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边缘触碰你——诗（五）

十八
“啊！”
我猛然惊醒，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汗水好像是涌出来似的在额头上、身体上浮现，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胸口的刀也不见了，伤口也消失不见，唯有被刀捅烂的衣服和衣服上面的血迹还在。
“哟！还真活过来了？”小漠正在用手掐着一个女孩的脖子，听到了我的大喊，一点也不惊讶的看着我。
我看着小漠把一个姑娘按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便要去救人，情急之下便猛然起身，可忘记了身上被绳子捆绑了个结实，一用力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刚才的窒息感还没完全恢复，再被摔在地面上，一时间五脏六腑感觉都搅在一起了。
不过经过这一摔，本来紧梆梆的麻绳也松散起来，我便挣扎了一番从中脱身，小漠看我挣扎出来，便想要回首再次给我一刀，可是被小漠按着的那个姑娘用手紧紧锁住小漠的手，而我掂起板凳便对着小漠砸了下去。
“啪！”结结实实的一击打在了小漠的后脑勺上，小漠也应声倒地。
“什么情况！”门外又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一抬头正是李文萱。
那地上的这个姑娘是谁？我还在迷惑之时便听见地上那姑娘的声音响起。
“大叔……咳咳咳……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咳咳咳……”地上的女孩脸色煞白，喘着气，咳嗽着说道。
“哦，好。”
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将小漠捆绑在板凳上，惊魂未定的李文萱看着被敲晕的小漠，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我还在组织谎言，身边的那个姑娘便说了起来：“文萱，你没看见吗？小漠掐着我的脖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李文萱皱起眉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进了门就这样了。”那姑娘耸了耸肩，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也很委屈呀，莫名其妙就被掐着脖子，差点就被掐死了，小萱萱，你看看人家的脖子，都勒出了红印子了，还好有身边的这个大叔救我。”
“大叔？你是……那天那个大叔？”李文萱好像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你跟小漠是朋友吗？怎么会在这？”
“我？”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路过，路过。”
“文萱，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你家这个小漠呀怕是接受不了跟你分手的事实，所以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今天要不是这个大叔救我，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了。”小姑娘好像一点都不后怕，反而表现出极其的冷静。
“他怎么会这样啊？”李文萱一脸疲惫不堪的神态，望着在椅子上昏过去了的小漠，叹息起来。
“你们俩为什么分手？”我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没有了感情，”李文萱叹了口气说道：“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够好了，就分手了。”
“不为什么呀，难道非要有理由才能分手吗？没理由就不能分手吗？”旁边的小姑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仰着头跟我说道。
“你们俩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小漠谈谈。”李文萱坐在了沙发上，轻声说道，感觉气力全无。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便走出了房间，站在了门外的楼道内。
“大叔！谢谢你。”小姑娘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笑着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干哑的喉咙，才说道：“没事。”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又问道。
“李九白。”
“我叫叶小仙，是李文萱的好闺蜜。”
我干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便往楼下走去。
“哎！九叔啊！”叶小仙喊住我，说道：“你等我一下，你要干嘛去呀，不看着小漠和文萱了嘛？万一两人再吵架了，容易出危险。”
“我已经饿了，想下楼买点东西垫垫胃。”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如是回答。
“那你等我一下，我也饿了。”
自来熟的姑娘倒不是不让人欢迎，只是由死还生的我实在是太疲惫了，不想再应付我不认识的人。
我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她也不讲什么，只是跟在我身后，安安静静的走着。
我也是安安静静的下着楼梯，只听见一句：
“白郎……”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唤我，那是我妻唤我的名字，已经有四百年未曾听闻过了。
我茫然回头，却只看见那个姑娘低头不语的跟在我身后，见我回头，她也是一脸奇怪的抬起头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我，问道：“怎么了？大叔？”
“没什么……”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失落极了，也后悔极了。
