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燃烧的大地 第八章 远去的理想（五）

我大可以端起枪直接冲上去，这些人手里的步枪根本连我的衣服都打不穿。但这个过程需要也许需要几分钟，那太慢了，等我清理完这些家伙时黄花菜都要凉了，更何况我可能还要对付随之而来的援军。
一般来说在白天四五百米的距离上发现一个在开阔地带跑动的人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对于这些来说几乎于是一个透明人。但我也不能撒开腿大步狂奔，否则衣服的显示出的影像就会变得和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根据安雅的说法，这是因为这内置的计算机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在几米的距离上我只要保持不动还是足以欺骗过人的眼睛的。
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我慢慢的接近了铁丝网，我很幸运，显然这些家伙没在田地里埋地雷。几百米外的检查站依然吵吵嚷嚷的，一名中年妇女正在大力的拍打着装甲车的侧裙板，而几个背着枪的小伙子则正在束手无策的劝阻着，而在周围还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而就在几米外的战壕中，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衫戴着滑雪帽的年轻士兵正坐在弹药箱上玩着手机，而在一边则竖立着一支AK，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和那点个不停的手指证明了战况的激烈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暇于顾及其他。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前的距离站着，而这个人却毫无察觉，不知道是手机游戏太好玩，还是这身迷彩的隐身效果确实不错。但这个距离上如果我进行移动的话人眼还是可以看出不对劲的，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那么声音也依然会传播出去，但我现在也只有赌一把了。
我慢慢的抬起腿迈过了铁丝网，同时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而我面前的人仍然沉浸在虚拟世界的战斗之中，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命悬一线。
这帮人稀疏的纪律给了我机会。如果这他们真的是在认认真真的站岗和巡逻的话那么即使有光学迷彩的掩护也只是能让我更快的靠近到几十米的距离上，我仍然要想些别的办法，甚至不得不杀死几个哨兵才能达成目的。
尽管时间每过去一秒，形势便会紧张一分，但我始终克制着奔跑起来的欲望，同时反复提醒自己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没人看得到我。
顺着楼房阳台的凸起处，我迅速的爬上了一栋五层小楼，在以前，尤其当穿着防弹衣还背着枪支和一大堆装备时，这必须要借助绳索，有时甚至需要成分两次：人先爬上去，然后再把那几十斤重的装备拉上去。但这次给我的感觉类似于一次轻松的攀岩，我只是轻轻一蹦就用手够到了三楼的阳台，然后再拧动腰部把脚搭上去，再使劲一蹬，我便带着近百十斤重的装备跃上了楼顶。
在镇子的另一头的建筑屋顶上立着一座高高的天线塔，而在其下面有几个身影正在向我这边眺望。起初我以为他们看到了某个出现在远处的模糊身影，这让我不由的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直到我听到了某种微弱的声音，那是螺旋桨的声音。
一架接一架挂载了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巢的米24迅速的掠过了城镇上空，飞行员们将高度压的很低，显然这是为了避开俄军的战斗机和雷达，其中一架几乎贴着我的脑袋飞了过去，呼啸而来的桨风将我的衣服吹得直响，但所有直升机都迅速的离去了，而不是在飞过我的头顶后来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在街道上我并看到安雅，已经过去接近两分钟了，也许我应该听到女人的尖叫了？在这种问题上我实在是没有经验。
“滚开！你这死老头！””第265秒，在我像个武林高手一般从第四栋楼的楼顶蹦到了第五栋楼顶时，我听到了有人在楼下叫骂着什么。我俯身向楼下望去，原来是那两个王八蛋正在赶走一个捡垃圾的老头。
“你的通行证在哪？小妞？”其中一个人用带着一股子不知道是哪的口音的英语冲安雅说着，一边粗暴的将她推到了小巷子的角落。
“证件？什么证件？先生。我只是想买些水......我的朋友还在等我！”安雅一边说着一边作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将袋子紧紧的捂在胸前。
“你的朋友？是你的男朋友吗？如果他敢来管闲事的话，我就要在他的脑袋上开几个洞出来！”其中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别在腰上的手枪掏了出来，然后两个人便一起放肆的狂笑了起来。伴随着微不可察的“噗噗”声，子弹瞬间便钻穿了两人的天灵盖，将其打成了稀巴烂，在弹壳落地的同时，两具烂头尸体来不及叫出声便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了地上。
