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脸红心跳

国三的日子匆忙已半，上课熬夜，吃喝玩闹，就这样迎来了新年。今年的最后一天，力勤所在的北江高中和相邻的清水高中有一场友谊赛。振文一下课，就赶到北江高中体育馆，队员们正在做赛前热身，两边的啦啦队也准备就绪，观众席三两成群。振文在寻找前排的空位，第二排靠中间一个男生站起来冲他喊：
王振文，这边！
是力勤的同班同学--韩伟，以前振文来找力勤时见过。振文躲过一双双脚和一个个吃货桶，曲折地走近他。
学长，你好。
你哥怕你找不到座位，特意让我在这里帮你占好位子。
谢谢。
振文还未坐定，就向场上张望，韩伟立刻把目标指到他视线中心。力勤在第28次回头看观众席时，终于找到那个让他心安的人。两个人的目光撞得满满当当，力勤笑得暖意如阳，振文的笑颜里却隐了点迟疑和无奈。
比赛双方势均力敌，振文认真盯着场上挥汗的力勤，打球时努力又专注，气场强大，完全不同于平时温柔和缓的性情，他喜欢这样的力勤。最后一局，力勤一个强力扣杀结束比赛，北江高中赢了。振文欢呼雀跃，力勤笑着和队友击掌拥抱。
街上充满新年的热情，缤纷的装点，喧闹的活动，振文兴致勃勃，这边看一下，那边挤一挤，力勤紧紧跟在后面，安稳地护着他。力勤赢了比赛，振文心情更加明朗，看到一个店家的奖品是半价蛋糕券，便跃跃欲试，再仔细看游戏规则，却有些犹豫了。
对视游戏，时间1分钟，两人距离不超过20cm，不能中途移开视线。
参加者大多是情侣，眼神或情意绵绵，或甜蜜炙热。振文偷看力勤，脑袋不受控制又冒出叶小夕的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是不是吃醋了？
自从上次看到力勤跟女生在一起之后，想起叶小夕的话，他就有些纠结，实在忍不住上网搜索一些东西，搜完心情更加复杂。力勤看振文站在海报前不动，凑上去看，心领神会，问:
想要吗？
振文回神，看他，又看海报，犹豫不决:
额……可是……好像……
这个蛋糕是你喜欢的口味。
可是好像都是情侣欸，我们……太奇怪了吧。
振文底气不足，力勤没想那么多，只要振文喜欢的东西，他都想给他。
两人近在呼吸交错的咫尺，力勤盯着振文的眼睛，唇角带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振文，日月星辰，海阔天空，仿佛都在这双大眼睛里映射延伸，力勤轻易就着迷，移不开视线。振文的心跳像暴雨一样剧烈而密集，很热，耳朵和脸尤其热，紧张地眨下眼，再眨一下，眼神躲了又躲，还是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就在振文感觉呼吸不畅，几近要放弃的时候，时间到了。
如愿得到了奖品，振文的心绪却迟迟不得安宁，不敢看力勤，想喝冷饮。力勤看振文神色异常，抬手摸他的脸，以前很平常的动作，现在却能触动振文所有的神经，脸更热了，力勤担心地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那个……我想喝冷饮，有点热。
好，我去买，等我。
力勤一走开，振文才大口大口呼吸，理智和思维开始重新工作。
他想，自己真的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