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以后别做朋友
陈图志带的东西有些多,一个人提着着实有些费力,林肆杨看在眼里,反正自己的东西很少,就主动帮忙,替陈图志提一些零碎的。
两个人渐渐熟悉,一起报道,一起找寝室,一起吃饭,一起玩。好像是两个学生时代的朋友,无话不谈。
可是慢慢的,陈图志觉得林肆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林肆杨喜欢喊陈图志图图,因为他喜欢看大耳朵图图,和陈图志聊天的时候,也总是挑逗他,甚至偶尔会摸他的屁股。种种,让陈图志开始担心,林肆杨会不会是弯的。
可是出于关系不错,实在不好挑明。只是有意的开始以认识新朋友为由,渐渐疏远林肆杨。
林肆杨却是个直肠子,当即把陈图志约出来,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
“图图,你最近很忙啊?”林肆杨说话的语气有些尖酸。
“是,今天张三要去逛超市,明天李四要去打羽毛球,不陪谁都不是。”
“反正不陪我就对了!”
“你怎么这样说啊?咱俩关系最铁了!”陈图志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林肆杨。
陈图志对自己的笑容非常有自信,好多女孩子都说陈图志笑起来的样子非常温暖。
林肆杨不屑。
两个人安静下来。林肆杨不知道说些什么。陈图志则是什么也不想说。
“图图,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陈图志听后一惊,他居然说出口?这叫自己怎么回答?是?不是?感觉都不是标准答案。
林肆杨在陈图志的眼中,没看到错愕,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心中便都懂了,最近的一切,陈图志对林肆杨的态度,所有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林肆杨苦笑一声,纵然自己无比谨慎着和陈图志的关系,时时刻刻把控着和他的距离,当他直到自己的性取向时,还是第一时间觉得和自己走得这么近是因为喜欢他。
陈图志迟迟没有回答,他心中是肯定的,但是说不出口。
林肆杨意会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男人的话就会喜欢你啊?你是长得太帅?还是太有钱?”
林肆杨转身离开,他没想等陈图志的回答,他对这个男人有些失望,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想把陈图志当做朋友,只是朋友,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因为陈图志对于林肆杨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是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一缕温柔,是忙忙碌碌的工作生活当中的第一份依靠。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无聊了,两个人分别在自己的岗位上恪尽职守,公司很大,大到如果两个人不是刻意约见面,可能一天,一个礼拜甚至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
林肆杨不在身边的日子,陈图志有些不适应,好多话不知道要和谁说,有些话即便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很怀念和林肆杨在一块儿的日子,两个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扯皮打镲,就算两个人都累了,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再一次见面,是在公司的周年庆上,陈图志搜索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餐桌上,发现林肆杨的身影。
想也没想,径直走过去。
“好久没见了!”陈图志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看林肆杨的眼神。
“今天没有张三和李四要陪了?”林肆杨看着手足无措的陈图志,一句话直中要害,不留余地。
陈图志被怼得有些发懵,想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林肆杨的怨气依旧这么浓重。
林肆杨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没有说离席的客套话,也没有单独和陈图志打过招呼。
陈图志坐在刚刚林肆杨坐过的位置,他好好回想着过去林肆杨对待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不是喜欢。答案是否定的。
正如林肆杨所说的,自己不是帅得离谱,也不是富家子弟,林肆杨就算是喜欢男人,凭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这样想着,陈图志居然感到阵阵失落。林肆杨并没有喜欢自己。陈图志忽然搞不清楚自己,明明心里抗拒着被林肆杨喜欢,可是当自己确定并没有时,却如此失落。仿佛一场声势浩荡的赌局,在最后开盘的时候,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坐一张桌子的同仁们不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一声不吭喝掉这么多酒。
陈图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拨通了林肆杨的电话。
“喂——”
隔着电话,林肆杨似乎都能闻到一股子酒气。
“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不可能!”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你喝的太多了!”
“我才没有喝多,我清醒得很,你快点告诉我你喜欢我。”
林肆杨没有再回话,而是来到会场,年会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好多人都已经离开。林肆杨一眼就看见陈图志,伏在桌子上,面前横七竖八的摆着很多空瓶子。
林肆杨微微皱眉,头一次觉得,陈图志也是一个麻烦人物。
陈图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念叨着林肆杨的名字。
林肆杨此刻有点儿揪心,当一个人醉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却还记得你,那种存在感很强烈。
“我真的是欠你的!”
朦朦胧胧中,陈图志居然抬起头,他看了一眼林肆杨,眯着眼笑起来:“你来啦!来,我们喝几杯,好兄弟,干一杯……”
林肆杨掺着陈图志,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出宴会厅,外面已经是深夜,林肆杨心里恨着陈图志,恨不得把他直接扔在大街上,被人踩,被车轧,被雨淋。可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对陈图志有所企图?有吗?没有吗?
陈图志的眼镜已经歪了,轻轻地搭在鼻梁上,稍一用力,可能就会脱落。
林肆杨停下来,看着陈图志的脸,月光下,很迷人。让人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林肆杨知道,这种感觉不该有。
林肆杨把陈图志放在墙边,让他靠在墙上,拨通了陈图志室友的电话。
林肆杨缓缓走开,陈图志嘴里喃喃地还在说什么,“林肆杨,不要喜欢我,我喜欢女的……”隔得太远,林肆杨没有听清楚。
林肆杨微笑一下,消失在黑夜中。
陈图志后来问室友,自己哪天是怎么回来的,“还能怎么回来的,我背回来的呗!说到这里,你还得请我吃一顿饭呢……”
……
“你好,是曾文吗?”
“是,什么事?”
“陈图志在这边喝的太多,没办法自己回去,麻烦你过来一下把他弄回去吧!对了,别告诉他是我给你打电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