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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OID同人】VC别传——雅音宫羽传(16)

第十六章
审判!被放逐的守护者
平静而阴暗的云层笼罩之下的,依旧是V城那个无人知晓的死寂大坝。
在从内部通往大坝外面可以见得到自然光地界的阴暗通道内,走过了两个衣着打扮得十分休闲的年轻人。他们似乎有着极感兴趣的话题,以致于刚刚谈过,之后又孜孜不倦地再次提起。而通道,往往是狭窄的,所以那一句句话会在这幽径之中萦绕不绝。
一身白衬衫的刚刚说完了话,正在休息嗓子,身边黑衬衫的二十多岁年轻人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专场:“哎,瑟洛啊,当年绫彩音就这么死啦?”
“死了啊!”瑟洛把双手一摊,翻着嘴皮子,表示无能为力,“没办法,身中剧毒无力回天的,生死攸关还能换一命,把祸根席尔德换掉,这已经很赚了好吗?”
“那雅音宫羽后面配合官府除山匪一定很顺利很多罗?”
“顺利?”瑟洛断不是随意将喜怒哀乐行于言表的家伙。听到这两个字眼后,他渐渐地将脑袋歪过来,看傻瓜一样盯着千羽,不时嗤笑几声——那笑声是冷的,不带任何的高兴色彩。这嗤笑,只有冷森森黑洞洞的隧道回答、反射、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瑟洛和千羽的耳畔,十分可怖。
而回声,就像是……负着百斤大枷的死囚犯被送往游街示众的道路,身边绵绵不绝的谩骂、嘲弄、甚至是唾弃的口水……
就像……当年的她。
那是……彩音死后的第三天。太阳升起得很早,比以往要早一大截,像是夏天时那样。金色的阳光早在卯时初就已经洒满了整个小镇,将每一幢顶子暴露在苍穹之下的房子都披上了一层晃得发亮的金色霞衣。突破了自然界常理的天气和气候,往往预示着不一样的祥瑞。
而今天,就是V镇另一个不一样的时日,他们将在这特殊的天气中,驱逐出镇上最大的危害者。
沐浴着秋日爽朗的阳光,她带着最后一点仅剩的放松和爽朗,戴着手铐和脚链子,走上了属于她的末路……
这条路是镇上最为坎坷的一条路,除了饱经风霜、风吹日晒,失去了本属于青石板街的本真面目外,更是荒草丛生。尽管深秋已过,凛冬初至,那荒草已枯,但裸露在土外稀稀拉拉的几根黄草梗,依旧叫人心里发毛。土外的白石头也不知是从哪里流落来的,深深嵌进了破碎石板周围的稀泥巴中,伴着时间风化,稍不留神看了过去,倒成了白森森的半截骨头。
“哗啷哗啷……”每走一步,脚链发出的声音就清脆一响,像是几个叫花子成群结着队,站在你面前,对着你摇那只装了几个破铜板的陶土破碗。而她现在,却是连那持着破碗的乞丐见了,都要忍不住施舍几个钱。
当然,这个镇子的乞丐不会这么做,他们对于现在的她,只会一顿臭骂再加上几口充斥着市井恶臭的口水。
因为……她是个罪人。
被铐住的她,形容枯槁,苍白的脸色糊上的,有些许路上扬起的灰尘,有些许路过咒骂着“混账”人丢过来的烂菜叶渣滓。丢过来的烂鸡蛋,“啪”一声,打破了她本没有瑕疵的额头,一两丝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前,经过睫毛,一滴……两滴。
她没有闭眼,甚至说是连眨眼都放弃了,任凭鲜血和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杂碎子往自己头上、身上坠下。她在沉思,像是现代街头上那些连车子辗过来都不曾想过躲远点的“低头族”一样,已经没有心思顾及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这些记忆,像是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来人,把这个勾结山匪,意图危害我镇的女贼拿下!”这是一天以前,镇长唐达带着带着自家家丁和镇上的几个青壮年到骆小星家中说的第一句话。镇长来到家中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像是醍醐灌顶的醒悟、出乎意料的惊愕和大失所望的沮丧。
“什……么?”雅音宫羽整个人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昨天明明已经跟镇长说明了情况,为什么不是去抓柳杨,而是……
“锁上!”唐老爷子的声音极具威严,或许是因为愤怒。
上来的青年反应快得出奇,也格外地有力,像是正义的审判者公开处刑罪过者的无情和决绝。他们手中把持着的,是铁锁子打出来的铐链,不由分说便将雅音宫羽的双手铐上。雅音宫羽并没有反抗,因为她头脑一片空白。
“哎!镇长,为什么要把雅音姐姐抓起来?”骆小星几乎跳起来,上前去扯着那几个上锁的年轻人,不住地往旁拽。
“就是,镇长,雅音姐姐做错了什么?她可是一直在保护这个镇子的啊!”
