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见女王（改文）46

第46章
 戴萌这边安抚了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的小助理， 那边却也一直关注着莫寒的动静。
 她似乎和那个跟她合照的姑娘说了些什么， 然后一直盯着人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姑娘似乎也没有察觉莫寒的不对，拿了合影也未见激动的神情， 倒是有些腼腆地跟莫寒告辞离开了。
 程澄本是和她同来，如今却被遗忘在了一旁似的，瘪瘪嘴有些委屈。
 戴萌一笑， 拍拍程澄的肩膀让她回过神， “不跟去看看？”
 “不要。”
 可嘴上说着不要， 身体和脚步却自然而然地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戴萌不多事， 也不想妄自揣测些什么，倒是端了酒杯来到莫寒的身边。
 她仰头抿了一口，脖颈的线条伸长，显得姿态很是优雅。
 莫寒对这种行为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随着戴萌吞咽的动作， 不由自主地也咽了口口水。
 戴萌看似不经意地撇过徐唯离开的方向， “朋友？”
 莫寒摇摇头， 笑道， “ATV的一个摄像师，上次在雷克斯， 就是她帮我一路带着程澄， 是个不错的姑娘。”
 莫寒一边说着，视线却随着徐唯的身影飘得很远。
 戴萌不得不侧身站了一步，挡住她的目光， 探头在莫寒耳边小声说道：“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看我，盯着别人？”
 莫寒“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轻推了戴萌一把。
 “我是觉得她很像我想到的一个人。”
 之前，ID为“莫寒的暖宝宝”的人在花旅第一次录制后，放出了跟拍莫寒的一系列照片时，莫寒就猜测这人极大可能是ATv的工作人员。
 毕竟普通粉丝一路跟着节目组拍照，是不可能不被察觉的。
 而如今这个叫徐唯的摄像师，不仅对自己的助理照顾有加，在自己面前还表现出了与性格完全不符的忸怩，莫寒觉得自己大概应该可以对号入座了。
 莫寒只简单一句，便没了下文。
 戴萌与她相处向来习惯了不过度追问。
 她随意捏了捏莫寒的脸，这次不比以往，稍稍用了点力气，莫寒吃疼挥舞着手臂反抗。
 “人见人爱啊。”
 戴萌看了看被自己微微捏红的脸颊，捧在手里摸了摸，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莫寒根本也没想戴萌这话有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全当是夸奖，还一脸骄傲地点点头。
 那样子让戴萌有些好笑，很多话没有说破。
 花旅大家庭的最后一次聚会，工作人员也好，嘉宾艺人也好，都算得上是尽兴而归。
 莫寒玩得开心，她其实比起戴萌爱交朋友，也好相处。
 但如今这个夜晚过后，大家要各奔东西，还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伤感，当天晚上喝了不少。
 莫寒的酒量是很不错的，能喝敢喝。
 所以当年很多场合都是这家伙冲在戴萌和谢灵前面，陪着经纪人去搞定。
 想到曾经的往事，戴萌有些感慨，见莫寒步子有些不稳，也就半哄着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让她安心坐下，喂了她两口菜。陆陆续续开始有人退场，戴萌见莫寒眼神都有些散乱，知道这是到量了，因此也挽着她向众人告辞离开。
 程澄见状本想将人接过，可被戴萌笑着拒绝了。
 程澄再想跟，却被徐唯牵扯了精力，不得不留下来。
 过去，莫寒喝多的时候，整个人会变得很软萌。
 精神不集中，反应也会跟着慢下来，往往是你问过一句话，她要想半天才会回答。
 如今，这家伙就靠在自己怀里，戴萌却多了几分患得患失。
 她不知道莫寒还是不是曾经那个样子，在分开的三年半里，她是不是经历了自己不了解的阶段，又成长了很多，不再需要自己的照顾。
 而几分钟后，戴萌觉得她完全想多了。
 莫寒在她怀里窝了半晌，戴萌以为这人睡着了，正打算轻手轻脚起身离开，却刚一晃动就被扯住了袖子。
 莫寒眼睛亮亮地，哪里像有一丝睡意。
 她定定地看着姿势不怎么协调的戴萌问道：“你要去哪里？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这样的神情，说着这样的话，很犯规啊！
 戴萌只好又坐回去，让莫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握着。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
 “程澄呢？”
 刚刚清醒的时候，没有想起过自家助理，如今迷迷糊糊倒是开始惦记起来。
 戴萌摇摇头笑道：“还在下面呢，我已经嘱咐过了，让她结束了就直接回房间，还有那个ATV的摄像师在她旁边照看，放心吧。”
 “哦，徐唯也在。”莫寒听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徐唯？连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戴萌低头看了看莫寒，只见她也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房间里有些闷热，两颊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还没等戴萌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原本安静靠着她的莫寒突然挣扎着起身。
