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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日 红日(连载04)

第四章:黑森峰,还请多多指教!(后篇)
下午的参观时光过的很快,傍晚,参观结束后的亚纪子一行人再次集合,一起走向黑森峰的中心食堂。在这里,真穗队长等人给青日的来客准备了丰盛的宴会来接风洗尘。
日式的乌冬面、寿喜锅、烤秋刀鱼、关东煮,德风的豌豆汤、纽伦堡烤肠、鱼肉杂烩、牛肉卷,还有甜点、饮料、水果,自助餐的形式让大家非常满意。不过,在欢乐的众人中,亚纪子吃的并不多,白天的事情让她有些忧心,所以,她决定出去走走。
“队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里莎看到亚纪子往外走,连忙咽下嘴里的香肠,关心地问道。
亚纪子摆摆手,对里莎说:“没事的,我我吃饱了,出去散散步,一会吃完饭,记得安排大家早些休息,明天还有训练任务呢。”
“来,走过路过别错过,瞧一瞧,看一看,正宗的中国菜哎~”亚纪子走到停放青日战车的车库附近,一阵熟悉的吆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起头,只见一大群黑森峰的学生在车场里围着她的“霞飞”坦克,人群中间,还飘出阵阵炒菜的香味。
亚纪子没做声,她悄悄挤进人群,果不其然,由美和M3“李”的车组成员在“霞飞”战车前摆开锅灶,正在售卖小份的炒菜。
“队……队长,您怎么……来了?”由美看到人群中的亚纪子,吃了一惊,接着就想往后躲。
“你……哎……”亚纪子有些无奈,“这个摊位,你申报过了吗?被黑森峰的纪律人员查到我们可就闹大笑话了……”
“你说的是那些带着袖标的同学吗?诺,在那边呢!”由美指着站在人群一边的那些带袖标的学生说,“没关系的,我跟接待我们的赤星小梅申请过了,她好像还很高兴呢,那些同学也是她派来这里维持秩序的呢。”
“好吧,既然是得到许可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一要保证质量,二不许坑钱,回去以后所有账目都要到财务科说明,明白吗?”亚纪子贴着由美的耳朵低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在这期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要么你就去明德管训班报道,要么,下次你就等着被里莎挂到霞飞的炮管上午睡吧!”
由美吓得一激灵,连忙回答道:“好好好,我……我明白。”
就在这时,亚纪子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浅棕色短发、略显瘦小的身体、黑森峰的校服,唯一不同的是,她头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防风目镜,而且目镜下沿刻意遮得很低,似乎并不想让人认出她是谁。“难道会是……”亚纪子一边想着,一边沿着人群不动声色地靠过去。
然而,那个女生似乎也发现了亚纪子,她以非常快的速度逃离开人群,快步向着街灯昏暗的街角走去。亚纪子也紧随其后,两人虽然没有跑起来,但脚步却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慌乱。亚纪子努力缩短着两人的距离,她甚至能够听到那个女生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两人来到红绿灯口,绿灯已经开始闪烁,女孩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亚纪子却被红灯拦在了路的另一边。一辆拐弯的货运卡车驶过,女孩不见了踪影,亚纪子只好放弃追寻,准备返回宿舍。
“哎,这是……”往回走的时候,亚纪子突然注意到石砖路面上掉落了什么东西,似乎正是那个女生的,她疑惑地捡起这个物件。那是一个毛绒的博科熊手机挂件,上面的挂绳磨断了,不过熊本身很干净,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甚是爱惜。亚纪子翻看着这只熊,这是,她注意到熊背面的绒布标签上有一行绣上去的英文字母,似乎是某个人的名字。
亚纪子尝试着拼出那个人的名字:M—i—h—o,Miho,难道是!?”亚纪子不相信这是巧合,再联想起白天的事,尽管之前真穗队长的话里话外透露出美穗已经不在黑森峰,但一个奇怪而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亚纪子的脑海:美穗是不是留在黑森峰不确定,但是,这位“卡尔尤斯车长”,极有可能还在这艘学园舰上!
亚纪子看看自己带的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拿出手帕,细心地弹去挂件上面的尘土,把挂件细心的包了起来揣进制服的内兜。
晚上休息以前,在宿舍门口,亚纪子叫住要回自己房间的里莎,说道:“里莎副队长,可以帮我办一件事吗?”
“有什么事吗?尽管说吧,队长。”里莎回身说道。
亚纪子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对里莎说:“明天一早,你去街上的战车道商店,帮我定做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贴在战车上的贴纸,可贴可撕的那种。”
“贴纸?”
