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如若可以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张云雷疲惫的倚在车座上,总算挥手告别了一众喜欢他的爱粉们,
一时之间,连轴转赶场上节目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肩膀,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九涵也是止不住的心疼。
张云雷是火了,活到连五岁孩子都能随口哼上几句他的代表作《探清水河》。
上了《快乐大本营》的节目,参加了《国风美少年》的录制,唱了他的第一首单曲《毓贞》,登上了春晚的舞台。
专场、采访接踵而至,粉丝群几乎是日渐庞大。
其实,有些时候,他没必要这么累的,可是,挨不过粉丝的呼求,敌不过公司的主捧。
他,必须要承担这一切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辫儿哥,是要把你送去九郎那儿吗?”
九涵抬手拧开水杯,递到那人纤瘦的手边,语气轻和,似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确定。
张云雷睁了睁疲倦的眼眸,目光有些许涣散,淡淡望着前方似在思考,
就在九涵以为那人即将要睡着的时候,一句轻叹回荡在车内。
“不用了,送我回家吧。”
实在是不想再麻烦那人了,这几天那人也是忙着队里的事儿,他并不比自己轻松到哪儿去。
张云雷接过那人递过的水,仰头喝了两口,温热的水顺着干涩的喉咙滑进空空的胃里,
不由得激起一阵蜷缩,隐隐的牵动了他的眉,不禁蹙起,连带着整张小脸儿都微微抽动了两下。
“辫儿哥,怎么了?是胃疼吗?师傅,去医院!”
九涵一看那人脸色有些微的不对,不禁心下一急,赶忙呼声赶往医院。
“不用了……还是把我送到九郎那儿吧。”
张云雷强忍着胃的抽痛,拍了拍九涵的手背以示抚慰,
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略显疲惫的笑,出声回道。
“好吧。”
九涵终是败下阵来,微拧眉担忧的望着那个倚在座椅上一脸疲惫的人,轻叹道。
其实比起医院,九郎那儿反而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这两人啊,也是一对儿别扭的冤家。
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是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也真是急坏了夹在中间的九涵。
先是偷摸给九郎发了消息说他们正去往他家的路上,并告知了张云雷因为忙于一天的工作而直接省去吃饭的时间导致胃痛的消息,
望着微信那头一个河马头像发来的一连串质问他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又胃疼了的急切担忧的话语,九涵表示很委屈。
他催了的,也是买了那人爱吃的饭菜摆在桌前好声劝说,
可这小祖宗就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一句“没胃口不想吃”直接打发了他,
再多说一句,那人就耍起小性子了,直接起身离开。
他能怎么办?
又不能把张云雷绑到桌子上掰开他的嘴往里塞,
要是让他的教徒们看见,可不得手撕了他。
九涵委屈的摸摸鼻子,望着一旁睡着的那人,眼里满满的都是怨气。
真是的,就不能好好听话,害我每次都被你家那口子给数落。
等到车开到九郎家楼下,张云雷还是没有要醒的样子,
可能也是真累到极致了,不然以往以他浅眠的习惯,早在车停住的时候就醒了。
车拐进小区大门时远远就看到一抹瘦长的身影在楼下晃动着,
不用说,肯定是九郎。
这大晚上的,又有哪个大傻子冒着严寒在楼下溜达着玩,
除了来接他们家小祖宗的杨萌萌之外,再无其他。
“九郎……”
打开车门还没等九涵话音落地,直接被杨九郎一只冰凉的手给捂住嘴,
本就不大的小眼往里瞅了瞅,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
“别吵醒他,你去给我开门。”
接着把手中家门的钥匙塞进九涵手里,转身绕到车的那边,悄咪咪的打开门,
轻柔的为那人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想想又不行,转身脱下厚实的大外套直接罩在了那人身上。
将手使劲儿搓了搓,感觉算是回了温才敢小心翼翼穿过那人的腿弯和上身,
尽量放轻动作的将那人抱起,揽紧在怀,转身进了楼。
杨九郎家在五楼,杨九郎抱着张云雷跟在九涵身后进了电梯,
在滴的一声提示音响之后,怀里那人微微动了动,眼皮沉得实在是睁不起来,也只能轻哼了一声“九郎?”
杨九郎脸上霎时放柔了几分,虽然怀中那人看不到,但也能通过他的声音想象的到那人的神色。
“哎,磊磊,是我。”
杨九郎的回话似是给了张云雷吃了一颗定心丸,
微微侧了侧头在那人的肩膀处蹭了蹭,紧接着又睡了过去。
杨九郎低头望着怀中睡着的那人疲惫的小脸,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心疼。
这几天队里也是不能缺人看着,要不然他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跟在他们角儿身边,哪还会不吃饭饿到胃疼的道理?
