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斯之子(转载自燃烧的银河)

2023-03-18战锤40000 来源:百合文库
 
原作者:William King
现在
是宇宙的第41个千年。一百多个世纪以来,皇帝一直坐在地球的黄金王座上。秉承众神之意,他乃人类之王,他乃是百万个被庞大军团征服的世界的主人。他体内那些源自科技的黑暗时代的不可见的力量在翻腾着。他是帝国的腐尸之主,每天都会有一千个灵魂被献祭于他,因此他永远不会真正的死亡。
然而尽管处在不死的状态中,皇帝仍保持着他永恒的警惕性。强大的舰队穿过连接遥远群星的唯一通路——混沌虚空中那些滋生大量恶魔的毒气,他们的道路被星炬,皇帝意志的精神具象,所照亮。庞大的军队在无数世界上以皇帝之名征战,其中那些最伟大的士兵正是经过生化改造的超级战士——阿斯塔特们。他们的友军众多:帝国卫队及无以计数的行星防御部队,始终警觉的审判庭和机械神教的技术牧师们。依靠众多的人数,即便是这些人也勉强能够拖延那些来自外星人,异端,变种人和更可怖事物带来的威胁。
在这样的时代里,身为一个人类,身为不知多少亿人类中的一员,要生活在一个极度残酷与血腥的政Z制度下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这些即是关于那些时代的传说。人类忘记了科技的力量,并因遗忘得太多而永远无法再次学会这些科技。人类忘记了进步与理解的诺言,因为在残酷而黑暗的未来只有战争。群星间永无宁日,只有无尽的杀戮,和饥渴的众神们发出的狂笑。
序章
炮弹在空中炸裂开来,在云层中制造出一个个红色、橙色或黄色的漩涡,并衬托出科林斯五号曾经的首都--圣哈曼城内那些黑灰色高塔的轮廓。狼主拉格纳·布莱克曼对帝国的正义之师能在午夜时分复制出这一派黎明景象的能力感到十分满意。每一次帝国炮兵造成的爆炸,每一次来自高空舰队的炮击,都在天幕上留下了它们自己的印记。
拉格纳特意花了一小段时间来记录这次战斗。在无数个世界上的无数次战斗也是会被一名星际战士遗忘的。对于这些人类的保卫者们来说,战争永无休止。这次他们仍一如既往地为了皇帝的意志冲锋向前与帝国的敌人战斗到底。帝国卫队已经与混沌的入侵对抗了几乎一年了。而仅仅用了一个月,拉格纳和他带领的太空野狼连队就已经扭转了战役的局势。
科林斯五号曾经为帝国庞大的军队生产军需品和车辆。这里居民因他们的工作而感到自豪,但过分的骄傲使得他们将对帝皇的信仰转向了寻求机械的光荣。在市民们履行为帝国卫队和包括拉格纳及其麾下战士在内的太空野狼战团生产军火的义务的过程中,混沌的感染开始在科林斯五号上散播开来。每一个星际战士,那些帝国的终极战士们,都了解混沌的危险。来自虚空的恶魔们低吟着的扭曲的咒语,甚至能让那些最虔信者都腐蚀堕落。只有对皇帝的信仰能保护人类免遭混沌残害。而当科林斯五号失去它的信仰后,混沌便掌握了整个星球。
现在,太空野狼们几乎就要赢得胜利了。
拉格纳会试着在每一场战役结束前都将其完整记录下来,现在这项工作马上要结束了。他的太空野狼战士们正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那些叛军、暴民和混沌的毁灭之力的崇拜者们会被彻底消灭。凭借这最后一击,帝国将取得战役的胜利。
拉格纳独自站在岩石高地的顶部俯瞰着整座城市。他最喜欢享受这样的时光。在战斗之前,这个世界看起来是另一幅模样,平静而安宁。宁静的片刻在永恒的战斗生涯中是很少见的。他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他的任务还未完成。他注意到天空中一条熟悉的痕迹,他明白时候到了。拉努夫,野狼护卫的一员,拉格纳的精英保镖,迈着有力的步伐爬上山顶,站在他的狼主身旁。拉努夫是他所知道的块头最大的太空野狼战士,有着一身他们战团的原体--黎曼鲁斯之魂所赐的无双神力。拉格纳想,如果黎曼鲁斯回来领导战团,那么这个野狼护卫也许能获准参见伟大的原体。比他的体型更重要的是,拉努夫是拉格纳认识最久、最亲密的朋友之一,也是他最信任的野狼护卫。如果拉格纳阵亡,那么拉努夫将被授予战斗的指挥权。
“部队召集完毕了么?”拉格纳问。
“是的,拉格纳大人,您的狼卫等候您的命令。”拉努夫回道。
拉格纳转过身来拍打着拉努夫的肩膀,说道:“虽然这是他们的职责,但我还是讨厌他们抛下我独自结束这场战争。拉努夫,让我们给这堆混沌垃圾来个最后一击。”
“现在战况如何?”拉格纳又问。
“在主战场上,异教徒们已经被击溃,但是其中有一些在圣哈曼城内构筑了小型的火力点。帝国卫队已经把他们困在港湾里,但是他们需要我们突破那些最后的火力点。”
“很好,帝国卫队的指挥官从战役一开始就记住了我的指导。他把最后的攻击都留给了我们。发动一场战争容易,要结束它却很难。我们有些棘手的活儿要做,那些异教徒们最后还会蹦跶一下的。”
“什么,大人?”拉努夫问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在引诱我们陷入安全的错觉。在这样的时刻,他们却没有拼死反扑。我们甚至在圣哈曼城内都没有遭遇战斗。我们的战士们已经帮助帝国卫队在其他城市内赢得了根据地。在这颗行星的其他每一个地方,混沌的崇拜者们甚至会像狗一样扑上来撕咬。但在这里,在这座首都里,他们却溃逃了?不,我可不这么想。他们陷入了**烦,但是困兽是最危险的。当然,狼也是如此。”拉格纳咧开嘴笑着,露出了他长而锐利的尖牙。那些将野狼战士们由凡人变为超人的基因种子,赐予了他们许多天赋。除了他们比凡人高出半米的身材外,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他们的长牙了。一名太空野狼活的越久,他的牙就越长。对于一位狼主来说,拉格纳的牙实在是太短了,但是没有人敢对他提出这一点。
狼卫们已经就绪。拉格纳手下最好的战士中的三个,托尔,乌尔勒和贺洛夫,等待着他。与其他连队不同,拉格纳的每个狼卫都带着自己的私人武器。他们是他的战士中最忠诚最富有经验的,并且已上百次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现在,他们将再一次证明自己,每个人都很享受这样的机会。
“这一次你们将被分散并下派到各支队伍中去,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将带领一支小队。拉努夫,我要你和托尔去接管我侧翼的灰色猎手小队。乌尔勒,你带你的人和托尔平行前进。而我会带领血爪小队。”
拉格纳更喜欢与那些新加入战团的、最年轻也最不知疲倦的血爪战士们一同战斗。他们野性未驯,体内有一种需要被强力引导的对胜利的原始渴望。拉格纳展开一张地图。“托尔,你的小队将在我的右翼行动。你们要从这里进入城市并且向北前进到行政区。拉努夫,你在我的左翼行动,就在商业区的边缘。我们会被分隔开来,所以要保持警惕。”
拉努夫,托尔和乌尔勒向他们的灰色猎手们--太空野狼战团中久经考验的老兵们--下达了命令。拉格纳注视着他们的离去,他与这三人已并肩战斗过无数次。然而,拉格纳不久前才授予了托尔加入野狼卫队的荣誉。拉格纳知道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他只是想知道托尔是否明白这一点。
“您希望我做什么,拉格纳大人?”贺洛夫声音中的讽刺是如此浓厚,甚至能用一把霜斧将其砍断。
“贺洛夫,我很抱歉,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拉格纳调侃道。作为整支大连中资历最老的成员和最年轻的狼主,这两人分享着这个流传很久的笑话。尽管军阶与年龄不同,但贺洛夫和拉格纳已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弟情谊。
“还没有哪场战争大到能杀死我呢,拉格纳。不过一旦我死了,你要让钢铁牧师把我植入一下台准备好的无畏机甲中去,因为你最恨不能和我一起打仗了。”两个人都放声大笑起来。贺洛夫的脸诉说着关于这个老战士的一切。这是一张记录他过去经历的地图,被伤疤弄的千疮百孔,如同过去几个世纪的战争的里程碑一般。他的灰色的眼睛使拉格纳回想起了他们的母星芬里尔上那些恐怖的飓风。拉格纳可以看到无数的恐惧与疑惑在那双眼睛里折射。然而,他巨大的微笑与那张粗糙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拉格纳将一把武器扔给了他最老的狼卫。“老朋友,我再一次需要你和你的长牙小队了。除了你们,还有谁能更好地提供重火力支援呢?我猜你已经侦查好了布置你的小队的最佳地点了?”
