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盲（五）

第五章 夜宴风波
虽然都第五章了，还是要说，都是颅内妄想，千万别当真。
可能是午饭吃的太晚，跟糟心的上午比起来，郭奇林觉得这个下午简直太平静了。阎先生吃完午饭，消了消食便去睡午觉了，虽然睡前强行要求郭奇林读了半个小时的睡前读物，但是郭奇林在阎先生睡着后好歹也获得了些许休息的时间。
只不过这个休息的时间实在是，有些短。
“小郭，你来一趟二楼。”这边阎先生刚刚入睡没有十分钟，管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郭奇林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往二楼去了。
“刘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郭奇林看到管家在楼梯口等着他，赶紧走过去询问道。
“你随我来。”管家边说边往里走。
二楼大概是阎先生的衣帽间，里面全是衣服、鞋子、领带等等服饰物品。
“这件，这件，和这件……”管家巡视了一番然后点了几件衣服，“好生收起来，等会儿先生醒了给他换上。”
管家继续往里面走去，里面的衣服尺码明显要比外面的小许多。
“这里面都是先生以前的衣服，就是小时候的。我看你的身材现做衣服也来不及了，先生以前的衣服也都只穿过一两次，你可以先凑合穿一下，以后……我是说你正式确定这份工作之后，我会让人过来给你量尺寸。”
“啊？不用了刘叔，等我有时间回去把衣服拿过来就好了。”
“你的那些衣服在家里穿穿还是可以的，但是，要陪着先生出去……”管家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奇林，“总之，你先穿着吧。”
“你穿多大码的鞋？”管家将衣服一股脑儿塞进郭奇林怀里，嘴里也没闲着。
“40。”
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被翻找了出来，管家看着那双鞋还颇有些感慨，“先生长的快，40码的鞋给他备好了都没穿过呢就小了，呵呵，你替他开开光吧。”
郭奇林把怀里的衣服往上送了送，伸出两根手指勾着鞋，等待着管家的下一步指示。
“去洗个澡，换上衣服。”管家看了看手表，“先生快醒了，抓紧时间，还要给先生换衣服。”
“好，好的，刘叔。”郭奇林抱着衣服小跑着回到了一楼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
郭奇林跟阎先生比起来身量不知道小了多少，虽说阎先生小时候不比现在壮实，可衣服还是大了些，衬得郭奇林更加瘦弱。
郭奇林回到三楼时，阎先生已经醒了，管家一边伺候着阎先生换衣服一边交代着事情。看到郭奇林进来，便低声回道：“先生，小郭来了。”
“待会儿让人给他弄弄造型，别丢了我的面子。”阎先生语气傲慢的说着，仿佛认定了郭奇林很拿不出手一样。
“先生放心，小郭穿的很精神，还真是挺……”管家正在大量着郭奇林，忽然间停顿了。
“挺什么？”阎先生问道。
“啊，没什么，挺帅气。”
“切，你啊，就是个老好人。”
郭奇林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亲密且语气自然的谈话，有些许的羡慕，要是阎先生也能这么正常的对待自己，那这份工作可是要好做多了。
六点五十分，郭奇林陪同着阎先生坐在舒适的汽车后座上，往舞会场地而去。
冬日的阳光很是稀罕，出发时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可对于有钱的人们来说，天黑才是生活的开始。
车子在闹市区的一间酒吧停住。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豪车，即便郭奇林连牌子都认不出来，也不妨碍它们的价值。
郭奇林扶着阎先生下了车，便有身着黑衣的保安引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本以为酒吧会是人声鼎沸热闹无比的，却没想到里面并没有炸耳的音乐和舞动的人群。
保安将他们带领到卡座包厢，便有一位身形修长的人立刻迎了过来。
“呦，我阎哥来了，快快给我阎哥让座。”
“你说你就抠死吧你，你是养不起你那小情人是怎么着，用的着拉我们来给你送钱啊。”阎先生一边笑着也没忘了挖苦人家，奈何那张二少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怼着，完全顾不上别人，郭奇林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是该站着还是坐着。
“我说阎哥，您这是跟随潮流也找了个情儿？千年铁树开花啦？”张二少揽着阎先生坐下，终于看见了仍旧站着的郭奇林，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开口调笑起来。
“你也不看看我什么情况，我一个人能出的来？”阎鹤祥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明郭奇林的身份。
“嗯，这小家伙还挺秀气呢。”张二少说着就站了起来，大有要上手的趋势。
卡座里灯光也不算明亮，待张二少看清了郭奇林那张脸，手僵持在了半空。
“妙、妙妙姐？阎哥，你从哪儿找了个这么像妙妙姐的人？你这么多年对妙妙姐闭口不提，我还以为你不记得她了呢。”
“你胡说些什么！”阎先生忽然间失了笑容，甚至有了隐隐的怒气。
“你，你不知道啊？那个，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这灯啊，改换了，太暗了。”张二少大概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生硬的换了内容。
随后张二少的爱人进了包厢，众人便自觉的扯开了话题。郭奇林也有些好奇张二少口中的“妙妙”是谁，但看阎先生的反应，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开口问，再说那是雇主的个人隐私，郭奇林便也只好奇了一会儿就抛诸脑后了。
“去挑些吃的过来。”阎先生不知道郭奇林在哪儿，只是偏过头嘱咐着，幸好郭奇林就站在他身后，便立刻答应了。
包厢很大，座位的对面便是长条桌，上面摆满了酒和吃食。郭奇林按照阎先生的口味选了几样食物，回去的时候阎先生已经被几个人围住，嬉笑着在灌酒。
也许常年失明让听力异常灵敏，阎先生听着脚步声便知道郭奇林走近了。两个人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竟然保持了惊人的默契，阎先生伸手，郭奇林就递上一小块儿点心；空杯子递过来，郭奇林就接过去；最后阎先生喝的有些多的时候，郭奇林还会很贴心的换上度数极低的果酒。
最后散场的时候，阎先生看起来已经醉醺醺，他将整条胳膊架在郭奇林身上，走路都有些不稳。
郭奇林艰难的扶着阎先生进了车，待看着阎先生坐稳了这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夜已经深了，路上行人渐少。车子刚刚开出闹市区，阎先生便去了醉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解开扣子，长出了一口气。
“先生，您没事儿啊？”郭奇林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疑问。
“嗯，那几个家伙，不把我喝趴下是不会结束的。”
哦，郭奇林心里想道，还真是只老狐狸。
老狐狸此刻揉着太阳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郭奇林，你可认识……”
可话没说完，车子便剧烈倾斜，郭奇林眼看着阎先生的脑袋要往玻璃上撞，情急之下扑将过去，手垫在玻璃上阻挡了阎先生受伤，可车子竟接二连三受到撞击，郭奇林顾得了阎先生便顾不了自己，头磕在车门上，一下一下，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
“砰！”随着车子倒转，郭奇林彻底失去了意识。
郭奇林的好日子要来了。后面大概、可能、也许、maybe就甜了？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