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撕长篇小说：深圳之吻（八）
起稿于2012
第十五话
莫老师为了给我的讲座做好宣传，特地用学校的广播播报了我讲座的时间和日期，还鼓动全体文学社社员来捧我场。
可那天的讲座是不顺利的。我满腹激情地通过讲稿给大家演讲，目睹着一个个同学离开现场，心里一阵阵刺痛着，但我在心里说——讲座是这样的，不要在乎！讲到中间时，一个高三的学长不经举手随意站起来打断我的话问问题，弄得这场本来就蛋疼的讲座像臭豆腐又加上了臭袜子一样。我觉得学长纯粹是寻开心的，和他慢慢论战起来，结果莫老师在台下无奈地看着我演讲得断断续续的，一直到讲座结束。举目望去，现场除了莫老师和那个学长，冷冷清清。
我走在莫老师身边，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被她的眼睛杀死。不一会儿，莫老师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接电话。
“我在听学生讲座，不是发短信告诉你了么，你老打过来干嘛？什么？！你什么意思啊？不理就算了！”
她愤愤地合上手机，对我说自己有事情要处理，叫我先回家。后来我听社员说，为了完整地听讲座，莫老师没有接她男朋友的电话，也因此和她男朋友闹别扭了。
我感到心里隐隐作痛，莫老师让我看到了一个老师担负责任的矜持和热心，而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辜负了她。这之后在那立冬的日子中，尽管偶尔面对一些同学异样的眼光，但是我心里一笑而过，因为我明白即使遭遇一生的失败，我也有权利追求一瞬间的光彩，而莫老师期待的就是我的那一瞬间，我要让她看到我那一瞬间的精彩。
我说过莫老师是一个神奇的老师，她对我讲座的失败似乎没什么感觉。相反，她像往常一样继续给我推荐好多书，从川端康成到安妮宝贝再到韩寒，还带着我满深圳跑，接触了一些深圳作家，不久，楚秀杯作文大赛又来了，莫老师把我列为参赛选手。我想起几年来，我无缘楚秀杯，还因此对秋意发了脾气，这次居然要直接参加这场比赛，真是感慨万千。大赛一个月后，在一次早读，莫老师告诉我，我在楚秀杯比赛中拿了银牌。
“很不错，我们学校只有你和另外一个同学进入前三名。”莫老师拍拍我的头，甜蜜地微笑。
“嗯，谢谢老师。”我向老师点头，“对了，老师，上次的讲座……对不起，让你和你男朋友吵架……”
“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向对他如此。”莫老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下个月市里要举办全市十佳文学青年评比的初赛，我们学校打算要派你和几个同学参加，继续加油！”她手捧着教案离开教室，波西米亚长裙的裙摆在轻盈的步伐中摆动。
十佳文学青年评比轰动了深圳的学校，柳依也代表一中参赛了。在赛场提笔写作时，我回想起小时候和她一起整保安，海上世界调皮被她举报，然后我又举报她在外吃东西，再然后她借给我作业订正，再然后……人生真的很说不准，你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莞尔一笑，我觉得万事轮转如同无名的禅意，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对柳依有着莫名而幸福的感觉呢？
比赛结束后，一听说柳依要先坐地铁去少年宫，我也赶紧向文学社的社员们推说自己有事，来到深圳地铁站和柳依碰面。只是一见到柳依，我慌乱中编了一个连自己都骗不了的不回校理由——我爸爸说深圳地铁刚通车，叫我今天顺便感受地铁！柳依听了抿抿嘴说了声哦，那我们走吧。
这一年的地铁站还很少人，我们走到空荡荡的售票处，我刚要帮柳依投币，柳依按着我的手说不用。我心里不觉失落，柳依解释说她爸爸教导过自己，男人女人在没结婚之前是两只手上的两根手指，结婚之后才是一只手上的两根手指，所以现在不能花男生的钱。这番解释让我瞬间石化——老二叔叔你真是与众不同，误导小孩都这么有技术！
