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再三声明
圈地自萌！圈地自萌！圈地自萌！
千万不要上升蒸煮！！！！！！
因为九辫儿的人设实在是心痒痒，但是千万不要上升蒸煮！！！
好，下面进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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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祧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这是他俩一起在台上的第几个岁月了呢？张云雷边往后台走心里边想。自从2013年两人合作以来，到如今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这几年可能是张云雷最刻骨铭心的岁月。
张云雷从小就拜了师，更改了姓名。得了云字科，从张磊该换成了张云雷。岁数不大，但在师兄当中也不能忽视。毕竟祖师爷赏饭吃，天生一副好嗓子。一曲《太平歌词》算是在业内唱出了些名声。又是从小长得玲珑剔透，惹人喜爱，一个小孩儿在德云社里师傅们宠着，师兄们捧着，也算是风生水起。就算后来有了师弟，那好多也是听着他的录音学起来的。
也不是总一帆风顺，少年有为的张云雷还是躲不过所有男孩子都要走一遭的“倒仓”。一时之间，什么都唱不了了。声音艰涩难听，怎么也唱不出之前嘹亮动人的声音。那股少年的意气让他不能接受，甚至一度想着要不就这么着算了吧。人嘛，怎么都能活。可还是感谢老天，张云雷的嗓子保回来了。
那时张云雷开始跟不同的人搭档着演出。
后来，来了一个人，还是个大学生。长着一对儿“瞎乎”眼儿，人倒是挺白净。听说当时面试唱的“鹬蚌相争”还是照着自己唱的那版学的。拜了师，给了字，从此杨淏翔改唤杨九郎。
本来他俩没什么交集。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云雷总是在想，是不是如果那时他没死乞白赖地求这个搭档，现在也挺好。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2013年，德云社调换名单，张云雷和杨九郎遇见了，各自被分配了各自的搭档。
回想刚见面的时候，张云雷还真没太去在意这人。
是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
张云雷的搭档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总是让张云雷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可能是性格的差异，可能是风格的不同。但张云雷总是觉得，逗捧哏的效果应该能再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张云雷日思夜想，这究竟差在哪一点儿上？他开始看社里其他搭档们的演出。
仿佛在狂风急浪的大海上终于找到了一叶扁舟，张云雷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着落了，就是他了。
身量算是高大，人也长得白净，一对儿眯眯眼睛看上去有些憨厚，但又不全是。这人的憨厚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劲儿，老实里透露着一点儿坏，邪邪的，招人喜欢。
张云雷“瞄上”了杨九郎后，倒也没风风火火的就去说，先是按兵不动的观察了几天，人品、技术，样样没得挑，在台上那股又稳又机灵的劲儿更是越看越喜欢。
就这个了。张云雷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是这么跟杨九郎说的。不过确是万万的没想到，一腔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就被怼到了大洋彼岸。张云雷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让杨九郎撅了回来。
“谢谢，不过我现在有搭档，我跟我搭档配合的挺好的，没有想换的意愿。”
成……吧……，倒是还挺重情义的。虽然是被拒绝了，不过张云雷却更喜欢这个辈分比自己低了两辈儿的哥了。
“我得想办法。”
从那时起，杨九郎身边多了一个人影，走离跟着，坚韧不拔的撬墙角。那“讨好贿赂”的招式一套又一套，仗着自己长的清秀岁数又小，撒娇卖萌的招数一样不少。这一声声“哥，哥”的叫着，直叫的杨九郎脸颊泛红，耳根子发软，只想一拍脑门就答应了他。不过一想自己的搭档，还是不行，大老爷们儿，不能干这没有义气的事不是？
杨九郎这边咬紧了牙关不答应，可是把张云雷给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呢？
不愧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撒泼耍赖的本事那也是颇有建树。张云雷一瞧正面战术行不通，转头就开始曲线救国。围着郭德纲就使出那一般妇**不过的劲儿来，那架势可是了不得，好一个别人都不行，就得杨九郎他这一个。
一时间郭德纲一个脑袋得让他转的有两个大，只好应成了张云雷。好家伙，一个“小无赖”就被缠的不得其解得杨九郎，又迎来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老无赖”，这还能抵抗个什么呀。早已被张云雷撬得松动的不行的心房，一下子就如洪水猛兽奔涌而来，溃不成军。
