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三十九章】远古的记忆（中篇）
前进！向着苍蓝之旗！
第一部·第三十九章 （中篇：以希耶罗现身）
【本章前情提要】
在莱恩湖制造龙船冒充“怪物”进行抢劫的原来是湖畔山中的村民，为了给村子还债才不得不如此。又气又无奈的鬼斩圣星正考虑如何处置犯人时，湖上却出现了一头真正的龙怪，并撞翻了人造龙船，向岸边袭来。就在危急时刻，诺曼竟用一套精灵语阻止了龙怪，更惊人的是，龙怪竟开口说话了……
“龙、龙怪说说说说话了！”“龙、龙怪大人……说话了！”“咿呀呀呀！龙怪大人！”先被吓住的是被掩护在众人身后的那祖孙仨。
虽然鬼斩圣星的众人也惊得不轻，不过诺曼倒是露出了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您果然会说我们的话，谢谢您！不过我不是拉尼尔森的后人，但是这魔法确实是他的后人教给我的，这法器也确实是拉尼尔森的东西。”
“拉尼尔森？”塞西鲁再次为这个熟悉的名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你们说的是……六百多年前那位驰名大陆的精灵法师？”
“是嘛，六百多年……”龙怪再次发话了，它说话的声音和方才龙船发出的沉闷拟声全然不同，就像一个底气十足的中年人那样清晰而洪亮，只不过发音十分奇怪，好像蹩脚的外国人，“是嘛，拉尼尔森果然已经死去很久了……是嘛，自从那以后，我也再没和人类说过话了……”
“你、你为什么会说人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贝沙按捺不住震惊的情绪，脱口问道。
“是嘛，教我说话的，本来就是拉尼尔森啊……我是什么？是嘛，拉尼尔森管我叫做‘龙怪’，不过我的名字叫做以希耶罗，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龙怪说每句话之前，都先要停顿一阵，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才能把话说对。
“怀揣秘法的以希耶罗，我知道您和拉尼尔森的事。”诺曼向前迈出一步，仰望着面前的龙怪，“我正是知道这些，才特地来找您的，我有几个问题想斗胆向您提问，不知您可否原谅我的鲁莽、倾听我的疑惑？”
“是嘛，嗯……问吧。”这一次龙怪花了更长的时间才回答，大概是在搞清楚诺曼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斗胆请问您……以希耶罗，您可知道自己的寿龄几何？”诺曼的第一个问题让众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是嘛，年龄啊……不知道。”以希耶罗虽然答得有些迟缓，但非常干脆。
“拉尼尔森记载，在有人类之前，您就诞生了，是真的吗？”诺曼继续提问道。
“是嘛，是真的。”龙怪似乎轻轻点头一般，把下颚来回摆动着，“你们人类是虚海震荡过后，才来的。”
麦格疑惑地和伊吉克交换了一个眼神，彼得罗也不解地冲塞西鲁皱起眉头。
“那么请问您。”诺曼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发问，“您知道女神的事吗？”
“是嘛，你说的是拉尼尔森提到过的那个女神吧。”龙怪这次倒很快回答，“知道。”
“不，我是说，除了拉尼尔森提到的以外，您知道与女神有关的事吗？”诺曼的冷静声音掩饰不住他语气中透出的激动，“女神，或者说内特拉神，您知道吗？”
“是嘛，女神，内特拉神，没错啊，是拉尼尔森告诉我的。”龙怪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回忆，而后说道，“那是你们人类的东西，以外的，我没听到其他的过。”
虽然龙怪的语法奇怪，但任谁都能听懂它话里的意思。“没听说过内特拉神？哈，这、这也不奇怪吧！区区一头怪物，不知道神的存在，也很正常……”贝沙半是开玩笑地小声说道。
“是嘛，我确实不知道。”但龙怪的听力似乎远在人类之上，只不过它毫不介意贝沙的话，没有一丝脾气，“是嘛，我不懂得你们人类，说‘神’这样的东西，说‘信仰’，说这些是最重要的东西……是嘛，虽然确实很有趣，不过我是并没有懂得，制造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
“制、制造？”麦格不禁愣住了。
“内特拉神制造了世间万物和人类，难、难道不是这样？”塞西鲁不明所以地说道。
“是嘛，好像拉尼尔森也是这样说的。”龙怪摇了摇尾巴，在湖上激起一片水波，“是嘛，你们是‘神’创造的啊？我不了解这些，都是拉尼尔森说给我听的。但是世间万物，如果你是说人类以外的其它东西，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创造的。可是‘神’这东西，不是你们人类的东西吗？和人类以外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这老家伙，好像对神一无所知呢。”琳露出一个嘲笑，但她的玩笑话说得毫无底气，显然也充满了不知所措。