地铁风驰电掣地行驶，座位上轻微的起伏。柳依在座位上说自己要去少年宫见一个亲戚，这班地铁是往罗湖方向的，我们已经离南山区越来越远了。
“没关系，我送你去到少年宫，然后再坐地铁回家。”
柳依扑哧一笑，说：“这估计是今天最后一班吧，深圳地铁现在是试行，一到晚上就要停运了。”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股喷血的冲动，但还是摸摸胸口故作镇定：“没事，大不了自己坐车回家。”
“要不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呵呵，不必了，你做你的事情去。”我笑道。
那天晚上星光点点，凉风嗖嗖，我费尽周折才在晚上十点回到家，那回家的过程就像自己尿急怎么找都找不到厕所一样，囧到我五体投地，五内俱焚，五雷轰顶。
第十六话
学期期末来临，我和柳依从市里五千多名选手中脱颖而出，入了第二轮竞选的三十强。假期时我们前往孔子故里参加采风创作活动，为第二轮写作做准备。
大成殿甬道上的杏亭周围四面歇山，二层黄瓦飞檐，双重斗拱。柳依来到一株古桧前，拿起相机照下旁边的石碑，阳光炽热灼眼，她用手遮着阳光。我向一个男生抢了一把伞，兴冲冲走到她旁边，装着顺便帮她遮太阳。
“山东的天气现在好热啊！”柳依抱怨说。
“嗯，明天还要爬泰山，太阳会更大。”
“惨了，今天翻背包才发现自己忘带了防晒霜，明天有的我受了——我可怜的皮肤啊……”柳依叫苦不迭。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一听才知道，原来杨叔叔昨天在工作时贫血晕倒了，我爸爸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急救，一整天留守在医院对他悉心照料，今天一起床还给他送早餐去了。
这两个经常为孩子的学习争风吃醋的大人居然还有这般温情，我只能说人间有大爱，行动靠大家。
“你爸爸今天该没事了吧？”我关切地问道。
“昨天就醒了，这两天在医院休息。”柳依把手机放回包里，“有我弟弟在，他比谁都开心。”
斑驳的地砖上生长着稀疏的干草，两个人影在砖上晃过。导游把所有人叫进大成殿，一边给大家介绍大成殿一边叫大家做好笔记。
晚上回到夜宿的酒店时，我惦记着柳依忘带防晒霜的事情。在房间休整好了之后，我逛遍酒店周围的化妆店买了不同款式的防晒霜，心想虽然自己对化妆用品一窍不通，现在把各式的防晒霜买过来不信没一款你喜欢，最笨的方法也是最聪明的方法。
我忐忑不安地按动柳依房间的门铃，等待柳依的宣判。一打开门，柳依看到我买了一整袋的防晒霜咯咯直笑，招呼着我进来坐坐。她穿着一件精致睡袍打开一包可比克，和我一起吃。
“你买那么多防晒霜，一定开心死那些老板了。”她笑道。
“没事，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做贡献。”
我正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欣喜着，不经意间看见台灯下居然放着一瓶防晒霜，心里一沉，沉得深深的，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没有防晒霜吗？”
“那个呀，哈哈，是刚刚一个同学送来的。”
“是男生吗？”我忐忑不安。
“女生呀，你以为各个男生都像你这么有品位啊……”
我忽然感到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是多么渺小，这个女生无论到哪里都那么容易认识朋友。而我……想想初中那次广告比赛，还有换座位，想想自己的讲座……省省吧……
外面一串又一串汽车驶过的声音。床上柳依的手机震动了，她没有接，我惊奇地看着那个手机。震了许久，柳依不耐烦地拿起那个手机按掉，扔在被子上，嘟着嘴。
“怎么了？”我问道。
“那个……那个海哲又打来了。他最近一直在找我，说自己和女朋友分手了，想和我在一起。”柳依说着抱起自己的双脚。
“什么？甩了自己的女友然后想和你在一起？”我油然不悦，“他做人怎么这么操蛋！把感情当什么？”