杨九郎看着手里的手表，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眼睛都要放出贼光的张云雷，都开始自己感叹：什么时候我也成个香饽饽得抢着了？
就这样，两个人彻底绑在了一块儿。
刚开始那段日子真的是难捱。张云雷想着之前的过往，现在心里还一阵酸楚。
现在娱乐方式这么多，爱听相声的，除了老一辈儿的，小年轻的本来就少。要是个名家大家还好，起码有个名儿，有观众捧着。像他俩这样的，初出茅庐，连头都还没得冒，观众们根本就不认。现在想来，那些看着他俩上台起身直接走的观众都算是好的，起码没让他俩在台上就下不来台。
永远也忘不了，有一次他俩演出，本来票就卖的少，总共三桌。结果到了他俩的节目，人还没走到台中间呢，有两桌的人转身就走了，只剩下两口子。张云雷当时就傻了，这可怎么办呢？张云雷站在台上，一股子委屈突然就窜了上来。正难受的不行的时候，张云雷的手被抓住了，杨九郎拉着他给留下的两口子鞠了一个躬。
“谢谢二位，今天我俩拼尽力气给您二位好好讲这出相声。”
这一场相声，愣是比连着讲十场都累。
搁现在，早已不会出现当时那窘迫的情况了。哪次观众不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可这么多的观众们，张云雷和杨九郎永远不会忘了当初那看着不知所措的他俩，鼓着掌的跟他们说，你们放心讲，我们在这儿听的两位观众。
回想起那段时间，可是把张云雷愁坏了。每天急得围着场转，看着那零零丁丁的观众鼻头发酸。有时候表演完了，张云雷就自己跑到观众席，坐在个角落里发呆。看着这一到自己就总也坐不了几人的观众席；看着离自己老远，空荡荡的舞台，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每到这时候，杨九郎总会轻轻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什么话都不说，就只安安静静地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有杨九郎在，张云雷就不是一个人。
就这样，有杨九郎在身边一直陪着，两个人也是慢慢有了起色，两个人独特的风格也渐渐成了型。台上，张云雷是个既能妖娆可爱又能撒娇示弱的妖孽，杨九郎是攻击性里带着幽默柔情的舵手。一个可劲儿的皮，一个使劲儿的搂住咯，也是和谐。
自从搭成对子以后，张云雷和杨九郎算是彻底安下心来与对方磨合。不要看现在两个人默契的像一个人似的，就以为两人一开始也这样。回想起来，两人磨合的过程虽说不上惨痛，但也是且拖拉了一段时间。
张云雷和杨九郎虽然都看过对方的表演，对对方的套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这个了解也就单单是个表面。一个知道对方在台上是带着攻击性和爆发力的稳，一个知道对方在台上是百般妖娆、技能满点的皮，仅此而已，全是台上表现。可真的搭成了对子，成了搭档，看得可就不光是台上的那点样子了。两个人要朝夕相处，两个人训练的时候要形影不离。慢慢地接触下来，才能认识一个完整的对方。
其实杨九郎脾气很好，人并不像在舞台上那样热爱“咆哮”，其实很温和。对朋友掏心掏肺的实在，仗义的很。不喜欢让别人担心自己，有什么事都喜欢咬紧牙关自己扛着不吭声。还有让出乎张云雷意料的，杨九郎虽然在台上稳重老成，但其实生活中还带着一点点儿北京老爷们儿的一种皮劲儿。有时看着他嘴角一撇，两眼一眯泛贼光，那绝对是脑子里琢磨花活准备捣蛋呢。
其实张云雷没有台上那样外向开朗爱折腾。平时很安静，不怎么爱说话，也只是对自己很熟的人才会开开玩笑，闹一闹。对待没那么熟的人时，甚至有些高冷。对待“相声”很认真，每天认真的练习每一个唱段、每一个唱腔。一口好嗓子是他的骄傲，但是却不骄纵，也不藏着掖着。有师兄弟过来请教从来都和和气气的给人讲。还有，张云雷脾气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有点儿小性子，好玩儿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闹小脾气了，一会儿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后来，所有人都说，张云雷和杨九郎就该在一块儿，毕竟无论在台上还是在台下，两个人都是这么互补，这么合适。
就这么磨合着，磨合着，慢慢地两个人把能够刺痛对方的刺都磨掉了，把对方的脾气秉性都摸了个透。张云雷和杨九郎熟了，不光是熟了，还有一种从心底扎根而生的信任感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渐渐的，两人也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铁杆粉丝。虽然寥寥无几，但也总是在无数个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夜晚中最大的动力。张云雷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谁不是千刀万仞十几年，才换一朝得以窥见天日。师兄们是如此，师傅也是如此。
天天如一日的蓄势待发终于换来了好结果。一次主演的机会，让张云雷牢牢抓住。一时间天机显露，差点儿就要如日中天。
差点儿。
十米。
十米，眼神好点儿的，一眼望到头；步子大点儿的，两秒来钟的事儿。站在对面儿，你眼睛睁没睁，嘴角笑没笑都能看的明白。
是啊，太短了。也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一眨眼的空档，这人，差点儿就没了。