霞玲也跟着跳了出来,拼命攥住那铁手铐子的链,她甚至想像绫彩音姐姐一样,把这个徒手掰开——孩子们停了雅音宫羽带回来的消息,都还等待着绫彩音的回归。
屋子里面的小光和小曼听了动静,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嚷嚷着出来看个究竟。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拥挤。
“孩子们,静一静!”唐达带着怒意,把正中央那张吃饭的新刷的木桌子狠狠一拍,“别给我七嘴八舌的,有话就给我好好说。来人,把孩子们带出去,离这个虚伪的女贼远点!”
“为什么?你凭什么说雅音姐姐是虚伪的女贼?你给我走开!”小光依旧吵吵着,要把缚住雅音宫羽的人推开,却不想被人家反手一扭给控制住了。
“小光!放开他!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骆小星怒不可遏,你凭什么动我身边的朋友?年轻人火气盛,可不管这眼前究竟是何等身份的,径直就是一拳往唐达脸上砸。
屋子里喧闹声吵吵嚷嚷,是孩子们的哭闹。眼看那拳要打上了唐达的眼眶了。老人家是威严的,也是慈祥的,他可以理解孩子的心情,似乎并不愿意较真。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管!
眼前这人可是镇长!唐达带来的人中,又出来两个汉子,赶在了骆小星这拳落在老爷子脸上便将小孩子两个胳膊驾住了,强拉着锁到了一旁。
这变化不过一瞬,身边几个亲密的人便被人锁了起来,不仅仅是雅音宫羽,小光和骆小星也被人扣住。霞玲吓得哇哇大哭,小曼也张着嘴巴,眼泪止不住地流。
孩子的哭声,在一个小屋子里是格外刺耳的。雅音宫羽整个人本来是麻木的了,麻木到懵住,但孩子的哭声,恰好击中了女孩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自从之前的山匪洗劫,到墨芸的惨死,她看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她不可能再愿意听见孩子们无助的哭声和苍白的泪颜。像是深山古刹的钟声在清晨那一刻敲响一样,雅音宫羽的脑海里炸起一声“嗡!”。
又有孩子……哭了?
又有孩子哭了!!
“啊啊啊啊啊!!”本来和平的山楂红眼眸,在雅音的眼眶里陡然被染出了绯红的凶光。雅音宫羽只一声怒吼,更不迟延,双手猛然往两旁一分,毫不犹豫。她的黯灰色长发,就在那一刻,被甩上了半空,像是一段一泄如注的瀑布。那锁链哪受得住神眷之力爆发时的那一记挣脱?在一开一挣之间,早已“乓”一声被挣成两节。挣开的细碎铁屑末子像扬尘掉在了地上,声音细微得听不见,全然被怒吼覆盖遮断!
“给我把那两个孩子放了!”
雅音宫羽已经忍受到了极限,她已经快要崩溃了!自从那个黄昏和绫彩音在晚霞下离别约定后,绫彩音便再也没了音讯,过了两天都还没有回过这个小镇。雅音宫羽是不可能忍受得了没有绫彩音的日子的,尽管绫彩音曾经亲口告诉过她她会回来,但是雅音宫羽的心中仍然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就连做事都是心不在焉的。孩子们问时,她只能够笑着告诉孩子们绫彩音会回来,可她什么时候回来,雅音宫羽自己心里都没个底啊。两天,度日如年。第三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雅音的心理压力已经快超负荷了,就在这一刻,她要尽情地倾泻心中的不满!
