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主播】 过去的，过去了 | 第十章

作者：张大仙 废可乐
文学指导：甲乙木 
策划：张三 董方星 
简介：曾是办公室小透明的荣羡机缘巧合之下，进入直播圈，成为一名职业电竞主播。酷爱游戏的他并没想到，直播江湖深似海。谁能真心以待，陪他一路披荆斩棘？又是谁，能不顾世俗之见，陪他一起笑傲江湖……
第10章 过去的，过去了
直男们得知荣羡和方心美只是同学关系，就肆无忌惮地缠着她问东道西。
一直拖到吃饭的点儿，小爱才强行将他们拽走。
荣羡怕再被同事缠上，故意带方心美去了离公司稍远一点的餐厅。
方心美将行李寄存到前台，转头对荣羡道：“别看箱子小，这里头装着我的全副身家呢！”
“你……”入座以后，荣羡望着方心美，欲言又止。
“我跟姚斌分手了。”方心美好像知道荣羡想问什么，“我打算回A市发展，仔细想想还是离家近一点好。”
“嗯……”荣羡点点头，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姚斌”这个名字，毕业前倒是听过几次。
最早是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姚斌代表新生上台致辞。
那时大家还议论纷纷，质问姚斌是何许人也，凭什么能代表所有新生。打听了才知道，姚斌本来都被保送一本了，可他愣是要亲自下场，考到更好的大学，没想到他赶上高考的时候发高烧，缺考了两门。
即便如此，他还是荣羡他们学校的新生第一名。
第二次听说姚斌，是在他和方心美分手一星期后。
杨磊急匆匆跑来告诉他：“听说心美跟中文系那个大才子姚斌在一起了！你再不行动，就真没机会了！”
“才子？会七步成诗的那种吗？”荣羡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醉醺醺问杨磊。
“什么鬼！你赶紧去跟心美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游戏了！”杨磊恨铁不成钢地扔掉他手中的啤酒瓶。
荣羡没听杨磊的话。
再后来，听说姚斌回老家H市上班了，还帮方心美在那边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方心美自从宣布和荣羡分手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他甚至以为，她已经在那边结婚生子了。
“他根本就不信我！”方心美握着水杯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豆大的眼泪落在手背上。
荣羡以己度人，对她有几分同情：“怎么了？”
“他总怀疑我跟同事有染，一天能打几十个电话问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还翻我包，偷看我手机，我通讯录里但凡有个异性，都被他删掉了！”方心美缓了缓情绪，又道，“当初我跟他刚在一起，他就要求我把你的一切联络方式都删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嫉妒你，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心胸狭隘！”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忍到现在的？”荣羡不想重提旧事，故意岔开话题。
“除了这点，他什么事都愿意听我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荣羡想，心美到现在还留恋姚斌的听话，大概是因为自己作为前任，不听话的形象实在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吧。
想到这，又有些内疚。
“可这次，我真的忍无可忍！”心美的话将荣羡拉回现实，“我老板生日，大家一起出去庆祝。他去接我，正好看到有个男同事喝多了，出门的时候扶了我一把，他上去就给人一顿揍！那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他没打你吧？”荣羡下意识地问。
他最痛恨的事，就是男人打女人。
记得家里游戏厅生意正红火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喝多了，母亲跟他闹，父亲急眼了，一掌将母亲推搡在地，那时候荣羡不到十岁，冲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要跟父亲同归于尽……
“那倒没有。可发生这种事，我哪有脸回去上班？我现在想通了，要工作，在A市我也能找得到，干嘛跑那么远，还天天被当成犯人一样！”
“A市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像你这样的条件应该很好找工作。”
“那就太好了！我存的一点钱都赔给那位同事了，还真熬不了太久。”
“有落脚的地方吗？”荣羡不想显得过于关心，但明明见人带着行李，却故意不问，又显得太冷漠。
方心美摇头：“关系好的几个姐妹要么出国，要么结婚在家，就一个还在坚持上班的——星星，你记得吗？我们宿舍最胖的那个！每次我跟你吵架，都是她在旁边帮你说好话。”
荣羡仔细回忆了一下，印象之中，还确实有那么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每次一看到他就“姐夫”、“姐夫”喊个不停。
“她也在A市啊，那挺好，能有个照应。”
“她跟男朋友住一起呢。”
说到这，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很久，方心美叹口气道：“还是以前好。”
荣羡忙打岔道：“你和姚斌的事，是不是还没告诉你父母？”
心美摇头道：“告诉他们，他们肯定劝我回去。我这次是铁了心要分手的！”
“工作再好找，也不是一两天能定的，要不你跟你爸妈简单说说情况，先让他们支援一下你。”荣羡觉得方心美把这么大的事儿瞒着家里，也不去投靠朋友，单单跑来找他，他莫名有股压力。
方心美委屈地咬了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以为我来找你借钱的？”
荣羡瞪大眼睛看了心美几秒钟，连忙摇头：“绝对没那个意思！”他觉得这么说还不足以证清白，赶紧翻钱包，一看里头只有几枚硬币，干脆拿出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除了基本生活费，剩余的钱都在里头，这个月工资明天就发，凑一块，救救急还是可以的。密码是233333。”
 方心美望着工资卡，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现在明白了，你才是真的对我好。我跟姚斌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他每个月工资多少，就没跟我交过底。”
“心美，你别误会，我……我这卡里没几个钱！要真是钱多，我也舍不得给你！”
方心美破涕为笑，将卡还给荣羡：“心意我领了，钱我就不要了，不喜欢欠钱的感觉。说说你吧，见面半天，一直都是我在说。”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如你所见，小职员一个。”
“星星说，你在一家自媒体公司上班，工作还和游戏有关，我还挺欣慰。以前是我太古板，总觉得玩游戏没出路，没想到游戏行业发展得这么好，我们办公室就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玩儿手游。”
“……”
“荣羡，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心美，过去的……过去了。”
这次重逢让荣羡明白，一直以来没有放下的不是对方心美的感情，而是不被她看好，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方心美长得好看，在他接触过的女孩当中，她的性格也算很不错的。就像室友调侃的那样，荣羡能和方心美在一起，全都要感谢上天刮了一阵妖风。
荣羡很念旧，可他从来都不愿重蹈覆辙。
方心美直直地看着荣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么认真干嘛！不知道失恋的人喜欢瞎找安慰吗？”
“……”
服务员陆续上菜，方心美将头发撩到耳后：“我要化悲愤为食欲了！这顿你请！”说着，开始埋头大吃。
荣羡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许方心美说得对，一直以来他只顾着表达自己的立场，很少考虑她的感受。
分手那天，心美逼他在自己和游戏之间做选择，如果他狡黠一笑，对她说：“我当然选择你呀，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跟曾经的最爱道别？”
心美也许就会心软，和从前无数次的吵架结局一样。
可那天，他选择了沉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