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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卡少女樱之似是故人来(十四)小樱与小狼与纵目一族(终)

2023-03-19魔卡少女樱同人小说樱狼 来源:百合文库
“Time!”小樱抛出那张“时”牌,用权杖轻轻一点,天幕就被染成了一片金黄。
小樱双手握紧权杖,她不知道当初小狼是具体怎样将自己拉回现实的,但依稀记得小可说过小狼停止了回忆中时间的流逝,消耗了大量魔力后,想要站稳都很难了。
那自己还要用雨牌,体力会透支的......
她再次望向坛下的百姓,他们虽然表情已经如陶俑般僵化了,但眼中的那份期待仍熠熠生辉。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的,只要我把魔力和心意倾注在这根权杖里,就一定能成功的。那个可怜的孩子,要是能拾起向明天迈步的希望就好了,现在他这般努力,这般受着大家的爱戴,过往的罪名早就不重要了。我一定要把这一切告诉他。
少女的额头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仿佛要飘向空中,定睛一看,金樽竟已幻化成沙漏的形状,旁边守候着一只白色羽毛的小鸟。
“向明天迈步吗,我也能做到,对吗?”那个孩子的声音回响在空中,微微发颤。
“没错,你一定可以的,不要再因为往事而自责了,现在大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小樱鼓足勇气向天空的那个声音回答,她也终于看见那个孩子一直闪闪烁烁的目光终于坚定起来。
沙漏中流动的金色细沙停滞了在了那一刻,小樱牌的光芒随之消失,无声息地飘回她掌中。
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得柔和,呈现一种烛火般的暖黄色,一个披着斗篷的老人怀抱一具沙漏,在天空的尽头影影绰绰,最后浅淡了身影。
那是,“时”牌的本体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地,它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她脑中突然不受控制地呼啸而过成百上千的画面,看不清楚,但是可以辨认出的,都是在如水月色下的人影婆娑。
正逢小樱微微出神的时候,祭坛上的人们已是欢呼雀跃。躺在她身前的首领在搀扶下站了起来,充满善意地对她笑着。
“小樱,你没事吧!”小狼见她神情恍惚,焦急道。
“嗯,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小樱的笑容一成不变的明丽,但却让她身旁的少年担忧不已。她像想起什么一样,又霍然转身对众人说:“对了,说好的降雨,我现在就......”
“够了!小樱你不能再消耗法力了!”他的话仿佛不容置喙。他如此强硬地要求着,无非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
“嗯,我就是用一下‘雨’牌而已,我会把握分寸的。”她望向身边的少年,那一眼,看得尤为深刻。
小狼阻拦的话就这样咬死在唇间,他颔首,默许了。
“真的,太好了,那就有劳您锦上添花了!”人群中有个激动的女人站出来道,一时间便一呼百应。
“Rainy!”女孩的声音再此响彻了这个异域的天空。天高云淡,山峦上青翠几重,平原上的未开垦之地星罗棋布,看样子十分肥沃。
转眼间一阵密云急雨,倾斜的雨幕给这祥和之地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雨落在众人脸上,大家都在绽放着最美的笑容。
阿婆将金樽重新贡回坛上一个偏僻的地方,小樱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不只是因为好奇,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指引她这么做一样。
金樽的旁边,供奉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那镜子很特别,立在青铜雕花镂空的托上。
天空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束束光瀑。在云层褪去的同时,镜子上的雨水也滑落消失。
小樱走向那面镜子,镜中显现的却是一株参天的古木,飘洒着满世界的繁花。