这样的雅音宫羽,大家从未见过,因为这一次,守护者终于把不曾露出的愤怒的一面展现给了自己曾经守护的人们眼前。雅音宫羽挣脱了锁链。这一下,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闭上了嘴,仅仅只有两个孩子在哭,以及雅音宫羽不只是心理压力还是刚才挣断铁链发出的粗声喘气。
跟着镇长唐达闯进屋子来的青年家丁们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往后不由自主退却了三四步。雅音宫羽轻开马步,将双手半握成爪横放身侧,气势汹汹,冒着汹涌红光的眼睛,像失控一样闪烁着盯住周围的人看,看得人毛骨悚然。
“哈……”雅音宫羽的眼神转过了一周,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倘若无风,向来是难得起浪的,雅音亦是如此,她的心里,对于镇长唐达的办事手段和效率已经颇有意见了!
这是第三天,之前第二天的时候,雅音宫羽便已经去拜访过了唐达的家里。她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给了唐达。但是唐达却没有如她所愿,出兵协助擒拿,反而是劝她回去并留下了这些话:
“雅音姑娘,十分抱歉,恕唐某人失礼了。听闻姑娘之前进山林的经过,我唐达对于姑娘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对于绫彩音姑娘身负重伤也深感惋惜。请听老朽一言,雅音姑娘你的这些话,虽然顺理成章,但老朽也有几个疑问要提给姑娘。首先,姑娘一告柳杨图谋家产,谋害生父,现如今月前闹事山匪逃的逃死的死,活着的没留下,留下的没得活,死无对证,不足信矣!其次,姑娘二告柳杨勾结山匪,荼毒害人,现在雅音姑娘依旧是好好的,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你所说的经过,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眼见为实。说到底,你都是缺乏证据。而我朝律例明示,凡状告指控,人证为先,物证为次,两证皆无,则不可指控其有罪;凡被指控欲翻案者,人证为先,物证其次,两者皆无,亦不可证其无罪。虽然两位都是镇上的英雄,但唐某人向来为人正直,秉公处事,是信本朝制度的。姑娘手中没有证据,唐某人也无能为力啊。

雅音宫羽狠狠瞪着唐达,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镇长要到自己这儿唱上这么一出。
唐达是镇上的一镇之长,既是能攀上这般地位,自然有股子别人不能有的魄力和傲气,以及不惧强势力威胁的风骨。他看着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雅音宫羽,真没有一丝半点的恐惧,他不怕雅音宫羽出手——似乎很了解雅音宫羽的性格!
“东窗事发,负隅顽抗。无视法度,罪加一等。”唐达说话的声音平静中透着彻骨的冷意,雅音宫羽是操纵寒冰的神眷者,亦受不来这股突如其来的冷漠带来的刺激。
雅音宫羽见唐达冷静而不失方寸,威严而带着慈祥,转念一想,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还是先问问清楚吧。想到这儿,雅音宫羽又是一阵沉默。
雅音宫羽不说话,唐达在那一句以后也像在等待着答复之类的语言似的,冷眼盯着雅音宫羽不带一丢丢温度。孩子们不哭不闹了,壮汉家丁也是不再吵吵嚷嚷,屋内再一次像窗外尚见得到光的山雨欲来的压抑。
“倒不知,雅音宫羽何罪之有!”她思考过了,收掉了散露在身外像是不经意挥洒的神眷之力。
“勾结山匪,图谋不轨。”唐达正色,把手背着,眼中炯炯光芒印证着胸有成竹。
“你在……说什么屁话?”雅音宫羽当场暴喝出来,凛然寒气激起了一串教人瑟瑟的涟漪。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对整个V镇的感情,天地可鉴,日月可明,万家老少都能够肯定自己的想法。若说自己背叛了小镇勾结山匪,莫说是自己不信了,就是跟镇子上的孩子讲,他们也不会相信!雅音宫羽的声音沉了,冷冷的,“你说我勾结山匪、图谋不轨,那彩音呢?她的伤白受了?”
