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天命玄鸟（5）｜《刺客信条：始皇剑》

谢天谢地已经没有维序者在山上了，子昭和好一路从山上走下来非常紧张，但终是虚惊一场，他们下山之后发现甘盘他们两眼通红，布满血丝，原来他们也三天没合眼了，这让子昭大为感动。短短三天，不止子昭在山上经历了奇遇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国君，山下的形势也发生了变化，大邑商的一个浑身是伤使者把商王的一封诏书送到莱方，用最上好的帛制成的诏书内容是让子昭回大邑商继位。
“汝这伤，是在路上被人所害吗？”子昭主动蹲下来，把一爵水端给奄奄一息的大邑商使者喝。
“是的，我们在路上被一群穿着黑衣的蒙面强盗袭击了，我的同伴们全都被他们杀了，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咳咳……终不负王命，将诏书交给王子，我总算……可以……走了……“使者说完就咽气了。
子昭用手合上了他的双眼，心想：“壮士矣，我们得把他厚葬了，等我们大事成了之后，要专门建一座庙宫来祭祀他和他死去的同伴。”
在这之后，众人安葬了使者，哀悼完使者后，子昭在使者的墓对众人前问道：“为什么父王会知道我们在大邑商？如果父王知道了，圣蛇应该也知道了。但是圣蛇之前已经在莱方了，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为什么没先对我们动手,反而各个跑到日神山上”
“之前圣蛇派人来日神山，可能就只是为了大羿弓这个神器，但是在日神山的维序者被世子消灭后，世子在莱方的消息就被圣蛇知道了，所以使者在路上遇到的强盗十有八九就是维序者派来的。”这句话是蟌说的，蟌的年纪二十上下，十分聪慧，对大邑商的各个派系的了解程度不亚于子昭。
“但是为什么不是圣蛇的人先到，而是父王的使者先到？”
“我也没想明白，但有可能，大王有他自己的独立接收信息的渠道，他比圣蛇更早知道了我们在莱方，所以提起安排使者把信送过来。”
子昭点了点头，皱眉悦道：“如果是这样，大邑商内部应该还存在着许些反圣蛇的势力。那么，我们回去之后还有在王畿还有可以联合的力量，胜算似乎又多了几层哩。”
“但圣蛇派人袭击路上的使者，说明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莱方。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在莱方看着我们。”甘盘捋着胡子说道。
这句话另众人心中感到一惊，如果圣蛇已经派人在莱方，或者说正在莱方的路上了，那么莱方肯定是不宜久留的。
子昭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莱方了，对了，好呢？”
沚瞂道：“她是莱方的国君，好久没和她的国民见面了，她现在正集市和她的国民唠嗑着呢。”
子昭来到集市，在一片挤满人群的广场上，很快就找到好在这广场中心。他发现人群和好讲话的神情满是焦虑，仔细一听讲话的内容，大意是海岸边出现了，一个小岛，这个小岛离陆地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撞上大陆，根据巫师占卜的卜象，如果这个海岛和陆地接壤，会带来凶祸的，之前有人想上这个海岛一探究竟，但都再也没回来。
子昭在上山前就知道了这事，他发现这个海岛离大陆比之前近了很多，估计再过五天就要和大陆接壤了。
好安抚众人，说自己是一国之君，会到那个岛上去探查一下情况。子昭决定和好一起去，但遭到了和子昭一行的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甘盘道：“大王的诏命已经下来，要你回去赶快继位。而且圣蛇现在知道我们在莱方了，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现在很危险，为何要去管莱方人的事呢？”
子昭道：“先生此言差矣，莱方是我大邑商的最东方之方国，圣蛇的人已经渗透到了很多的各个方国之中。如果我们和莱方搞好关系，在莱方人的心中树立威望的话，就可以阻止圣蛇对他的渗透。我们回去继位后清洗完大邑商的维序者后，肯定会面对受圣蛇傀儡方国的联合入侵，如果莱方没有被圣蛇策反，甚至和大邑商一直保持着盟友关系，那么我们在东方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
甘盘愣了一下，接着眼神里流露出了欣慰，似乎对子昭的政治成长有所触动道：“世子远虑，是我短见了。”