“感激不尽，先生。”安雅向我点头致意，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餐巾纸，弯腰擦拭起了溅在身上和靴子上的红白相间的脑浆。
“你这么客气让我很不习惯。”我关上了隐形功能，顺着下水管道慢慢的从楼顶爬了下来。我抓起两具尸体的衣领把他们丢进了角落的垃圾堆，然后用几个装满了生活垃圾的黑色塑料袋盖住了他们。现在的气温很低，也许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有人发现这堆垃圾里藏了两个死人，但也许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有人在点名时发现这个两个混蛋不见了。“希望你这般以身涉险会有一些收获，因为我会有一篇报告要写了，我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少了几颗子弹。”
“报告？你是说这件事吗？那就不必了吧，我都清楚的很不是吗？”她尴尬的笑了笑，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瓶可乐朝我晃了晃。“要来一瓶吗？现在这东西可是稀缺货，我还是从一个黑市商贩那搞到的。”
“我想这就是这两个混蛋盯上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财不外露。”尽管我现在很少会产生情绪波动，但一股火焰还是正在缓缓的升腾，但在思索了那么一下之后，我还是把一些话憋回了肚里。当然，即使我不来支援，她也自会有解决的办法，但她这样实在是太胡闹了。而且可乐这东西也没什么稀罕的，除了瓶子中间的包装纸从中文“可口可乐”换成了俄文“кока - кола”其实味道上完全一样。
我正说着，大地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把安雅护在了身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地震了，但闷雷般的巨响，碎裂的玻璃和地面被冲击波所带起的扬尘表明了这是一次爆炸。
即使是在阴暗的小巷中，我也看到了冲天而起的尘埃，投射下的阴影将整个城镇都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被抛上高空的土块和碎石在几十秒后才终于稀稀拉拉的落在了我的背上，汽车的警报与人群的惊叫响成了一团。
即使是重炮和导弹也没有如此的威力，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应该去看看.......”安雅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会去侦查情况的，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认为你应该呆在着。”在她冲向已经混乱不堪的街头前，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安雅因此而抬头露出了一脸意外的表情，但也没有说什么
“我在半个小时之内回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手枪，是一把P226，我俯身把他递给了安雅“你会用这东西吧。”此时远方已经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枪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炮声。
“当然。”安雅接过了手枪，行云流水的退下了弹匣瞅了一眼，然后把枪上膛。“你知道我不用这东西也能保护好自己的.....”
我没有回答，用力一蹦便窜上了楼顶。
爆炸位于城镇的后方，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里是当地驻军的军营和弹药库，但站在楼顶望去我所能看到的只有滚滚浓烟和一团熊熊大火。
事发现场只有熊熊的烈焰和漫天的滚滚浓烟，但显然在爆炸之后已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交火，柏油路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壳，一辆被掀翻的悍马车被孤零零的丢在了路边。
枪声依然在远处回响，但除了几具死相各异尸体外我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人都到哪去了？
似乎是无形的命运对于我的回应，在一声种近似于野兽的怒吼中，一辆BTR猛然穿透浓浓的烟瘴，朝着我砸了过来，整个下坠的过程在我眼中十分缓慢，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装甲车显然不会飞。
我侧身躲过了这个大家伙，但紧接着，一个挥舞着还在喷吐着火舌的AK的人便惨叫着飞过了我的头顶，四处乱飞的子弹噼里啪啦的打在了我附近水泥地上。
这个高度足以摔死一个活人，AK的30发弹匣又那么几声便没了动静，随即伴随着他的使用者摔进了草丛之中。
火焰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我徐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