“没错大人,就在你今早欣赏圣哈曼城的那个山脊上,和那堆古老的太空港的废墟。” 贺洛夫指了指东南方被树木覆盖的山脊,然后又指向西南方。
“看起来很完美,贺洛夫。实际上你很幸运,其他人已经把我的长牙小队安排在那两个地方了。”拉格纳赞许着贺洛夫的提议。“如果有任何意料之外的家伙出现,你会有足够的火力帮我们把局势板正的。”
野狼战士们步行进入城市,首先穿过正在熊熊燃烧的的工业区。空气中裹杂着血腥、腐烂、浓烟和死亡的味道,被焚毁的机器释放出致命的毒素。在这一切表象这下,拉格纳可以从众多线索中发掘出最重要的一条:混沌病态的感染。敌人就在此处,他颈后的毛发顿时竖起。
野狼战士们仅通过手势和肢体语言进行交流,在沉默中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每一只小队都彼此熟悉,每一名战士都要掩护他的兄弟们。没有任何敌袭,尽管帝国卫队报告过在野狼战士们刚刚清理过的一些建筑内曾有火力反击。拉格纳发现了一条通向地下水道的隧道和一人宽的入口。敌人跑了。他嘟囔着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他想起政委亚力克在阿米吉加顿上击败兽人的故事。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为了不坐以待毙,亚力克召集整个巢城的人利用管道和隧道来伏击那些绿皮。“如果那群异教徒想用这种办法干掉我,那他们得先搞明白,我可是一只狼,不是一只绿皮。”
各支小队分散开来搜寻残存的抵抗。拉格纳担心他们已经离开得太远了。他麾下的战士们体内都有一小部分性格继承自他,而自信可不是他缺少的东西。他打开他的通讯器:
“拉努夫,报告你的位置与情况。”
“我们沿着商业区进入了一片看起来应该是工人居住区的废墟。我们就在你的北面。这里很平静,狼主…有点过于平静了。”
“同意。保持警觉。我们现在在行政区西侧边缘一个被轰炸过的十字路口,就在图书馆附近。如果他们要发动进攻,那么很快就会来的。完毕。”拉格纳回道。
圣哈曼城的行政区曾经是城市的心脏。奉行庞大官僚机构的做法意味着可以加强皇帝的统治,使这片区域掌握科林斯V的命脉。关于市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小报告满天飞。与帝国的其他许多世界一样,自由被严格的监管以保护人类免受外界影响。到处都是按黄金王座的所在,神皇永眠之处--神圣地球上的建筑样式修建起来的行政大楼,仲裁处和帝国国教教堂。它们被用来作为神皇为了保护人类而将整个种族重新统一并发动伟大远征的永恒纪念。人们希望以此来保护他们不被科林斯V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影响。
拉格纳转向他身边的血爪战士们。他们个个都不知疲倦。阿力克,最年轻的战士中的一员,始终让他的链锯剑保持运作,因为刀刃的低吼就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一般。拉格纳晃了晃他的头,“稳着点,小子们。睁大你们的眼睛,保持警惕。”他平静的说。
突然,拉格纳听到一声撞击声自东边帝国图书馆的大厅内传来。那是一座高耸而巨大的建筑,在拉格纳看来就好像一座庞大的坟墓。在战争之前,机仆和老迈的学者们会在高墙内安静的穿梭于堆放整齐的卷宗,书籍和数据包之间。图书馆的窗户里一片漆黑,毫无生气,但是拉格纳和他的小队分明听到了一些声音。阿力克冲了出去,挥舞起他的链锯剑,发出渴望战斗的吼叫。
“那里,狼主,在-”
这些就是阿力克最后的话语。一发爆失弹打穿了这名血爪的脑袋,飞溅的颅骨碎片散落在他的尸体前。让拉格纳感到惊讶的是,攻击来自身后。这是一次埋伏。
弹幕射击的声音在小队后方响起,拉格纳感到一发爆失弹在他的动力甲上弹飞开来。
“拉努夫,埋伏,我们被交叉火力压制住了!守住你的阵地小心他们的火力突袭。”拉格纳怒吼着,好似他更像一名血爪而不是一位狼主。“这会是一次全面反击。”
突然,小队四周的强化花岗岩和陶土的碎片爆炸开来。电浆枪的热浪融化了石头和钢筋。血爪战士们吼叫着,围着一个目标,试图攻击敌人,看上去更像一群野狼而不是训练有素的太空战士。“寻找掩体。”拉格纳命令道,但是强烈的爆炸掩盖了他的声音。空气中的气味是如此的多,以至于很难区分并识别他们的身份。他们被包围了。他们只能看到敌人的人影时隐时现,就好比被大风中的烟雾,刚刚能看到时他们又消失了。
此时乌里克、波里和其他三个人停了下来。拉格纳知道他们找到了目标,他也知道…
“乌里克,波里,站住。”拉格纳喊道。但是太迟了。他们错误的转向了图书馆的方向。他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他的小队将攻进这座黑暗的坟墓。拉格纳没有选择。“以皇帝之名…”他诅咒道。
“冲锋!”拉格纳怒吼着,手提霜剑冲入了图书馆。
血爪战士们听到了他们的队长的命令。冲锋取代了迷惑,小队中其他的成员高喊着战吼紧随拉格纳。“为了芬里斯,为了鲁斯,为了皇帝!”