她就这样看着镜中的花木倒了下去,不知是因为体力透支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一切,从头到尾,都在白晓的预料之中,身为布阵者,他把把控着故事的进展,决定樱狼二人应该知道什么,以及他们什么时候走出自己的结界。
夕阳欲颓,其红如血。客厅中的少女正在流霞之中专注地阅读着一本《诗经》,
“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从小便被这样教导,即使身在异国他乡,学的是理科专业,她也丝毫不敢怠慢对诗文的学习。
白晓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又轻轻关上。他走到重茗身前,脚下仿佛踩着流水,几乎没有声响。他不愿意打破她的专注,毕竟只有月出之前,她才会拥有这份平凡。
“白晓,你的事情忙完了?”她的语气平缓。
“是的,小姐。”他却透着一丝恭敬。 
“太好了,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你知道古代中国普通女子戴的帷帽是什么样子的吗,它的前帘是一块纱,还是两片分开的啊?”重茗放下书本,脸上显现出快活的神情,在她的眼里,充满了崇拜和好奇。
“这个要等小姐你做完功课才能告诉你哦。我的好小姐,你可不能玩物丧志啊,学业永远是第一位的。”白晓转口开始催促她回屋去写功课,“虽然你要负责板报,那用业余时间准备就够了。”
“是——我的白先生,您总是会泼人家冷水。”她只有在心情出奇好时,才会跟他撒娇。
她的童年,毕竟经历了那么悲伤的事,从见到这个小姑娘的那天起,白晓就被叮嘱不要让小姐去一些能触景生情的地方。童真,一直在她身上若即若离。
重茗回屋后,白晓就又返回那个房间进行占卜。六大壬的占卜并未有异样,都是吉兆,看来只要按部就班进行计划就好。
吉兆是说小姐她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吧,这次板报她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了,善于排版和绘画的她还从未出过年级的海报。
白晓为之神清气爽,见客厅的果盘中还留有一个色泽鲜艳的橙子,便拿到厨房切开。他下刀当机立断,刀法绝非常人能比,橙子被恰到好处地切成完全相同的十六瓣,刀上却连汁水都未曾出现。
少年突然身体一震,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洞穿了身体,刚从橱柜中取出地碟子也摔在了地上。
他疾驰向楼上,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他知道,月之镜的反噬再一次袭来,因为今天是农历十四,月还未满,但凭肉眼也发觉不了其残缺之处。来不及敲门,白晓夺门而入。
房间的地毯上,点点鲜血似刺绣的梅花般绽开,一路蜿蜒到床边。
重茗的肌肤已被无数的碎片伤得千疮百孔,破镜残忍地刺入,却故意不让鲜血流出来,好似有生命一般在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血液。少女面色惨白,无力地倚在床头,长发散落而下。她就像一个被从审判的十字架上卸下的基督徒,被剥夺了生机。
白晓冲上去把她抱起,她在他怀里,仿佛已经死去似的冰冷,呼吸微弱,但眼睛仍然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明澈。承受着这样的痛楚,她却倔强地丝毫不落泪。
“为什么,你明知会反噬,还要用那种法术!即便你有了他的契印,法力还是不足以制造那种卡片啊。小姐,为什么......”白晓带着哭腔,嘴唇发颤。
“像他那么温柔的人,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痛苦了。”她眉目温润,沉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视线,好像在逃避男子灼热的目光。
说到这里,重茗再也忍不住泪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淌了下来。心中有什么在逐渐凋零,那是一段她知道必须要抛弃的记忆,否则他们都会被卷入悲剧的漩涡。
白晓知道她的心思,可在他眼里,那个平白无故出现的访客就是在利用小姐的感情。那个家伙让她被火焰烧伤,被一击打到了房门上,走的时候连句关心的话都不曾留下。
