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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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恩捂住脸，哭笑不得，“你这个荡……”看看女儿，连忙改口说，“你这个笨蛋，你肯定是被他迷住了。看到他的眼睛就春心……就不能自已。”
女孩无所谓地看着他，收起餐盘。三个人把吃剩的东西倒到外面，坐回去接着听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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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把你抓去，呈给国王陛下。”他板起脸说，“抓来一个早已死去的公主，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辉煌、更传奇的功绩了。哈劳斯该怎么奖赏我呢？赏赐给我十辆马车也装不完的金子、二十座最好的城堡，还是把王位让给我？他会说，’来啊，罗尔夫男爵阁下。到我这儿来，这顶王冠从此就是你的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的子民。‘你说是不是？”
“依我看，他会拿板子打你的屁股。”
“你这么想吗？”他那张面孔融化成一滩笑容，“那我祈祷您的心愿成真，亲爱的骗子姑娘。”
“那么，罗尔夫男爵。”她伸展了一下双腿，揉揉眼睛，“您和您的……军团，您和您的军团在这儿做什么呢？只是为了解决和那伙流氓的私仇吗？”
她没注意到周围一闪而逝的不善的目光。
“您的抬举真让我醍醐灌顶，殿下。或许我真该申请一个军团的编制过过官瘾。鄙人带领的这支雇佣军，名号是“护林人”。如您所见，也不是我自夸，我们对于对付骑马的对手很有心得。我们受雇于哈劳斯陛下本人，前往德赫瑞姆，协助抵御库吉特人的入侵。”
“原来是这样。”
“我们的营地在艾勒达附近，殿下将来若肯赏光，我们必定倒履相迎。”
她在他们的营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护林人要去新苏诺，而女孩儿要换个地方继续流浪。将要分别的时候，女孩儿叫住罗尔夫：“我现在没地方去，你们需要骑手吗？”
“喔？好吧，那容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
“我叫艾蜜莉。”她强忍着干呕的冲动。
“好吧，”他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艾蜜莉小姐，我决定原谅你第一次的欺骗。那么，欢迎入队。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把欢迎仪式留待以后再办。我们先去新苏诺补充一下装备，然后再去西部。”
回忆折磨着她，之前那些闪烁着智慧光泽的讽刺变成了带着倒刺的毒牙。但她把眼中的惶恐藏得很好，轻轻点了点头，牵着马跟在队伍后面。
旗手扬起一面绿色的旗帜，上面用白色颜料画着一颗被匕首刺穿的头骨。
***
对于罗宾来说，忌妒是绿色的。
自从保护着哈伦哥斯逃回苏诺，元帅——或者说前任元帅——就被软禁在塔贝洛宫中。这是一座天鹅绒、瓷器和美梦织成的监狱，看守是彬彬有礼的少年贵族，铰链和木桩是美酒和烟草。这里住着的都是曾经身居高位的政治犯，因为家族的影响力或者旧日的情分而不能被处决。
除了这些人以外，跟周围环境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一个郁闷的恶棍、一个酗酒的丘八，也就是罗宾。
罗宾不知道哈伦哥斯为什么要请哈劳斯把他也关进来。他头脑简单、没受过教育，懒得思考，谈吐粗俗，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无论是在墙里还是在墙外。当哈伦哥斯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或者请萨拉津大学的教授来讲课，他就像个站岗的步兵一样呆楞、尴尬、无所事事。好在这个地方什么好东西都管够，等哈伦哥斯看出他不想学习，赦免了这项酷刑，他就开始成杯成盘地往自己喉咙里倾倒酒肉。如果现在艾索娜再见到他，恐怕没法跟几年前那个精神的骑兵侍从联系起来。一年半的时间里，他胖了整整五十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