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故事】棺材先生（3）

寒光一闪，血洒一地。
多俗套的剧情，威廉想。
外卖小哥躺在地上，身体仍在抽搐，可体温已经开始下降。
皮套……
灰色的，兔子皮套……
装箱，这是送给维安先生的礼物。
“再见，谢谢，先生。”维安挥挥手，与威廉告别。
“……再见。”
卡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程序员坐在副驾驶，对维安说：“那个灰色的兔子…是什么？”
是啊，灰色的兔子……是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我的记忆…最灰暗的时刻……
灰色的兔子被父亲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分离，身首异处。然后，被我自己，投入火中……
到底是为什么呢……啊……想起来了……
那一天。维安记得非常清楚。
“棺材！坟墓！死人的头骨！一直！埋在！维安的深处！”几个孩子拍着手，围着维安唱歌。维安呢，则在不停地哭泣……她的身上，被几个孩子裹满了卫生纸，活像个木乃伊。脸上被黑色的记号笔写了几个字母“GRAVE”。那是她的姓氏……
接着，几个孩子把维安的头摁进里面，一个孩子冲了水。
“叫你爸布置那么多作业！”这是维安的腹部被踢了几脚以后，施暴者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维安哭哭啼啼地对父亲，她唯一的亲人倾诉。谁知话还没说完，父亲就掐灭了烟，从乱七八糟的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维安的鼻子吼道：“你这个没有用的孩子！”
维安被吓了一跳，立马不吭声了。
父亲仿佛取得了初步的胜利，继续变本加厉地吼道：“你这么懦弱！将来怎么继承家族企业！我辛辛苦苦经营的组织！将来一定会毁在你手里！呸！滚蛋！抱着你的小兔兔滚出我的家！”
维安离开了，却又被暴怒的父亲扯了回来，不，是怀中的兔子玩偶，被父亲暴力地扯出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父亲是一个中学老师。但，也是维安最恨的、最怕的，施暴者……
所以，这大概就是，她看到父亲流着口水，贪婪地看着白鲤的身体时，心里突然升腾出一股厌恶之情的原因了吧。
所以，这大概就是，她看到白鲤逃跑似的穿过马路，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驾驶着这辆卡车，撞上白鲤身后的，自己的父亲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