“我来告诉你吧!”说话间,见门外又有人不请自来,人未到声先至,是个少带阴柔的男人音。这声音不是很刚,但是音量却有些大,多半是被中气带的。待得来人入了屋中,仔细放眼观瞧,来人倒是个讲究人,一举一动透着精神,一步一行显着难以言表的智慧。这人身长七尺,生得个柳眉大眼、尖鼻小嘴,黑发扎巾插黑簪,赭衣束腰系赭带。来人面目平静,波澜不惊,与其说是见人不慌、处变不惊的沉着,倒不如说是刀头舔血、负命流亡的冷漠。见这人负手入了里屋,便开门见山,“是我指控你勾结山匪、图谋不轨,而彩音则是苦肉作茧、自取灭亡!”
“你说什么?啊!!!”雅音宫羽怒火上撞,绫彩音身中六刀属于苦肉作茧?她听不下这些话,手中神眷之力一握就要动手,“彩音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先剁了你!”
“凭什么?”来人斜眼一笑,“哼!我是指控者,照理说已经是有了证据来证明你的罪恶,你现在要杀我灭口是希望罪上加罪了?”
“你……”雅音宫羽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手中半凝结的刀也在那一刻停止了汇聚,“你说什么?”
“证……证据?”孩子们也傻了眼,骆小星更是不肯相信,像是个瞬间消了气的皮球一样。但很快,男孩子便开始闹了起来,“不可能,什么证据?我们要看!”
“那我们就当场对质吧!”唐达也不希望一屋子人吵半天一点结果也没有,就下了令,令来人上呈证据,“如尘,拿证据。”
赭衣人如尘嘴角微微一翘,勾出了自信的笑容。几个孩子不由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不出声、再临寂静中的小屋内不敢喘一口气。小光顾不上揉他那被扭过酸痛酸痛的胳膊,小曼和霞玲把手指咬在嘴里,骆小星独自站屋子里暗想着究竟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阿绵和星莲儿还没回来啊……那家伙拿的究竟是什么证据?”骆小星独自犯嘀咕。
如尘也不着急,斜着眼睛看了一屋子人的样貌,寻找着那一份心虚与怯懦。他在怀中摸了几秒钟的样子,确实是抓到了什么纸张类的东西,便轻轻往外一抽,冷笑两声,立在了最为年长的孩子骆小星面前,抖了抖那张被蹂躏的信纸:“小子,看看,你认不认得这张纸?这可是……在你们家门外发现的啊。”
门外发现的?骆小星咬咬牙,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那一天只有星莲儿在家里将信笺转送给了雅音宫羽和绫彩音。
“不认得?”如尘的眼睛轻扫过了骆小星在他看来稚嫩得可以的脸,不经意地轻哼一声,看来这小鬼并不知道啊。
“我知道你们没有人敢认这张信纸。因为这是一张你们根本看不清楚的信。”
小光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不敢?你的证据倒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当下扯开嗓子对如尘叫了出来:“你这家伙!可别老想着害人啊,那信上写的什么?既然写得不明白,你自己不也看不懂吗?那你怎么诬告雅音姐姐?”
小光的挣扎和辩解,让他脸红脖子粗,尽管如此,他却已经怒目圆睁,只盯着如尘这个不知何方来的家伙看。他的话刚刚落了音,骆小星和霞玲、小曼也跟着催促起来。
雅音宫羽是记得有这事的,但是当时绫彩音并不当回事便读完扔了,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心里面奇奇怪怪、涂涂改改,改得不成字样,叫人读不通理不顺的句子究竟是什么内容。彩音当时还嘲笑这些字迹像是孩子学写字一样连写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怎么可能会成为证据?