“你怎么哭了？”
“天干，眼燥。”
十九
我们到了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面包和饮料，吃了些还带了些回到楼上。屋里两人正在交谈，我跟那姑娘便只能在门外交谈起来。
“我叫叶小仙。”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说道：“刚才你就讲了。”
“是个仙女。”
“……”我点了点头，心头却全是问号。
“大叔，你多大了？”
“大概三十吧。”
“你刚才疼吗？”叶小仙问道。
“刚才你看见了？”我心头一颤，反问道。
“嘻嘻嘻，你猜。”姑娘笑起来，像个孩子。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我面露愠怒之色，说道。
“你要是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便不会救我了。”叶小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狡黠的笑。
“如果你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我肯定会……追究你的。”我看着笑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确实不忍心撂下狠话，只是用了强硬的口气说道：“今天看到的事情烂在你的肚子里。”
“好的，大叔，嘻嘻嘻。”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愠色道。
“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小仙笑的前仰后合的：“大叔你太搞笑了，正经起来感觉太逗了。”
“……”
正在我无力应付这个小女生的时候，就听见屋里两人大吵大叫，我便夺门而入，屋里面两人正在争吵，小漠看着我闯了进来，冷笑起来，仰着脖子喊道：“我不关心你？来了关心你的人了！这一屋子都是关心你的人，就他妈的我不关心你！李文萱，你不是要分手嘛？你以后跟谁我就杀了谁！咱俩以后谁都别想好过！”
“姜小漠！我就不信你敢！”李文萱喊道：“就你这样动不动就报复这个、报复那个的样子，跟谁也别想好好过一辈子，跟你这么久我才算看明白了，你除了你自己还讲过别人吗？还口口声声说关心我？你那叫关心？你那个叫统治！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是一个有思想有自我意识的人！”
“你们女人不就是应该被统治的吗？！”姜小漠怒目圆睁，嗓子都哑了，喊道：“感性、心软、脆弱哪一个是你们的优点？在这个争权夺利的世界上你们女人永远都只是我们男人的附属品，但是你好歹掂量掂量自己，行吗？就关震北那个鸟人是你想要的那种好好跟你过日子的人吗？他对你也不过是玩一玩罢了，你还真把他的殷勤当成爱情了？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你就只配跟我这种人一起，我都不嫌弃你，你他妈的还说要跟我分手？！”
这边姜小漠话音刚落，我还想替李文萱争辩两句，就听见后面一个响亮的女声喊了出来：
“你可给我闭上嘴吧！”
“就你这模样，还想着嫌弃我家萱萱，您配吗？”
“你这种垃圾男人居然还能找到女朋友？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小仙一个箭步窜到姜小漠的面前，指着姜小漠的闭嘴说道：“我再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渣男，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我跟你说话啦？咸菜吃多了？瞎他妈的操心……”姜小漠刚刚想回嘴，话还没说完，这边叶小仙便用声音盖住了他。
“满嘴喷粪的家伙，说的话也都是臭不可闻！”
“你要是但凡说点好的，今天你跟李文萱也就和平分手算了，可是你这个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现在的哪个女孩子是真真正正的需要你们男人了？要不是喜欢，谁愿意理你们这些五秒的家伙？再说了，男人能有什么优点，你们就喜欢暴怒、急躁、自私、自利，没有女人哪儿来的你们的男人？还控制女人？女人需要你们控制？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控制自己！”
“我他……呜呜呜呜……”姜小漠刚要长嘴，我便用透明胶带给他嘴上缠了一圈，叶小仙的话说的对，这种满嘴喷粪的家伙，说出来的话最好还是不听为好，免得被熏的恶心。
倒是可以听一听叶小仙的话，来消一消姜小漠的气焰。
姜小漠一脸愤恨的看着我，挣扎着想要说话，可是我已经用了半捆胶带了，把他的嘴封了个严严实实，胶带都绑进了嘴里。
叶小仙眼睛一眯，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又瞬间严肃起来，我实在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她现在的心情了，只听叶小仙说道：“姜小漠，今天分手了也不算完，跟你这种人讲清楚也不行，非要你挨一顿胖揍，才解气。
言罢，叶小仙抬脚就是对着姜小漠的脸踢了过去，情况发展的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姜小漠的脸上喷出两道血来，并且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摔在了地面上。
二十
“叶小仙！”李文萱吓得大叫。
“你怎么能打他？”
“欠揍，就要挨打！”叶小仙冷哼一声，皱起鼻子对李文萱说道：“看你不爽我帮你出气！”
“那也不能打人呀。”李文萱气的直皱眉头。
“好了，好了，不打了，行吧。”叶小仙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姜小漠，摸了摸李文萱的小脸说道：“那你这么生气，骂也不愿意骂，打又不叫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好好说一说。”李文萱坐在沙发上，扶额说道。
看到李文萱生气了，叶小仙揪了揪我的衣角，让我跟她出去。
只不过我跟叶小仙并走出没有屋子，在门廊里偷听着客厅里发生的事情。
只听见李文萱沉吟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