“……”
“感情不是动物交配繁殖，麻烦他先学会尊重感情，再来和你说恋爱吧！”我愤愤不平，“再说，这只荷尔蒙分泌过量的花心大灰狼说自己分手了，是不是骗人的还不知道呢！”
“……我只想平静地生活。”柳依静静地埋下头，“一个受过伤的人不想再经历一次波折了……”
在金色的灯光下，柳依洁净的脸上透着一股病如西子般的气质，我心里一紧一紧的，千丝万缕中只想到如果自己能够保护柳依，那该多好。
“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安慰道。
“对了，今天导游给我们讲的东西你做笔记了没？把你的笔记本给我吧！”柳依记起今天导游在孔庙的讲解。
二话不说，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半天把自己的笔记本找出来，然后奔回柳依的房间。推开没锁的门，正暗自兴奋地拿着本子走进来，却没想到柳依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大概是白天太累了吧。
静夜下，柳依的身体蜷缩着，洁白的手背放在脸颊旁边，闭着的眼睛更显现出眼睫毛柔美的曲线，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那睡袍的领子露出一点洁净的脖颈，和床单暖色的色调相互辉映，更显隐约的诗意。
“记得要看哦……”她嘴巴蠕动着，咕哝了几句，也许是梦到那天给我《咒怨》的事情吧。
和谐自然的环境下，面对熟睡的她，我有感而发，坐下来打开笔记本中间那一页，用铅笔在那上面细细画下了柳依熟睡的肖像。画毕把本子前面做笔记的那几页撕下来，放在她枕头旁。
画中柳依每一寸的可爱被定格在纸上永恒的记忆中。
人休息时候的样子是最纯真而朴实的，没有清醒时候的一切烦恼和浮沉。
合上本子，我给柳依盖上被子，关上灯静静地离开，关门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未完待续）
第十五话
莫老师为了给我的讲座做好宣传，特地用学校的广播播报了我讲座的时间和日期，还鼓动全体文学社社员来捧我场。
可那天的讲座是不顺利的。我满腹激情地通过讲稿给大家演讲，目睹着一个个同学离开现场，心里一阵阵刺痛着，但我在心里说——讲座是这样的，不要在乎！讲到中间时，一个高三的学长不经举手随意站起来打断我的话问问题，弄得这场本来就蛋疼的讲座像臭豆腐又加上了臭袜子一样。我觉得学长纯粹是寻开心的，和他慢慢论战起来，结果莫老师在台下无奈地看着我演讲得断断续续的，一直到讲座结束。举目望去，现场除了莫老师和那个学长，冷冷清清。
我走在莫老师身边，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被她的眼睛杀死。不一会儿，莫老师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接电话。
“我在听学生讲座，不是发短信告诉你了么，你老打过来干嘛？什么？！你什么意思啊？不理就算了！”
她愤愤地合上手机，对我说自己有事情要处理，叫我先回家。后来我听社员说，为了完整地听讲座，莫老师没有接她男朋友的电话，也因此和她男朋友闹别扭了。
我感到心里隐隐作痛，莫老师让我看到了一个老师担负责任的矜持和热心，而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辜负了她。这之后在那立冬的日子中，尽管偶尔面对一些同学异样的眼光，但是我心里一笑而过，因为我明白即使遭遇一生的失败，我也有权利追求一瞬间的光彩，而莫老师期待的就是我的那一瞬间，我要让她看到我那一瞬间的精彩。
我说过莫老师是一个神奇的老师，她对我讲座的失败似乎没什么感觉。相反，她像往常一样继续给我推荐好多书，从川端康成到安妮宝贝再到韩寒，还带着我满深圳跑，接触了一些深圳作家，不久，楚秀杯作文大赛又来了，莫老师把我列为参赛选手。我想起几年来，我无缘楚秀杯，还因此对秋意发了脾气，这次居然要直接参加这场比赛，真是感慨万千。大赛一个月后，在一次早读，莫老师告诉我，我在楚秀杯比赛中拿了银牌。