“谁说……我看不懂的?”如尘的侧颜笑,对着小光。这笑里是掌控一切变化的慷慨,“我现在就把这封信里我能够读出来的字给你们听,你们看看是个什么意思。”
“你念啊!雅音姐姐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不怕月影斜。难道凭你一纸空谈就给定个荒唐罪?”小光也是气急了,他看不惯这个眼神和这个叫人想上去抽他两巴掌的笑。如果他没有被身后的壮汉抓住肩膀,他甚至想上前给如尘一个大嘴巴子——尽管他们认识并不深。
“好,那就请大家听好!”
“雅音宫羽、绫彩音亲启!见字……如面,近……来……安好,托……二位的……福,在下……得十分顺利,莫要……急切,且告知在下官……行踪,来日重来,……必为囊中之物!”如尘和当初绫彩音一样,断断续续,甚至带着省略、沉吟来代替空白和涂黑的地方。
骆小星方才并无什么表情,甚至有和小光一样的想法,想听完了这狗屁不通的信笺文字后好好挖苦那如尘的捕风捉影。但如尘的抑扬顿挫和不紧不慢的语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他的耳朵里面,出现了许多他听到的、如尘重重读出,故意叫人知道的词汇。
“顺利……官什么行踪……来日重来……囊中之物。等等,如果说,写这封信的就是山匪的残党,再填补上那些空掉省略掉的字眼,那这封信表达的意思……不就是山匪要感谢雅音姐姐提前通告他们官府抓人的行踪,帮助他们顺利躲避了官府的追查,这才在后来的搜查时一个人都没有搜到。之后联络雅音姐姐卷土重来,夺取小镇?”
骆小星的眼睛呆滞了,他的确是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他在考虑的,却是这信的内容究竟是真还是假。雅音姐姐一向是善良温柔的,哪怕是我们开她的玩笑,她也不会生气或是怪你。她可以为了小镇的安慰拼上性命,甚至不止一次受伤流血。这样的姐姐……会是勾结山匪,夺取V镇的元凶首恶吗?
不可能的!她救过我的命,我这样蝼蚁一样的人都能够得到救赎,那她又有什么关系理由夺取其他人的命呢?
但是……范能迪的丑恶之前自己也见识过了,是个打着正义的旗帜幌子贪图名利的无耻家伙。我想,如果有人聪明一点,不做得那么明显,也可以博得大家的信任和爱戴以及支持。若是可以演演苦肉计,那速度和发展程度会更深吧……
不!我为什么会这么想雅音姐姐的为人?是因为她真的值得怀疑?还是说我被这世道欺骗剥夺得太多,才缺乏绝对的信任和安全?我甚至不能想小光和那些孩子一样,无条件地信任一个救了我命的恩人!
“那么,听完这段话以后,大家有什么感想呢?”如尘把信纸折了三折,再对叠,收进了衣兜。
小光白了如尘一眼:“呵!我还以为是哪方神圣送来的证据呢?这也叫证据?连是个什么内容都念不清楚的信纸想叫我们认定雅音姐姐有罪?笑话。”
“那么我们来看看吧,为什么这张信纸我念不清楚。”
他像是无聊一样的,又把刚刚折拢的信纸展开,绕过一圈,给到众人眼前一人看过一次,到他能够确认大家看到了信上内容,他才把信纸轻轻抖两抖,不紧不慢收入衣兜。
“正如大家所见,很不巧的是,每一句到了关键点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字会被笔墨涂掉,而这并不是写错了字下意识涂掉的印记。涂得很有心,像是故意而为之。”
唐达站了出来,微微点头,他已经在这小镇和世间活了几十载,是大家公认的见多识广之人,但凡他开口,必有叫人信服的话语和理由:“不错,据前朝奇案文献记载,信笺上发生这种情况大量有意涂改,无非有两个意图。其一,是写信人不愿意教收信人知道信中内容;其二,则是收信人看过信笺内容,知道内容不能传开,便几经涂改,使之面目全非,让后来其他人看不出其中内容,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得好,真不愧为镇上的老镇长,经验丰富。第一种情况可以舍弃了,作为一个远方流浪到小镇的修行者,居无定所,举目无亲,哪会有认识的人写信?且我小镇向来是民风淳朴,也不会出现写信这等捉弄人的方式。那么就只有第二种情况了,我们结合大意来讲。这是感谢雅音宫羽和绫彩音的信,还希望日后能够等待自己卷土重来。那么……结果很明显了,我们稍稍推理一番就可以知道,如果把这封信的写信人定为山匪,那么这信便是在感谢雅音宫羽和绫彩音一直在暗中给他们汇报官府搜查行踪,并且帮助他们销声匿迹。而他们势力再次发展,即将卷土重来,所以想和雅音宫羽里应外合,对小镇图谋不轨!”