想到这茬,杨九郎止不住的冲身旁那人甩着眼刀。
九涵也只能委屈的把自己想象成柱子,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柱子,任由那边的小眼河马瞪去吧。
进了屋,九涵非常利落的放下钥匙并且带上了门,
生怕在晚出去一会儿被杨九郎逮住就少不了一顿叨叨。
杨九郎将张云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就出了卧室,
他们家小祖宗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刚才在九涵发来消息后就着手开始熬粥了。
张云雷口味重,不喜欢吃太清淡的东西,所以为了做好皮蛋瘦肉粥,杨九郎也是做了不少次实验,
而作为他厨艺的实验者李九春表示,他这几天吃粥快吃吐了。
不过还好,还是有成效的,杨九郎搅着锅里飘着丝丝香气的皮蛋粥,脸上也是快笑开了花。
等到熬好了粥,正准备擦擦手去叫醒屋里睡着的小祖宗时,
抬眼就看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张云雷揉着眼,脚上还没穿鞋直接晃晃悠悠的从卧室出来了。
“哎呦磊磊,脚不冷啊你。”
杨九郎一蹙眉紧张的赶忙扶过那人落座,就急忙从鞋柜上拿来拖鞋为那人穿上。
“这是什么?”
张云雷鼻翼动了动,嗅嗅那止不住飘着热气的粥,
眨了眨刚睡醒眼里还带着丝丝水光的眸,望向那个刚好落座到他对面的小眼河马。
“啊,这个是皮蛋粥,我这也是刚学会,你尝尝好不好吃?”
杨九郎不好意思的抬手抚上后脑勺,脸上扬了抹期待的笑直直望向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递到唇边吹着热气的那人。
张云雷瞥了一眼对面那个紧张的小河马,不自觉的弯了弯眸,
张口吃下勺子里的粥,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怎……怎么样?好吃吗?”
杨九郎不由得瞪圆了眼,一脸紧张的问道。
“还行。”
张云雷撇撇嘴,抿了抿唇回道,接着又开始吃第二口,第三口……
直直把一碗都吃完,直接让杨九郎笑成了花。
他们家小祖宗都吃完了,那就说明他做的还是合他胃口的,感觉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开心。
只是张云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笑瞬间僵到了脸上。
“翔子,我想有个伴儿了。”
张云雷抹抹嘴,将勺子放进碗里,端正坐好,一脸认真的望着对面那个笑得傻气的人儿。
他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那颗还在琢磨着下次要学些什么什么做给小祖宗吃的心。
杨九郎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尽量不让心底的失落情绪流露出一星半点儿,
生怕自己给他们家角儿造成一点点儿心理负担。
“啊……也该了,你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了。”
杨九郎硬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扯了一抹在张云雷眼里看起来特别难看的笑,温声回道。
张云雷一时之间心里仿佛被扎进了一根刺,虽不是很疼,却是让他怎么也舒坦不起来。
每跳动一下,那个刺仿佛就又深了几分,连带着张云雷的眉宇之间也跟着难过起来。
“我心里有个标准,想要说给你听听,你帮我物色物色好不好?”
张云雷努力压下心头的酸疼,扬了抹杨九郎每次都会看呆的明媚的笑,淡声问道。
“好。”
杨九郎的脸色有些许的苍白,抿了抿唇,微微动了动唇角算是回了一个微笑,
可是,心却如同一团死灰一般,没有任何跳动的希望。
“我想找一个温柔点儿的,处处能让着我体谅我的。”
“好。”
“最好长得白点儿,个头跟我差不多的。”
“好。”
“不会做饭没关系,愿意为了我学,能够做给我吃就行。”
“好。”
“最好会唱歌,这样我们俩才有共同话题。”
“好。”
不管张云雷说什么,杨九郎都只是简单的回答一句“好”,这么多年的习惯了,他从未拒绝过那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只要是张云雷想要的,即使是豁出去命,他杨九郎也要拿到递到他的面前。
张云雷看着那个头低落的都快垂到桌子上的小河马,突然有些不忍心这么忽悠他了,
不禁清了清嗓,郑重其事的扬着一双明亮的眸认真的问出最后一句:
“如若可以……那个人是你行吗?”
杨九郎生怕自己听错了一般,愣愣的瞪大自己的小眼,直直望着对面那个纤瘦的少年,
嘴唇微颤,有些不敢确信的呢喃出声:
“磊磊……你…你刚刚说……”
张云雷扬了扬唇角,月牙般的眼眸似是装满了星辰大海,
静静的望着对面那个傻里傻气只知道一味对自己好却从不索求回报的大傻瓜,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说,如若可以,你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吗?”
杨九郎也只是傻傻的笑了,等到自己回神时,早已有滚烫的液体打湿了他的脸庞,
模糊视线中,唯有对面那个笑得明媚的少年越发的清晰,他只能不住的点头,笑声答道:
“好!”
特有的少年音不禁听软了张云雷的心,不由得轻叹一声,这个傻子啊。
那天夜晚,杨九郎哭的像个孩子,而张云雷,就任由那个委屈巴巴的小河马抱着自己,哭湿了自己最爱惜的衣衫。
揽进怀中那人,心里不自觉的被幸福占据。
如若可以,我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张云雷杨九郎默默在心底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