子昭一行人和好遂一起坐着海舟向那个海岛驶去，岛上青石如镜，隐隐反射着四周的海浪，这使海岛看上去像一个并不存在的虚影，靠到近前，才发现这一处凝滞不动，海浪只不过是周边环境的镜像，前方有巨大的虚空，仿佛要吞噬一切。
船险些撞了上去，所幸众人及时调转了船头，开始绕海岛转圈，海岛的真容在众人眼中缓缓打开。
朝岛上望去，只见青石的海岛表面平整，石面也毫无缝隙可寻，子昭这才隐隐知道，脚下的海岛，原来是整块的大石，子昭不禁要暗暗诧异了。东方的海平面上红日初升，青石小岛便反射着阳光，红色的光斑四处闪耀，子昭圆睁的二目也不禁眯成了两条直线，海岛的形象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诡异的岛屿？”好被岛上的怪异景象惊住了，这个岛感觉简直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某种怪物的一鳞半爪。
船靠岸后，众人开始寻找系泊之处，岛上草木不生，子昭试着在岸边打桩，几锤下去，铁桩的尖端冒起了火星，脚下的岩石却丝毫未损。
终于，他在岛的外缘找到一丛锯齿般突起的岩石，在那些岩石上系紧了小船。
他开始打量四周，远远望去，这个海岛中部微微隆起，四周略低，海水不断涌上岸，带来了芜杂的海藻和白色水沫，像一锅煮沸的海菜汤，子昭不禁腹中饥饿。除此之外，不见活物，死寂笼罩着这座孤岛，连海鸟都不敢在这儿止步，它们飞过海岛上空时，也都急急避开，于是海岛的上空成了海鸟们的禁飞区，成千上万的海鸟在海的上空飞翔，翅膀互相摩擦，遮蔽了天空，独独留出了一块椭圆形的空白，那就是小岛的位置，岛中似乎有看不见的力量直上云霄，把海鸟之幕硬生生冲破了。
这些异样的事件，令众人惊疑不定，子昭不断打量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袭到，这是一个来自正常人本能的警觉。
海鸟越聚越多，海岛上的天空密不透光，只有那处椭圆形的空白还透着天光，仿佛天缺一口。子昭低头望着脚下的青石，又抬头看天上的裂罅，高空的光柱垂直射下众人站在舞台上，置身于盛大的光柱之中，四周却是无边的黑暗，巨大的恐怖瞬间把众人笼罩。
正当子昭在岛上张望之时，海岛内部似乎发出了断裂式的剧烈震动，紧接着，渔夫听到了来自海岛中央的一声脆响，整个岛开始旋转。
众人立刻逃到船上，奋力将船划远了那个海岛。子昭回头向海岛望去，他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的景象。
那个海岛原来是一个怪物，那个怪物有几十里宽，它的眼睛向外严重凸出，闪着可怕的红光，它有一双钳子，似乎是一只巨大的螃蟹。它的钳子像是是一个大到可以让黄河水断流的巨石，像子昭他们的船挥舞过来。（该巨蟹为《山海经》里的"大蟹"）
子昭带来的大羿弓突然闪起了金光，子昭自从带它下山以来感觉它一直和普通的弓差不多，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子昭面对这挥来的巨钳，病急乱投医的把大羿弓拿起来，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旋形成了一只无形的“箭”，子昭条件反射的拉起弓**出去。
“轰！”
那是一声让众人都间歇性失聪的巨响，无形的“箭”被射到了巨钳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把巨钳荡开了，受这个爆炸的冲击波影响，船被震出了了几十米远。
巨蟹继续挥舞着它的巨钳，但船已经脱离它的攻击范围了，巨蟹并没有前进追击子昭。
“为什么它为什么不前进呢？”子昭心想，突然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小螃蟹都是横着走的，现在自己正在正面对着这只巨大的螃蟹，巨蟹是无法直着向前走。
子昭吃过螃蟹，人对于正常螃蟹而言，人是一个庞然大物。螃蟹将被人吃掉时的恐惧，现在子昭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现在的状况是人和螃蟹的体积颠倒了，这只张牙舞爪的庞然大物，让人从生理上感到了不可战胜的绝望。
“以后我再也不吃螃蟹了”，好紧张的看着这只巨蟹，惊魂稍定道。
虽然巨蟹无法直着走，但它开始挪动它庞大的身躯，横起身来调整角度，似乎想更上来。
子昭拉开大羿弓，继续往巨蟹射箭，一股气旋再次形成一只无形的“箭”，子昭对准，巨蟹两眼的正中心**出去。