“根本就不可能的!”雅音宫羽握紧拳头,“我不可能跟山匪有什么瓜葛和勾结。”
“那么这信纸作为证据又作何解释?”如尘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外过了脑袋,咧开嘴哼哼冷笑。证据就在手上,雅音宫羽根本就没有脱离嫌疑的可能。
骆小星沉默了,真的……是这样吗?
人们都沉默着,特别是看起来十分聪明的人们,都选择了观察,以免自己站错了队。当然,并不是怕站到了错误的一边,而是怕自己误打误撞,恰好站在了支持者少的那一边。当然,聪明人必然是有聪明的理由,不像是孩子一样天真、傻得可爱,就比如小光那样的耿直人,又扯起嗓子脸红脖子粗地冲如尘破音大叫:“混蛋!雅音姐姐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爱这个镇子的!你拿的着封信,我们都没有见过,还不知道你上哪里找出来的伪劣信笺呢。”
“你们没有人见过这封信?”如尘暗想孩子的天真简直可笑,这东西镇长都已经知道了,你一个小孩,危言耸听,成得了气候?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四个孩子的确没有见过这封信,回答的底气是很足的。但是镇长唐达却掩面而叹,为何现在孩子们都跟着学会了撒谎啊!铁一样的证据摆在眼前,他是认定了雅音宫羽也是个伪善者,看着孩子们被带坏了,他又怎么能不悲伤呢?
“够了!小混蛋们还不肯醒悟吗?”唐达很少对孩子这么失望和生气,孩子们为什么不开窍,沉迷在了伪善者的甜蜜中?他只能够冲着雅音宫羽痛斥:“这样的问题,由当事人亲自回答!”
原来,出征前一天收到的信笺,并不是没有来头啊……它是一封给自己带来灾祸的,噩运信笺。难道我就有义务要承认这份……不应该属于我的无名之罪吗?孩子们不希望见到一个被罪恶加冕的姐姐!
雅音宫羽看着老镇长,带着心中的怒气,早已下定决心,绝不能认同加在自己身上的灾祸,因为还有曾经承诺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的绫彩音在等待她把那恶毒公子铲除告倒的好消息。所以,我绝不能认输!
骆小星不住地颤抖着,心里不住地重复着,勾结山匪背叛小镇这种事情,不可能是雅音姐。小光也在大吼:“雅音姐姐!那家伙想要嫁罪陷害你,你千万不可以认输啊!”
霞玲靠着小曼,小曼也紧紧搂住霞玲,像是姐姐和妹妹的互相依偎,眼睛里的光芒和微微翕动着的嘴唇都在乞求雅音姐姐不可以承认,因为你不可能!
她看了一周孩子们的信任,眼眶湿润了。终于,几秒钟的死寂被打破。她,带着坚毅的眼神,用犹豫转而坚决的语气做出了属于她的选择:
“我……”
几个孩子们都在盯着雅音宫羽,期待着雅音的否认。那些青年也有希望雅音反驳的,因为这样,他们会有当堂对质的热闹看。毕竟一个小镇如果没有这样精彩的东西,市井乡里哪有那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收到过这封信!”
但是,孩子们更不希望看到的,是自己因为惧怕惹祸上身,而说谎逃避啊!
(图源百度雅音宫羽)
【这里是分界线,以下是作者的话】
被诬陷的雅音,面对铁证如山的那封诬告信,做出了她自己心中最正确的选择!那么我们在面对危险和灾难、面对可能给自己带来牵连,甚至是灾厄的是非之物的时候,是否也应该保持着自己内心的那份真挚和诚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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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死刑!不可挽回的蓝色重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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