“很不错，我们学校只有你和另外一个同学进入前三名。”莫老师拍拍我的头，甜蜜地微笑。
“嗯，谢谢老师。”我向老师点头，“对了，老师，上次的讲座……对不起，让你和你男朋友吵架……”
“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向对他如此。”莫老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下个月市里要举办全市十佳文学青年评比的初赛，我们学校打算要派你和几个同学参加，继续加油！”她手捧着教案离开教室，波西米亚长裙的裙摆在轻盈的步伐中摆动。
十佳文学青年评比轰动了深圳的学校，柳依也代表一中参赛了。在赛场提笔写作时，我回想起小时候和她一起整保安，海上世界调皮被她举报，然后我又举报她在外吃东西，再然后她借给我作业订正，再然后……人生真的很说不准，你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莞尔一笑，我觉得万事轮转如同无名的禅意，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对柳依有着莫名而幸福的感觉呢？
比赛结束后，一听说柳依要先坐地铁去少年宫，我也赶紧向文学社的社员们推说自己有事，来到深圳地铁站和柳依碰面。只是一见到柳依，我慌乱中编了一个连自己都骗不了的不回校理由——我爸爸说深圳地铁刚通车，叫我今天顺便感受地铁！柳依听了抿抿嘴说了声哦，那我们走吧。
这一年的地铁站还很少人，我们走到空荡荡的售票处，我刚要帮柳依投币，柳依按着我的手说不用。我心里不觉失落，柳依解释说她爸爸教导过自己，男人女人在没结婚之前是两只手上的两根手指，结婚之后才是一只手上的两根手指，所以现在不能花男生的钱。这番解释让我瞬间石化——老二叔叔你真是与众不同，误导小孩都这么有技术！
地铁风驰电掣地行驶，座位上轻微的起伏。柳依在座位上说自己要去少年宫见一个亲戚，这班地铁是往罗湖方向的，我们已经离南山区越来越远了。
“没关系，我送你去到少年宫，然后再坐地铁回家。”
柳依扑哧一笑，说：“这估计是今天最后一班吧，深圳地铁现在是试行，一到晚上就要停运了。”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股喷血的冲动，但还是摸摸胸口故作镇定：“没事，大不了自己坐车回家。”
“要不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呵呵，不必了，你做你的事情去。”我笑道。
那天晚上星光点点，凉风嗖嗖，我费尽周折才在晚上十点回到家，那回家的过程就像自己尿急怎么找都找不到厕所一样，囧到我五体投地，五内俱焚，五雷轰顶。
第十六话
学期期末来临，我和柳依从市里五千多名选手中脱颖而出，入了第二轮竞选的三十强。假期时我们前往孔子故里参加采风创作活动，为第二轮写作做准备。
大成殿甬道上的杏亭周围四面歇山，二层黄瓦飞檐，双重斗拱。柳依来到一株古桧前，拿起相机照下旁边的石碑，阳光炽热灼眼，她用手遮着阳光。我向一个男生抢了一把伞，兴冲冲走到她旁边，装着顺便帮她遮太阳。
“山东的天气现在好热啊！”柳依抱怨说。
“嗯，明天还要爬泰山，太阳会更大。”
“惨了，今天翻背包才发现自己忘带了防晒霜，明天有的我受了——我可怜的皮肤啊……”柳依叫苦不迭。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一听才知道，原来杨叔叔昨天在工作时贫血晕倒了，我爸爸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急救，一整天留守在医院对他悉心照料，今天一起床还给他送早餐去了。
这两个经常为孩子的学习争风吃醋的大人居然还有这般温情，我只能说人间有大爱，行动靠大家。
“你爸爸今天该没事了吧？”我关切地问道。
“昨天就醒了，这两天在医院休息。”柳依把手机放回包里，“有我弟弟在，他比谁都开心。”
