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 第三章
罗宾的铠甲外面披着崭新的亚麻罩袍,用染成黑色的牛皮腰带扎紧,皮带扣是一颗银色的狼头。钢盔和护臂擦得铮亮,光可鉴人。掌旗官端坐在马背上,用威严的目光盯着这个来自边疆的乡巴佬。
他们前方两个马身处,是帝国元帅、伊琳迪哈男爵哈伦哥斯。元帅头戴一顶饰以黄金和绿玉的漆黑巨盔,背后的鲜红天鹅绒披风覆盖着坐骑的后背,上面用金丝勾勒出一头怒吼的雄狮。他们头顶,元帅的黑鹰旗死气沉沉地挂在杆子上。罗宾握住剑柄,默默地向神灵祈祷。
战况焦灼。罗多克人的部队虽然没有完整的土木工事,但地形对他们有利。斯瓦迪亚的重步兵队列被湿滑的泥地和破碎的山岩切成碎片,他们的攻击就像奔流的水银,但一碰到守在山坡上的罗多克人就会被挡住。
斯瓦迪亚人架设好了弩炮,对着山顶上的罗多克人防线开始轰击。施列布营的旗帜在重步兵的掩护下突上了山顶,冲进石弹创造的缺口,碎尸和断肢在空中飞舞。他们很快就被一排排的长枪兵逼退。斯瓦迪亚人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在后撤的时候又被弓弩射倒数十人。
远处的河里,还有几艘小船在与激流搏斗,一趟一趟地运送士兵和物资。北方人的弩炮也架设起来,对着下方的步兵开火。哈伦哥斯下令己方弩炮还击,两轮齐射后,罗多克人的弩炮哑火了。随后就是另一轮进攻。
这次,斯瓦迪亚人被打退后,罗多克人追了下来,当着斯瓦迪亚人的面处决躺在烂泥里的伤兵。这次他们没有那么幸运了。疲惫不堪的红衣步兵被驱赶着冲回战场,与罗多克人展开混战。这一支斯瓦迪亚人的护甲更好,因此在他们把罗多克人缠住之后,优势十分明显。元帅观察了一会,向传令官说了几句话,号角响起,整支近卫队开始向前移动。
罗宾戴好头盔,剩下的七名骑手与他并辔而行,膝盖贴着膝盖。有人递给他一柄长枪。他从头盔的观察孔里看到,更多的罗多克人涌下山头,斯瓦迪亚步兵似乎略显不支,他们的阵列被长枪打乱,边打边退。绿衣兵衔尾追击,但他们的进攻很快戛然而止,一支衣甲鲜明的重骑兵从侧面冲向罗多克人!马蹄声如同一万柄铁锤击打着地面,先是小跑,很快变成了狂奔。罗宾被他们高超的骑术震慑得热血沸腾。
一万名愤怒的异教神灵掷出闪电,暴雨里的松林在狂风中折断,骑枪的碎片飞入云霄。一切结束的很快。直到现在,罗宾才听到了骑兵冲锋时的号声。
罗多克人的旗帜扔在泥水里,被马蹄践踏。弩手朝着骑士们**一轮箭,但他们立刻拉开了。休整结束的施列布营再次追着罗多克人冲上山道,山道立刻铺满了尸体。这次他们的旗帜没有被赶下去。破旧的战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站在山顶上欢呼,冲着背影大骂,对着罗多克人的脚印撒尿。
这时候,罗宾又听到了一声巨响,细密的雨点拍打头盔。原来冲锋时的声音是真正的雷声。士兵们的欢呼声小了下去,旗帜停止前进。哈伦哥斯沉默了一会,下令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