张云雷，好师哥。恨不得把同伴们捧在心口上的的人，醉得几乎都要不省人事了，一通电话也是赶忙起来，晕晕乎乎的给去火车站送行李。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尽会说些风凉话的东西。
有人问过他，撞车和这一下哪个更疼。张云雷没有回答，只是岔开了话题。
他没有忘记，只是不想回忆。身体躺在地上，感受着浑身上下的热度都要流尽。不能动弹，只能看见那晚的星辰如此璀璨。
左边身子着地，几近摔得粉碎。满腔肺腑上移，肋骨摔断，盆骨摔断。对亏了那位医生，一剂强心针，把已经到了地府门口的张云雷强行拽了回来。
躺在ICU里，周围人都瞒着他，啥事没有，他也安心。谁知怎么就有这一个多嘴之人跑来闲言碎语。一声叹息后，剩张云雷一个人独自张皇绝望。
你们救我还干什么！
郭德纲急忙赶来，他的师傅，他的英雄，告诉他：好孩子放心，就算你以后坐了轮椅，我教你评书，我也上你上这个台。
他才彻底安下了心，好好养伤。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出事，瞬间脑子就白了，什么都想不了了，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活着，他得活着。两手颤颤悠悠地给张云雷的父亲打去电话，什么都不问却只是笃定的说：活着。
杨九郎着急忙慌的跑去医院，看着平时跟自己嚣张跋扈如今却如瓷娃娃般面色苍白的人儿，心中的酸楚一阵儿阵儿的往上翻。眼睛也红了，嗓子也酸了。
“活着！”杨九郎清了清嗓子一个劲儿的往前凑，伸着手却不敢往张云雷身上摸，生怕把这刚刚攒好的宝贝给碰碎了。
张云雷听见熟悉的声音，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微微张开眼睛，里面却满是热泪。他看了杨九郎一会儿，直到喉咙不在酸涩，眼中的湿意褪去。
张云雷装作蹙眉，使劲提了提嘴角：“你压着我管儿了。”
“哎哎哎，看我看我！”杨九郎一听，赶紧往后退，急得直拍脑门儿，“怨我怨我，没看见没看见……”
再抬头，就看见张云雷的小表情。那股子小得意，那股子小得瑟，即使一脸苍白没有血色，还是没掩盖住往日的神采。
杨九郎自打知道张云雷出事后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还知道闹，这人就没事，这人就没事，没事！想到这儿，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杨九郎满心满肺都喊着谢天谢地。
“哎呦，这小眼巴差的还哭了，真丢人！”
“我丢人！咱俩不知道谁丢人！”
一时间两人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却又开始逗了起来。
杨九郎坐下来，给张云雷整了整被角。
“师哥，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回来。要是你这辈子再也上不了台了，你就坐着轮椅，我推着你，跟你一起转幕后。”
一听这话，张云雷就急了，直想坐起来和杨九郎争辩。
“翔子，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白搭。你就好好养伤就行了。你要是实在是为我着急，就争点儿气快点儿好，”杨九郎站起来，“探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不能耗精神跟我们这儿，我明天再来。”说罢，连让张云雷回句嘴的时间都没给留，转身就走了。
杨九郎是走了，留下张云雷自己一个人在病房心里打磨磨。当初求做搭档时，让张云雷即使被拒绝也依然欣赏的，杨九郎身上的那股子兄弟义气，如今却直让张云雷着急。
张云雷当时动也动不了，只能自己躺在病床上当热锅上的蚂蚁。从古至今，说相声的，没见过谁出了事留得住搭档的。说相声，一逗一捧两人搭着表演。但就算关系好到天边儿，也没有说搭档出了事自己就从此封了口再也不说了；更没有说自己出了事，就强留着搭档不让和别人结伙继续说的。他俩搭档说相声，两人刚刚有了起色，让人认识了，绝不能因为他耽误了杨九郎继续走下去。这个圈子，最容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张云雷想，这么多年两个人坎坎坷坷地走过来，自己若是没这个命，那也绝对不能误了翔子。他得等师傅来，赶紧让师傅劝翔子，给他排活。
探视时间已经过去了，张云雷只能等，等到明天有人再来看他的时候，赶紧联系上师傅。张云雷躺着，急了半天，疲惫总算是蔓延了整个身体。
张云雷昏昏沉沉地回想着下午杨九郎探视时跟他说的话，心脏直揪着痛。疼得比他摔下来时五脏六腑移了位那样还要疼，疼得他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但是他又欢喜，欢喜到难以自已，欢喜到即使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每一寸都钻心噬骨的疼他都能甘之如饴。他无法控制心里的雀跃，他情不自禁，脸颊还挂着眼泪，嘴角儿却直往耳朵根儿那儿跑。
“切，跟个傻子似的，谁信？”
夜生人静，只有这一句响的清晰直抵人心。
但是还有一句，谁都没听见，只有张云雷自己知道。
我信。
就拆伙儿这事，也算是一场拉锯战。杨九郎在张云雷这儿，就是一口咬定你闭嘴，你拉倒，别逼逼了，态度还算温和只是置之不理。但在其他人那儿可就不一样了。一开始还能好言好语的回两句，我没事，我不急，等他好了。到后面就越发不耐烦了，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一说就炸。可在师兄弟眼里，这不是个事儿啊。担心云雷师兄是云雷师兄，但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九郎好不容易熬出头就这样半途坠落。
