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同人——嗤笑者的路【第五章】

第五章——一之环•渐变
“控制部未能挺过考验”
“第一之环的时间陷入了凝滞”
“裂纹在逐渐增大”
“尚达奉失去了翅膀”
“迷途的旅人再不能找到方向”
米亚罗晃了晃斧子，眯起眼睛看向正挥舞着链锯的“理解的过程”，嘴角上扬，竟是有几分裂开的趋势，他正对着“理解的过程”抡出了“血之渴望”，随即如同握枪一般手持猎头长耙向前狂奔，斧头划过几圈，直直地剁进了机器人链锯手臂与身体连接的地方使链锯卡壳，斧头到时，人亦随之而至，右手轻捻末端，往前短短一推，“猎头长耙”直捣黄龙般捅进“理解的过程”的主机，再往里面使劲绞了几下，手上传来由于电流产生的麻木感，但这并没有停下他的行动，反而使他越发兴奋了起来。身后传来了电锯声和金属碰撞声，那个家伙不会这么弱吧，扭头一看，只见“理解的过程”已经变成了几大块，切割的痕迹十分明显，简直像是先在上面画好的线之后，顺着线一刀斩断一般干脆明了，再看夏唯，却是右手撑着“粉碎机MK4”的长杆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星星点点的汗水流下，打湿了她的头发，有几缕发丝黏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的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洁白制服上洒下了几抹殷红，如同绣在白布上的血色牡丹。
这毫无疑问就是她与“理解的过程”战斗的时候，左臂被链锯所重伤，不过幸运的是，“理解的过程”进入了过热状态，不再动弹，夏唯应该是趁着这个时候迅速地将机体实行切割了吧，能在受到这样伤害的情况下，忍住强烈的疼痛作出如此夸张的动作，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了。
大脑飞速思考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没闲着，迅速地从文职的尸体上撕下几块布条，将夏唯的左臂与“血之渴望”的斧柄并在一块，用布条缠绕了几圈，使劲拉扯了几下，绕了一个死结之后，算是等同于勉勉强强上了一块夹板，在“上夹板”的时候，出于“夹板”只有一块，在拉扯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几分力度，使得死结系得更加稳定。他将夏唯扶起来，缓慢地往保安部走去，“呜！”夏唯发出了一声细若蚊吟一般的痛呼，米亚罗像是察觉到她的疼痛，便稍稍松了一点“夹板”，一面扶着她走，一边开口道：“痛就说出来，不要强忍着。”
夏唯点了点头，但仍然是默默地跟着米亚罗走，从微微颤抖的身躯可以感受到，她正在忍受着断骨的强烈痛苦，米亚罗叹了一口气，“用右手把你的ego拿着。”即便目视着前方，也可听出这是对夏唯说的。“欸？”夏唯虽然没有理解，但乖乖地照做了。暗叹一声，将“协奏放射器”丢在地上，不顾周围文职惊异的目光，背起身旁那个娇小的身躯，大步流星地朝着安保部走去，“哎哎哎哎哎？？？”米亚罗并没有搭理夏唯的惊呼声，继续走着，还不忘提醒她：“摔下去我可不管。”夏唯果然乖乖把嘴闭上了。
一个人大步走的速度果然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就已经到了安保部的员工休息室，所幸的是午间铃还没有响起，还没有人到休息室来，值午班的还在工作，午睡的还迟迟不愿脱离这短暂的安宁。
将夏唯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握住“血之渴望”的斧柄，向上一提，布条便随之而断，掂掂斧头之后，瞥了一眼夏唯，说道：“现在还没人来，借助反应堆的能量，这伤应该会痊愈的，我就先走了，”说罢把斧头放在腰间拴好，正打算走掉时，夏唯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
“嗯？”
“非常感谢您，若没有您，这状况估计会变得麻烦许多。”
“……”一阵短暂地沉默之后，他摇摇头，像是在否定着什么，“你还是第一个向我道谢的，不过不用了，照顾好自己。”摆了摆手，伴随着午间铃的响起，他也消失在了夏唯的眼中，见对方已经离开，夏唯叹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将断掉的布条攥在手中，嘴角微微翘起，本应是面瘫的脸上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容。
……
就在夏唯正为此事开心不已的时候，米亚罗早已经收拾好了他的ego（至于那些还在冒着火花的电子元件他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在主管的办公室，向他讲述了自己在午休时所听到的对话，穿着白衬衣的主管只是十指交叉默默地听着，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在米亚罗眼里还是头一回。
“果然啊，这一天还是来了。”在米亚罗讲述完之后，主管长叹一声，无奈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虚拟的阳光，“主管，请原谅我大胆，我这个‘外人’有些话想说。”主管“呵”了一声，瞅着米亚罗道：“我不怪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malkuth部长和yesod部长他们所恨的人绝不可能是比自己低一等的员工乃至更低级的文职，但纵观各部门的sephirah，根本没有理由去促使他们恨那些同僚，那么很明显，结果只有一个了吧。”
主管轻笑一声，即便脸上不见半点笑意，“你认为控制部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米亚罗淡淡道：“我只是才来不到一星期的新手，可不敢随意乱说。”“撒谎，”主管瞟了一眼，接着道，“别紧张，我只是针对你口中‘新手’这两个字的吐槽而已，至于控制部啊……”