野狼战士们一边冲入图书馆一边向内倾泻着弹雨。用链锯剑收割生命,以动力武器打爆仇敌,人人渴望血洗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大批太空战士争先前进,每个人都想立下头功。
在血爪们接触到敌人之前,地板突然卷曲爆炸开来。火箭的袭击延缓了他们的脚步,同时夺走了两个战士的生命,拉格纳也被炸飞了。热熔枪向小队开火,立即就融穿了太空战士古老的动力装甲。
拉格纳看到他的徽记和一个血爪的胳膊一同被融化,马上意识到他和他的兄弟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帝国市民而是邪恶的混沌力量。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装备太好而且经过了精心谋划。太空战士们陷入了危机。拉格纳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重新取得掌控。他穿过掩体,试图取得更好的视野。一股寒意包裹了拉格纳的心脏,在一大片倒塌的墙壁后边,他发现了他所面对的敌人--混沌太空战士!
一万年前,一场可怕的内战几乎将帝国毁灭。在反叛者的头子荷路斯被击败之后,其余的叛徒们逃入了那个不受时间与空间束缚的梦靥世界--混沌虚空。在与无数恶魔同处的这一万年里,他们的战技与仇恨与日俱增。他们的动力甲与武器被混沌恶魔的能量改变了样子。在所有方面,这些有着几千年来积累的经验与仇恨的敌人,都要远胜太空野狼们。
混沌太空战士只比太空野狼们缺少一样东西:对皇帝的信仰。对于拉格纳的野狼战士们来说,他们不得不希望自己对皇帝的信念会比混沌太空战士对复仇的渴望更强烈。这是他们唯一的优势。
拉格纳看到一个混沌战士从战斗激起的烟雾中踏步上前。套在他巨大身体上的墨绿色动力甲好像被湿乎乎的烂泥盖满一样,反射着诡异的光--午夜领主!火焰的光环在这个叛徒变异的双角间跳跃着。他一只手挥舞着一把连枷,带出的啸声就好像芬里斯冬天的狂风一样,另一只手中用头骨装饰的爆矢枪则不停向外喷吐着死亡。
当这个混沌的奴仆射击的时候,拉格纳感到一股憎恨与愤怒的浪潮扑面而来。每一发子弹都如同那个古老的战士所期望的一样射向太空野狼们。
狼主抬起他的武器开始还击,但是那名午夜领主战士跳向一边,本能的躲开了所有射击。一瞬间,拉格纳突然想到那些烟雾是从混沌战士的护甲中倾泻出来的。若果真如此,那可真帮了这群叛徒的大忙。烟雾又一次将他包裹起来。当烟雾很快再次消散的时候,拉格纳那个身型巨大的敌人已经不见了。
拉格纳感到心中如同野兽怒吼般的愤怒,急盼找出那可怕的敌人并将其歼灭。环顾四周之后,他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建筑物内都有敌人。“血爪们,跟我来。”拉格纳一边下令,一边跃起并翻滚进最近的一处掩体。这座前行政大楼以前从未见识过任何大场面。今天,它将会成为一名狼主的最后奋战的见证人。九名血爪,比他期望的要多,紧跟着他。
他们进入了一处看起了像是综合办公室的地方。整个房间占用了大楼的整整一层。巨大的花岗岩柱被均匀的分布。一部分墙面与地板已经被摧毁,残破的桌椅散落四处。在房间的远端有一部看起来很古老的电梯,里面被从上层掉落的碎片填满了。电梯的旁边是楼梯间,虽然受损严重,但依然完整。
“鲁斯之子们,随我来。我们的命运就在前方!”拉格纳穿过房间并顺着楼梯向上跳跃。他们来到一片可以俯瞰战场的高处。他暗自希望不管是哪路神灵在保佑这栋老旧的大楼,可都不能让楼这个时候倒掉。
现在是拉格纳从一名血爪做回狼主的时候了。他打开他的通讯器,
“荷洛夫,该你的长牙们上场了。瞄准帝国图书馆和附近任何有混沌灾星火力的建筑物。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灾星?他们是我的了。如果他们没有全都被我的人轰成渣,你倒是可以去捡他们的头盔来当新酒杯。”
随着爆炸此起彼伏,楼梯间与大楼的地基一起摇晃起来。拉格纳回过头去检视他的小队。用不着他担心,血爪们已经翻过残垣断壁,爬到更高的地方并以此来保持平衡。晃动更剧烈了,拉格纳透过墙壁上的一处裂缝看到一片明亮的橙色闪光。这就是一个太空野狼应该成为的那样,他想。拉格纳和他的野狼战士们有他们的原则。虽然人数劣势,武器劣势,但绝不会束手无策。做一个狼主真好。
拉格纳的通讯器响了。 “狼主,我是托尔。我不会让敌人阴掉你的。你是目前唯一接敌的,仅在帝国图书馆周围。我的灰色猎手们没有遇到抵抗。我正带着我的小队和其他友军一同前来。请指示。”
拉格纳不喜欢这一套。他回道,“托尔,原地别动,”但他得到的唯一答复只是一阵高频电磁噪音。
他们正在被挤到一团。这不是为拉格纳下的套,他只不过是个饵,而忠诚的托尔马上就要掉入陷阱。
拉格纳来到一扇顶部被封死的强化金属门旁。尽管已经被密封,他仍能闻到混沌的恶臭从门的另一边传来。那种恶心的气味就好像硫磺与烂肉混合在一起一样。这栋建筑并不是被遗弃的。敌人就躲在门的另一边,准备等拉格纳和他的血爪们一开门就把他们剁成碎肉。混沌战士还为他们准备了另一个陷阱。如果拉格纳的砸碎大门,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整队重火力小组。幸运的是,野狼们没有通过这扇门。拉格纳希望在荷洛夫下手之前就把控制屋顶的这队灾星干掉。拉格纳向他的血爪们做了一些手势。他们也已闻到了那些气味。拉格纳悄无声息的离开大门,转到了右边的墙壁旁。虽然是由岩石做成的,但这面墙还是要比金属门脆弱不少的。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拉格纳,工程师们总是把门做的比墙更结实。拉格纳向后退了几步,对他的血爪们打了一些暗号,告诉他们做好准备。拉格纳向着墙壁猛冲过去,岩石墙面被强力的冲击撞成了细小的碎片。
拉格纳和他的野狼战士们从墙上的缺口冲了过去,但是上面也没发现。所有能发现的只不过是空气中混沌令人恶心的臭气。混沌战士们曾经过这里,但是他们没待多久。他们像蜘蛛一样再一次躲进了屋顶,准备空降到图书馆广场周边的位置打埋伏。拉格纳不禁暗暗自责,但是他知道他现在没有机会打败这些敌人。
