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犽阙宫——序

犽阙宫
初冬的山涧,寒气逼人。越野车轰鸣地驶过林间的小道,将路旁的雾凇震地支离破碎。
这是一辆驶往“九曜”教育单位——404栋——的专程校车。车上的学生们在这里结业后将直接进入“九曜”的行政部门工作,直到伤病退休才能再见到父母亲人。
之前“九曜”也与学院合作,但学院派的行事风格似乎越来越不适合现代诡谲多变的局势。再加上广予去世之后学院方面的诡异态度,进一步加快了“九曜”独立创办自己教育机构的脚步。
404栋建筑群座落在北方的一条不知名的山脉里。建筑的设计原理和学院类似,只是不想学校那样有一个庞大得足以装下整个学院所有设施的“时空遗迹”。404栋配套的是一个B级遗迹,编号也是404。这是“九曜”目前为止所发现的遗迹中最稳定的一个。索然没有学院那么大,但也足够了。
整个404栋的建筑风格更偏向于古风,青石铺就的古街两旁建筑勾连不断,斗拱,飞檐,木制柱梁……相较于学院那种囊括世界各地文化风格的建筑大杂烩,这里显然有着某些方面的优势。这两越野车就像是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突兀的开进了某个繁盛朝代的王城街道。
车内的新生们却都很清楚都他们此时此刻所处的地方。以及他们将要到达的地方。
……
“那小子又要打十个?”看台上的兜帽衫男孩把脚放到前排的空座椅上,一脸的厌烦,“这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吗?我说!”
台下空旷的矿场上。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孩提着一个横刀样式的绷带剑,独自站在一个包围圈里。那十个男孩虽然看起来都比他年纪大,但无不是额头沁汗,如临大敌。
男孩脸上带着半副面具,遮住了左脸。头发略长,发质糟糕,但是他的眼神却十分有神,像狼一样凶狠,还发着绿光。
“把他们打出心理阴影了是吧?这都摆半天pose了!还打不打啊!不打就放我们走吧!”兜帽男孩坐正朝下面大吼。
“这就是你一直赢不了李衫坔的原因。”他身边带着黑墨镜的男生磕了磕手里的导盲杖,“他莽,但是有脑子。你怂,而且只会怂。”
“woc!你也太恶毒了吧?”男孩一脸委屈,转而向另一边的女生寻求安慰,“师姐,你帮我削那个玉瞎子!”
女孩撇了他一眼,怒其无用,哀其不争的同义词写满了清秀的脸颊,她没搭理兜帽男孩,而是朝入口看了一眼,“新生到了。”
这批平均年龄只有十二岁的新生们刚下校车,还没来得及下车活动筋骨腿脚就直接被裹上校服送进了会场。
这是高年级学生们的毕业典礼,同时也是新生的入学仪式。
新生们一脸懵懂的坐在了那三个孩子周围的座位上。
“嘿,你们哪来的?”兜帽男孩很热情的问候着。
“华南。”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老成的孩子代表回话,“林子孓。”
“哦,我叫司马南归,那个戴墨镜的叫玉山玦,还有这个是我师姐,司马倾杉。”
“台上那个人是谁啊?他要打十个高年级生?”新生中有人大呼起来。
“那家伙就是李衫坔了,还有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这次可能想换个花样吧?”兜帽男孩掀了掀自己的帽子,抬头朝林子孓笑笑。司马南归左眼睑下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状标记,似乎是半圆包围的罗马数字“ⅴ”,圆边上还有其他一些装饰样的印记。客观的说,这疤给颜值加了不少分。然本来就帅气的面庞又多了几分邪气。
“你是胥子?”林子孓有些惊讶,他完全想不到传说中的胥子会这么平易近人。
司马倾杉提醒道:“开始了。”
“嗯?这次他没有转面具?”司马南归相当难得的稍微露出了一些认真,“他那个面具左右脸都可以戴,平常戴在左边遮他脸上的疤,动起手来一般会转过来,起到威慑作用,大概吧。”
“这么中二的设定?”林子孓低语。
台上李衫坔的开始行动了,面对十人虽说不上轻松,但完全没有落于下风。其他几人屡次设法围杀他,但都被他巧妙的逃脱。
“为什么要安排这种事情?”林子孓问道。
“不知道,看用毕业生中最强的来单挑低一届中的最强们……?以此来……”司马南归有些词穷的感觉。
“让他们知道自己与学长的差距。这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这个意思。毕竟今年他们就是毕业年纪了。”玉山玦救场,司马感激的看他了一眼,并且当然遭到了无视。
“你们这就毕业了?看起来没比我们大多少。”林子孓困惑地问司马南归。
“我和李衫坔是用了两年时间学完了几年的课程。他甚至已经单独完成过任务了,我今年日程比较闲,也许吧。”
“这可真是,太厉害了。”新生们附和着赞叹道。
司马倾杉:“恶心。”
玉山玦:“恶心。”
“看啊,他弹刀了!”司马南归嚷嚷着,想拜托尴尬。
台上李衫坔开始寻找反击机会了,他锁定了一个落单的对手,右手食指在刀身上一弹,那缠绕着绷带的武器竟然发生了轻微的律动。李衫坔在与对手对砍的瞬间震得对手武器脱手,紧接着又是一刀柄过去。
玉山玦囔囔道:“那个弹刀方式是‘仪戒’的技能。但为什么这次看起来有些勉强?”
