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刀剑乱舞同人]家暴篇 下

#ooc#
#对被被的怨念 考试前压力产物#
#怨念真实,被被的真爱婶请无视我,谢谢!#
#文笔已经就饭吃了#
歌仙兼定今天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他原本以为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是个身兼男子爽朗气概和女子温柔细致的风雅人物,虽然惜于文学并不专精,但好在涉猎广泛,时常能与他产生共鸣。结果今天才发现前面那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阿路基原来“文武双全”,既能在赏景时低诵“秋光薄暮”,也能在一言不合后翻脸打人。
今天内番轮到歌仙兼定和山姥切国广两人。虽是冬日,但气温尚可,阳光正好,歌仙一早起来就决定今天要进行大清洗,把积攒了一周的织物全部洗干净。近侍殿迟迟出现,明显心不在焉,这并没有打破歌仙的好心情。一如既往地,他哼着歌振奋地清洗,再交给他沉默地漂洗;虽然中间的搭讪基本被对方无视,但工作效率令他满意。
正午时分清洗工作全部结束,在准备晾起最后一批衣物的时候,审神者溜达过来招呼他们去吃饭。
当时歌仙正在习惯性地劝说山姥切脱下他的被单交给自己去的洗。他早已习惯了这个人头也不抬地拒绝,所以只是自己在那里碎碎念而已。审神者走近来时他还顺便向她抱怨说“阿路基你看山姥切总是不让我洗他的被单明明都浸湿了披着也不风雅啊”。
审神者似乎是笑了,也说着“既然都打湿了山姥切你就给他洗一下吧”,“难为歌仙那么体贴肯为你洗衣服”之类的话。一切都很正常,沉浸在被主上夸奖“体贴”之中的歌仙不知道情况是如何突然失控的。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被称为“阿路基”的人已经和山姥切发生了……肢体冲突。乍看似乎是她要强行扯下他的被单而他尽力反抗,三两下过后歌仙看清了,山姥切想要挣脱被审神者抓住的双臂,但几次交手后都还死死地被她抓着,只不过是由上臂、手肘、前臂、手腕地变换了被抓了位置而已。
近侍殿是真的急了,双臂用力平张又迅速收拢下坠,试图把审神者甩开。而那位大人却是冷笑一声,直接将山姥切推倒了——他身后就是半环绕本丸的那条河——而她那么用力,根本是合身而上,用自己把他撞下去的。
歌仙看着水花飞溅,又复归平静。那条河不深,只到他腰间而已;水流也不急,不然他不会选择在此处洗衣服。但那两人摔下去后半天没有站起来……什么?!
“阿路基!没事吧阿路基?!喂!阿路基!”
歌仙叫了几声后,审神者冲破水面站了起来,用力甩着湿漉漉的短发,抹了把脸道“没事”,然后没有接受歌仙伸过来的手,而是又俯身入水,抓住山姥切的内番服前襟,将他拉出水面。
近侍的被单被扯掉了,正在顺着水流缓缓漂走。歌仙看了看金发全部打绺贴在头上和脸颊边的山姥切,又看了看还揪着他前襟的审神者,一言不发地向着漂远的被单追去。
“……放开我。”山姥切声音里有爆发的前兆。
“觉得丢脸?”审神者是铁了心要搞事情,“不甘心,觉得我胜之不武?上岸去,真剑手合也随你。”一边说还一边拖着他往岸边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是仿品就这样随意地羞辱我吗?!”山姥切国广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出来。“如果不满意你就换掉我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敢问我?”审神者同样大吼着,因为生气而语速飞快:“刚才你说什么?上午你说什么?清晨你说什么?!你别给我咬着嘴唇!你有种当时说这会儿不敢承认?你是我第一振打刀,我自己选的!你最早认识我,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怎样待你,你不知道我是如何爱你的吗?!你一直就在我身边,至亲兄弟不过如此,你敢说不知道?可你今天都干了什么?狐之助说‘出去修行的刀剑男士都会卸下所有的装备’时你不是也担心了吗?你去摸自己的极御守,你去看传送仪记录想去送给药研是吧?那为什么要回头对我说只要期待他的将来就好不要再对你抱有期待了?你还敢给我说三遍!你是这个世界对我专用人间兵器吗?!每次你撒娇的时机都是给我追加二次伤害的你知道吗!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今天给个痛快话吧!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也给你铭纹?”