身为师傅的郭德纲看着也是急在心里。虽说杨九郎不像张云雷一般从小养在身边，感情有那么深厚长久，但是终归是自己的徒弟。而这实心实肝的性子，正是现在郭德纲最为心疼珍惜的。郭德纲一看杨九郎的那些师兄弟和自己的劝说都不管用，干脆一下子狠了心，直接让负责人给杨九郎排了节目，不上也得上。
可谁知，平时不管怎么样都要对师傅恭恭敬敬的杨九郎这次根本不顾及，直接就走，还发了微博，认证“认哏”，断了所有人的念头。
“好孩子，你以后得永远感谢你这个兄弟。”郭德纲说完，拍了拍还在病床上的张云雷，起身走了。
这是张云雷动员了周围所有能动员的人后，得到的唯一反馈。张云雷望着师傅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张云雷躺在床上，心里酸酸涩涩的，还直骂自己没良心。张云雷不敢跟任何人说，当杨九郎跟他说不会拆伙儿的时候，自己除了着急感动心里还有一丝欢喜；也不敢跟别人说，在等一个又一个“劝降”结果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害怕杨九郎动摇，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杨九郎能坚持到底。在养伤的这一天又一天了，张云雷开始期待杨九郎的到来，开始慢慢恐惧怕有一天杨九郎就真的放弃了再也不来了。张云雷喜欢看着杨九郎围着在病床上的自己团团转；张云雷喜欢看杨九郎不管自己正在干什么，只要张云雷哼唧一声，就扔下手头上的东西，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样子；张云雷喜欢看只要自己稍微一皱眉，杨九郎就睁大眼睛放慢动作，诚惶诚恐地怕他哪里疼的样子。这个时候，张云雷就想自己恢复的慢一点儿，能让自己再多看看这样的他的翔子。
但是张云雷又害怕，怕自己恢复的慢了，杨九郎就走了。
所以张云雷拼了命的让自己好起来，几乎是天天给自己洗脑一般，说服了自己的身体，突飞猛进的好了起来。
大家都说这是个奇迹，只有张云雷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翔子才有的奇迹。
一出院，张云雷不顾所有人的劝说，没休息多久就要上台演出。气的杨九郎想跟他大吵一架，又怕张云雷跟他一起急，刚拼起来的这副骨头架子又散了套，憋屈的直在原地跳脚。看得张云雷倒是心里直美，乐呵的不行。
没有办法，这么个金贵的祖宗，只能供着。杨九郎只能随了小祖宗的想法，逼着自己对他小心小心再小心。从张云雷决定复出开始，杨九郎就再没离开过张云雷半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寸步不离。
复出之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云雷对杨九郎的态度变了。比之前更加的亲密，更加信任。舞台也是越发的活跃调皮，无所顾忌，确信他的九郎能接住所有突发奇想的包袱。那种对杨九郎的相信，简直溢于言表。但凡舞台上出了什么问题，张云雷总是一个眼神过去，就有杨九郎给他接过去。张云雷也是努力创造各种机会和杨九郎互动，眼神的、肢体的。两人也开始立志于把逗乐观众的目标提升到逗乐对方。张云雷乐在其中，张云雷乐此不疲。
张云雷一遍又一遍再舞台上强调杨九郎是他的，一遍又一遍的借着借开玩笑宣示自己的主权。在舞台上和观众们的每一次砸挂开车，张云雷都是通红了脸，乐在了心。张云雷喜欢大家管自己叫二爷，管杨九郎叫二奶奶。张云雷洋洋得意，借着舞台，表达自己的小窃喜，深藏在心却透露在眉梢眼角的爱意。
那时张云雷就像一头撞进爱网里的鱼，不分南北，没有东西。
只是，张云雷那时还没有把这份爱归门别类，他觉得这份是永远属于挚友的爱。而结果，只有天打雷劈。
杨九郎结婚了，没有任何前奏的，就直接来了消息。张云雷看着手机里，那张两个人举着结婚证的照片，一时呆了。直到身边的队员们都看到消息咋呼作一团才回过神儿来。
“我去，杨淏翔这嘴太严了，这么大的事，这暂儿才说！”
“卧槽，老杨可以可以！”
“嗯？结婚了？？？”
……
“诶！队长！瞅你这表情，你也是才知道？”
张云雷看着眼前的李九春说不出话来，一股子委屈伴着酸楚涌了上来眼泪直逼眼眶，而后又变成了滔天的怒意，烧的五内翻江倒海，最终归于平静。
张云雷眨了下眼睛，“卧槽，这丫这么大的事连我都瞒着，回来弄死他。”随后喝了口说，所有情绪和没有说出的话，和着这口水，咽进肚里，融进五脏六腑。
这份还没来的及捋明白的爱意，刚一发芽，就被一脚碾进土里，无踪无影。
对于杨九郎来说，张云雷只是挚爱的兄弟。
张云雷看的清楚，想得明白。所以他不在奢望平时，只贪恋在舞台上可以不顾其他的一分一时。
杨九郎没有办婚礼，想要之后再说。张云雷感谢过这个不是为他所做的决定，起码不用太快地看着那除了自己其他所有人都衷心开心的仪式，确认某人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还是在一次表演里泄了底。当张云雷说完不去参加杨九郎的婚礼，看着杨九郎一本正经而又真诚的跟他说，他的婚礼缺了谁都缺不了他张云雷的时候，那份不甘愿笼罩了张云雷的整颗心。他红了眼眶。
那一刻，张云雷捏着自己的心，就算演也要演下去。他笑的苦涩，说出的话语却是表达感动。
“呦，是么？”
我就只是兄弟。
“您得替我挡酒啊……”
……
搪塞过去的对话，强颜欢色的笑脸，都是自己对好兄弟一番真心的感动，这是最完美的借口，也是最完美的结局。