“对,贴纸的图案和尺寸我给你发到iPad上,贴纸的钱从这张卡里刷就行了,密码是银行卡前三位和最后三位,”亚纪子把卡交给里莎,叮嘱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友谊赛的旗车识别图案,卡里剩下的钱就当作这次的报酬吧。”
“好的,队长,我明天就办。那么,晚安。”里莎敬了个军礼,回到房中。
“叮咚——”亚纪子的iPad收到了一封电邮,那是亚纪子发来的贴纸的图片和尺寸。亚纪子点开图片,瞬间明白了些什么。那张图片,是一只骑在虎式坦克上面冲锋的博科熊。
接下来的几天里,青日的众位队员在黑森峰队员的指导下,练习着战车的列队行进、排面进攻以及车组配合。不得不说,西住队长和赤星小梅的安排真的是细致周到,无论是美式轻坦的配件、弹药和燃料,还是队员之间的用语和称呼,就连因为坦克整修而无车可用的八九式和M5车组,西住队长也安排了闲置一辆三号H型坦克和一辆二号坦克以供她们进行训练。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第七天清晨,青日和黑森峰的战车列队离开学园舰,穿过市区,来到位于熊本郊外的黑森峰战车道演习场。在这里,青日学院和黑森峰学院,将要进行一场7V8的旗车对抗赛,也算是为青日学院与黑森峰的交流活动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赛前准备的时候,亚纪子召集各车车长围拢在“霞飞”前面,进行战前战术传达。里莎展开地图,介绍道:“这次比赛的区域是由西南方的小镇、包绕小镇的阔叶林以及包围在树林中间的伐木场组成。黑森峰一方的旗车是西住真穗的亨舍尔虎式212号,我方的旗车是亚纪子队长的M24‘霞飞’,除此以外,黑森峰的火力还包括亨舍尔虎王一辆、黑豹G型两辆、三号H型一辆以及四号坦歼、猎虎坦歼和斐迪南坦歼各一辆。那么,亚纪子队长,请您讲解一下各车的编组和战术采用吧。”
亚纪子队长面对窃窃私语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平静的说道:“各位,这次是旗车战,不是歼灭战,所以,我们的任务不是消灭所有的战车,而是瘫痪敌方的旗车,所以,大可不必有太大压力。”
没有人再说话,于是,亚纪子开始布置分组及任务:“中山01(霞飞)和08(二号)为第一组,负责寻找旗车并与之在树林或者城镇中决斗;中山02(M3A3)和03(M3A3‘远征军’)为第二组,负责隐藏在树林中伺机骚扰黑森峰的重型战车,并尽量拖延其行军速度;中山04(M3‘李’)和05(三号H)为第三组,想办法把敌人的坦克歼击车吸引到城镇的狭窄地带加以拖延并尽可能消灭;最后,中山09(CV33
‘Today’)负责各点位之间的联络与侦查。战术允许灵活变动,不过请随时上报。我知道,对手是豪强学校,我们可能会失败,但我们不能以此为理由消极作战。拿出精神来,让黑森峰的西住流见识一下青日的轻坦战术,大家还有问题吗?”
“报告,没有!”所有车长敬礼。
列队、行礼、移动到开始位置,伴随着裁判员手中的信号枪响,黑森峰和青日的比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全车,警戒前进,按照这几天我们学到的,斜线推进到树林边缘后……”亚纪子还没说完,一枚炮弹擦过霞飞的炮塔,在旁边的地面上爆炸了。
“两点钟方向灌木丛后,发现两辆黑豹G型!”02车的车长率先发现目标。
“那是干扰射击,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别慌,”亚纪子通过对讲机命令道,“全车瞄准豹式方向概略射击,然后按照之前的布置迅速散开!”
“咚隆隆隆……”所有青日的战车同时开炮,七发炮弹落在豹式的周围,另一辆豹式坦克虽然又一次开炮,但因为尘土干扰,也没有击中。更糟的是,赤星小梅所在的那辆豹式因为距离炮弹落点过近,炮弹爆炸的碎片和周围的碎石卡在了走行部里,另一辆豹式不得不在尘土中原地打转,掩护赤星小梅的车组成员着修理走行部。等她们修理完战车,现场已经见不到青日的战车了。赤星小梅叹了口气,说道:“被摆了一道呢,12号车(指另一辆黑豹G型),目标丢失,在树林中随机机动,然后去和象式(斐迪南)汇合后等待下一步指令。”
这边的城镇中,M3“李”(04号)和三号H型(05号)沿着街道缓缓行进着,寻找着合适作战的位置。三号的车长发现一个教堂一样的建筑,高大的建筑内部刚好可以停下一辆战车。两位车长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时候,无线电中传来早川仁美的声音:“04和05,注意,有一个豹式、斐迪南和三号组成的三编车队往正在往城镇附近集合!”
“仁美,能不能打散她们?”三号的车长问道,“我们的三号虽然有青日的标识,不过并不明显,如果你们能帮我们引走三号,我们就可以来一个真假美猴王的戏法了。”
“我们试试!”仁美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轰隆隆隆……”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斐迪南和赤星小梅的豹式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殿后的三号并没有出现,看来仁美的吸引奏效了,两辆战车一前一后向着教堂方向开来。这时,街角的小巷里,一辆三号坦克露了个头,对准斐迪南的前脸挑衅式地开了一炮,50㎜的炮弹在斐迪南的前脸擦了一个坑,弹飞了。接着,三号以最快的速度缩进了巷子。
“搞什么啊,看我不轰掉你们!”斐迪南的车长驾驶战车冲进巷子,小梅一边劝阻,一边驾驶豹式紧跟其后掩护。
“女士,请问你是来向神忏悔吗?”赤星小梅的战车刚刚转了一半,对面的教堂大门突然被撞碎,在飞扬的木碴中,一辆M3“李”从里面冲出来,狠狠顶住豹式的车体后部,“李”的车长探出头,一脸核善的微笑。
“炮塔回转,快!八点钟位置!战车后退!”赤星小梅有些着急。豹式的炮塔回转着,但往左被房屋挡住,往右又扫到了“李”的炮塔而动弹不得,同时,因为“李”的油门一直紧踩,而且巷子入口又是下坡,所以豹式反而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神去拉斯维加斯度假了,现在,我是这里的神!”M3“李”的车长钻进炮塔,在这之前,她对着小梅的战车画了个十字,最后说了一声:“阿门!”