审神者死死盯着那双碧绿的双眼,看着各种情绪在其中冲突纠缠,她咬了咬牙,突然用力将山姥切推倒在岸边潮湿的土地上,左手做刀状砍向他的胸前——却在最后一刻停住,瞬间改成右臂合身压在他的锁骨上面,左手扯开内番服的衣领,狠狠地一口咬在打刀先生的右肩上。
“疼——嘶!”剧烈的锐痛使山姥切低叫一声,双手抓住压住他的审神者的双肩,却因为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一瞬间的“下不去手”而没有用力推开这个人。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使僵持中的两人均是微微一惊。
右肩的痛感不似刚才那么尖锐了,但程度有所加剧。山姥切脸色发白,并不因为肩上的疼痛,他的身体将疼痛的最高阈值记忆为那次出阵的中伤,除此之外的伤痛已经不会令他在意。但这次的伤口来自他的现任主人这一点,让他说不清是肩上更痛还是心中更痛。
“疼吗?”审神者支起身体冷笑着,她的嘴唇上满是鲜血,眼里只有两团火,“心里也疼吗?感觉没有力气吧?感觉想要破坏点什么才好吧?感觉之前的努力都落空了是吧?这些你也给我体会一下吧!每次你自艾自怜的时候,每次你找存在感的时候,每次你自疑自弃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你现在也给我体会一下吧!难过吗?内外都痛吧?高兴吗?你现任主人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情绪崩溃,现在能感觉到她的爱了吗?啊,或许我该这么说:如果你不满意就把我换掉。你也可以选择啊!你可以另外去寻找能令你满意的主人,我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且来历不明的新手审神者而已。你心里是什么感觉?告诉我!我自己选的打刀先生!”
山姥切怔怔地看着眼前如火山爆发般的审神者,半晌,慢慢举起双手,将她嘴唇上的鲜血缓缓抹去。那人愣了愣,举手打开了他的手,这一下肩膀的伤口被牵连,痛得山姥切闷哼一声;那座“火山”却也因此瓦解,握住他的左臂示意要拉他站起来。
山姥切沉默而顺从地被拉起来站好。
审神者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山姥切肩上的伤口,片刻后抓着他的左腕向手入室的方向走去。山姥切想把衣服拉上去盖住伤处,所以挣了一下,却被她认为是要挣脱自己而反手抓得更紧。被拖着走的山姥切恍惚中感觉时光倒流:自己被召唤到这座本丸的第一天也发生过这一幕,没能挣脱这个人的手,被她拖去手入室治疗初次单骑出阵时受的中伤。
进入手入室后,被按在床上坐着的山姥切拉住了那个要去拿药的人,看着那双不再燃烧的眼睛,轻轻说道:“不用治疗,留着……当铭纹。”
“别废话,牙印像什么样子。”审神者抽回手,走去壁柜前拿过药箱。“下次给你纹《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铭。”
山姥切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嘴硬的人,又想到刚才她下不去的手,心也彻底软了下来。他看着她熟练地处理着伤口,包扎过后又拿了一条大毛巾,兜头盖下来,包住他的头一顿猛擦。他没有动,只由着她收拾。果然她见他没有反应而停下动作,把毛巾掀开一条缝,露出他的半张脸。
金发的付丧神面色泛红,碧绿的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汽。审神者看得一愣。
审神者棕色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同样棕色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心疼。山姥切不由得伸出手,去碰触那张冻得发白的脸。
“你,后悔选了我吗?”