张磊会把杨淏翔这个名字一笔一画地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张磊爱杨淏翔。
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张云雷会永远做好杨九郎的兄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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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这几年可能是张云雷最刻骨铭心的岁月。
张云雷从小就拜了师，更改了姓名。得了云字科，从张磊该换成了张云雷。岁数不大，但在师兄当中也不能忽视。毕竟祖师爷赏饭吃，天生一副好嗓子。一曲《太平歌词》算是在业内唱出了些名声。又是从小长得玲珑剔透，惹人喜爱，一个小孩儿在德云社里师傅们宠着，师兄们捧着，也算是风生水起。就算后来有了师弟，那好多也是听着他的录音学起来的。
也不是总一帆风顺，少年有为的张云雷还是躲不过所有男孩子都要走一遭的“倒仓”。一时之间，什么都唱不了了。声音艰涩难听，怎么也唱不出之前嘹亮动人的声音。那股少年的意气让他不能接受，甚至一度想着要不就这么着算了吧。人嘛，怎么都能活。可还是感谢老天，张云雷的嗓子保回来了。
那时张云雷开始跟不同的人搭档着演出。
后来，来了一个人，还是个大学生。长着一对儿“瞎乎”眼儿，人倒是挺白净。听说当时面试唱的“鹬蚌相争”还是照着自己唱的那版学的。拜了师，给了字，从此杨淏翔改唤杨九郎。
本来他俩没什么交集。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云雷总是在想，是不是如果那时他没死乞白赖地求这个搭档，现在也挺好。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2013年，德云社调换名单，张云雷和杨九郎遇见了，各自被分配了各自的搭档。
回想刚见面的时候，张云雷还真没太去在意这人。
是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
张云雷的搭档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总是让张云雷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可能是性格的差异，可能是风格的不同。但张云雷总是觉得，逗捧哏的效果应该能再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张云雷日思夜想，这究竟差在哪一点儿上？他开始看社里其他搭档们的演出。
仿佛在狂风急浪的大海上终于找到了一叶扁舟，张云雷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着落了，就是他了。
身量算是高大，人也长得白净，一对儿眯眯眼睛看上去有些憨厚，但又不全是。这人的憨厚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劲儿，老实里透露着一点儿坏，邪邪的，招人喜欢。
张云雷“瞄上”了杨九郎后，倒也没风风火火的就去说，先是按兵不动的观察了几天，人品、技术，样样没得挑，在台上那股又稳又机灵的劲儿更是越看越喜欢。
就这个了。张云雷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是这么跟杨九郎说的。不过确是万万的没想到，一腔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就被怼到了大洋彼岸。张云雷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让杨九郎撅了回来。
“谢谢，不过我现在有搭档，我跟我搭档配合的挺好的，没有想换的意愿。”
成……吧……，倒是还挺重情义的。虽然是被拒绝了，不过张云雷却更喜欢这个辈分比自己低了两辈儿的哥了。
“我得想办法。”
从那时起，杨九郎身边多了一个人影，走离跟着，坚韧不拔的撬墙角。那“讨好贿赂”的招式一套又一套，仗着自己长的清秀岁数又小，撒娇卖萌的招数一样不少。这一声声“哥，哥”的叫着，直叫的杨九郎脸颊泛红，耳根子发软，只想一拍脑门就答应了他。不过一想自己的搭档，还是不行，大老爷们儿，不能干这没有义气的事不是？
杨九郎这边咬紧了牙关不答应，可是把张云雷给急坏了。
这可怎么办呢？
不愧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撒泼耍赖的本事那也是颇有建树。张云雷一瞧正面战术行不通，转头就开始曲线救国。围着郭德纲就使出那一般妇**不过的劲儿来，那架势可是了不得，好一个别人都不行，就得杨九郎他这一个。
一时间郭德纲一个脑袋得让他转的有两个大，只好应成了张云雷。好家伙，一个“小无赖”就被缠的不得其解得杨九郎，又迎来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老无赖”，这还能抵抗个什么呀。早已被张云雷撬得松动的不行的心房，一下子就如洪水猛兽奔涌而来，溃不成军。
杨九郎看着手里的手表，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眼睛都要放出贼光的张云雷，都开始自己感叹：什么时候我也成个香饽饽得抢着了？
就这样，两个人彻底绑在了一块儿。
刚开始那段日子真的是难捱。张云雷想着之前的过往，现在心里还一阵酸楚。