之后,M3“李”两门坦克炮同时开炮,两枚炮弹集中豹式的发动机后部,随着一声爆炸,豹式的炮塔上出现一面白色小旗。
M3“李”的车长看到赤星小梅的战车中弹后燃起大火,于是赶忙下令后退,她爬出战车,从其他成员手中接过灭火器和豹式的车组成员一起扑救着车辆发动机冒出的火焰,同时用无线电呼叫后勤消防的支援。火势控制后,车长把灭火器留给了豹式的车组,赤星小梅坚决不要,说道:“如果车辆配备的灭火器数量不足的话会有危险的,刚才已经麻烦你们了,这个,还是你们留着吧。”
“不必了,汽油机着火的危险性你我都很清楚,现在你比我们更需要这个。”M3“李”的车长说完,不等赤星小梅说别的,爬上战车,伴随着一阵尘土消失在了街角。
“这算什么?先是打爆我们,然后又来这一套!”豹式坦克的驾驶员一脸烟灰,一边用灭火器扑扫着剩余的火苗一边抱怨。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侠客作风吧。”小梅看着街角逐渐散去的烟尘,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另一边,M3“李”的车长刚刚钻进炮塔,驾驶士就对她抱怨:“我们完全没有救助的义务啊,刚刚队长和仁美都有过无线电通讯……”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比赛结束后我会跟队长说明,我相信队长不会难为我的,”车长顿了顿,继续问道,“05车组那边怎么样了?”
“她们刚刚通讯过了,”驾驶士回答道,“她们按照计划把斐迪南吸引到了小镇西北边了,那里可以隐藏的地方很多,她们目前没被发现。”
这时,车长手里的无线电对讲机传来声音:“我们是5号,仁美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可是……这么做能行吗?”
“放心吧,豹式这边已经结束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行动随时会开始。”“李”式的车长自信的回答道。
“队长,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炮手问道。
“做诱饵,”车长的声音很平静,“或者说,去主动找死!”
与此同时,斐迪南坦克歼击车内,车组成员刚刚都听到了豹式被击毁的消息,车内陷入一片沉寂。
车长首先打破沉寂,问道:“通讯员,还联系不上外围的三号吗?”
通讯员摘下耳机,说:“从刚刚开始,就和那辆三号失去联系了,会不会……”
车长干脆的回绝:“应该不会,据我所知,三号是在跟一辆CV33
战斗,应该很快就会解决掉对方回来的,继续联络,那家伙的通讯机保准又接触不良了。”
“那要不要联络队长她们派其他支援呢?”炮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因为这里的氛围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车长想了想,说:“也好,通讯士,联络队长她们,看能不能让其他车辆过来支援。”
这时,车长通过车内的潜望镜,看到斐迪南的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M3“李”,而且,双方的距离正在缩短。
“左右规避!加速,想办法掉头!”坦歼属于典型的没炮塔没人权,这种情况下,车长只能下令回避甩开这辆突然出现的中型战车,哪怕对方只是一辆外号“美国铁垃圾”的脆皮。
“咚!咚!”M3“李”的两门火炮开火了,一炮打中了斐迪南的后装甲后跳弹,一炮落空,把拐角的坞墙开了个大洞。
“车长,这里街道太窄没法掉头啊!”驾驶士有些着急了。
“不要急!从这往前走然后右拐上坡,那里有个神奇的装置!”车长看了看地图,胸有成竹的说道,“继续规避动作,朝我说的地方靠拢!”
斐迪南在Y字路口右拐后开始爬坡,电动机拖着沉重的车体在坡上费力的行驶,车长通过潜望镜观察着后方的情况,奇怪的是,M3“李”虽然一直跟在后面,但没有再发动有效攻击。
这时,M3突然停车,随后顶上的炮塔开始转动。斐迪南车长预感不好,大叫:“回避回避!铁垃圾要开炮!”话音刚落,斐迪南的屁股后面又中了一弹,这次,炮弹打在了抛弹壳的舱门上。舱门变形,但并没有击穿,斐迪南的车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通讯士的耳机中传来声音:“这里是殿后的三号坦克,我们跟丢了CV33
,请报告你们的位置,我们即刻去与你们汇合!”
