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负良缘02/周九良×韩青瑾
天负良缘02/周九良×韩青瑾
杭州的晚上和北京的不一样。多了些温和，却也仍然热闹非凡。
韩青瑾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仍然是闹哄哄的酒吧，有些跌撞地坐在台阶，她踩了双不算高的高跟鞋，托着半张脸吹了会冷风。
心里总是闷闷的。
青瑾拿着手机敲下了几个字符，对方反应到快，很快回了电话。
顾画这边刚从医院出来，就看见了韩青瑾的微信。
两个人约在青瑾外面的家里。她已经不太回家了，在外面自在点。
“怎么好好的约我喝酒了？”顾画心里也是闷得慌，她从袋子里拿出在便利店买的酒，就看韩青瑾一个人坐着，也没说话。
“伯父好点了吗？”她开了罐啤酒，也不多说就是喝。
“再住几天就出院了。”她温和地笑着，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谢谢你啊青瑾。”
父亲手术费数目大，是韩青瑾先垫付了的，她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在里面手术了。顾画工作不错，忙是忙了点，可工资也不算低，但在北京生活漂泊，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钱...我分期打给你。”她也不含糊，坐在地毯上，韩青瑾素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但也不会多问。
这就是青瑾喜欢顾画的原因，她聪明啊。不该问的，不适合问到从来不会多问。
“行，不急。”转眼间她已经眯着眼睛要去摸另一罐，把顾画看呆了。
韩青瑾喝酒有分寸，尤其是开始在生意场上混，不得不句句留心，神志清醒，不然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打那以后她喝酒就很克制了。
“怎么了你？”
“...”她凝神，手里捏着罐子，用不上多大力气，稍稍瞥了眼窗外，又挪开眼睛。
“没事...”
——
孟鹤堂喝的有点上头，看起东西来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去扒拉身边九良的外套，泪眼朦胧的，喝多了咬字也不清晰起来，九良听的不大真切。
秦霄贤在一边喝闷酒，九良堪堪扶住孟哥，招呼了一声，“旋儿，搭把手。”
孟鹤堂家里没人，九良从他兜里摸出钥匙，把人安置好，也就守在外头不走了，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不舒服，他还能照看着点。
“你先走吧。”他开门送秦霄贤，“路上小心点。”
等秦霄贤也走了，客厅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点了盏黄色的小灯，人的剪影在那边墙上显现出来，支离破碎的。他倒也不觉什么，眯着眼睛瞎想。
偶尔动一动，窸窸窣窣的声音。
孟鹤堂还是一个人过日子。
还是和往常一样，待人温和自然，也还是自己的先生。当然，也会有不一样的，只是这变化过于细微，不让人轻易察觉。
他是清醒的。刚才不敢多喝，喝了一瓶啤酒，并没有多大感觉，只是有点发胀。
他方才在厨房的水池里看见一碟没洗的盘子，登时没了兴致，暗灭了厨房的灯。
孟哥已过而立之年，其实他也旁敲侧击地暗示过，顾画人挺好的。
“你还小，不懂。”孟鹤堂当时没多大反应，平平淡淡地笑了。
他能懂吗？
周九良无心顾及别的，却乱七八糟地想到了韩青瑾。
他是不是该懂呢？
——
韩青瑾喝了不少，带着脸都有些红扑扑的。
“顾画...”她喃喃，“你和孟鹤堂为什么呀？”
顾画一愣，酒也有些上头，她看了眼靠沙发角支撑的韩青瑾，有意护了把酒瓶，“有什么为什么的，就是走到头了。”
“再怎么样，也凑活不到一块去了。”
她痴痴地笑了两声，“那你觉得，我和九良呢...”
顾画刻意的缄默正好戳进了韩青瑾心里。不算多疼，一根细密的针，大概扫去，心口连个伤口都留不下。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他...”
“真的。”
韩青瑾多喜欢周九良。喜欢到把自己丢掉了。
周九良多喜欢韩青瑾。喜欢到一味等着韩青瑾付出。
两个人都喝多了，顾画还有些清醒，韩青瑾又哭又笑，又吵又闹。闹过一阵，又恢复了安静。
她瞪着眼睛，看起来迷茫又无辜。
“我一点也不想去北京。”韩青瑾喝多了像个孩子，语气上扬，有个小尾音，抱着抱枕，半张脸都快扑进去了，“去了北京我就没有家了。”
也不等人搭话，韩青瑾有些傻傻地笑了，“可是九良在那儿呢...”