现在娱乐方式这么多，爱听相声的，除了老一辈儿的，小年轻的本来就少。要是个名家大家还好，起码有个名儿，有观众捧着。像他俩这样的，初出茅庐，连头都还没得冒，观众们根本就不认。现在想来，那些看着他俩上台起身直接走的观众都算是好的，起码没让他俩在台上就下不来台。
永远也忘不了，有一次他俩演出，本来票就卖的少，总共三桌。结果到了他俩的节目，人还没走到台中间呢，有两桌的人转身就走了，只剩下两口子。张云雷当时就傻了，这可怎么办呢？张云雷站在台上，一股子委屈突然就窜了上来。正难受的不行的时候，张云雷的手被抓住了，杨九郎拉着他给留下的两口子鞠了一个躬。
“谢谢二位，今天我俩拼尽力气给您二位好好讲这出相声。”
这一场相声，愣是比连着讲十场都累。
搁现在，早已不会出现当时那窘迫的情况了。哪次观众不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可这么多的观众们，张云雷和杨九郎永远不会忘了当初那看着不知所措的他俩，鼓着掌的跟他们说，你们放心讲，我们在这儿听的两位观众。
回想起那段时间，可是把张云雷愁坏了。每天急得围着场转，看着那零零丁丁的观众鼻头发酸。有时候表演完了，张云雷就自己跑到观众席，坐在个角落里发呆。看着这一到自己就总也坐不了几人的观众席；看着离自己老远，空荡荡的舞台，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每到这时候，杨九郎总会轻轻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什么话都不说，就只安安静静地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有杨九郎在，张云雷就不是一个人。
就这样，有杨九郎在身边一直陪着，两个人也是慢慢有了起色，两个人独特的风格也渐渐成了型。台上，张云雷是个既能妖娆可爱又能撒娇示弱的妖孽，杨九郎是攻击性里带着幽默柔情的舵手。一个可劲儿的皮，一个使劲儿的搂住咯，也是和谐。
自从搭成对子以后，张云雷和杨九郎算是彻底安下心来与对方磨合。不要看现在两个人默契的像一个人似的，就以为两人一开始也这样。回想起来，两人磨合的过程虽说不上惨痛，但也是且拖拉了一段时间。
张云雷和杨九郎虽然都看过对方的表演，对对方的套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这个了解也就单单是个表面。一个知道对方在台上是带着攻击性和爆发力的稳，一个知道对方在台上是百般妖娆、技能满点的皮，仅此而已，全是台上表现。可真的搭成了对子，成了搭档，看得可就不光是台上的那点样子了。两个人要朝夕相处，两个人训练的时候要形影不离。慢慢地接触下来，才能认识一个完整的对方。
其实杨九郎脾气很好，人并不像在舞台上那样热爱“咆哮”，其实很温和。对朋友掏心掏肺的实在，仗义的很。不喜欢让别人担心自己，有什么事都喜欢咬紧牙关自己扛着不吭声。还有让出乎张云雷意料的，杨九郎虽然在台上稳重老成，但其实生活中还带着一点点儿北京老爷们儿的一种皮劲儿。有时看着他嘴角一撇，两眼一眯泛贼光，那绝对是脑子里琢磨花活准备捣蛋呢。
其实张云雷没有台上那样外向开朗爱折腾。平时很安静，不怎么爱说话，也只是对自己很熟的人才会开开玩笑，闹一闹。对待没那么熟的人时，甚至有些高冷。对待“相声”很认真，每天认真的练习每一个唱段、每一个唱腔。一口好嗓子是他的骄傲，但是却不骄纵，也不藏着掖着。有师兄弟过来请教从来都和和气气的给人讲。还有，张云雷脾气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有点儿小性子，好玩儿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闹小脾气了，一会儿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后来，所有人都说，张云雷和杨九郎就该在一块儿，毕竟无论在台上还是在台下，两个人都是这么互补，这么合适。
就这么磨合着，磨合着，慢慢地两个人把能够刺痛对方的刺都磨掉了，把对方的脾气秉性都摸了个透。张云雷和杨九郎熟了，不光是熟了，还有一种从心底扎根而生的信任感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渐渐的，两人也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铁杆粉丝。虽然寥寥无几，但也总是在无数个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夜晚中最大的动力。张云雷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谁不是千刀万仞十几年，才换一朝得以窥见天日。师兄们是如此，师傅也是如此。
天天如一日的蓄势待发终于换来了好结果。一次主演的机会，让张云雷牢牢抓住。一时间天机显露，差点儿就要如日中天。
差点儿。
十米。
十米，眼神好点儿的，一眼望到头；步子大点儿的，两秒来钟的事儿。站在对面儿，你眼睛睁没睁，嘴角笑没笑都能看的明白。
是啊，太短了。也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一眨眼的空档，这人，差点儿就没了。
张云雷，好师哥。恨不得把同伴们捧在心口上的的人，醉得几乎都要不省人事了，一通电话也是赶忙起来，晕晕乎乎的给去火车站送行李。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尽会说些风凉话的东西。
有人问过他，撞车和这一下哪个更疼。张云雷没有回答，只是岔开了话题。