斑驳的地砖上生长着稀疏的干草，两个人影在砖上晃过。导游把所有人叫进大成殿，一边给大家介绍大成殿一边叫大家做好笔记。
晚上回到夜宿的酒店时，我惦记着柳依忘带防晒霜的事情。在房间休整好了之后，我逛遍酒店周围的化妆店买了不同款式的防晒霜，心想虽然自己对化妆用品一窍不通，现在把各式的防晒霜买过来不信没一款你喜欢，最笨的方法也是最聪明的方法。
我忐忑不安地按动柳依房间的门铃，等待柳依的宣判。一打开门，柳依看到我买了一整袋的防晒霜咯咯直笑，招呼着我进来坐坐。她穿着一件精致睡袍打开一包可比克，和我一起吃。
“你买那么多防晒霜，一定开心死那些老板了。”她笑道。
“没事，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做贡献。”
我正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欣喜着，不经意间看见台灯下居然放着一瓶防晒霜，心里一沉，沉得深深的，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没有防晒霜吗？”
“那个呀，哈哈，是刚刚一个同学送来的。”
“是男生吗？”我忐忑不安。
“女生呀，你以为各个男生都像你这么有品位啊……”
我忽然感到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是多么渺小，这个女生无论到哪里都那么容易认识朋友。而我……想想初中那次广告比赛，还有换座位，想想自己的讲座……省省吧……
外面一串又一串汽车驶过的声音。床上柳依的手机震动了，她没有接，我惊奇地看着那个手机。震了许久，柳依不耐烦地拿起那个手机按掉，扔在被子上，嘟着嘴。
“怎么了？”我问道。
“那个……那个海哲又打来了。他最近一直在找我，说自己和女朋友分手了，想和我在一起。”柳依说着抱起自己的双脚。
“什么？甩了自己的女友然后想和你在一起？”我油然不悦，“他做人怎么这么操蛋！把感情当什么？”
“……”
“感情不是动物交配繁殖，麻烦他先学会尊重感情，再来和你说恋爱吧！”我愤愤不平，“再说，这只荷尔蒙分泌过量的花心大灰狼说自己分手了，是不是骗人的还不知道呢！”
“……我只想平静地生活。”柳依静静地埋下头，“一个受过伤的人不想再经历一次波折了……”
在金色的灯光下，柳依洁净的脸上透着一股病如西子般的气质，我心里一紧一紧的，千丝万缕中只想到如果自己能够保护柳依，那该多好。
“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安慰道。
“对了，今天导游给我们讲的东西你做笔记了没？把你的笔记本给我吧！”柳依记起今天导游在孔庙的讲解。
二话不说，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半天把自己的笔记本找出来，然后奔回柳依的房间。推开没锁的门，正暗自兴奋地拿着本子走进来，却没想到柳依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大概是白天太累了吧。
静夜下，柳依的身体蜷缩着，洁白的手背放在脸颊旁边，闭着的眼睛更显现出眼睫毛柔美的曲线，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那睡袍的领子露出一点洁净的脖颈，和床单暖色的色调相互辉映，更显隐约的诗意。
“记得要看哦……”她嘴巴蠕动着，咕哝了几句，也许是梦到那天给我《咒怨》的事情吧。
和谐自然的环境下，面对熟睡的她，我有感而发，坐下来打开笔记本中间那一页，用铅笔在那上面细细画下了柳依熟睡的肖像。画毕把本子前面做笔记的那几页撕下来，放在她枕头旁。
画中柳依每一寸的可爱被定格在纸上永恒的记忆中。
人休息时候的样子是最纯真而朴实的，没有清醒时候的一切烦恼和浮沉。
合上本子，我给柳依盖上被子，关上灯静静地离开，关门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未完待续）
变物吧缩小长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