“控制部是一个负责监控员工与异想体，传达工作指令并策划联合训练程序的部门。该部门配有大量连接到各个收容单元的闭路电视，并有权在紧急时刻下达命令并进行现场指挥。控制部的员工大多都很自负，所以与其他部门相处地不太和睦。”不知不觉之间主管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一罐咖啡，喝了一口之后，一面晃荡着咖啡，一面询问道：“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是这幅样子？”米亚罗并没有回答，这并不是个问句，而是设问，很快，主管便自问自答道，“malkuth，控制部的部长，一个很有活力的孩子，她总是会尽力去解决一个问题，只是她太自负了，认为自己可以料理到所有的事情……”
正说着，他的目光移到了一张合影上，米亚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正在看着一个棕发的女孩，和现在的malkuth看上去很相像，便问道：“她是……”
“Elijah是她的名字，”主管几乎是瞬间就回答了他，“她总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很热心，她的脚步声总是急匆匆的，让人好奇她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她希望能够为我们的实验帮上忙，只不过……”主管的表情阴沉了下来，“cogito，以她的权限并不能进行研究，哪怕是如今我也仿佛可以看到她眼中那份坚定的渴望，但正是因为这份渴望……”
易拉罐被主管给捏瘪了，他坐到桌子上，翘起二郎腿，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垃圾桶中，他仰着头，兴许只是不希望米亚罗看见他眼中盈满的泪，“她，私自注**cogito，而那时，cogito可不是能够给人类注射的药品，很明显，她死了……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兴许我应该夸奖一下她，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她也会乐得睡不着觉吧……”
沉默良久，将泪水咽进眼窝里面之后，他看向米亚罗，语气恢复了平静“很快，她应该承受不住了，等到那个时候，就该你们小队登场了。”米亚罗微微皱起眉头，这时，主管站起身来。“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我现在要去控制部会议室一趟，尽量躲远点跟着我，至于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告诉任何人。”在米亚罗点头之后，主管抓起衣架上的黑色西装，一抖一挥，右手拎住领子，左手伸入衣袖，紧接着是右手，迅速地，他穿好了西装之后，往控制部的会议室走去，米亚罗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之后，主管示意米亚罗在外面等着，然后便推门而入，米亚罗偷偷地顺着门缝瞧进去，malkuth正笑着和主管说话，但对话的内容，再加上那人毫无情感的笑容，让他毛骨悚然。
“嗨，主管。”
“……”
（冗长的沉默之后，malkuth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出众的才华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不是吗？”
“如果某人从来不知反思，那他（她）会成为怎样的人？”
“不被人欣赏……”
“对人漠不关心……”
“根本没必要去分析其他人的行为，因为我已经得出结论了。”
（语锋一转，周围的温度好似在缓慢降低）
“你有没有痛苦到用指甲抓挠着地板，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经历？”
“听起来很不好受，是吧？”
“但指甲剥落的瞬间，其实你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你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还在紧盯着被自己折断的指甲。”
“当你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开始不住地狂笑。”
“……就算那一点都不好笑。”
Malkuth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了呢，米亚罗一直凝神盯着二人，同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人。
“yesod部长，晚上好。”来人正是“毒蛇”yesod，他打量了一下米亚罗道：“我对你有印象，主管那家伙很看重你啊，”他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一下，这是他对米亚罗的肯定，“虽然他平时不正经，但他有的时候还是很能靠得住的。”他这样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咳了两声，问道：“话说回来，你在这里干什么？”米亚罗向yesod微微倾身，“很高兴能够见到您，现在还劳您等一下，主管正在和malkuth部长谈话……”
“不用了，”主管推门出来，看着yesod笑道，“原来是yesod啊，有什么事吗？”yesod皱起眉头看着主管，“我来是找你商量异想体O-01-73的特殊效果，能否通过一些方案将她的力量应用好。”主管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欠揍模样，拍拍yesod的肩道：“方案我回头会和你系统地聊聊，不过……”他的视线往会议室内偏了偏，“赶快去安慰一下她吧……”
他顿了顿，说道，“很抱歉，目前我不能给你一个答案，我尚且还未经历过那一切，不过放心吧，不久之后，我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yesod一时间不知所措，跺了跺脚走进会议室里面，米亚罗虽没有听完全程，但他已经推出了一个大概，便也扭头离开了这里。
【核心抑制：malkuth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