“我明白了，谢谢您。”诺曼向龙怪深深一鞠躬，“那么，您会使用精灵魔法，这是真的吧？”
“是嘛，你是说‘置换’吗？拉尼尔森确实管这个叫……‘精灵魔法’，是嘛，这个词我不喜欢，太难念了……”龙怪的话慢了下来，在“精灵魔法”这个词上吞吐了许久，才差不多说出了正确的读音。
“您不怎么会说人类的话，可是总是喜欢说一个‘是嘛’呢，嘿嘿，龙也有口头禅吗！”被龙怪卡壳的样子逗到，麦格忍不住开玩笑。
“是嘛，拉尼尔森告诉我，如果来不及回答别人的话，那就先说‘是嘛’，是不会说错的。”龙怪也不恼火，十分老实地回答，“是嘛，就像你最后说的那个词，我不懂那个词，那是什么意思？”
“口头禅，是讨人喜欢的意思。”诺曼立刻回答道，“您果然和记载中的一样，是一位非常温和的……绅士。”
“是嘛，不过我讨厌吵闹，你们找我，用拉尼尔森的魔法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弄这讨厌的木头，来打扰我休息。”龙怪用尾巴拍打着倒在水中半浮起的龙船，鼻孔里“呼呼”吐出白汽来。
“那那那那是我们做的……龙怪大人请息怒！息怒啊！”祖孙三人一时间汗毛倒竖，纷纷叩头。
“这是按照您的样子做的，人类会按照喜欢的事物的样子来制造东西，他们制造这东西，本来目的是为了表达对您的敬仰，没想到惊扰到您，真是十分抱歉。”诺曼款款再鞠一躬，解释道。
“是嘛，居然有人类知道我。”龙怪停下了尾巴的拍打，反而将尾巴一卷，把龙船稍微从水中托起一点，“是嘛，自从拉尼尔森告诉我，人类会让我不得安宁，我就再没有离开过河谷，他说得对，即便河谷里，也没有从前那么安宁了。是嘛，请你去告诉其他人类，砸山或者砍树都罢了，不要弄脏湖水，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响动，湖上的鱼群会变少的。”
“我必定为您转达。”诺曼保持着鞠躬的模样，“只不过，这只木质龙船是这些人向您表达敬意的证明，制作不易，如果您愿意原谅他们，能否把它还给这些人？如果就这样沉入湖底，不也会惊扰湖里的鱼群吗？”
“是嘛，是我误会你们了，那就还给你们吧。”龙怪说着，就一头钻到水下，去把龙船重新托上水面。
而诺曼则略一思索，转身走向那祖孙三人：“你们三个谁是领头的？请来借一步说话。”
那老人一脸惶恐地站起来，诺曼马上上前，把他远远拉到远离湖边和其他人的地方，快速地与他交谈着。
“真是不得了，事情居然变成这样……”麦格望着诺曼，面色凝重。
“诺曼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见这怪物吗？那就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怪物的存在……不仅会用拉尼尔森的魔法，还会说精灵语……这个诺曼到底是什么人……”塞西鲁仰头望着还悬浮在半空中，但光芒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那个光环，一脸疑惑。
“最可怕的还是那个怪物。”彼得罗虽然也面色沉重，但语气却十分兴奋，“会说人话的魔物啊，而且它还说出了惊人的话……在人类之前就在大陆上生存，也并不知道女神……这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委托人大人有时间给我们解释，那就再好不过了呢。”琳瞥了远处的诺曼一眼。
而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诺曼给那老人看了什么东西，那老人立刻神色大变，先是惊讶，而后马上满脸堆笑，毕恭毕敬，不住地点头，但最后又恢复了那一脸惶恐的模样。
诺曼倒是自始至终保持着一脸微笑，和鬼斩圣星最早认识他时一模一样。这会儿他们大概是谈完了，向马车这边走来。而水面上也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动，龙船慢慢浮出水面，并被推到岸上。
“是嘛，好像弄坏了一些地方，不过我并不懂得修理，就交给你们人类了。”龙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具巨大的龙船，看不出它是究竟喜欢还是厌恶它。
“以希耶罗，我也有件事想请教您！”还不待诺曼回来，彼得罗已经走上前去，“除了您之外，还有像您一样，能说我们的话的魔物吗？”
“是嘛……我没有见过说你们话的魔物。”以希耶罗回忆了一会儿，才回答彼得罗的话，“是嘛，我是跟拉尼尔森学了才说会的。”
“那么除了您之外，还有能学会我们说话的魔物吗？”彼得罗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是嘛，你们的语言也不难学，只要懂得魔法，是谁也学得会吧……”以希耶罗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以希耶罗，您的法力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像您这么强的魔法师，如今世上应该不剩几个了。”诺曼却匆匆跑上前来，打断了对话，“事实上，现在懂得魔法的人类都不多了。”