“不后悔。”
“我是堀川国广的最高杰作,绝对不输给任何人的。”
“是啊,就连气人都比别人厉害。”
“你……那么生气吗?”
“生气。气到要用互相伤害的方式让你了解我有多生气。外人伤不了我,因为我不在乎;只有你们才能伤到我,你偏在这个上面也拿了个第一。”
“……对不起。”山姥切在道歉,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头低下去,而是继续看着审神者。“你选择我作为初始刀,我很感激。我想成为你的骄傲。以往在演练场,你那样高兴地向别的审神者介绍‘这是我家近侍山姥切国广’,我想成为配得上那样的你的刀。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愿意为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真正因我感到骄傲,只是为了我,而不是那个名号。”
“别咬嘴唇,又破了。”审神者伸手捏住山姥切的下巴,“你这个毛病得改,动不动就自残可不行。”
“……好。”
“别在意那个名字。……我这么说也没用吧,毕竟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很多事情在我的价值观里都是无足轻重的,但因为你们在意,我也尊重你们的意愿。仿品什么的……”
审神者突兀地转身走开,抓了一条被单开始擦拭头发,“……你越来越强大了,山姥切国广。变强的不是那个名字,帮助我完成任务、保护了历史的不是那个名字,”审神者借着擦头发的时机调整好呼吸,慢慢说道:“在出阵时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更不是那个名字,而是你。‘仿谁而作’有何重要之处,我看不出来。我看到的,这座本丸的各位看到的,是你山姥切国广的强大和勇武,是你的实力和努力,是你为了同伴前进开拓的道路。”
审神者没有取下罩在头身上的被单,就那样回头看着床边那位还顶着大毛巾的打刀先生,说道:“我的身份你知道的,为什么选你作为初始刀你也知道的;竟然选到堀川国广的最高杰作做我的近侍,我很幸运。”
“换件衣服去吃饭吧。再耽搁下去烛台切会念叨……”审神者转身走出去,“虽然已经来不及了,快点慢点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山姥切回房间换过衣服后到底还是找了一条被单充做斗篷披着,才去了食堂。所有在家的人基本已经用餐完毕,连审神者都快吃完了。然后他就体会到所谓的“些许区别”——烛台切全程正坐在一旁守着他用餐,吃完饭不许走,“下午没有出阵任务,近侍阁下你的内番也做完了,我有些事需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审神者面无表情地喝完最后一口汤,看着打刀先生焦急的绿眸,她平淡地丢下一句“他前半小时是在念叨我”就收拾了自己的餐具走了,留下山姥切自己面对本丸打击最高的太刀的说教。他被念叨了整整一小时。
说教完毕的烛台切收拾了落荒而逃的近侍的餐具回到厨房,发现审神者还在这里,手上挑拣着一堆姜,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沉默地洗完了碗,烛台切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劝道:“做就做了吧。并不是无用功,他还是听进去一些的。”
“紫苏叶已经彻底晾干了,等会儿姜收拾完就可以泡了。”审神者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类似的情况我见多了。和你打个赌,他绝不会因为我的所为而改变想法。”
“阿路基——”
“是的,我们能够影响他,但他自己才是做决定的那个。”审神者看着手里的姜,“我只怕他会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有些代价是承担不起的,尤其是……我也承担不起。”
“不会的。”烛台切断然说到,“你放心,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你也锻炼出来了,这都没什么表现了?”审神者自嘲地笑笑,“灵魂挺强大的嘛。”
太刀先生闻言面色一黯。
“……抱歉,我大概也是改不了了。”审神者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真是我的冤家。”
烛台切似乎是为她的言语所触动,下定决心似的直视着审神者道:“我情愿如此。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厌倦了,或者决定不再……忍耐,只要你给我一个命令,我会自行刀解。”
“你长谷部附体吗?”