“你是……?”通讯士听出这不是三号车长的声音,于是问道。
“我是战车的驾驶员,我们的坦克炮出现了故障,车长正在协同处理,所以暂时由我接替通讯。”
通讯员请示斐迪南的车长,车长接过对讲机报告了位置,然后看着后面的M3“李”,露出诡异的笑容。“在等两分钟,你们就完了!”车长心里默念。
“城区目前为止至少还有一辆敌方的三号坦克,我们的增援还要再过五分钟才能到,请务必小心。”通讯士通过对讲机提醒对面。
“一辆三号是吗?我知道了,谢谢。”对面的通信挂断了。
M3“李”轰鸣着转过街角,却发现斐迪南的Pak43型88毫米加农炮正对着自己。“是窄街掉头用的公交转盘!”驾驶士吓了一跳,连忙操纵战车想要退回拐角。
“再见,铁垃圾!”斐迪南的车长轻轻拍了拍炮手的肩膀。随着一声巨响,M3“李”的炮塔上不出意料地出现了一面白色小旗,出局了。
就在此时,斐迪南坦歼的车长听到背后传来发动机声,她钻出战车,回头看到一辆沾满泥巴的三号坦克出现在坦歼的后面。斐迪南的车长转过身,冲着三号喊到:“怎么才来啊?走吧,这边都结束了。”
可是,三号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而是转过炮塔,50㎜的坦克炮对准斐迪南的拋壳舱门。这时,三号的炮塔舱门打开了,车长钻了出来,但是,斐迪南坦歼的车长惊恐的发现,这位车长,穿的是青日的军绿色制服。
“我们在城外,刚刚跟丢了CV33
,马上过去支援!”通讯士的对讲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通讯士惊恐地对车长喊道:“快走,这辆三号是青日的战车!”
“抱歉让你们久等咯,战斗马上就结束!”眼前这辆三号坦克的车长冲着斐迪南坦歼的车长歪头一笑,然后就钻进车内。斐迪南车长急令车组成员下车操纵转盘转向,但为时已晚,三号冲上前,用炮管怼住“李”式在拋壳舱门轰出的弹坑,随着一声巨响,斐迪南的车顶,也出现了一面白旗。
斐迪南的车长钻出车顶,气愤地指着三号(中山05)和“李”式(中山04)的车长说道:“你们两个,算计我们!”
“我们……怎么了?”两个车长集体装傻。
“哦,对了,忘记了,刚刚不小心弄了泥巴,抱歉,把标志遮住了。”三号的车长边说边拧开路边的消防栓,喷溅起的水柱冲刷掉了战车上的泥巴,露出贴在车上的青色太阳,当然,顺带也把斐迪南的车长淋了个湿透。
“别让我再遇到你们!!”斐迪南的车长站在车顶,对着远去的三号坦克边跳边骂。
这边,正当三号坦克戳爆斐迪南坦歼的菊花时,在树林的草丛里,两辆M3A3正把自己隐藏在灌木丛后面,伺机而动。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声,树林里猛地冲出出一辆猎虎坦歼和一辆四号坦歼。两辆歼击车一前一后向着伐木场开去。
“队长,黑森峰的旗车可能在伐木场附近!而且,可能有埋伏!”里莎一边通过潜望镜看着车外,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收到,继续潜伏,伺机寻找目标作战!”亚纪子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05和09会从城镇撤出后支援你们。”
“里莎?动手吗?”另一辆M3A3的车长问。
“别急,这两辆车说不定是诱饵,就是要引我们现身,再等等,我们打的,是出其不意!”里莎劝住了这位要出去送的车长。
就在此时,一辆虎王重型坦克突然出现在里莎的十点钟位置,车长一头银发,眼神普通奥斯维辛的军官,严肃中透露着杀气。里莎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接替美穗担任副队长的逸见艾丽卡。
“轰隆!”中山02的车长按耐不住,率先开火击中了虎王的履带和负重轮,但炮弹并没有将其击毁,而是被弹开了。
“机动靠近,贴近了打!”02车的车长边喊边指挥着M3A3向着虎王冲去,同时第二炮击中了座圈,炮弹虽然没有将其击毁,但着实吓了艾丽卡一大跳。但艾丽卡毕竟是黑森峰的副队长,她并没有慌,而是冷静地指挥虎王旋转车体和炮塔,一炮将02车组的M3A3送出了比赛。
这一切,里莎尽收眼底,也知道这样的车组不好对付,但是,如果就这样把她放过去,也绝对不是里莎的性格。
“看到刚刚02车组打中座圈的那个位置了吗?再来一炮!”里莎拍了拍炮长的肩膀,炮长心领神会。“砰!”一发37㎜炮弹再次击中了虎王的座圈,虎王的炮塔发出异响,随后便不再转动了。
“报告,炮塔故障,无法转动!”虎王的炮长汇报说。
“炮长,来不及修理了,你同驾驶员直接沟通,用车体旋转代替炮塔,明白吗?通讯士,呼叫坦歼的支援!”艾丽卡看着从树丛中冲出的M3A3“远征军”,冷静地给车组成员分配任务。
两辆战车在树林中互相绕柱走位,里莎的远征军虽然多次开炮,但无奈37㎜炮威力太小,始终无法伤及虎王的要害;艾丽卡的虎王倒是能一发入魂,但虽然有炮长和驾驶员的配合,但无奈炮塔无法转动,而且车身笨重,面对远征军车组灵活的走位也显得无可奈何。这场遭遇战,双方打的都很难受。
这时,一发75㎜炮弹从树林中射出来,在M3A3的车体侧边擦过,落在虎王旁边的地面上爆炸了。接着,四号坦克歼击车的身影出现在了树丛后面。不过,四号的这一炮虽然擦伤了里莎的远征军,但……同时,也让行进中的虎王直接断履,彻底成了固定炮台。
“你……你!”逸见艾丽卡气的头顶冒烟,无线电里充斥着她的怒吼,“你就这么想当副队长是吗?!”