托尔和他的灰色猎手们已经赶到帝国图书馆附近。由于没有收到狼主拉格纳的回应,因此作为一名狼卫,他必须独自做出决定。他需要去保护拉格纳。如果狼主一切平安,他应该会回答呼叫的,如果拉格纳发生了什么事,托尔保证会让那些异教徒渣滓惨叫着滚回地狱去见他们的混沌主子。
野狼小队来到一大片瓦砾堆旁,旁边被轰至变形的建筑上还不断掉落着地板的碎片。这片废墟为托尔测定方向和策划战术提供了一处不错的防御阵地。
“托尔,你真的确定吗?”从通讯器里传来的是另一名狼卫,乌尔勒的声音。
“拉格纳没有回复我。我们必须召集尽可能多的战士到他身边去,马上!这是我的决定。”托尔答道。“尽量把其他人都带来,保持移动。”
“托尔,我是拉努夫。我接到的最后的命令是守住阵地并且准备随时进攻。”
“拉努夫,你离这里太远了。你们应该防守阵地,但是其他人要跟我来。”
“你应该等待拉格纳大人。”
“也许他没有那个时间。”托尔关掉了他的通讯器。
托尔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掩体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迅速移动着。高耸的办公大楼阴森森的围绕在他们四周,每一栋建筑里都可能隐藏着一大群敌人。灰色猎手们是在荒芜的碎石堆间奔跑的唯一活物。
黑暗而空旷的街道随时可能变成一片杀戮场。对于托尔,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保持什么警戒不警戒了。他们要保卫他们的狼主,或许他们的灵魂会带着荣耀回到芬里斯。托尔和他的人在帝国图书馆投下的阴影的掩护下抵达了图书馆前的广场。他突然发现乌尔勒和他的灰色猎手们紧贴在广场对面一座内政部大楼底下。四周的空气安静极了。托尔扫视着这片废墟,他注意到太空野狼战士蓝灰色的动力护甲的碎片到在瓦砾间散落的到处都是。之后,他下令全队继续前进。
午夜领主从灰色猎手们身后的隐蔽处发动了偷袭,使他们在这突然袭击下甚至都无法靠近掩体。太空野狼战士以他们超凡的感官能力驰名于整个银河。很明显混沌战士也熟知这一点。他们埋伏在下风处,以此在野狼战士的眼皮底下隐藏他们的存在。与托尔不同,这帮叛徒可没有片刻迟疑。他们以令人胆寒的精准度发射着手中的武器,几乎每一发子弹都击中了太空野狼们的护甲。托尔瞟了一眼挂在叛徒们腰带上那些作为战利品的零碎:几颗骷髅头,一些人骨,一串帝国卫队士兵的脑袋,甚至还有一顶太空野狼的头盔。年轻的狼卫朝乌勒尔那边望去,希望能得到支援。他看到乌勒尔手下的三个灰色猎手倒在地上,鲜血正从他们的护甲里喷溅出来。午夜领主们也给乌勒尔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托尔意识到他犯了个大错。敌人用狼主做饵,不但把托尔骗进了陷阱,也把托尔带来的其他小队也一网打尽。
几分钟前,托尔还把这片广场看做是接近帝国图书馆的灰色大门的绝佳隐蔽,现在却成了他们的死亡迷宫。午夜领主把他们牢牢的困在了里面。现在,野狼战士们被团团包围并且孤立无援。他们就要被干掉了。
托尔尝试着调整通讯器,但是线路被干扰了。爆矢枪从四面八方射来。与普通的爆失弹不同,叛徒们的子弹尖啸着划过空气并且爆炸成一团灼热的火焰。非人的狂笑声回荡在图书馆广场上,就好像是那些建筑物在嘲笑垂死的太空野狼们。一个黑色装甲的混沌战士站在瓦砾中间,离托尔还不到三米远。伴随着一声如同女妖尖叫一般的战吼,他抬起手中扭曲的热熔枪,打出一股蓝白色的等离子电浆。目标不是托尔,而是一群聚集在一起的灰色猎手。有两个人被电浆吞没,只留下一堆被熔化的血肉和护甲的碎片。身陷瓦砾中的灰色猎手们四周到处都是熊熊大火。即便有人在广场上发现了可以隐蔽的地方,也会被活活烧死。
现在只有一个机会了。托尔的野狼战士们必须突袭敌人并且杀出重围。他向此时身边已经躺满同袍兄弟尸体的乌勒尔喊道:“我们必须来一次冲锋!”
尽管托尔可以看到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乌勒尔还是点了点头。乌勒尔为这次惨败而谴责托尔,毫无争议。
“为了鲁斯!”托尔怒吼着冲向混沌战士。太空野狼们必须突破包围并且重组队型。那些非人的笑声越发疯狂了。敌人希望他们的猎物靠的再近些。午夜领主从不吝啬火力。一名灰色猎手被爆失弹打穿了护甲,子弹搅碎了他的肠子,随即他摇晃着倒在了地上。托尔感到每一发打在他护甲上的子弹都像一把大锤在敲击。当他看到那些混沌战士一手拿着雕刻着符文的近战武器,一手不停发射着爆矢枪的时候,他不禁暗自祈祷皇帝保佑这身装甲还能撑得下去。
托尔用他的霜斧朝一个像毒蛇一样发出嘶嘶声的午夜领主劈去。那个混沌战士用手中链锯剑的护手格挡开来。链锯剑的锯齿被霜斧一个接一个的砍碎,崩射出蓝色的火花。突然,叛徒用爆矢枪朝托尔的腹部打了一枪。托尔错紧牙关,在他的视线还能停留在敌人身上的时候,马上用他的电浆枪进行了还击。电浆熔化了午夜领主的腹部甲片,在他古老的动力甲上开了个大洞。电浆的超高温熔化了它所接触到的一切,甚至是这个混沌战士肚子里的东西。恶心的液体不停的从他身上开的洞躺落到地上。
托尔没有时间为他的敌人的死亡庆贺。一个护甲上雕满扭曲着的绿色符文的黑甲巨人,用锯齿剑向托尔大腿护甲上的结合部砍去。狼卫感到那把剑如同拥有生命一样,顿挫着在他体内不断扭动。
另一个浑身长着角,就好像满地野草的废墟一样的混沌战士,用一把双面战斧朝托尔的头盔狠狠来了一下。“托尔!!”一名灰色猎手大喊着扑过来保护他的长官。第三名混沌战士用一种超自然的速度将灰色猎手拦截下来,并用链锯剑将他挑到空中。这名灰色猎手英勇的救援只是一次无用功。链锯剑切开了他的身体,鲜血与内脏溅了托尔一身。午夜领主得意的举起了他的链锯剑,非人的狂笑再一次回荡在整个广场上。
拉格纳站在房顶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一切的发生。混沌战士包围了他的灰色猎手小队,这令拉格纳心如刀绞。他也许还能救出托尔和乌尔勒。托尔倒在地上,仍然在奋战着。乌尔勒面对三个午夜领主,不断挥舞着他那闪烁着致命弧光的巨大动力拳套,试图杀出一条到托尔身边的血路。一名灰色猎手成功的卸掉了一个混沌战士的左臂。但他非人的仇敌不但没有丝毫犹豫,反而用仅剩的右臂发动了更加疯狂的反击,将一把闪烁着绯红色火焰的动力剑插入野狼战士的胸膛。一个午夜领主撕掉了另一名灰色猎手的头盔,将大口大口的酸水喷吐在这个芬里斯人的脸上。
