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膝】缘（下）

＊ooc预警
＊流水账预警
＊有婶出没预警
＊有部分髭婶情节
＊一点点小肉渣（详情看评论，不喜欢肉肉的可以不点进去）
＊碎刀有
＊私设如山
＊文笔弃疗
＊和林野哥的联动
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殷歌与髭切的相处形式都十分自然，让人完全无法找出破绽。除了——殷歌总是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右手的无名指，还时不时地盯着它傻笑。
“明明主上手里什么也没有啊。”今剑凭借着短刀的体型优势，向殷歌要抱抱，在她怀中撒娇的同时将她的右手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还是以失败告终，“说起来，有一天晚上薄绿也不停地朝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看呢，还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难道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么？”两人陷入了沉思。
闷闷不乐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喝茶的时候。
莺丸看着这两振今天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双眼无神，整个刃都处于放空状态的刀，表示了不能理解：“你们两个平时不是挺闹腾的吗？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二刃对视一眼，鹤丸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莺丸啊，你平时也和髭切一块儿喝喝茶什么的，交情还不错吧？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和主殿走得比较近？”
“嗯……这个我知道，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比如说右手的无名指什么的？”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莺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是关于膝丸殿手上那根断了的红线吧。”
“红线？”今剑和鹤丸异口同声地喊道倒是把莺丸吓了一跳：“你们不知道？”两人迷茫地摇了摇头，将膝丸的情况和他说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膝丸殿手中的红线应该是和髭切殿的连在一起的，现在髭切殿的却和主手中的黑线连在一起……要是没猜错的话，主应该就是那位幕后黑手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把线重新绑上去么？”
“凭我们是做不到的，那线根本无法触碰。”
“那怎么办？！”小孩子心性的今剑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不能看着薄绿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啊！”
“……”空气突然安静，许久之后，莺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看着膝丸就这么死去；二，杀了……审神者。”
对于这两种选择，三刃都有了心里准备。毕竟膝丸的状况殷歌不可能不知道，而现在的情况可以证明——和她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了。
杀了殷歌，
还是看着膝丸死去？
对于刀剑男士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膝丸的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他们继续犹豫了。他已经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活动，大部分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
今剑主动留下来照顾膝丸，而莺丸和鹤丸继续去想办法了。
“平安时代出现了大量的时间溯行军，时之政府下达了命令：必须全部清除。这次的任务我会和你们一起去。”殷歌久违地召集了全体刀剑男士。听到最后一句话，众刀剑男士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队长：太刀：髭切
队员：太刀：莺丸，太刀：三日月宗近，太刀：小狐丸，太刀：鹤丸国永，薙刀：岩融。”
莺丸与鹤丸对视了一眼，各自回房间换出阵服去了。
战斗进行地如火如荼。
由于时间溯行军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众刃皆有些自顾不暇，根本无暇关注队友的安全。
莺丸冲鹤丸点点头，两人开始有意识地将敌刀往殷歌身边引去。
在嘈杂的战场上，殷歌不大不小的尖叫被吞没。除了莺丸和鹤丸，没有人注意到审神者已经死亡。
头好痛……
感觉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涌上来了……
不行，
还有敌人，
我不能……
倒下……
髭切缓缓倒下的身影被密切关注着他的鹤丸接住了，他大喊一声：“回本丸！”，众刃纷纷按下回去的器械，而莺丸走到了殷歌的尸体前，将它带了回去。
“抱歉，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都怪我们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好主人。”鹤丸演技爆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愣是把时之政府委派过来的专员给忽悠走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我们会重新调配一位审神者大人过来的。”