“小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跟老关只是朋友，他喜欢我，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并没有想着出轨，也不会因为钱跟你分手，我跟你分手，只是受够了你对我的控制，我不能因为你连交朋友的机会都丧失了吧。”
“我们都是人，我不比你少点什么，不说情侣之间的尊重了，起码给我点人性的尊重，可以吗？我们爱了五年，也互相照顾了五年，这五年里你也付出了很多，我也付出了很多，我一直都是听着你的命令去行动的，现在跟你在一起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感觉了，只是觉得自己在你面前自己在一味的委曲求全。”
“工作你也要让我辞了，那是我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辞的。我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不是你的床榻，不是医院的产房，不是给孩子喂奶的卧室，是我追逐梦想的地方。”
“我没有嫁给你，今天也不是离婚，无论是你今天说什么，今天一定要分手！”
“就这样吧，小漠，别把我们之间闹的太僵，以后连见面的可能都没有了。”
说罢，李文萱便起身，离去。
我跟叶小仙也立马往门外躲，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被李文萱看的真真的。
“好了，别躲了，你们俩听够了没？”李文萱红着眼睛，应该是刚刚哭过。
“嘻嘻嘻，”叶小仙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萱萱，刚才说的太棒了！”
“好了，别拍马屁了！”李文萱白了叶小仙一眼，说道：“快跟我回去吧，等着你请我吃饭呢。”说着用手臂揽着叶小仙的脖子往门外走去。
“哦，对了，大叔，今天谢谢你帮我姐妹的忙了，还有就是等我们走了，麻烦你把姜小漠身上的绳子解开。”李文萱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只看见她背对着我摆摆手，我岂能不知道她现在心头的苦痛，姜小漠再怎么恶心也跟她谈了五年的恋爱，人都是念旧的动物，李文萱能下定决心与姜小漠分手，必定是被姜小漠伤透了心。
现在她背对着我说话，只是想掩饰自己的悲伤罢了，毕竟我算是个外人。
我苦笑着答应了一句：“行。”
李文萱身边的叶小仙被李文萱强行拉着走，走之前还拼命回头看我，跟我挥手再见，我倒是不太担心李文萱，毕竟有叶小仙这个活宝在，能够安抚她现在的悲伤。
送走了李文萱和叶小仙两人，我便回到屋里，关上了门，看着躺在地上被绑成螃蟹的姜小漠，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姜小漠还疯狂的挣扎着，嘴里的胶带虽然封住了他的嘴，但是他嘴里还是一直“呜呜呜呜呜”的不停喊着。
我趴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听你说，不死之人很可能会被饿死？”
“呜呜呜呜呜？？？”姜小漠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一脸可怕的表情。
“死亡对你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吧，但是如果是彻底的死亡，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接受的了。”我轻声说道。
当然了，我只是哄一哄他罢了，杀人这种越过人格底线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
姜小漠现在手上已经没有了佛珠，刚才在捆绑他的时候佛珠就已经被我扒了下来，他没了佛珠便再也听不见我心底的想法，故而现在恐吓他是最好的。
“呜呜呜呜呜呜！！！”姜小漠疯狂摇头。
“今天先饶了你，以后，我会一直跟在李文萱身边，只要你敢来，我便一定奉陪到底。”我看着姜小漠说道：“别想着报复，都是不朽之徒，你我生死由天贷，看看谁先脱离苦海，去往西天。”说着解开了他口中的胶带。
“我记住你了，李九白，‘不朽圣徒会’也记住你了。”姜小漠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之后，我便不会再纠缠李文萱，但是你，你敢吓我，我记住你了。”
“你还没被放出来就这么猖狂？真不怕我把门一关，饿死你？”我笑道。
“你！”
“对了，放你之前，你要告诉我‘不朽圣徒会’是什么。”我说道：“难道都是跟你我一样的不死之人？”
“是的，你最好藏起来，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你带向死亡。”姜小漠说道。
我没在问什么，再问他也不会告诉我了。我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放开了他。
“把佛珠还给我。”小漠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对我说道。
“你不配用它了，饶了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行，可以。”小漠气的脸都绿了，他拿起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脖子，说道：“你给我等着，李九白！”
鲜血从他的喉结出喷涌而出，只是一刹那，小漠便消失不见了，连血迹都未曾留下。
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我对着刚才小漠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行，我等着。”
二十一
“九叔！如果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吧。”
“九叔！接电话吧。”
“九叔！建民已经知道错了。”
……
当我打开手机，电话邮箱大概有一百多条电话留言，都是小峰给我打的电话留言。毕竟人与人缘分不是说断就断的，狠下心说要断了羁绊的人要不是大奸之徒，便是大忠之辈。
我当即给小峰回了电话，小峰在电话了里邀我回家商议事儿，我便答应了下来。
看了看天儿，也不早了，我坐在茶餐厅里，把杯子里的奶茶一饮而尽，便走出餐厅往小峰家里赶。