“抱……抱歉”四号坦歼的车长声音带着哭腔。也难怪,这辆战车的车组成员都是暑假前刚刚加入战车道的一年级新生,而且之前完全没有战车驾驶经验。这次抽签抽中了友谊赛,几人信心满满,决心大干一场,结果刚一出场就闹出了乱子。
也就在这时,里莎的远征军车组趁机绕道虎王后部,利用虎王的车体遮住四号坦歼的瞄准线,对准了四号的发动机。“看起来,将军了呢!”里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瞄准发动机,开炮!”
两发炮弹过去,虎王虽然损伤惨重,但并没有被击毁,里莎有些急躁了,她命令炮长哪怕打光所有炮弹,也要击毁艾丽卡的虎王。此时的艾丽卡垂头坐在虎王的炮塔里,断履的战车、轰击发动机的轻坦以及猪一样的四号坦歼都让她有些绝望。此时的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正在赶来的猎虎坦歼和自己战车厚重的装甲上。
但是,这时候,有人坐不住了,没错,就是四号坦歼的车长。看到副队长的座车被轰击,她命令战车一边寻找角度迂回一边准备开炮。眼看一发又一发的炮弹落到虎王的车身上,虽然目前的角度只能看到M3A3“远征军”的炮塔,但坦歼的车长还是直接下达了开火指令。“西住队长教过我们:一击必中!铁之准则!钢之意志!开火!”四号坦歼的车长喊到。
“住手!”艾丽卡观望了坦歼的位置,从无线电中果断阻止。然而已经晚了,一发75㎜炮弹伴随着火焰从Sd.Kfz.162/1的炮管中飞出,这枚炮弹果真没有辜负车长和炮长的期待,一举击中了……虎王的发动机。“噗揪——”白色的小旗从虎王的炮塔顶端冒出,艾丽卡和里莎都惊呆了,战场一时间陷入安静。
“抱歉,打偏了……”听着这苍白无力的解释,艾丽卡气的爬出炮塔,拿起手中的耳机朝着四号坦歼掷去。
此事的里莎更是一脸懵逼,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击毁虎王的光荣战绩飞了,就想起煮熟的鸭子一样。
就在这时,M3A3的车体猛烈一震,接着,白旗也冒了出来。里莎赶忙用潜望镜观望,12点、3点、6点,终于,里莎在七点半方向发现了一个土黄色的身影,那是黑森峰的三号H型。
此时,三号H型的车长胸中出了一口恶气。自从这场比赛开始以来,她的运气一直不顺:先是被安排殿后、然后又在小镇外围被CV33
调戏、无线电被干扰导致小镇中折损两辆战车而被责怪、来到这里又看到一辆M3A3击毁了副队长的虎王(里莎表示很冤枉),所以,她决定拿里莎的M3A3开刀。
不过,三号的车长并没有得意太久。因为,伴随着一阵轰鸣声,青日的三号坦克和CV33
“Today”也从树林里冲出来,一前一后夹住了黑森峰的三号。两辆一模一样的战车就这样头对头、炮对炮,好像在照镜子。绕道后面的Today首先开火,试图吸引黑森峰三号的注意力,然而黑森峰的三号坦克很快选择机动闪避,躲开了仁美的机枪攻击。早川仁美认为这种作战毫无意义,汇报情况后按照亚纪子的命令果断转移,准备去找到亚纪子她们汇合。
黑森峰的三号H瞄准青日的三号H开了一炮,但青日的三号H看穿了对方的意图,猛然上前进行冲撞,使得黑森峰一炮打空。但就在此时,四号坦歼继续上前,绕道青日的三号背后,车长想将功补过,于是指挥炮长瞄准炮塔,下达了开炮指令。
这一炮命中了三号的屁股,在一阵轰响后,青日的三号不动了。四号坦歼内传来一阵欢呼:“好耶,打中了!”但是,很快,四号坦歼的车长注意到,青日的三号,并没有冒出被击毁的白旗,于是,她下命令补第二发炮弹。
黑森峰的三号内,众人也为四号坦歼击毁了青日的三号而感到轻松。“不用补了,战车应该已经被击毁了。”三号的车长也注意到了青日的战车没有升起白旗,但她认为可能是机械故障,所以在无线电中希望四号坦歼停止开火。
“但是,这样的话,万一没有击毁就糟糕了。”四号坦歼的车长说道,“不要紧,我们会瞄准炮塔,马上就结束。”
“FeUer!”伴随着车长的号令,第二发炮弹果断出镗,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因为青日的三号H摆了角度,75㎜炮弹擦撞在三号的炮塔上直接跳弹,弹飞的炮弹正好击中了绕道准备继续前往集结地点的黑森峰的三号H型。“轰隆——”伴随着炮弹的爆炸声,两面白旗同时在青日和黑森峰的三号坦克上升起。原来,刚刚的第一炮,已然将青日的三号击毁,只是因为坦克的上部覆盖了一层烂泥,从而让三号的白旗未能及时弹出。两位三号的车长灰头土脸的爬出坦克,一致的竖起中指,对着四号坦歼的车长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这是……怎么回事?”几分钟后,猎虎坦歼抵达现场,看着眼前一地报废的战车,车长有些懵,于是,她探出车身,问道。
艾丽卡、里莎以及两位三号H的车长口径出奇一致,她们指着停在一边的四号坦歼,生气地说道:“问她!!”