 “怎么了？”戴萌问道。
 “热。”莫寒瘪瘪嘴，一脸不高兴。
 热就脱啊，看着我干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戴萌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帮这位姑奶奶将衣服该脱地脱，该解地解，照顾得无微不至，服务得体贴周全。
 莫寒大概是觉得凉快了，刚刚满不高兴的表情，也被笑容取代。
 她就那么笑眯眯坐着，按照戴萌的吩咐一会抬手，一会伸腿，活像个不能自理的巨婴。
 刚折腾完，戴萌想让她在床上略躺一躺。
 这边将人小心翼翼放倒，回过神后，那边人就又坐起来了。
 戴萌只好又将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结果却也还是一样。
 莫寒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觉得有趣，像个孩子似的跟戴萌玩起了游戏。
 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最后倒是戴萌先举手投降。
 莫寒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精神，但戴萌觉得她自己可是上了年纪折腾不动了。
 想坐就坐会吧，莫寒再次起身，戴萌这样想着，终于没有再次试图让她躺下。莫寒见戴萌不陪她玩了，也就蔫了，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莫莫？”戴萌最见不得莫寒这副模样，她喜欢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哪怕气急败坏对着自己摔东西也好。
 她这样毫无生气地坐在那里，让戴萌没来由地心痛。
 莫寒听见戴萌叫她，就略抬抬头，“渴。”
 得，姑奶奶渴了，赶紧给倒水吧。
 戴萌这一个晚上算是被莫寒给使唤起来了，端茶倒水的，活像她才是莫寒的助理。
 最后好不容易把人哄得躺下歇一歇，戴萌见房间里摆着果篮，便挑了莫寒爱吃的苹果，洗干净，细致地一点点削皮。
 喝了水，躺了一会，莫寒觉得身上舒服多了，酒似乎也醒了。
 但她的人依然很精神，没什么睡意。
 莫寒难得安分地躺在那里，看着戴萌的一举一动。
 “我们这算是重新开始吗？”
 这大概是戴萌把莫寒扶回房间，听到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话。
 之前都是单个字往外蹦，什么热啊，渴啊的，被折腾了这么久，戴萌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说呢。”戴萌不答反问，又抛回给莫寒。
 “狡猾。”莫寒说道。
 戴萌不为所动，果皮削好，戴萌找了个小碟子，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奸诈。”莫寒继续说道。
 戴萌满意地看看自己的作品，将水果刀收好，起身去洗手了。
 莫寒就被晾在那，只得又躺在那里念念有词道：“狐狸，就会欺负我。”
 戴萌走在外面，里面莫寒的话却也听得一清二楚。
 但她还是装作毫不在意，洗了手，端了水果进来，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喂在莫寒嘴里。
 “别想用苹果来堵我的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寒不满道。
 “好吃吗？”戴萌问道。
 “不好吃。”
 莫寒嘴上说不好吃，可又向戴萌微微张嘴，等着戴萌投喂。
 口是心非的坏丫头……
 不过戴萌也只会在心里念叨一下，要是这话当着莫寒的面说出口，被她听进去，估计又要折腾个没完没了，不分辨清楚不罢休了。
 戴萌对这种事情有刻骨铭心的切身经历，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吧。
 喝水暖了胃，如今又休息着吃了苹果，莫寒的困意上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不过她还没有忘记此前的话题，还喃喃地对戴萌说着：“到底算不算，你给个准话。”
 算不算重新开始？
 戴萌笑了笑，她以为她们从来都没有结束过。
 她坐在莫寒的身边，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头发，就像抚摸着盘在膝头猫咪柔软的毛发。
 莫寒显然被这样的举动取悦了，她觉得被戴萌这样顺毛很舒服。
 只是这样一来困意更胜，不等戴萌回话，莫寒的呼吸渐渐低沉而均匀，没一会就睡着了。
 戴萌觉得自己的心要被融化了，她低头看着莫寒的样子，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亲。
 这样的莫寒美丽又乖巧，就像个天使。
 “亲爱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
 不过这句话莫寒是听不到的。
 也许是太累了，莫寒睡得很沉。
 戴萌就这样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边看着她一边想着什么，直到最后她也累了，才在莫寒身边侧身躺下来，将莫寒圈在自己怀里。
 怀中的充实感以及莫寒的体温所带给她的那种安全感，真是已经阔别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