顾画还想说些什么，青瑾已经抱着抱枕眯着眼睛不说什么了。
她茫然地看着窗户外边已经安静的杭州。
——
周九良耐着有几天没跟韩青瑾联系，其实不过是没法好好想清楚。
孟哥说，青瑾这孩子挺实诚的，也是真喜欢你。
光喜欢有什么用呢...他跟自己说，他也喜欢韩青瑾，真的。
建立在好奇之上的喜欢。
他和韩青瑾是一路人吗？还是真的什么都聊的下去？
其实并没有吧。
青瑾对传统艺术一窍不通。他对韩青瑾的为人处世也不明白。两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一年做了什么。
他喜欢韩青瑾吗？喜欢。
他和韩青瑾适合吗？并不。
答案简简单单，呼之欲出。
喜欢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克服，比如说地域的差异和人的性格。
心底里好像一直有那么一个声音，反复在告诉自己，周九良，你是对的，你没有错。
孟哥打了帘子看，上面节目已经快要结束了，他看了眼拿着手机怔神的周九良，催促，“九良，想什么呢，换大褂去。”
他反应慢了半拍，嘴上应着，手上却不停，一行字稳稳地显示在对话框里，又删掉，把手机一拍， 然后进去换大褂，打了帘子就上台。
——
青瑾开了一下午的会，似乎已经有些转不过脑袋来，乱糟糟的一团，交织在脑子里，无论怎么理，怎么也理不干净。边上助理拿着文件夹有些为难，“小韩总...”
“小韩总？”她也不知韩青瑾是怎么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上回我们约了合作方今晚吃饭，您看您...”
韩青瑾攥紧了手机，助理的话半句进半句出，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抬腿想先离开，也大脑又迫使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订餐厅，约时间。”
韩青瑾输了。
一味地，只是输给了自己。一个不像韩青瑾的韩青瑾。
她大概不会把这些归根为成长，要说成长，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在她和朋友泡吧，蹦迪的时候，她已经成长了。
合作方难缠，觥筹交错，她自己喝的都有些迷糊。
“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韩青瑾起身，往走廊的洗手间走。一下午用脑过度，中午基本没吃，空腹喝了不少，红的家白的，光是这胃就受不了。
她拿冷水泼了把脸，撑着去找手机。周九良没接电话，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刻意没接。反正找不到人。
其实接了电话有什么用呢...他也不会来杭州，相隔千里，南北分离。周九良能给的，不过几声温声温气的关怀，又尚且不知道他是否放在心里，是否真的担心。
可现在，连这样的一句关怀也没有了。电话那边冷冰冰的女声反复播放，最后变为一阵忙音。
她忽然很难过。韩青瑾以为，她足够爱周九良，可以为他舍弃过往的自己，也可以为他，奋不顾身。
哪怕直到现在，她依然那么认为。可足够爱有什么用呢...
——
韩青瑾疯了。顾画来接人的时候，她弯着腰，撑着墙面吐个不停。
“你喝了多少啊？”
淑过口，把人搬上车，系好安全带，顾画有些不解地看着身后坐的歪歪扭扭的韩青瑾。
“不多。”她歪着头，比划着手指，“二两，白的...”
说完又笑。
只知道笑了。可笑着笑着又泪眼朦胧，看不太清眼前的东西了。
晚上急性胃出血，把顾画吓个半死。等人醒了，看她近乎惨白透明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忍不住咽下。
韩青瑾看了看顾画，抿了抿唇，“有电话来吗？”
顾画取了棉签沾水帮她湿润嘴唇，“没有啊，你在等什么吗？”
“没什么...”
——
孟鹤堂换完大褂出来，周九良还坐在沙发上，人都快走完了，平日里回家最迫切的一孩子，今天怎么还留着。
“九良，还不回去？”
他摇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孟鹤堂，声音有些喑哑， “青瑾...刚给我打电话了。”
孟鹤堂一愣，“打电话怎么了？”
孟鹤堂没说话，周九良却已经先发声，“孟哥...你先走吧，我...再等会。”
孟鹤堂打了帘子出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生拉硬拽起周九良。他有些胖了，拽着也费不少力气，“走，上哥家。”
周九良点了支烟，孟鹤堂在边上陪他。九良有些日子没抽烟了。一是对嗓子确实不好，对身体也不好，随意糟蹋下去也不是事儿。孟鹤堂说过几次，周九良抽烟次数也少下来了。
估摸两个人抽了得有小半包。烟雾缭绕之中愈发看不清脸色来。
“孟哥...”他嗓子有些喑哑了，干涩，声带一阵一阵地疼。
孟鹤堂应了。周九良又喊，他还应。
一来一回，周九良突然不说话了。
“小瑾...”周九良呢喃，孟鹤堂听的分明。
——
分手的信息是韩青瑾发的。周九良一直没动静，似乎也在逼她先动手。
周九良喜欢韩青瑾吗？是的。
但他心里的那个姑娘，嚣张恣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什么就去争取。天不怕地不怕，也缠着自己闹着要听自己弹三哥的姑娘。
韩青瑾喜欢周九良吗？是的。
所以她怕他不喜欢，不接受那时的自己，不断去改变。越爱越怕。最终事与愿违。
韩青瑾最后给周九良的那句话是，对不起周九良，我给自己留后路了。
其实谁没给自己留后路呢？这场对弈里，不过都是彼此都在朝着自己的后路倒退。而相比起来，周九良的路，比韩青瑾长一些。
情情爱爱的事儿，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讨好，往往不得善终。
雨果说，真爱发生在男孩身上，往往是胆怯，在女孩身上，往往是大胆。
可一味胆怯，另一方大胆的，也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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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前一章的
自己回去补课
新年快乐第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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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瑾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仍然是闹哄哄的酒吧，有些跌撞地坐在台阶，她踩了双不算高的高跟鞋，托着半张脸吹了会冷风。
心里总是闷闷的。
青瑾拿着手机敲下了几个字符，对方反应到快，很快回了电话。
顾画这边刚从医院出来，就看见了韩青瑾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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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好的约我喝酒了？”顾画心里也是闷得慌，她从袋子里拿出在便利店买的酒，就看韩青瑾一个人坐着，也没说话。