与此同时,树林中的伐木场边缘,西住真穗通过无线电了解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虽然目前为止黑森峰只剩下两辆坦克和两辆坦克歼击车,但青日剩余的车辆也很少了,而且除了旗车“霞飞”以外,几乎无法对剩余的战车构成威胁,总的来说,节奏依然处于黑森峰的掌控之中,当然,那辆四号坦歼刚刚的“光辉战绩”除外。
另一边,在伐木场西北侧的树林中,猎虎坦歼和四号坦歼正一边搜索着四周的区域,一边朝着预定位置前进。根据之前三号H坦克的报告,在小镇外围以及刚刚混战的树林中都没有发现青日的旗车,所以,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青日的战车,很有可能就潜藏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两位车长从各自的战车中探出半个身子,警惕地四下观望。
“注意,三点钟位置,二号坦克!”猎虎的车长一边惊呼一边指挥战车转向,向着路边的一个“灌木丛”开炮。另一边,四号坦歼的车长也注意到了这个怪异的草堆,她刚要跟着转向,但转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指挥者坦克歼击车立即往相反方向转向。果然,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另一边的一颗倒伏的树冠中,她隐约看到了霞飞的炮塔和绑满树干的车身,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霞飞的炮塔,对准的并不是猎虎坦歼,而是,她自己。
“轰隆!”75㎜穿 甲 弹从M6火炮中喷出,命中四号坦歼的履带,与此同时,猎虎坦歼也开炮了,但是,那个草堆底下,并不是预想中的二号坦克,而是一堆用泥土堆出的模型,上面还插了一根涂了黄色油漆的水管。
“中计了!掉头!”猎虎坦歼的车长指挥着战车拼命旋转着车体,但为时已晚,“霞飞”猛然从树冠中冲出,M6的炮管正好顶在了猎虎的屁股上。“爆发装填,开火!”亚纪子的命令通过无线电通知全车。
接连三炮,一面白旗从猎虎的车顶冒出,后面的四号坦歼虽然开了一炮,但炮弹只打中了“霞飞”车体上捆着的树干,并没有伤害到坦克本身。亚纪子没有恋战,而是迅速倒车,消失在树丛深处,只留下一脸沮丧的猎虎车长和一辆抢修中的四号坦歼。
“队长,我被敌方旗车击毁了,四号坦歼正在抢修,可能得五分钟后才能赶到,敌方旗车可能从伐木场南部突入,请注意,另外两辆车下落不明。”真穗的耳麦中传来猎虎车长汇报情况的声音,不过,她刻意隐瞒了那个插着黄色水管的土堆。
真穗听完报告,并没有过多说什么,毕竟,黑森峰的团队,最不擅长的便是丛林和城镇作战。也正因为如此,她刻意将旗车停进了伐木场,开阔的伐木场在茂密的丛林中,正是最有利于黑森峰的决战场地。
“12号车,隐藏的如何了?”真穗早在小镇混战之前,就特意从斐迪南的车队中选择了一辆黑豹G型作为护卫车,跟随自己沿训练场边界快速机动到了伐木场。真穗打算用自己的车辆作诱饵,虎王和黑豹隐藏起来作刺客,猎虎和四号坦歼对付其余战车,但眼下,刺客只剩下了黑豹,作为支援的坦克歼击车也只剩下了可能来不及赶到的四号坦歼,情况有些尴尬,不过,想到青日的战斗力基本只有一辆“霞飞”,真穗觉得,胜利女神依旧站在自己这边。
“这里是12号车,伐木场北侧隐藏……”伴随着一阵呲啦声,所有人的无线电全部都不响了,里面传出的,只有被干扰的杂音。
“怎么回事?”真穗有些意外,因为之前的三号坦克失联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她探身出坦克,之间远处树丛后,黑豹的车长也探出车身,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缩回去,伺机自由行动!”美穗用旗语告知对方。
与此同时,在伐木场旁边的树丛后,辻本由宇通过望远镜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捂嘴笑着,拍着早川仁美的肩膀说道:“看来你的那堆破铜烂铁又要立功了呢!”