“并非只有长谷部君愿意一切唯主命是从。”
“形象也不要了?别说‘我的意愿’,我并没有真拿你当菜刀使唤。”
“……你的情绪带来的各种感觉,除了‘高兴’是身心上的愉悦振奋之外,其他都是只留于表面的体感,或者寒冷,或者疼痛;但是心中有另外的感觉,只有一种,一种迟滞的,酸涩的胀痛。”
烛台切的眼神有点混乱,渴望、迷惑、爱慕、怜惜以及混着点绝望的如释重负,使他看起来像个迷茫的少年。
“终于说出来了。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告诉你。”看着审神者微微皱起的眉头,太刀先生失落地笑了,“就是现在这种感觉,那是什么?零,心中的那种感觉是什么?请你告诉我,阿路基。”
“我不知道。我已经尽量控制情绪,还是会难受吗?”
“任何时候,任何一点,都不会错过。只是我也学会了控制自己,低于像刚才你‘修理’山姥切时那种强度,我都能保证不被旁人看出来。”
“……对不起,小光。”审神者整个人也有点混乱,“是我一直在迁怒于你,因为……啊,大概、大概因为我老了吧,你知道,年纪大了人会越来越固执……”
烛台切沉默地看着这个语无伦次的人,感受着身心上的“症状”,两者反差太大,这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审神者也顿住了,仿佛同样无措。片刻之后,她无奈地一笑,伸手拥抱了面前的烛台切。他顺势环抱着她,头垂在她的肩上。审神者轻拍他的背,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小光。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谢谢你包容我到现在。别说丧气的话,太刀先生,我需要你。”
回应她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重重的紧拥。太用力了,以至于她的身体被动进入防御状态,才能扛出一丝呼吸的余地。
“变成付丧神真是太好了……能像这样将你抱在怀里……”太刀先生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却全无方才的迷茫。
胸腔被迫排空,心却被主动填满了。
这种感觉让审神者愣了愣。接着“煞风景技能”自动触发,她正要一句话毁气氛,却被烛台切一手打断——太刀先生用手将怀中那颗抬起来的头重新按回胸口,并且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债唔晃手唔谆急了啊!”审神者静默了片刻,发现这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好挣扎着开口。并不是没有眷恋的,对这个怀抱。但性格使然,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历经患难的感情又容易混淆,所以她从不轻言感情。
烛台切叹了口气,慢慢放开了他的审神者。不能再强求了。从初期的拒他于千里之外,到今天确认“我需要你”,已经是极大的进步。刚才堵回了她想说的话而没有激怒她,也能证明她的感情在逐渐转变。
“确实不能再强求了……”太刀先生低声自语。
“什么?”
“不,没什么,零。”
“别再叫我的名字。”审神者神情严肃,“我不担心你们会如何,我是担心这些细节问题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最清楚的。”
“好的,阿路基。”
“山姥切的情况,你多关注一些。这孩子……唉。”
“好。不用太担心,刚才我和他谈了,感觉他比几个月前成熟多了。”
“希望如此。”
“我看着他,你放心吧。”
“拜托你了。另外这周暂时不安排你出阵了,帮我整理一下武库。前辈们说修行回来的刀剑男士需要好多材料链结强化,药研回来之前得给他准备好。”
“好的。”
“你昨天说准备好的空坛子……你笑什么?”
烛台切眼底全是温柔的笑意,唇线上扬弧度太大,完全超过“微笑”的限度。他没有把心中所想告诉她,只是以“感觉你像个担心孩子的母亲”应付了过去。审神者没有生气,这让太刀先生心情更加愉快。
刚刚的对话模式,就像相伴多年的夫妻。这是个极好的开始。
看着那个正在泡制红姜的侧影,烛台切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一年的间隔并不算长,比起他曾经经历的岁月,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他有时间,也有耐心等待。幸运的是她也有。每年向着那个目标前进一点,直到将它实现;为此所付出的一切——
都是甘之如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