他没有忘记，只是不想回忆。身体躺在地上，感受着浑身上下的热度都要流尽。不能动弹，只能看见那晚的星辰如此璀璨。
左边身子着地，几近摔得粉碎。满腔肺腑上移，肋骨摔断，盆骨摔断。对亏了那位医生，一剂强心针，把已经到了地府门口的张云雷强行拽了回来。
躺在ICU里，周围人都瞒着他，啥事没有，他也安心。谁知怎么就有这一个多嘴之人跑来闲言碎语。一声叹息后，剩张云雷一个人独自张皇绝望。
你们救我还干什么！
郭德纲急忙赶来，他的师傅，他的英雄，告诉他：好孩子放心，就算你以后坐了轮椅，我教你评书，我也上你上这个台。
他才彻底安下了心，好好养伤。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出事，瞬间脑子就白了，什么都想不了了，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活着，他得活着。两手颤颤悠悠地给张云雷的父亲打去电话，什么都不问却只是笃定的说：活着。
杨九郎着急忙慌的跑去医院，看着平时跟自己嚣张跋扈如今却如瓷娃娃般面色苍白的人儿，心中的酸楚一阵儿阵儿的往上翻。眼睛也红了，嗓子也酸了。
“活着！”杨九郎清了清嗓子一个劲儿的往前凑，伸着手却不敢往张云雷身上摸，生怕把这刚刚攒好的宝贝给碰碎了。
张云雷听见熟悉的声音，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微微张开眼睛，里面却满是热泪。他看了杨九郎一会儿，直到喉咙不在酸涩，眼中的湿意褪去。
张云雷装作蹙眉，使劲提了提嘴角：“你压着我管儿了。”
“哎哎哎，看我看我！”杨九郎一听，赶紧往后退，急得直拍脑门儿，“怨我怨我，没看见没看见……”
再抬头，就看见张云雷的小表情。那股子小得意，那股子小得瑟，即使一脸苍白没有血色，还是没掩盖住往日的神采。
杨九郎自打知道张云雷出事后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还知道闹，这人就没事，这人就没事，没事！想到这儿，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杨九郎满心满肺都喊着谢天谢地。
“哎呦，这小眼巴差的还哭了，真丢人！”
“我丢人！咱俩不知道谁丢人！”
一时间两人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却又开始逗了起来。
杨九郎坐下来，给张云雷整了整被角。
“师哥，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回来。要是你这辈子再也上不了台了，你就坐着轮椅，我推着你，跟你一起转幕后。”
一听这话，张云雷就急了，直想坐起来和杨九郎争辩。
“翔子，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白搭。你就好好养伤就行了。你要是实在是为我着急，就争点儿气快点儿好，”杨九郎站起来，“探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不能耗精神跟我们这儿，我明天再来。”说罢，连让张云雷回句嘴的时间都没给留，转身就走了。
杨九郎是走了，留下张云雷自己一个人在病房心里打磨磨。当初求做搭档时，让张云雷即使被拒绝也依然欣赏的，杨九郎身上的那股子兄弟义气，如今却直让张云雷着急。
张云雷当时动也动不了，只能自己躺在病床上当热锅上的蚂蚁。从古至今，说相声的，没见过谁出了事留得住搭档的。说相声，一逗一捧两人搭着表演。但就算关系好到天边儿，也没有说搭档出了事自己就从此封了口再也不说了；更没有说自己出了事，就强留着搭档不让和别人结伙继续说的。他俩搭档说相声，两人刚刚有了起色，让人认识了，绝不能因为他耽误了杨九郎继续走下去。这个圈子，最容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张云雷想，这么多年两个人坎坎坷坷地走过来，自己若是没这个命，那也绝对不能误了翔子。他得等师傅来，赶紧让师傅劝翔子，给他排活。
探视时间已经过去了，张云雷只能等，等到明天有人再来看他的时候，赶紧联系上师傅。张云雷躺着，急了半天，疲惫总算是蔓延了整个身体。
张云雷昏昏沉沉地回想着下午杨九郎探视时跟他说的话，心脏直揪着痛。疼得比他摔下来时五脏六腑移了位那样还要疼，疼得他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但是他又欢喜，欢喜到难以自已，欢喜到即使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每一寸都钻心噬骨的疼他都能甘之如饴。他无法控制心里的雀跃，他情不自禁，脸颊还挂着眼泪，嘴角儿却直往耳朵根儿那儿跑。
“切，跟个傻子似的，谁信？”
夜生人静，只有这一句响的清晰直抵人心。
但是还有一句，谁都没听见，只有张云雷自己知道。
我信。
就拆伙儿这事，也算是一场拉锯战。杨九郎在张云雷这儿，就是一口咬定你闭嘴，你拉倒，别逼逼了，态度还算温和只是置之不理。但在其他人那儿可就不一样了。一开始还能好言好语的回两句，我没事，我不急，等他好了。到后面就越发不耐烦了，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一说就炸。可在师兄弟眼里，这不是个事儿啊。担心云雷师兄是云雷师兄，但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九郎好不容易熬出头就这样半途坠落。
身为师傅的郭德纲看着也是急在心里。虽说杨九郎不像张云雷一般从小养在身边，感情有那么深厚长久，但是终归是自己的徒弟。而这实心实肝的性子，正是现在郭德纲最为心疼珍惜的。郭德纲一看杨九郎的那些师兄弟和自己的劝说都不管用，干脆一下子狠了心，直接让负责人给杨九郎排了节目，不上也得上。