“够了!你何必要为他做这么多?他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陌路人,你没必要去为他承担后果。”白晓捧起她血色淡薄的手,贴在颊上,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女孩的微笑是那样的容易幻灭,就像水中月影,她的嘴角艰难地上扬着,道:“在你看来可能月先生是一个冷血的人,但我是清楚的......他不是冷血,只是对人类某些感情的概念很模糊而已,反应迟钝罢了。”她笑得像个美梦初醒的孩子。
“但是,小姐......”白晓见她身上的碎片都已经消融,淡黄色的碎花正细腻地将她的伤口缝合,便将法力都汇聚在自己的指尖和手掌,他传递出的暖流逐渐顺着少女的血管流遍全身。重茗现在体温偏低,而从祖先那里继承的贵族之血使他获得了像太阳一样,可以发光发热,操控烈焰的能力。他能弥补她与外界的温差,却化解不了她内心的悲凉。
“我有些累了,明天可能会请假,记得告诉班主任......”她拼尽最后一丝气转移了话题,吐息间还透着丝丝凉意。月映窗棂,柔和的白色似轻纱笼在二人的身上。
是呢,那是一种让人自内心深处就平静下来的霜华,让她能这样暂时昏睡过去,睡得香甜。
月色迷离,夜依旧在这样的圣洁中飞舞,宛如记忆中他降临的时刻。
木之本家——
小樱从门缝之间小心翼翼地穿过,蹑手蹑脚迈上楼梯的台阶。幸亏今天爸爸加班,哥哥还在做晚饭,没有人留意到自己回来了。
她脑中闪现出哥哥桃矢火冒三丈的那双眼睛,不由得一个冷战。
小樱做贼心虚地将房间的门掩好,寂静持续了不到半秒,她悬着的心还未放下,抽屉里那只布偶便窜了出来,飞到他耳边大吼:“小樱,这么晚你去哪了!”
“小,小可?”女孩被吓得贴到门上,朝这任性的小家伙比划了个“嘘,安静点”的手势,转口道,“我和小狼君今天遇上点麻烦,在路上耽误了。”
“是吗?”小可一挑眉,轻慢道。它可不知道这年头了能有什么麻烦,小樱绝对是和那个小子去哪里......
“是真的啦,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大力道地往桌子上一拍,“我们掉进结界里了!”
“什么?!”小可的反应异常激烈,豆豆眼中闪烁着锋芒,严肃道,“我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高手,高手啊......”它摸着疑似是下巴的地方喃喃自语。
“我也是这么觉得,毕竟小狼君说自己也找不出对方的破绽。”回想那段经历,她在洞窟里醒来发现他一直守候的那种心情,蜜罐子倒翻了似的甜蜜就在心中荡漾开来。
但是,言归正传,终究是有人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小樱必须要做到心如止水,不能面对自己不了解的阵法就退缩。这个谜题一定有可以入手的地方。
“跟我说说详细的经过。”可鲁贝鲁斯的声音冷寂而严厉。它调动了储备的所有知识,绷紧脑神经,试图将这个再次对小樱出手的人查个水落石出。
“嗯,还有,要不要给艾利欧发个邮件,问问他的看法?”她提议道。
“我也认为还是问一下比较稳妥。”
桃矢坐在饭桌前托腮等待着,他深知小樱和那小子在外面逗留了很久,只不过这段时间漫长得有些诡异,令他心里惴惴不安。 
“小樱,还没好吗?”他向楼梯上探头望去,催促道。
房间里的女孩胡乱搪塞了几句就又没动静了。
真是罕见啊,平常她都应该闻声就凑到自己身边的。看样子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惜他没有魔力,无法在暗处保护她。
桃矢正想着,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小樱匆忙在他对面落座,满脸倦容,睡衣的领子都没翻好,她抄起筷子就是一通狂吃。都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多了,害得她在企鹅大王滑梯那里睡了不知多久,枕在李小狼的腿上,临走时他差点站不起来。
 桃矢眼睁睁地看着小樱盛乌冬面的碗见了底,他才吃了不到半碗。
 “我们家这头小怪兽今天饿了。”他眼中满是笑意。
 “你说谁是......”小樱以为哥哥又在趁机拿自己取乐,但桃矢却把手按在女孩的头上揉了揉,很是亲昵。
 她回击的话说了半截,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瞳孔深处浮现出一丝担忧。。
小樱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晚回家,兄长为此挂心,她回家之后却躲着上了楼,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她如此地猜想着,怯怯道:“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少年当然会担心,这是每个作为长辈的人都会有的反应。他看得出妹妹遇到了麻烦,只是不能就这样直率地予以鼓励。