“是嘛，拉尼尔森也说过，从今以后，懂魔法的人会越来越少……”龙怪的口气似乎有些遗憾，“是嘛，我记起来了，他说过，因为你们的那个神的关系，因为信仰的关系，你们不能轻易使用魔法了。是嘛，而且他还说过，因为那个神的关系，你们说不定会杀了我，叫我不要轻易离开河谷……是嘛，我到现在还没懂，那个神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创造那么奇怪的东西？”
“以希耶罗，神并不是我们所创造的，而是确实存在的、你所不知道的东西。”诺曼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神已经陷入了长眠，所以您见不到她了，请您不用想太多，按照拉尼尔森告诉您的，继续从前的生活就可以了。”
插图：一只豪猪
对于诺曼的插话，彼得罗显然不怎么愉快，但他也听得出，诺曼显然是故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并且也没有让他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是嘛……是嘛……你说得也有道理，已经见不到的东西，也没必要去打听。”龙怪似乎沉思了一阵，回答道，“是嘛，我和拉尼尔森聊过很多，其他事情都明白了，唯有这一点搞不明白，是嘛，那就算了，我还指望拉尼尔森的后人能够告诉我呢，原来是从一开始就没必要知道啊……是嘛，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河谷了。”
“十分感谢，我们已经没有别的事了。以希耶罗，祝您长寿安眠。”诺曼轻轻向龙怪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但是……”彼得罗忍不住想要开口，但诺曼立刻向他回过头来，用那满意的笑容填满彼得罗的视线：“彼得罗，今晚真是辛苦你们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送他们三个回去之后，我们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只存在于异教传说中的怪物确实存在，而自称圣师的人物竟与它谈笑风生？他们的对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本篇约3800字，下篇待续。）
第一部·第三十九章 （中篇：以希耶罗现身）
【本章前情提要】
在莱恩湖制造龙船冒充“怪物”进行抢劫的原来是湖畔山中的村民，为了给村子还债才不得不如此。又气又无奈的鬼斩圣星正考虑如何处置犯人时，湖上却出现了一头真正的龙怪，并撞翻了人造龙船，向岸边袭来。就在危急时刻，诺曼竟用一套精灵语阻止了龙怪，更惊人的是，龙怪竟开口说话了……
“龙、龙怪说说说说话了！”“龙、龙怪大人……说话了！”“咿呀呀呀！龙怪大人！”先被吓住的是被掩护在众人身后的那祖孙仨。
虽然鬼斩圣星的众人也惊得不轻，不过诺曼倒是露出了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您果然会说我们的话，谢谢您！不过我不是拉尼尔森的后人，但是这魔法确实是他的后人教给我的，这法器也确实是拉尼尔森的东西。”
“拉尼尔森？”塞西鲁再次为这个熟悉的名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你们说的是……六百多年前那位驰名大陆的精灵法师？”
“是嘛，六百多年……”龙怪再次发话了，它说话的声音和方才龙船发出的沉闷拟声全然不同，就像一个底气十足的中年人那样清晰而洪亮，只不过发音十分奇怪，好像蹩脚的外国人，“是嘛，拉尼尔森果然已经死去很久了……是嘛，自从那以后，我也再没和人类说过话了……”
“你、你为什么会说人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贝沙按捺不住震惊的情绪，脱口问道。
“是嘛，教我说话的，本来就是拉尼尔森啊……我是什么？是嘛，拉尼尔森管我叫做‘龙怪’，不过我的名字叫做以希耶罗，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龙怪说每句话之前，都先要停顿一阵，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才能把话说对。
“怀揣秘法的以希耶罗，我知道您和拉尼尔森的事。”诺曼向前迈出一步，仰望着面前的龙怪，“我正是知道这些，才特地来找您的，我有几个问题想斗胆向您提问，不知您可否原谅我的鲁莽、倾听我的疑惑？”
“是嘛，嗯……问吧。”这一次龙怪花了更长的时间才回答，大概是在搞清楚诺曼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斗胆请问您……以希耶罗，您可知道自己的寿龄几何？”诺曼的第一个问题让众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是嘛，年龄啊……不知道。”以希耶罗虽然答得有些迟缓，但非常干脆。