“辻本,你再说这是破铜烂铁,我下次让你从自己的座位上被发射出去!”仁美一边拨弄着手边的机器,一边不耐烦的说道。那是一台无线电干扰设备,是早川仁美自己组装的,对于她这样的电子控外加机械控来说,这不算什么。在这之前,也正是亏了她的这台机器,“真假三号”的计策才能取得成功。
当她们在侦查中发现虎式往伐木场去的时候,她们就意识到对黑森峰来说这里可能会是旗车决战的最佳地点。于是,她们将小巧的Today(CV33
)停在了伐木场边的树坑里,利用仪器直接屏蔽了场内所有的无线电讯号。
正当真穗的虎式将炮口对准南侧的树林时,在旗车的3点钟位置突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紧接着,一台二号坦克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边开炮一边向着真穗的虎式212冲过来。
“我们来解决它,通知其他车辆待命!”真穗一边对车组成员说,一边使用旗语通知潜藏在一边的豹式。
跟虎式相比,二号坦克就像是一个豆丁,围着虎式转了一圈又一圈,但真穗毕竟是西住流的继承者,这种小技俩自然难不倒她。很快,伴随着轰隆一声,二号翻倒在一边,白旗伴随着浓烟冒了出来。
但也就在同时,一枚炮弹从虎式坦克的5点钟位置冒了出来,打在虎式的侧装甲上跳开了。同时,南边的树林里,车身捆满树干的“霞飞”从树林中冲出,直奔虎式的屁股。隐藏在灌木丛后面的黑豹G型开火了,呼啸的炮弹打在车身的树干上,碎木片四处乱飞,但“霞飞”保住了,战车绕到亨舍尔虎式的后方,75㎜的M6型火炮直接对准了发动机位置。
“轰——噗通!”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原因,“霞飞”的炮弹虽然在212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凹坑,但炮弹被跳开了,所以,面前的虎式依旧是战斗状态,距离被淘汰似乎差的远。
“调整位置,继续开火!”亚纪子冷静地指挥战车调整位置,继续去瞄准真穗的虎式坦克。然而,为时已晚,就在亚纪子命令开火的前一秒,两枚炮弹从不同的方向飞出,打中了“霞飞”的履带和炮塔。伴随着“噗嗤”一声,白旗从亚纪子的战车上升起,一切都结束了。
战场上,黑豹G型和刚刚赶到的四号坦歼炮口还在冒着烟,至于青日这边,更是只有仁美辻本Today幸存,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旗车战损,剩余的其他战车也就没意义了。
尘土散去,真穗从指挥塔探出头。亚纪子一样站在车长的位置,她冲着真穗敬了个军礼,说道:“看来,是我们输了呢。”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赢了。”真穗取下耳麦,平静地说。
“青日学院,旗车无法移动,本场比赛的获胜者是黑森峰女子学院!”裁判组的声音通过广播传达着。坐在回程的回收车上,亚纪子问驾驶员要来一块抹布,仔细擦掉了博科熊贴纸上面的尘土。
亚纪子站在炮塔旁边,看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在她心里,很希望那位卡尔尤斯车长,也能看到这一幕。
在黑森峰的最后一晚,照完纪念照后,亚纪子给大家放了一晚上假,读书、参观、购物、运动,大家都玩的很开心。亚纪子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希望能再次遇到那个带着风镜的“卡尔尤斯”车长。
走了一会,亚纪子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青日的战车停放场。也恰恰是在这时候,亚纪子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带着风镜的女孩,她在战车停放场四周寻寻觅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亚纪子走上前,想要去询问,但女孩又一次发现了她。女孩吓了一跳,转身跑进了停放场,亚纪子在后面紧追不舍,转眼间,两人跑到了里莎的M3A3“远征军”附近。正在战车旁巡视的里莎听到声音走到车前,只见一个女孩正在拼命的跑,而亚纪子队长正在后面边追边喊:“帮帮忙,拦住她!”
里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队长这么做肯定有用意。当女孩跑过她身边时,她一把抱住女孩的腰,一发力,直接把那个身高相仿女孩拦腰扛起(怪力女惹不起啊~)。钱包、手机、电车票据……女孩身上的东西在挣扎中散落一地。
“放开我!放开我!”女孩一边用手捶打着里莎,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
“里莎,你……”亚纪子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无语,“快把她放下,我让你拦住她不是抓住她!”
“啊啊,抱歉,我还以为……”里莎一边道歉一边轻轻将女孩放下。两人一起帮忙将地上散落的物品捡起,交还给那个女孩。
“抱歉,那么,失陪了……”女孩从两人手中拿过东西,转身想要离开。
“怎么那么着急走呢?”亚纪子叫住那个女孩,“卡尔尤斯车长!”
女孩愣住了,身体在不断颤抖,亚纪子走上前,轻轻脱下她头上的风镜,继续说道:“或者该叫你,西住美穗副队长!”
这是,里莎才明白过来,刚刚她扛起来的,居然正是亚纪子一直在寻找的西住美穗副队长。亚纪子叹了口气,看着美穗,说道:“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呢?”
“抱歉,我……我已经不是副队长了,而且,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艘学园舰了。”美穗低着头,声音很低。
亚纪子没有多说什么,她拉着美穗的手,支走了里莎,走到了自己的“霞飞”前面。亚纪子跳上战车,伸手也把美穗一把拉了上来。两人坐在炮塔下面,默默无言,过了一会,亚纪子从内兜里掏出那个布包,取出挂件,把它交给美穗,说道:“你刚才在找的,是这个吧。”
“没错,可是……它为什么会在你那?”美穗惊喜的接过挂件。
“那天在街上被我跟丢的人,就是你吧,”亚纪子看着美穗的眼睛,平静地说,“还有,之前我在虎式217中看到的那双眼睛,也是你,对吗?”