 “哼,下次记得别乱跑了,按时回家。”用雪兔的话讲,桃矢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是死傲娇的表现。
“好的,我知道了。”女孩回答得干脆利落。
李小狼家——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玻璃窗外面的天空只剩接近地面处的一条光带,上方已被墨色的黑夜浸染。满城灯火,他却无心思再燃起炊烟,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过去。
昏沉中,小狼脑中掠过一个念头,那想法是他察觉布阵者的气息时埋下的,只是后面累到思绪混乱,现在经过稍微休整,它便开始在脑中疯长起来。
 他猛然坐起,从书包中翻出手机,自己的胃都在抗议了,他却置之不理,打电话到香港的李家大宅,准备向母亲询问些东西。
这注定会是耗费精力的一场漫长对话,他心中唯一期盼的就是早日查明幕后黑手,所以那份强烈的愿望压垮了人饥饿时要进食的本能。
“喂,是温伯吗,母亲她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 小狼说得一本正经,温伯自然也不敢怠慢,将电话递给了正在喝茶的李夜兰。
 “母亲大人,我想问些关于大陆那几个家族的事情,可能要占用您一些时间。”他语气恭谨,但其中的焦急难以掩盖。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电话那边的女子平静如常,身为李家的主人,她熟谙各路道术,她也毫不诧异,被干扰的占卜还是可以告诉她一些皮毛。
 “大陆的家族中有没有极其善于布阵的?”少年一针见血,斩钉截铁道。
“大陆家族众多,姬姓一脉算是最早的布阵者,也是法术保留最完整的。剩下的,姜家祖传招妖幡,其族人便生来具有役使各路妖怪的能力,而林家素与死人魂灵来往密切,司空家以宝具多而颇负盛名......”李夜兰的话在小狼的心里刺下了深刻的印记,“秦家的存在感极差,怕是大多数人都成了诅咒的牺牲品。”
“诅咒?”小狼在屋内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不由得胆战心惊。
“这些人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因为他们周围总会聚集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而这些人为了避免力量带来的厄运,会将诅咒转移到秦氏家族的身上。”她的声音陡然冰冷,忽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这里面林家和司空家的法术都不是很纯正,毕竟他们都是近两三个世纪才发展起来的流派。”
如此繁杂的资料悉数扑过来,李小狼按着脑门,除了思路很乱,心中敬畏之情也油然而生。是的,他生长的香港岛,只不过是寸土之地,在海的彼岸,大陆上的文明像百年的老榕树,早已开枝散叶。各个家族之间丝丝缕缕的羁绊,是只言片语之间无法阐述清的。
 “如果你的线索只有结界这一条的话,恐怕短时间内难下定论,因为不同的家族在施法时都会布下结界,或是保护周边的事物,或是用于迷惑对手。”
 这句话成了他崩溃前降下的最后一根稻草,小狼明白母亲没有恶意,她意在提醒自己不可妄下断论。
 少年再次望向窗外,他希望黑夜无尽的黑色能浇灭他心中的忧虑和烦闷。
 众星拱月,晚风醺人醉,夜幕之中涌动着未知的危机,但他细细聆听,风远方的源头,不知谁在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小狼脑中一阵嗡鸣,灵压从那个源头爆炸式地喷涌而出又急速地收敛,强烈的不适仅持续了数秒,黑暗之中斗转星移,就在他刚刚凝视的那一方夜幕之上,让人感到天旋地转。
 回过神时,星月将天空变得宛如丝绸,使它拥有了迷人的光泽和质感。
 是错觉吗?不,这种灵压,奔袭而来时那种气压骤降的感觉绝不可能是错觉。
 在他未知的远方,那座传统的日式宅院中,那个眼睛少年也产生了和他同样的疑问,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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