“拉尼尔森记载，在有人类之前，您就诞生了，是真的吗？”诺曼继续提问道。
“是嘛，是真的。”龙怪似乎轻轻点头一般，把下颚来回摆动着，“你们人类是虚海震荡过后，才来的。”
麦格疑惑地和伊吉克交换了一个眼神，彼得罗也不解地冲塞西鲁皱起眉头。
“那么请问您。”诺曼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发问，“您知道女神的事吗？”
“是嘛，你说的是拉尼尔森提到过的那个女神吧。”龙怪这次倒很快回答，“知道。”
“不，我是说，除了拉尼尔森提到的以外，您知道与女神有关的事吗？”诺曼的冷静声音掩饰不住他语气中透出的激动，“女神，或者说内特拉神，您知道吗？”
“是嘛，女神，内特拉神，没错啊，是拉尼尔森告诉我的。”龙怪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回忆，而后说道，“那是你们人类的东西，以外的，我没听到其他的过。”
虽然龙怪的语法奇怪，但任谁都能听懂它话里的意思。“没听说过内特拉神？哈，这、这也不奇怪吧！区区一头怪物，不知道神的存在，也很正常……”贝沙半是开玩笑地小声说道。
“是嘛，我确实不知道。”但龙怪的听力似乎远在人类之上，只不过它毫不介意贝沙的话，没有一丝脾气，“是嘛，我不懂得你们人类，说‘神’这样的东西，说‘信仰’，说这些是最重要的东西……是嘛，虽然确实很有趣，不过我是并没有懂得，制造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
“制、制造？”麦格不禁愣住了。
“内特拉神制造了世间万物和人类，难、难道不是这样？”塞西鲁不明所以地说道。
“是嘛，好像拉尼尔森也是这样说的。”龙怪摇了摇尾巴，在湖上激起一片水波，“是嘛，你们是‘神’创造的啊？我不了解这些，都是拉尼尔森说给我听的。但是世间万物，如果你是说人类以外的其它东西，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创造的。可是‘神’这东西，不是你们人类的东西吗？和人类以外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这老家伙，好像对神一无所知呢。”琳露出一个嘲笑，但她的玩笑话说得毫无底气，显然也充满了不知所措。
“我明白了，谢谢您。”诺曼向龙怪深深一鞠躬，“那么，您会使用精灵魔法，这是真的吧？”
“是嘛，你是说‘置换’吗？拉尼尔森确实管这个叫……‘精灵魔法’，是嘛，这个词我不喜欢，太难念了……”龙怪的话慢了下来，在“精灵魔法”这个词上吞吐了许久，才差不多说出了正确的读音。
“您不怎么会说人类的话，可是总是喜欢说一个‘是嘛’呢，嘿嘿，龙也有口头禅吗！”被龙怪卡壳的样子逗到，麦格忍不住开玩笑。
“是嘛，拉尼尔森告诉我，如果来不及回答别人的话，那就先说‘是嘛’，是不会说错的。”龙怪也不恼火，十分老实地回答，“是嘛，就像你最后说的那个词，我不懂那个词，那是什么意思？”
“口头禅，是讨人喜欢的意思。”诺曼立刻回答道，“您果然和记载中的一样，是一位非常温和的……绅士。”
“是嘛，不过我讨厌吵闹，你们找我，用拉尼尔森的魔法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弄这讨厌的木头，来打扰我休息。”龙怪用尾巴拍打着倒在水中半浮起的龙船，鼻孔里“呼呼”吐出白汽来。
“那那那那是我们做的……龙怪大人请息怒！息怒啊！”祖孙三人一时间汗毛倒竖，纷纷叩头。
“这是按照您的样子做的，人类会按照喜欢的事物的样子来制造东西，他们制造这东西，本来目的是为了表达对您的敬仰，没想到惊扰到您，真是十分抱歉。”诺曼款款再鞠一躬，解释道。
“是嘛，居然有人类知道我。”龙怪停下了尾巴的拍打，反而将尾巴一卷，把龙船稍微从水中托起一点，“是嘛，自从拉尼尔森告诉我，人类会让我不得安宁，我就再没有离开过河谷，他说得对，即便河谷里，也没有从前那么安宁了。是嘛，请你去告诉其他人类，砸山或者砍树都罢了，不要弄脏湖水，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响动，湖上的鱼群会变少的。”
“我必定为您转达。”诺曼保持着鞠躬的模样，“只不过，这只木质龙船是这些人向您表达敬意的证明，制作不易，如果您愿意原谅他们，能否把它还给这些人？如果就这样沉入湖底，不也会惊扰湖里的鱼群吗？”
“是嘛，是我误会你们了，那就还给你们吧。”龙怪说着，就一头钻到水下，去把龙船重新托上水面。
而诺曼则略一思索，转身走向那祖孙三人：“你们三个谁是领头的？请来借一步说话。”
那老人一脸惶恐地站起来，诺曼马上上前，把他远远拉到远离湖边和其他人的地方，快速地与他交谈着。
“真是不得了，事情居然变成这样……”麦格望着诺曼，面色凝重。