“你……原来都知道了,亚纪子队长。”美穗低着头,小声说道。
“不要叫我队长,现在,我只是那个一年前送给你书的普通女孩。”亚纪子撕下了代表阶级的领章,朝着美穗笑笑。
美穗抬头看着亚纪子,眼神很是复杂:“其实,我知道你来了,只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因为,我……已经不再学习战车道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亚纪子猜到美穗可能已经不在黑森峰,但美穗放弃战车道的事情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去年的战车道全国大赛上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从那以后,我就不再进行战车道的训练了。”美穗又低下了头。
这时,里莎悄悄走了过来,手机拿着两听罐装麦茶。亚纪子接过麦茶,递给美穗一瓶,自己则打开了另一瓶。亚纪子嘬了一口瓶中的饮料,继续说道:“是因为输掉了比赛,她们就把你逼走了?”
“也不能说是逼,其实,真正决定离开的,是我自己。”
“你……自己?”
“对,你也知道,西住流是战车道名门,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从我学习战车道开始,就一直活在母亲和姐姐的阴影之下,”美穗喝了口茶,继续说:“在大家看来,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和姐姐比较的,我学习战车道也是因为如此,哪怕我不想这样。可是,没有人在乎。”
亚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那时候你才会说羡慕我,原来……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该道歉的是我,现在的我,就是个懦夫。”美穗说着,啜泣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亚纪子轻轻抚着美穗的后背,安慰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选择了战车道,你也可以选择别的什么,大家都一样,谁也没必要为此感到愧疚。”
“可……”
“没什么可是,只要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自己有利的,那就放手去做就好了,还记得‘博科熊’吗?无论今天有多糟糕,明天都要乐观笑。”亚纪子对美穗微笑着说。
“是吗?谢谢你的安慰,在新学校我会努力的!”美穗微笑,眼角的泪珠跟着滴落下来。
“你是要转到县立大洗女子学院吗?”亚纪子问道。
“哎?你怎么会知道?”美穗有些吃惊。
“刚才你掉下来的东西里,有好几张鹿岛临海铁道的车票,这条线路上,唯一有学园舰停靠的城市就是大洗町……啊,抱歉,冒犯你了。”亚纪子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偷看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于是赶忙道歉。
美穗并不在意,她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呢。”
美穗环顾四周,看着青日的战车,说道:“没想到,一年的时间,你们的战车道队伍就发展的这么快,还有这么多有趣的队员,你还真是幸福呢。”
亚纪子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们的战车基本都是从其他学校购买的闲置战车,M3A3和正在修理的M5A1是从桑达斯购买,CV33
来自安齐奥的赠送,八九式中战车一个月前还在知波单的学园舰里生锈,至于M22和九四式更是一堆废铁,就连我的旗车M24‘霞飞’也是跟大学选拔队交涉了好久才从炼钢炉边抢救来的,和其他学校根本没法比……”
“但是,你也有你的优势啊?”
“哦?”
“因为你有一群很好的队员,也有很融洽的氛围,而且没有其它太多东西的限制,”美穗的声音充满了羡慕和憧憬,“最重要的是,你从战车道里,得到了我得不到的幸福和快乐。”
“幸福和快乐,确实是呢……”亚纪子抬头看着藏蓝色的天空,心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从过去的比赛到被救下的赤星小梅,从没有战车道的大洗女子学院到白天那辆极品的四号坦歼……时间接近子夜,亚纪子送美穗回到她的旅馆。在旅馆门口,两位一年前认识的朋友拥抱在一起,彼此道别。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薄薄的晨雾,阿多丸号载着青日的战车缓缓离开熊本的学园舰港口,向着高知驶去。亚纪子站在运输船的铁栏杆边,看着黑森峰的学园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并最终消失在晨雾中。里莎安顿完队伍,来到甲板,她看着亚纪子依旧盯着学园舰的方向,若有所思,于是问道:“队长,你……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吗?”
“嗯”亚纪子的回答不置可否。
“美穗她真的……”里莎昨晚也听到了她俩之间的谈话,所以队伍美穗放弃战车道一事相当在意。
亚纪子似乎并没有听到里莎的话,她凝望着雾气弥漫的海面,自言自语地问道:“里莎,你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参加战车道吗?”
“我吗?”里莎有些意外,她想了想,说道,“我个人的话,大概是因为喜欢战车比赛时的快感吧。”
“还有其他的吗?”
“嗯,大概能遇到大家,和大家成为朋友。”
“那么,战车道最后能给我们带来些什么呢?”亚纪子依旧注视着黑森峰学园舰的方向,继续问道。
“我……我没想过,抱歉,队长,我不知道。”里莎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最后往往是以头痛无果告终。
亚纪子叹了口气,望着海面小声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M3“李”的车长在击毁赤星小梅的豹式坦克是说的那句“神去拉斯维加斯度假了”原文来自于《黑礁(第二季)》第6集“美院的简”中暴力修女Eda的话
斐迪南车长用来窄路调头的就是这种公交车转向用的转盘(图片来自网络)
美穗的座车217,原为卡尔尤斯的座车,这也是为什么亚纪子队长会称呼美穗为“黑森峰的卡尔尤斯”
卡尔尤斯(也译为卡里乌斯)车长的自传《泥泞中的虎式》
亚纪子的“霞飞”在偷袭时车体绑树干避弹的做法灵感来源于《狂怒》
本章中极品无比的四号坦歼在正剧中只是个酱油
四号坦歼在正剧中最大的功劳就是帮助艾丽卡的虎王爬上了挡路的保时捷虎式(图中最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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