到了家里，客厅里充斥着严肃的气氛，建民和他的妻子文梅在茶几的两侧对坐着，段晓峰则是坐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三人见我回来，各有各的神色，段建民尴尬的瞟了我一眼，低着头也不敢说话。文梅好像找到了能帮她出气的人了，神色变得放松了些，小峰则是叹了口气，像是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九叔！您回来啦？”小峰陪笑着说道。
“嗯！”我拍了拍小峰的肩膀，说道：“今天叫我来，是想说什么事情？”
“希望九叔能劝劝文梅，别让文梅跟建民离婚了吧。”小峰说道。
“峰啊，这事儿叔是真帮不了你。”我看看文梅又看了看建民，说道：“建民啊，离婚这件事啊，是看你们俩的意愿，爱情是棱角是会被生活磨平的，离婚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它就像一个人喜欢吃肉还是喜欢吃菜一样简单，是个选择题。”
“九叔！我知道错了。”建民抬起头，一脸委屈的说道：“九叔！只要您能让文梅不离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建民啊，你是个大人了，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我看着一脸惭愧的建民说道：“即便这个后果很严重，你都要一个人面对。”
“文梅，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回头对文梅说道：“孩子的事情，你也不需要考虑，即便是离了婚依旧可以互相照看孩子，虽然童童年纪小，但是父母要首先活出个人样，才能给孩子带出个榜样来。”
可能大家都会好奇，我这样的人居然会劝别人离婚，是的，并非是男人做了错事就应该被原谅，女人难道不是个人嘛？难道底线就可以很低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到头了，该分开就分开吧。
没有他，或许自己会活的更好。
故事确实按着了我所想的进行了，文梅执意要离开，建民也在懊恼中签下了《离婚协议》。
送走了文梅，看着在屋里怄气的建民，我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建民的肩膀说道：“建民，叔还记得你小时候五、六岁，在院子里玩耍，受到了欺负，哭着回来找我。我帮不了你，只是抱着你哭完，因为这个世界不是围绕你为中心转的，每个人都是有着独立的思维，都有自己的私欲，你爸爸、哥哥，包括叔叔我也都一直保护你，这样反而让你你终长不大，今天面临这样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坏事。”
“九叔……”建民像个孩子一样，扑倒我怀里，三十了的大人却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能看出他真的后悔了，我也相信他会慢慢变得像个男人。
……
日子恢复了平静，黑伞下，我也看不到了风。
没风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农历新年过后，过完元宵节，我便辞别了小峰一家人，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您好，能让一下吗？”我看着面前站在车厢里走道里的姑娘讯问道。
姑娘背对着我，穿着褐色的风衣，一双恨天高看起来比我还高。
当她回头时，倒是让我一惊，这个摩登女郎是叶小仙。
“大叔？”
“叶小仙？”
最不巧的是，她还坐在我旁边。
“大叔，我们这就是真的有缘了。”叶小仙嬉皮笑脸着对我。
“算是吧。”
“大叔，还没问你叫啥呢？”
“我叫李九白。”
“那我喊你白叔吧。”
“白叔？”我笑了，说道：“说的我跟地瓜一样，你还喊我九叔吧。”
“九叔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九叔吧。”叶小仙嘻嘻嘻的笑着说。
“好。”我口头上答应，心里却是在想，再见面都难。
“九叔这是去哪儿？”叶小仙好奇的问道。
“去河南。”
“那正好，顺路。”小仙说道。
我们可能，确实太有缘了。我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身边随伴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确实受不了，正在我内心极度委屈的时候，叶小仙又开始了调查模式。
“对了，九叔，你去河南干什么呀。”
“回家看看。”我说道
“回家？难道过年吗没在家吗？”叶小仙问道。
“没有，这回是回我的故乡，好多年都没回去了。”我说道：“回到家乡去祭拜一位故人，过几天就回来。”我话语中的那个故人就是那时我的亡妻。
“妻子不跟你一起去吗？”叶小仙问道。
“没有妻子。”
“单身狗？”叶小仙脱口而出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尴尬，脸一红，笑着说道：“九叔这么大了，为啥不结婚？”
“因为心里有个人呀。”我想起了我的亡妻。
也想起建国之后，我在大学里学习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里，我曾经写了一首诗，而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把它念出来。
“你，
你是朗月，你是晴空；
你是春风，也是秋红；
你是山河写给四季的诗；
你是大海留给孤岛的风；
你是暴雨赠与天空的彩虹；
你是世间的缩影，也是不可触及的心动，
诗文描绘不出你的正当时的年华，
也描绘不了我梦里你的倩影。
直到黎明的晨光把我叫醒，
我才看清你是美的真容。
如果我能化成一道流星，
我会在星空间沉默寡言，为你祈愿
为你随风。
因为，
当我看到了风，才明白
你是我的理想，
是我的梦。”
“我去！这是给我写的吗？”叶小仙红着脸说道。
“不是……”
“那是给谁写的呀？”叶小仙一撇嘴，问道。
“我妻子。”
“你不是说你没有妻子嘛？”叶小仙问完，便捂住了嘴，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有，现在没了。”
“九叔，节哀……”叶小仙倒是开始安慰我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看着窗外的阳光说道：“与今天不同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