午夜领主们占尽了太空野狼的上风,他们同时拥有地形和人数上的优势。敌人玩弄着野狼战士们,享受着屠杀这些皇帝的宠儿们的快感。
拉格纳真想现在就跳下去加入战局。这种坠落会轻易杀死一个凡人,但他知道他会没事的。但是,这种做法只会让他也掉入陷阱。他也不想长时间的陷入肉搏战。他必须从侧面出击,打丫个出其不意。
他注意到旁边一栋歪斜着倒在他们现在所处的大楼的建筑上。几周以来的激战已经使这座建筑严重受损,但是还不至于完全倒塌。但是,它离拉格纳和他的手下足够近,可以为他们提供一条出去的路。“跟我来,”他一边下令,一边退了几步,然后开始尽可能快的跑起来,最后一跃而起,越过了建筑物之间的鸿沟。在那一瞬间,他很想知道那位最伟大的老狼主--罗甘、格里姆纳尔,是否也曾经这么干过。
落地的时候,他撞进了另一栋建筑的房顶里,砸起一大片碎石块。他成功了,他的动力装甲保护了他。其他的血爪战士们陆续在他身边着地,很快就让这片屋顶变成好像是被猛烈炮击过的山谷一样。
“我们上!”拉格纳咆哮着说。
他们赛跑一般的在建筑物的废墟间穿行着,奔跑,爬行甚至跳跃着赶向大楼的另一端。如果拉格纳需要混沌已经侵袭了圣哈曼城的证据,那他已经找到了。大楼的表面看起了还是正常的,但是内部的建筑式样却是十分疯狂。建造者们早已远离了帝国的标准,行走在理智的边缘。转角向外突出直抵门厅,古怪的圆形地板向上膨胀着。未着色的天花板瓷砖看上去组成了异星人的图案。室内的高度也起伏变幻着,一些地方有三米多高,另一些地方他们却必须蹲下来才能通过。
拉格纳希望穿过这栋建筑这后他的小队可以出现在敌人阵线的后方。现在是答案揭晓的时候。没时间爬楼梯了,拉格纳直接撞向墙面,然后跳了下去。他背靠着大楼以此减缓下落的速度。几秒之后,伴随着一阵瓦砾雨,拉格纳和他忠诚的血爪战士们重重的着陆了。他们没有显出片刻迟缓,动力装甲和强化肌肉吸收并且传导了落地的冲击力。拉格纳的谋略成功了。
拉格纳转了个身,随即开始发足疾奔。他知道托尔突围的地点,也知道他们没多少时间了。战斗发出的声音清楚的引导着血爪们突袭的方向。
“我是拉格纳,如果你不在图书馆附近,那么守住你现在的位置并且防御任何可能的进攻,”他在通讯器里大声吼着。
“血爪们,守在这里。”他举起一只拳头,指向一片看起来能提供还像样的掩体的建筑物废墟。“乌里克,我要你带领另外四名血爪,穿过那座建筑并且占领一块可以从高处射击的阵地。等我下令之后你再开火,明白没?”
“明白,狼主。”乌里克回答道。这名血爪表现得非常服从指挥。也许他正在成长为一名灰色猎手。
“其他人,跟我来。”拉格纳挥手示意他们前进。
拉格纳一边保持着隐蔽,一边穿过瓦砾与碎石堆向战场靠近。他可以看到混沌战士们已经包围了托尔和他仅存的一些灰色猎手。午夜领主们毫无顾忌的向太空野狼们射击着,甚至他们自己的人也会被火力波及到。有一个午夜领主手中紧握着顶端雕刻着他们拙劣的混沌之神的偶像的旗帜,那个神秘的东西看上去可不是一般货色。狂笑声以那旗帜为中心,回荡在战场上空。混沌恶魔的出现往往与这样的偶像有关,它们在实体世界传播来自混沌虚空的恐怖,不断为暗黑诸神收割牺牲者,而且恶魔们的攻击会比混沌战士的更可怕。根据拉格纳的观察,一股绿色的迷雾正笼罩在那个恶魔的崇拜偶像四周。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敌人打算召唤他们的恶魔盟军。他必须摧毁那个恶魔偶像。
“当我突击的时候你们要用全部火力来掩护我。”
拉格纳又试了试他的通讯器,只收到一阵滋啦作响的电磁噪音。他必须自己来搞定一切了。拉格纳猛的跳出掩体大步冲向那群混沌的崇拜者。在他身后,血爪战士们用手中的爆失手枪不断倾泻着芬里斯的怒火。
拉格纳听到乌里克的人也开始攻击了。叛徒们不得把注意力从灰色猎手们身上移开,转而搜寻他们新的敌人。
拉格纳一头撞进敌群,连角盔一起扭断了一个午夜领主的脖子。黑绿色的体液、恶臭的脓汁和恶心的粘连物从它脖子的断茬处喷射出来,溅了一地。
狼主大人的突然袭击使混沌星际战士们陷入了一片混乱。拉格纳把他的霜剑刺入另一个叛徒扭曲的面甲里。他们的敌人对战局太过自信了。
一个几乎有拉努夫那么高大的混沌战士把托尔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站在他身边,洋洋得意的踩在托尔胸甲上的帝国鹰徽上,试图压爆他的心脏。当这个混沌战士准备把这名狼卫献祭给混沌之神的时候,拉格纳甚至能听到他口中那些诡异的赞美。随着拉格纳一枪击中他的要害,这个叛徒的邪恶举动瞬间化为了无用功。只有托尔和另两名灰色猎手幸存下来,其中一人还受了重伤。没有片刻迟疑,拉格纳将伤员扛在自己肩上,转身跑回了那边血爪们仍在不停射击的废墟里。一发爆失弹打在拉格纳的背包上。虽然突袭让混沌战士们吃了一惊,但是它们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不要停!”拉格纳喊道。
突然,在拉格纳身后,世界如同一颗明亮的火球一样爆炸开来。之后是第二次爆炸,然后是第三次。那个手持恶魔旗帜的午夜领主倒下了。一发激光加农炮击中了它,并且将其瞬间汽化。神秘的绿雾在发出一阵尖厉的惨叫之后消散了,叛徒们的狂笑也被生生打断。
“狼主,你不是答应过分我一些灾星杀的么?”通讯器里传来贺洛夫的声音。
感谢鲁斯,是那位须发斑白的老战士!长牙小队正在为他们提供掩护火力,现在他们能够撤退了。
一小时之后,拉格纳已经站在他的十字军级兰德袭击者战车的壳型舱门旁了。他在圣哈曼城工业区的脊部建立了前线指挥部。几个小时前他的部队就是从这里进入城市的。混沌的力量迫使太空野狼们撤退并重组。幸运的是损失并不像它应该的那样严重。伤亡主要来自血爪小队,和托尔及乌尔勒的灰色猎手小队。
拉格纳没有时间自责。他的战斗修士们为鲁斯而战,死得其所。他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敌人是如何纠集起这么大一股力量的问题上。不能否认,是拉格纳低估了他们。
拉努夫带着两个太空野狼侦察兵跑到兰德袭击者旁。“斥候们回来了,拉格纳大人,他们带回了一些消息。”
太空野狼战团的侦察兵是一支独特的兵种。与战团标准的组织条例不同,他们以一种更加独立的方式为鲁斯服役。与钢铁牧师类似,头狼本人直接指挥他们,调动并且部署他们到任何他认为有必要的地方去侦察情报。事实上,正是野狼斥候们最先发现了科林斯V上的混沌异动。拉格纳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并且准备听取他们的建议。