“……算了，新的主人就新的主人吧，总比灵力枯竭而亡要好。”鹤丸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眼中再无悲痛之意，转头看向莺丸：“髭切那里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现在在找膝丸。”
“弟弟！”髭切闯进了源氏部屋，却被膝丸的状况吓了一跳——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布满了裂痕，如同破碎的玻璃人偶。
今剑抹了抹眼泪，给兄弟俩留出了空间。
“我都听莺丸说了，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抱歉……”膝丸闭了闭眼睛，“但是做出的决定是没法反悔的，变成这样是我自己的选择，兄长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
髭切愤恨地咬了咬牙，忍无可忍地掀开了膝丸的被子。秋末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膝丸受不了似的将身子蜷缩了起来。髭切按住他的手，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将他的唇都咬出了血。
“你不可以不爱我。”他说。
膝丸静静地看着髭切，眼神平静如死水。
髭切的脑中突兀地想起来时莺丸对他说过的话：“被斩断红线的那一方将永远失去另一方有关于‘爱’的感情。”
“为什么？明明是你先放弃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髭切握着膝丸的手，泣不成声。
膝丸沉默。
“兄长。”膝丸突然伸手搂住了髭切的脖子，在那一瞬间髭切看到他和膝丸之间的红线又重新连上了，还来不及高兴，便见到膝丸的身体慢慢破碎，化成了如萤火般的光电，“对不起……还有……”
髭切跪在榻榻米上，仿佛感受不到秋末的凉意，他隐约听到了什么，泪水顺着脸庞落到了榻榻米上，溅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我也爱你。”
风将书页翻动的声音引起了正在穿衣服的髭切的注意，他松开扣到一半的衬衣扣子，走过去拿起了那本薄绿色书皮的书——那是膝丸的日记。
髭切犹豫了一下，翻开了它。
2250年4月17日：
今天是初次显形的日子，主殿跟我说，她有一个记日记的习惯。日记，就是将每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这样就不会忘了。
我也向她要了一个日记本，把本丸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到时候兄长来了可以与他一起分享。
希望兄长可以早些到本丸中来。
髭切往下翻，都是他还没到本丸时的日记，无一例外的，最后都在祈祷着他的出现。
2250年5月20日：今天兄长依旧没有来本丸呢。不过天天被莺丸殿念叨着的大包平殿到了，听说他们也是一对兄弟啊。
好想念兄长，他是否还记得我呢？
……
2250年6月1日：
今天早上被主上神神秘秘地叫到了天守阁，说是要给我一份儿童节礼物，结果一拉开屏风就见到了兄长！
虽然兄长忘记了我的名字，但还是很开心！
……
2250年9月2日：
昨天晚上在手上发现了一根来历不明的线，似乎没有什么副作用，还能追踪到兄长的位置，似乎还是挺不错的？
总之小心为上吧。
2250年9月5日：
今天主找了我，想让我离开兄长，不然就让兄长战损重伤，还不让医治。
我该怎么办？
2250年9月6日：
她真的把兄长弄成重伤了！还不给他治疗！
为了兄长……
我愿意离开。
这里的字迹变得扭曲而模糊，似乎是有人的泪水滴在了上面。
髭切的心跳渐渐加速，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2250年9月7日：
她用灵力将我和兄长的红线切断了。
心中好像缺失了什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吧，心脏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大概睡一觉，忘了这些事情就会好起来了吧？
2250年9月12日：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了，我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裂痕。
甚至我的本体上都隐隐开始开裂了……
送到手入室修复过了，并没有用，裂痕还在增加。
兄长现在和主相处得很好，大概根本没有关注到我的情况吧。
髭切想了想，当时他满眼只有殷歌，对周遭的人和事完全没有上心。
2250年9月15日：
今剑和鹤丸殿来找过我了，我不想让他们也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痛苦的只有我就够了。
日记到这里终止了，大概是因为后来日记的主人完全没力气四处走动了吧。
髭切小心翼翼地收好了日记。
一夜无眠。
“髭切？你没事吧？膝丸他……怎么样了？”鹤丸有些担心髭切的状况，一大早跑到源氏部屋的门口，探了个头出来，正巧看到髭切在把膝丸已经破碎的本体放进盒子里。
髭切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和平时一样甜腻的笑容：“哎呀是鹤丸啊，弟弟果然救不回来了呢，那孩子可真是个笨蛋啊。”
鹤丸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还会再次重逢的。”
“可那也不是他了呀。”
鹤丸一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口中苦到发涩。
当晚，髭切一个人对着火光自言自语了一阵，毅然决然地跳进了刀解池。
鹤丸坐在屋顶上，秋天冰凉的雨打在他的身上，摇曳的火光在锻刀室内跳动，也在他美丽的金瞳中跳动。
“さような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