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一二小事

最后（下）
尹南风在回新月饭店的途中，突然想起了之前霍有雪得知张曰山“有女朋友”时的表情。
一个失控的可怕的嫉妒的女人。
那时，她笑霍有雪太夸张了。只是一个男人，再喜欢也不要因为他而失去自己。
等自己被拒绝时，她才意识到那时的这些想法不过是旁观者清，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最叫人难以承受。
张曰山没有男女之情，因为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将死未死之人，他对男女之情没有热血了。
走的人不止尹南风，还有梁湾。她们走的方式都很安静，大概是想给自己的这段单相思最后的尊重。
张曰山回到房间时，没有吃什么。只是和他们喝了一点酒就走了。
他在房间里看着一本古器谱，手边放了杯热茶。
“空腹喝茶，不好。”
张曰山望过去，是吴邪端着碗面过来了。
“你不去和他们玩闹，来这找清净？”
他话里有种把吴邪当小孩子的意思。
“下面太吵，上来慰问下老人家。”吴邪把面放在一边，见他只是笑笑，又继续看他的书谱。
“梁湾回去了。”
“嗯。”
“尹老板也回去了。” 
张曰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吴邪瞧着，不见他有别的表情。暗道这人 果然如平常听说的那样，无欲则刚...
吴邪自顾自坐下来，想起尹南风走时的毫不犹豫，轻声笑了笑，“尹老板确是奇女子。”
张曰山不搭话，只听他说。
“倒是颇有当年尹老爷的风范。”也就是尹新月的爹。
张曰山听了一会，合起书谱，抬头望向他，“小三爷有话直说好了。”
吴邪笑了笑，“尹老板一片痴心，您身边也没个伴，何不...”他的停顿也颇有艺术性。
谁知张曰山却直接冷了脸，“南风年纪还小，也未曾婚嫁，你这话以后别再说了！”
吴邪愣了愣，继而笑开，“尹老板铁血娘子的风度摆在那，她几时在乎这个？”
“...我待她如小辈。”沉默半响，张曰山面无表情地说。
至此，吴邪也无话可说，只起身倒了杯白酒来，递给他。
被拒绝了。
他索性自己喝了，借着酒气问了最想问的问题。
“若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张副官...”
张曰山没回答，起身也去倒了杯白酒，一气喝下。
若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张副官，那个肆意放火，无牵无挂的张副官，定高头大马，军装笔挺地把人给抢了，然后带到八爷的算命摊子前，选个良辰吉日，再到九爷名下的酒店摆几桌酒席，待新婚后和佛爷告个假，再带她回趟娘家...
只道是有缘无分，张曰山已不再是张副官，这世界已不是他眷恋的世界。
只有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