两名灰白胡子的野狼斥候慢慢的走来,好像他们在为战斗保存体力一样。其中的那个高个子看起了已经服役了几个世纪之久。狼皮缠在他的腰部和右肩上。在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大串用皮绳串起来的狼牙。他的脸饱经风霜,一道伤疤自左眼向下,划过鼻子,穿过他的嘴唇直到右下颚。伤口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在治疗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合不起来。暴露在外的獠牙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在不停的咆哮一样。
他只带着一把爆矢枪,斜背着一把有着冰蓝色锋刃的霜斧。拉格纳知道他的名字是霍斯库尔特。
另一名斥候看起了要更低调一些。他戴着一顶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狼皮风帽。风帽挡住了他的脸,拉格纳只能看到从生化义眼中发出的红光。在他背后挂着一把狙击来复枪。
拉格纳朝他们点了点头。
“霍斯库尔特,真高兴再次见到你。你们发现了什么?”他问。
“大人,根据命令我们深入到城市内部。就像你担心的那样。叛徒们的人数已经极大的增加了。”斥候报告道。“敌人中有一个术士打开了一扇能让援军通过的传送门。我们窃听到他们在讲-”
“你们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拉努夫打断了斥候的报告,“当时你们离他们有多近?”
“近到足够听清他们的讲话。”霍斯库尔特干巴巴的回答。
“拉努夫!”拉格纳挥手示意他的战斗修士保持安静。“请继续。”
“他们人数太少,无法打开一个能让任何大家伙通过的传送门。但是他们说过,在明天晚上他们将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打开一扇更大的传送门。”斥候结束了他的报告。
“我们必须今晚出击,拉努夫。”拉格纳说。
拉格纳转向斥候们。“你能带领一小队人返回你们发现那个仪式的地方么?”
“只是一小队人的话没问题,大人。”斥候回答到。
“很好。拉努夫,召集狼卫们,也把托尔找来。我需要他参加这次行动。”
“大人,你确定你要托尔也参加?”拉努夫询问到。
“他将带领一支部队。”拉格纳说道。
“带领部队?”拉努夫惊讶的喊起来。
“是的,拉努夫。托尔将率领进攻小队去砸烂那个传送门。而我们负责分头攻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但是我的大人,托尔他-”
“他需要一次机会挽回名誉,拉努夫。赎罪需要两件事,渴望和机会。我知道这比其它的都重要。托尔将得到他自我救赎的机会。“
[序章完] 
第一章 为贝里萨利乌斯家族服务
拉格纳猛地伸出手去,将一只大个甲虫拍了个粉碎。黄色的污渍印在他蓝灰色的动力装甲上,印证着那只倒霉的甲虫曾经的存在。世界终于清静了。拉格纳必须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那比凡人敏锐数倍的耳朵上。由于之前在神圣地球高度工业化的地表上待了太长时间,丛林中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气味竟使他同样敏锐的嗅觉受到了干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绿色灌木林中,视线也根本无法伸展多远。
海迪兹(Hyades)曾经是一颗植被繁茂苍翠盎然的行星,位于帝国首都--神圣地球所处节区和太空野狼战团的辖区两者之间的边缘地带。帝国调查的最终结果表明,大量丰富多样的生命植根于这颗星球。移民们很快在行星上建立了根据地。虽然这里不是一个死亡世界,但是原始的土著生物和植物都表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性。在海迪兹,帝国的子民们很好的开发利用着这颗星球的稀土矿藏。这里的行星生存法则很简单:如果什么东西不见了,那它肯定是被烧没了。第一批移民在稀土矿旁建起了他们的要塞,并且烧毁了大片丛林来扩展他们的地盘。比起改造这里的环境,海迪兹的居民显然更喜欢破坏它。
在多年的政治倾轧之后,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塞利斯塔其被授予了海迪兹的统治权。拉格纳很想知道,究竟靠什么样的幕后交易才能赢得这样的权力。他已经在地球上花费了太多时间不让那些政治游戏恶心到他。
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导航员们依靠其可以引导船只安全通过混沌虚空的能力来维持他们的权力。他们这种天赋对帝国的价值之高是无法想象的。如果没有导航员的指引,帝国的星际舰船永远不可能进行恒星间的长途旅行。与家族提供的优质导航员的价值相比,一颗行星的总督权只不过是点蝇头小利罢了。
稀土矿石是贝里萨利乌斯家族向帝国进献的众多物产之一。天然的稀土矿石,一种可以被制成帝国喷火武器所用燃料的物质,只能在包括海迪兹在内的少数几个地方被找到。在过去的三年内,这里的矿石产量戏剧性的大大下降。为产量下降呈报的借口听起来近乎荒谬:要么是生产设备不同寻常的损坏,要么就是成群的野生猛兽无惧镭射枪的疯狂进攻城市。地方官员们甚至指责是糟糕的气候坏的事,抱怨说他们经历了太多风暴天气。从他在地球的那段日子开始,拉格纳就已经太了解这些政客了。他们是一群会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败而指责任何东西的软蛋。这群家伙选择了一条懦夫之路,而不是带着一个真正的战士应该有的责任感去面对他们的过错。