可谁知，平时不管怎么样都要对师傅恭恭敬敬的杨九郎这次根本不顾及，直接就走，还发了微博，认证“认哏”，断了所有人的念头。
“好孩子，你以后得永远感谢你这个兄弟。”郭德纲说完，拍了拍还在病床上的张云雷，起身走了。
这是张云雷动员了周围所有能动员的人后，得到的唯一反馈。张云雷望着师傅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张云雷躺在床上，心里酸酸涩涩的，还直骂自己没良心。张云雷不敢跟任何人说，当杨九郎跟他说不会拆伙儿的时候，自己除了着急感动心里还有一丝欢喜；也不敢跟别人说，在等一个又一个“劝降”结果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害怕杨九郎动摇，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杨九郎能坚持到底。在养伤的这一天又一天了，张云雷开始期待杨九郎的到来，开始慢慢恐惧怕有一天杨九郎就真的放弃了再也不来了。张云雷喜欢看着杨九郎围着在病床上的自己团团转；张云雷喜欢看杨九郎不管自己正在干什么，只要张云雷哼唧一声，就扔下手头上的东西，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样子；张云雷喜欢看只要自己稍微一皱眉，杨九郎就睁大眼睛放慢动作，诚惶诚恐地怕他哪里疼的样子。这个时候，张云雷就想自己恢复的慢一点儿，能让自己再多看看这样的他的翔子。
但是张云雷又害怕，怕自己恢复的慢了，杨九郎就走了。
所以张云雷拼了命的让自己好起来，几乎是天天给自己洗脑一般，说服了自己的身体，突飞猛进的好了起来。
大家都说这是个奇迹，只有张云雷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翔子才有的奇迹。
一出院，张云雷不顾所有人的劝说，没休息多久就要上台演出。气的杨九郎想跟他大吵一架，又怕张云雷跟他一起急，刚拼起来的这副骨头架子又散了套，憋屈的直在原地跳脚。看得张云雷倒是心里直美，乐呵的不行。
没有办法，这么个金贵的祖宗，只能供着。杨九郎只能随了小祖宗的想法，逼着自己对他小心小心再小心。从张云雷决定复出开始，杨九郎就再没离开过张云雷半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寸步不离。
复出之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云雷对杨九郎的态度变了。比之前更加的亲密，更加信任。舞台也是越发的活跃调皮，无所顾忌，确信他的九郎能接住所有突发奇想的包袱。那种对杨九郎的相信，简直溢于言表。但凡舞台上出了什么问题，张云雷总是一个眼神过去，就有杨九郎给他接过去。张云雷也是努力创造各种机会和杨九郎互动，眼神的、肢体的。两人也开始立志于把逗乐观众的目标提升到逗乐对方。张云雷乐在其中，张云雷乐此不疲。
张云雷一遍又一遍再舞台上强调杨九郎是他的，一遍又一遍的借着借开玩笑宣示自己的主权。在舞台上和观众们的每一次砸挂开车，张云雷都是通红了脸，乐在了心。张云雷喜欢大家管自己叫二爷，管杨九郎叫二奶奶。张云雷洋洋得意，借着舞台，表达自己的小窃喜，深藏在心却透露在眉梢眼角的爱意。
那时张云雷就像一头撞进爱网里的鱼，不分南北，没有东西。
只是，张云雷那时还没有把这份爱归门别类，他觉得这份是永远属于挚友的爱。而结果，只有天打雷劈。
杨九郎结婚了，没有任何前奏的，就直接来了消息。张云雷看着手机里，那张两个人举着结婚证的照片，一时呆了。直到身边的队员们都看到消息咋呼作一团才回过神儿来。
“我去，杨淏翔这嘴太严了，这么大的事，这暂儿才说！”
“卧槽，老杨可以可以！”
“嗯？结婚了？？？”
……
“诶！队长！瞅你这表情，你也是才知道？”
张云雷看着眼前的李九春说不出话来，一股子委屈伴着酸楚涌了上来眼泪直逼眼眶，而后又变成了滔天的怒意，烧的五内翻江倒海，最终归于平静。
张云雷眨了下眼睛，“卧槽，这丫这么大的事连我都瞒着，回来弄死他。”随后喝了口说，所有情绪和没有说出的话，和着这口水，咽进肚里，融进五脏六腑。
这份还没来的及捋明白的爱意，刚一发芽，就被一脚碾进土里，无踪无影。
对于杨九郎来说，张云雷只是挚爱的兄弟。
张云雷看的清楚，想得明白。所以他不在奢望平时，只贪恋在舞台上可以不顾其他的一分一时。
杨九郎没有办婚礼，想要之后再说。张云雷感谢过这个不是为他所做的决定，起码不用太快地看着那除了自己其他所有人都衷心开心的仪式，确认某人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还是在一次表演里泄了底。当张云雷说完不去参加杨九郎的婚礼，看着杨九郎一本正经而又真诚的跟他说，他的婚礼缺了谁都缺不了他张云雷的时候，那份不甘愿笼罩了张云雷的整颗心。他红了眼眶。
那一刻，张云雷捏着自己的心，就算演也要演下去。他笑的苦涩，说出的话语却是表达感动。
“呦，是么？”
我就只是兄弟。
“您得替我挡酒啊……”
……
搪塞过去的对话，强颜欢色的笑脸，都是自己对好兄弟一番真心的感动，这是最完美的借口，也是最完美的结局。
张磊会把杨淏翔这个名字一笔一画地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张磊爱杨淏翔。
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张云雷会永远做好杨九郎的兄弟。
<完>
九辫儿车arch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