“诺曼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见这怪物吗？那就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怪物的存在……不仅会用拉尼尔森的魔法，还会说精灵语……这个诺曼到底是什么人……”塞西鲁仰头望着还悬浮在半空中，但光芒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那个光环，一脸疑惑。
“最可怕的还是那个怪物。”彼得罗虽然也面色沉重，但语气却十分兴奋，“会说人话的魔物啊，而且它还说出了惊人的话……在人类之前就在大陆上生存，也并不知道女神……这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委托人大人有时间给我们解释，那就再好不过了呢。”琳瞥了远处的诺曼一眼。
而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诺曼给那老人看了什么东西，那老人立刻神色大变，先是惊讶，而后马上满脸堆笑，毕恭毕敬，不住地点头，但最后又恢复了那一脸惶恐的模样。
诺曼倒是自始至终保持着一脸微笑，和鬼斩圣星最早认识他时一模一样。这会儿他们大概是谈完了，向马车这边走来。而水面上也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动，龙船慢慢浮出水面，并被推到岸上。
“是嘛，好像弄坏了一些地方，不过我并不懂得修理，就交给你们人类了。”龙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具巨大的龙船，看不出它是究竟喜欢还是厌恶它。
“以希耶罗，我也有件事想请教您！”还不待诺曼回来，彼得罗已经走上前去，“除了您之外，还有像您一样，能说我们的话的魔物吗？”
“是嘛……我没有见过说你们话的魔物。”以希耶罗回忆了一会儿，才回答彼得罗的话，“是嘛，我是跟拉尼尔森学了才说会的。”
“那么除了您之外，还有能学会我们说话的魔物吗？”彼得罗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是嘛，你们的语言也不难学，只要懂得魔法，是谁也学得会吧……”以希耶罗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以希耶罗，您的法力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像您这么强的魔法师，如今世上应该不剩几个了。”诺曼却匆匆跑上前来，打断了对话，“事实上，现在懂得魔法的人类都不多了。”
“是嘛，拉尼尔森也说过，从今以后，懂魔法的人会越来越少……”龙怪的口气似乎有些遗憾，“是嘛，我记起来了，他说过，因为你们的那个神的关系，因为信仰的关系，你们不能轻易使用魔法了。是嘛，而且他还说过，因为那个神的关系，你们说不定会杀了我，叫我不要轻易离开河谷……是嘛，我到现在还没懂，那个神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创造那么奇怪的东西？”
“以希耶罗，神并不是我们所创造的，而是确实存在的、你所不知道的东西。”诺曼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神已经陷入了长眠，所以您见不到她了，请您不用想太多，按照拉尼尔森告诉您的，继续从前的生活就可以了。”
插图：一只豪猪
对于诺曼的插话，彼得罗显然不怎么愉快，但他也听得出，诺曼显然是故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并且也没有让他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是嘛……是嘛……你说得也有道理，已经见不到的东西，也没必要去打听。”龙怪似乎沉思了一阵，回答道，“是嘛，我和拉尼尔森聊过很多，其他事情都明白了，唯有这一点搞不明白，是嘛，那就算了，我还指望拉尼尔森的后人能够告诉我呢，原来是从一开始就没必要知道啊……是嘛，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河谷了。”
“十分感谢，我们已经没有别的事了。以希耶罗，祝您长寿安眠。”诺曼轻轻向龙怪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但是……”彼得罗忍不住想要开口，但诺曼立刻向他回过头来，用那满意的笑容填满彼得罗的视线：“彼得罗，今晚真是辛苦你们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送他们三个回去之后，我们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只存在于异教传说中的怪物确实存在，而自称圣师的人物竟与它谈笑风生？他们的对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本篇约3800字，下篇待续。）
九十九号惩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