塞利斯塔其命令加百利拉女士审查这一事件的情况。加百利拉是年轻的导航者中最有前途的一人,她早已被普遍认定将在未来接管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权力。值得一提的是,她曾在太空野狼的母星芬里斯上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以巩固太空野狼战团与她的家族几个世纪以来的古老盟约。她为海迪兹带来了这份盟约的活证,最受家族信赖的的保护者:狼之利刃。拉格纳原本就想主动参加护送,幸运的是加百利拉也选择了带他随行。
拉格纳无论如何也想离开神圣地球返回银河。在那里他可以与朋友们畅谈,与仇敌血战,而不必身陷帝国首都的尔虞我诈之中。尽管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他仍接受了他的职责与义务。曾经,作为太空野狼战团年轻而热血的一员,他以一名血爪战士的身份服役。拉格纳曾无数次在前线与帝国最致命的敌人战斗:嗜血的兽人,神秘的艾尔达人和混沌异教徒们。然而,他必须为一件珍贵圣物--鲁斯之矛的遗失担负责任。这件武器属于他的战团的伟大原体,传奇般的莱曼鲁斯。他为这一过错付出的代价是被流放到狼之利刃,并根据一项古老的协议保护贝里萨利乌斯家族。
他多次出色的完成了他的任务,曾成功的在一次暗杀中保护了塞利斯塔其,使其安全抵达了神圣地球。然而,他仍旧渴望返回帝国前线宙域那些永无止境的战争中去。加百利拉的穿梭舰已在早些时候到达了海迪兹的首都城市利希。她在城中心的宫殿内参加了一次正式的庆祝活动,并会见了地方总督和一大群本地权贵。当加百利拉一被安顿下来,拉格纳就请求她派遣狼之利刃巡视市区并检查城防,借机找到稀土矿石产量下降的原因。加百利拉同时建议太空野狼们去搜出那些本地人所说的袭击他们的生物。
拉格纳手下的狼之利刃成员们,特别是那个在地球上过惯了文明生活的老兵托林,看起来却不大情愿。海格表示很想去,但是拉格纳怀疑他只是为了惹恼托林才这么做。加百利拉指派了十二名狼之利刃中的八人担任她在巡视过程中的护卫。拉格纳想这女人肯定意识到了他需要一次冒险。一支八人的护卫小队被组织起来,尽管狼之利刃习惯于更小的建制单位。那样的组织单位更适合狼之利刃进行真正的战斗而不是作为贝里萨利乌斯家族的保镖参与的那些小打小闹。
狼之利刃的成员们迅速的检查了市区及防务。老实说,在地球上待过如此长的时间之后,拉格纳已经见识过了足够多的城市。当他们离开城墙进入周边的野地中侦察的时候,拉格纳可以感到热血在胸中沸腾。
丛林中肥沃的土壤上长满了互相盘根错节的树木。繁密的枝杈向天空远远伸出,为树林盖上了一顶厚重的雨棚。藤蔓悬挂在树干之间,低矮的灌木与蕨类植物从树根间的任何缝隙钻的到处都是。斑驳的光点洒落在雨林的地面上。拉格纳很想知道没有阳光这么多的生物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也许是稀土矿的热量从地表的什么地方喷出来才养活了这些雨林生命。
丛林的密度并不是均匀的。有些地方,空间会比较开阔。整个自然环境让拉格纳觉得他正在地底行动,或是正在穿过一栋空间混乱的建筑。到处都是甲虫们不停发出的嗡嗡声。小队在沉默和警惕中度过了此次巡逻的前四个小时,他们发现的最大的活物不过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爬虫而已。
终于,沉默被拉格纳手下太空野狼战士的抱怨声打破了。“跑到这儿来真是个好主意,拉格纳。”海格说。虽然他这位朋友的腰围看上去不太合适,但拉格纳见识过这个大块头同伴所拥有的速度与力量。海格应该有他吹嘘的一半那么厉害。自从他成为一个吹牛大师以来,这就是他一直无法克服的毛病。
“得了吧,海格。能离开那些文明人难道没让你感觉好一点么?”拉格纳回答道。
“好吧,确实如此。但我更愿意选择去些凉快点而且虫子少点的地方。”海格边说边把一只甲虫从他的爆矢枪的枪口弹飞开去。
突然,拉格纳的耳朵从丛林昆虫发出的嗡嗡声中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噪声:先是微弱的抓挠声,然后是一声敲击声,均从他的左侧传来。一种爬虫的气味触到了他的鼻孔。又是一声回应般的敲击声从右侧传来。拉格纳的血热了起来。他做出警戒姿态并向他的同乡们举起了一只手。出于信任,狼之利刃的其他成员立即停止了争吵并准备好了他们的武器。
一阵落叶的洪流从天而降,一群野兽从丛林的高处撕开了一个裂口并开始发动进攻。一只野兽猛烈地撞进拉格纳的怀里,把他狠狠的仰面撞在大树的树干上。拉格纳手中的动力剑泛着光,锋利的剑刃像削纸一样将他背后的大树砍断。大树歪斜着倒下了,在它摇摇晃晃的倒落的时候,拉格纳的动力剑被困在了树干中。
拉格纳的敌人从后边向他发动进攻。这些身披翠绿色鳞甲的异星生物可以完美的与雨林的底色融为一体。这些怪兽用黄色的眼睛注视着拉格纳,钻石般的黑色瞳孔收缩着,口中三排锯齿般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它们的手臂和腿让拉格纳觉得比起蜥蜴它们更像是猿猴。但是那三角形的脑袋,分叉的舌头,鞭子一样的尾巴和爬虫特有的臭味告诉拉格纳这应该就是蜥蜴。
拉格纳用他的爆矢手枪将三发子弹送进了一只蜥蜴怪的胸膛。血从怪物破烂的身体中喷溅出来,但它仍向前扭动着,试图在它原始的大脑意识到它已经死了之前进行最后的攻击。怪物倒下了,拉格纳转身去寻找他的下一个敌人。
一只蜥蜴怪疯狂的撕扯着海格,它一次次的试图用爪子刺穿太空野狼战士强化过的装甲,但是只不过蹦出了几颗火花。怪物加强了它的攻势,强力的爪击使拉格纳的同伴被困在了原地。海格并没有受伤,他只是面对这样的攻击有点站不稳脚跟。
拉格纳从怪物的背后用爆矢枪一枪打穿了它的头骨。伴随着一声咆哮,海格跳了起来,把他的武器丢在地上。他抓住两只蜥蜴怪的脖子,把它们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拉格纳觉得它们头骨爆裂的样子就好像手榴弹爆炸一样。整个攻击在一分钟之内就结束了。野兽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到处躺在已经变黑的丛林里。他们一定遇到了本地人在报告中描述的猛禽。
“拉格纳向加百利拉女士报告,我们遭遇到了一些异星生命体。”他在通讯器中说到。
“我是加百利拉,你们的状况如何?”