林子孓问道:“他能在刀身被镇魔引包裹的情况下使用吗?”
“不然他拿什么打十个人?”司马倾杉反问。
“胜负已定没看头了。”司马南归又继续扯着闲话。
“他好厉害啊,还是我们也能像他一样年少有为该多好。”一个小女生感叹着。
“……切,年少有为?你们知道你们以后的人生吗?”司马南归忽然来劲略带自嘲的说,“你们要在十八岁前修完所有必修选修课程,然后分配到全国各地进行实习,在最后回到这里鉴定综合登记。接着就是漫长无期的服役。那又是一个高风险,无保险的工作。能够健康完整的退休的行政部门员工那可叫一个少得可怜!”
“哦……”新生们低着头,默默的掏出了零食。
“那个你们羊城南边有两个地头蛇你们知道吧?”
“嗯嗯。”新生们点头附和。
“啧,有点渴。”司马南归说这么多话也该饿了。
“来来来,师兄,我这有可乐!”一个小胖子急切地攀关系献殷勤,其他人为了听故事也开始送礼。
“咳,嗯。那个说到年少有为你们可以看看羊城‘焚亏郑氏’的公子哥,据说是七岁就把郑德惩的藏书全部记下,之后还在阿左的亲自教导下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完了全部课程。成为了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更可气的是,他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司马倾杉补充:“据说是阿左的私生子,但没有被证实。”
“那个阿左啊……”司马南归继续说。
司马倾杉补充:“据说是广予的私生子,但没有被证实。”
“……唉。”司马南归无奈,抓了一把果丹皮塞到她手里,“师姐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您别闹了行吗?”
“哼!”司马倾杉冷哼一声,吃起果丹皮来。
玉山玦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似乎还有传言说是阿左把那个孩子逼成了人格分裂,这样他就可以二十四小时无休止的学习了。”
“来,老玉,吃点牛肉干。”司马南归赔笑到。
“跟他同期的师兄还是龙门的大少爷陈丞赋!”司马南归说书的技巧很到位,能恰到好处的把握句法停顿,“大家都以为他一个二世祖只是去学院镀金,谁料到他竟然拜在阿左门下开始裔族史的一研究。阿左那一年的课题都是他俩完成的。陈丞赋毕业之后又和郑德惩的小儿子郑胥相合作完成了‘裔族神谱论’的译本。”
“什么是年少有为?这才是年少有为!再反观我们,只不过是大时代里的浪花,真正能青史留名的只有那些站在浪尖的少数人。”司马南归顿了顿,“所以,永远不要以为你见到的便是最强的……”
“嘟嘟~”
“该走了。”司马倾杉有恢复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去哪?”林子孓问道。
司马南归起身正了正衣帽:“下一个一程。出席一位前辈的葬礼。”
……
台上,黑衣男孩李衫坔爬在地面上,奄奄一息,脸侧向一边,把带有巨大伤疤的一侧藏在下面。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虚幻的身影,身影弯着腰向他伸出一只手。男孩以一种释然的微笑回应。 
“我做到了!用自己的力量!”李衫坔剧烈的喘息。
身影逐渐凝实,那人看起来有些驼背,带着金属口罩,披着残破的红色风衣,一只手抓着领子,似乎一放手就会被领子勒到脖子。
祭蹲下来歪头看着他:“嗯哼,你的确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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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啦,2333...(@";/!;!;'/<
(维尼崩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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