“伯父好点了吗？”她开了罐啤酒，也不多说就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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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我分期打给你。”她也不含糊，坐在地毯上，韩青瑾素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但也不会多问。
这就是青瑾喜欢顾画的原因，她聪明啊。不该问的，不适合问到从来不会多问。
“行，不急。”转眼间她已经眯着眼睛要去摸另一罐，把顾画看呆了。
韩青瑾喝酒有分寸，尤其是开始在生意场上混，不得不句句留心，神志清醒，不然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打那以后她喝酒就很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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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手里捏着罐子，用不上多大力气，稍稍瞥了眼窗外，又挪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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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瑾攥紧了手机，助理的话半句进半句出，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抬腿想先离开，也大脑又迫使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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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瑾输了。
一味地，只是输给了自己。一个不像韩青瑾的韩青瑾。
她大概不会把这些归根为成长，要说成长，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在她和朋友泡吧，蹦迪的时候，她已经成长了。
合作方难缠，觥筹交错，她自己喝的都有些迷糊。
“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韩青瑾起身，往走廊的洗手间走。一下午用脑过度，中午基本没吃，空腹喝了不少，红的家白的，光是这胃就受不了。
她拿冷水泼了把脸，撑着去找手机。周九良没接电话，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刻意没接。反正找不到人。
其实接了电话有什么用呢...他也不会来杭州，相隔千里，南北分离。周九良能给的，不过几声温声温气的关怀，又尚且不知道他是否放在心里，是否真的担心。
可现在，连这样的一句关怀也没有了。电话那边冷冰冰的女声反复播放，最后变为一阵忙音。
她忽然很难过。韩青瑾以为，她足够爱周九良，可以为他舍弃过往的自己，也可以为他，奋不顾身。
哪怕直到现在，她依然那么认为。可足够爱有什么用呢...
——
韩青瑾疯了。顾画来接人的时候，她弯着腰，撑着墙面吐个不停。
“你喝了多少啊？”
淑过口，把人搬上车，系好安全带，顾画有些不解地看着身后坐的歪歪扭扭的韩青瑾。
“不多。”她歪着头，比划着手指，“二两，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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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笑了。可笑着笑着又泪眼朦胧，看不太清眼前的东西了。
晚上急性胃出血，把顾画吓个半死。等人醒了，看她近乎惨白透明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忍不住咽下。
韩青瑾看了看顾画，抿了抿唇，“有电话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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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换完大褂出来，周九良还坐在沙发上，人都快走完了，平日里回家最迫切的一孩子，今天怎么还留着。
“九良，还不回去？”
他摇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孟鹤堂，声音有些喑哑， “青瑾...刚给我打电话了。”
孟鹤堂一愣，“打电话怎么了？”
孟鹤堂没说话，周九良却已经先发声，“孟哥...你先走吧，我...再等会。”
孟鹤堂打了帘子出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生拉硬拽起周九良。他有些胖了，拽着也费不少力气，“走，上哥家。”
周九良点了支烟，孟鹤堂在边上陪他。九良有些日子没抽烟了。一是对嗓子确实不好，对身体也不好，随意糟蹋下去也不是事儿。孟鹤堂说过几次，周九良抽烟次数也少下来了。
估摸两个人抽了得有小半包。烟雾缭绕之中愈发看不清脸色来。
“孟哥...”他嗓子有些喑哑了，干涩，声带一阵一阵地疼。
孟鹤堂应了。周九良又喊，他还应。
一来一回，周九良突然不说话了。
“小瑾...”周九良呢喃，孟鹤堂听的分明。
——
分手的信息是韩青瑾发的。周九良一直没动静，似乎也在逼她先动手。
周九良喜欢韩青瑾吗？是的。
但他心里的那个姑娘，嚣张恣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喜欢什么就去争取。天不怕地不怕，也缠着自己闹着要听自己弹三哥的姑娘。
韩青瑾喜欢周九良吗？是的。
所以她怕他不喜欢，不接受那时的自己，不断去改变。越爱越怕。最终事与愿违。
韩青瑾最后给周九良的那句话是，对不起周九良，我给自己留后路了。
其实谁没给自己留后路呢？这场对弈里，不过都是彼此都在朝着自己的后路倒退。而相比起来，周九良的路，比韩青瑾长一些。
情情爱爱的事儿，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讨好，往往不得善终。
雨果说，真爱发生在男孩身上，往往是胆怯，在女孩身上，往往是大胆。
可一味胆怯，另一方大胆的，也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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