“我们都没事。怪物们已经死了。我们将沿着它们的踪迹找到它们的老巢。拉格纳完毕。”
战斗的刺激如此令人陶醉,拉格纳怀念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了。他把他的动力剑从树干中拔出。“出发。”他说,并且开始沿着一只怪物留下的痕迹寻找它们的来路。
小队在尘土中找到了一条从利希城向东延伸出去的小路。从尺寸来看,太空野狼们认定这条路应该是蜥蜴怪们留下的。小队无法独自离开城市超过几英里远,拉格纳失去了他们所处位置的精确定位。他怀疑他装甲中的定位系统需要做一些校准。
地面的倾斜表明小队在海迪兹雨林的厚重荫蔽下发现了一条山谷。拉格纳想起了在到达这里之前别人给他提供的一条信息:在丛林的某些地方树冠可能会超过二百米高。随着他们的深入,阳光逐渐消失了。拉格纳觉得这就好像潜入大海深处一样。在又前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拉格纳在他的喉咙中捕捉到了一股死亡与腐烂的病态气味。他咽了下口水,还晃了晃头。这股恶臭强到令他的眼睛都湿了。关于太空野狼对毒素超人的耐性,拉格纳的表现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就在小队前方,倒着一片树木,在树盖下留出了一大片林间空地。这片空地几乎有大教堂的圣庭那么大。阳光从遥远的高空漏下来,照在一只巨大的爬虫类生物的尸体上。这家伙从头到尾几乎有二十米长。在尸体后面的远处,隐约可见一块表面爬满藤蔓的岩石。
拉格纳迅速对其他人打了几个手势,要他们在他靠近那具尸体做检查的时候到空旷地四周进行警戒。队员们小心的准备好他们的武器并且散开到开阔地的四周,侦查另一次埋伏的蛛丝马迹。
拉格纳推测这只巨大的怪物是从悬崖上滚下来摔死的,一路上还压坏了不少花花草草。他可以想象得出它是如何被挂在树顶上,直到它的体重压断了树枝,然后再一次把它狠狠的摔了下去,最后要了它的命。
随着检查的深入,拉格纳意识到他最初的推测也许是错误的。划伤和裂口遍布这只生物斑驳的皮肤,长长的木桩从它的一边向外突出。凝固的血迹盖满了这只野兽。看起了这只怪物是被追赶着掉下了山崖,摔进这片布满了木桩的林间空地。根据木桩的分布,这只怪物摔下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死,曾经挣扎着站起来,将专门为了刺穿它而准备的木桩都拉扯了起来。
然后,袭击再次降临。
一具下巴被砸烂的蜥蜴怪尸体横在尸堆上,在它树干般粗细的尾巴旁躺着另外三具支离破碎的死尸。拉格纳不知道在这之下还有多少尸体。他猜正是这些蜥蜴怪的追赶让那只大个子爬虫摔下了山崖,然后它们又伏击了它。
“是那些怪物杀死了这只虫子,”拉格纳冲着他手下的太空野狼战士们说。为了放倒这只庞然大物,蜥蜴怪们的狩猎一定是耐心而狡猾的。看得出来,它们一定悄悄跟踪并且用长矛重伤了那只爬虫,然后把它驱赶到峭壁的边缘。另一群怪物则等它一摔到地上就结果了它。它们通过协同合作杀死了这只正在腐烂的大家伙。奇怪的是,怪物们又狂乱的袭击了拉格纳的小队。拉格纳激活了他的通讯器,一阵静电干扰的噪音在他耳机中响起。这只是关于装备在这里运作不良的小抱怨之一,也许是海迪兹上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导致了通讯不畅的问题。
“起码它们的胃口不错,”海格评论到,“一个致命的战士的标志。”
大爬虫身上到处是撕咬留下的坑洞,海格打量着爬虫的尸体,看起来好像正在猜想它的味道。不像海格的搞笑风格,拉格纳始终保持着严肃。“你们有谁看过任何关于这颗星球上智慧异型生物的简报? “拉格纳问。
太空野狼们左右看了看。他们都知道没人向他们报告过这些海迪兹的土著智慧生物。
“在那儿,”海格突然说,“那边有什么东西,它可逃不过我敏锐的感官。”
“食物?”拉格纳问,试图纠正他的幽默感。海格可是个传说级的大胃王。
海格摇了摇头。“想想看是谁把你从帝国的暗杀下拯救了出来。”
“我能想起的一切只有他们向你开枪的时候你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摔倒的。”拉格纳说。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海格所指方向上的叶簇,一条模糊的小径出现在树木之间。海格发现的是一条野生动物们经常走过的小道。在离开腐烂的虫尸只有几百米远的地方,另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出现在树盖下。
这片新的空地真是异乎寻常的大,所占空间几乎有二十五米高,直径应该有九十米长。这片新的林间空地看起来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空地上方有用扭曲的藤木和树木建成的拱形天花板,就像是一些异型园丁用植物建了一个洞穴。奇怪的植物闪烁着磷光,为这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蓝绿色微光。一个几乎有到屋顶一半高,但是起码有三十米宽的巨大扁平石质构造物,安静的待在空地中央的阴影中。这让拉格纳联想起一只巨大的蟾蜍躺在地上准备对不小心的昆虫发动伏击。马格尼,那个最近才加入狼之利刃的新兵,慢慢向构造物靠近过去。其他人跟在后边,一边护卫他一边审视着四周。
他们都意识到调查这里的必要性,同时也感到了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不安感。拉格纳觉得这种感觉只有在一片沉默的战场上,被伤痛和死亡包围的时候才能体会的到。这种感觉就好比你不希望大屠杀降临在你的同袍身上,但是你却没有能力把泪水从眼中拭去。马格尼好像在被一块看不见的磁铁吸引着一样。拉格纳从他的伙伴们检查手中的武器并检查周围的举动中感到了他们的不安。当马格尼来到那个隐蔽的构造体的底部的时候,他打开了护甲上的照明器。明亮的灯光远比植物的磷光揭示出的东西要多。
无数石块组成了一座巨大的、层层叠叠的金字塔形神庙。拉格纳说不准这座神庙到底是用一块巨大的岩石雕刻而成的,还是一处被小心建造的构筑物。石头的表面浮现着无数张面孔,咧着嘴笑着,有些是人类的,有些是昆虫和动物的,还有一些完全无法辨认。拉格纳觉得此处应该是一个古老的恶魔的居所。虽然没有比他的古老部落的迷信更好的理由,但是拉格纳仍认为这里肯定以某种方式与混沌之神有着联系。拉格纳总是怀疑混沌。
小队中的其他成员也都打开了各自的照明器,用明亮的灯光与神庙黑暗死寂的气氛战斗着。慢慢地,野狼战士们围绕神庙站成了一圈,研究着它,寻找着能提示它的年代与用途的符号和标志。石头阶梯的两侧装饰着火焰形状的雕塑。拉格纳想这样的符号对于一个出产大量稀土矿石的行星来说倒是挺合适的。他让小队中的几个人沿着阶梯向上爬,其他人则站在构造物的底部负责警戒。在神庙的第三层,队员们发现了一个敞口。通道外的墙上雕刻着一只独眼的图案。拉格纳脖子后面的毛发竖了起来。他不喜欢这里,但他知道尽管充满了危险,但他们仍有一事必须要做。
“我们应该进到里面去。”拉格纳宣布。
“我同意,”马格尼说。在那一瞬间,拉格纳感觉他好像正在看着镜中自己的过去。年轻的马格尼有着一名血爪新兵所应有的全部激情。
“喂。”海格从下面向上大声喊着。这个大块头野狼战士被安排在地面上守卫阶梯。海格将他的照明器指向一片土壤。
拉格纳认得这些通行的痕迹。异星怪物们是不使用载具的。他向已经爬上神庙的队员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返回地面一同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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