“轰！”爆炸产生的巨大火光太过刺眼，子昭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烟雾笼罩着巨蟹，让人看不清这次爆炸有没有伤到巨蟹，半响，烟雾散去，只见巨蟹依旧挥舞着它的巨钳，两眼中间只是有点通红，刚才那次爆炸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很大的伤害。
好道：“这样不行，得往它的嘴——里——射。”
巨蟹的两只巨钳开始不停地往海面敲击，每一次敲击都溅起巨大水花，掀起一阵汹涌的海浪。水花像下暴雨一样打在船上，每一阵巨浪都差点把船给掀翻。船摇摇晃晃导致子昭很难瞄准，好抓住了桅杆扶助子昭，突然，一股比之前强了五倍不止的气旋再次变成了一只无形的“箭”，似乎是两只神之血脉的共同作用的结果。
螃蟹的嘴巴特别难发现，好在这是一只巨蟹，而且现在这只巨蟹开始吐泡沫，吐泡沫的地方是有几片会动的甲，子昭往那吐泡沫的地方奋力一射，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巨响，周围的气温似乎被火烤过而变得焦灼。那只用气流形成的“箭”被成功射/进嘴里，爆发出了比之前强了十几倍的冲击波。这是一个地动山摇的巨响，子昭被这阵冲击波给轰得头晕目眩，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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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子昭把海水咳嗽出去，两眼睁开，起身环视四周，发现天已经黑了，他现在正在海滩上。在这之后，他在原来的洞室和伙伴们会合了，所幸所有人都还活着，大部分人都有些小伤，但无甚大碍。
围绕着篝火讨论了一夜，一致决定为避免维序者们的追杀，第二天必须得离开莱方了。
翌日，好作为莱方的国君本想去集市和众人道别，但发现众人纷纷要求和好一起离开，他们都见识了昨天的子昭一行人和巨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想像一下如果那只巨蟹要是登陆上岸，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那莱方可能就要整个方国都要被亡国，所有人都要背井离乡了。这次的战斗的传奇程度可以被做成诗歌在莱方传唱几百年了，整个莱方的人都对子昭的大羿弓展现出的“神力”敬佩不已，他们打心眼里感谢子昭一行人和好，是他们拯救了莱方，为报答子昭他们，他们愿意跟子昭一起回去。
好本来想劝说他们没必要跟他们一起走，但子昭考虑到回大邑商后可能会和圣蛇的人交战，自己需要一定的士兵。兵贵精而不贵多，所以子昭让好把老弱妇孺去掉，让健康的青年组成一支军队跟他们一走。
莱方总共有五万人，挑拣后的青年军有三千人。子昭让他们没人都配备弓和短剑，因为子昭发现莱方人善射箭。本想从陆地上直接走回大邑商，但子昭后来转念一想现在如果从陆地上走，可能会遭到受圣蛇傀儡的方国的部队的偷袭可以先在海上绕到其他方国后在回大邑商。
子昭将这个想法说给众人讨论，问到子昭打算到那个方国去的时候，子昭回答道：“孤竹国。大邑商和孤竹国同根同源，拥有共同的祖先，还和我们有姻亲关系，一直与我大邑商交好，是大邑商最信任的盟友，据我所知圣蛇还没有渗透到孤竹国，我们去孤竹国是安全的。他在天下靠海的东北角，我们坐船可以过去。”
众人同意了子昭的想法，莱方是天下拥有船只最多的方国，大大小小几十艘载着三千人的部队出发了。上船时，无数人执手挥泪告别，他们这次出发不知何时会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们走的时候，山上杨柳依依。
好看着山上的杨柳，伤感道：“希望他们回来的时候，不会唱着：‘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 采薇》，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应该是西周，此处可能穿越）
子昭拍了拍好的肩膀，船离陆地开始越来越远了。子昭向天空望去，发现玄鸟正飞向西方。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子昭对着玄鸟喃喃道，玄鸟是大邑商的图腾。或许玄鸟的窝巢在玄鸟不在时会被恶蛇给占据，但玄鸟归来之时，也是恶蛇末日降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