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求世（十五）斩问

【十五】斩问
“我的救赎——
富尔丘！”查奥斯突然对着富尔丘说道。
“啊？”富尔丘一阵惊乍，刚刚因失去自己的徒儿而悲痛万分，且还没走出来的她，现在又不得不回复查奥斯的回答。
“还记得我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二十年，而且在和你分别后，你都知道我干了什么吗？”
“你，你……你——
你说你要找……
正确的能结束这战乱的年代的方法，以救赎这个战乱的宇宙……”
“不错，不错……”查奥斯猩红怪眼闪烁出微光。
“然后和我分离后，你也去传播你的救赎方式了……
所以说，难道是——！”富尔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情况。
“没错，这才是我的救赎——”
“当初，我就对当初培育我的托拜厄斯阁下的方式，产生了很大怀疑——
这样的救赎方式，究竟是不是正确。
于是，我背井离乡，走南闯北去寻找正确的方法救赎……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
那就是——”
富尔丘特别期待的看着，似乎恨不得立马知道这一结果。
“鼓励生产发展，建设生态环境！”查奥斯停顿了一会儿脱口而出。
“啊？！”富尔丘和谱尼知道这一结果很惊讶，霍里却没有多大反应。
“我每到一个星球，都亲自亲手教给他们如何改造生产，建设发展，可是——”查奥斯又停顿了一下。
“富尔丘，你还记得当初你传播圣灵为什么没有成效吧……”
“我，我，我记得你说过……”富尔丘说这话的语调很奇怪，似乎是心态受到了影响。
“没错，改造自然和传播圣灵都是没有用的……
不，不是没有用，而是一样——
给利益来得太慢！”
“啊？！”依旧是富尔丘的惊讶，谱尼的震惊，霍里的面无表情。
“呵呵呵，没错，没错——
传播圣灵不行，给不了他们切实的利益；
教给他们改造生产也不行，因为战乱年代——
他们等不起时间生产！”
“太古诏敕！！！”
又是一句呐喊，和一次力量的迸发！
查奥斯释放一大堆符咒诏令，但是夹杂着混沌力量！
待其他三人抵挡完毕，查奥斯平复下来，他又说道：
“确实，确实……
我花了大半生甚至说是一生时间，将我这救赎的方法悉数传播；
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所以，既然这个救赎不行……
我为什么不选择新的道路呢？”查奥斯语调越说越奇怪。
“所以，我选择了新的道路——
我选择了，接受混沌，相信混乱……
‘力量，支配一切就能救赎一切！’
事实证明，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呃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查奥斯又大笑起来。
“你们怕是不知道——
我的方法拯救了一个星域，三个星系，五十八颗星球，不计其数的精灵的性命！
你们做得到吗！只有我才是正确的！我才能救更多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霍里像查奥斯那样大笑了起来。
“从看见手下们对你的忠诚和你对他们的态度；
还有被我消灭的混沌精灵们的态度我就知道了。
果然如我所料——
你的救赎，大错特错！”
这一句话，是所有人心态变化的开始。
“怎么，错了？说啊？”查奥斯似乎并不畏惧。
“如果这些数值有意义，那么，你的身后就不会有继续向你索求之人。”
一句令人不解的话，但霍里继续说道：
“你不仅背弃了你原本的道路，由建设一切变成掠夺一切。
而且——
既然你能给精灵们混沌力量，让他们去掠夺……
那么你想过一切都被掠夺完的情况吗？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你给了一些精灵混沌去掠夺他们想要的，那么，就还会有着更多的精灵们来需要你的混沌力量！
如此下去，世界将无一可掠夺！
而且，你这样还不断助长了他们的贪欲！
不仅是你的手下们，还是没有得到混沌的精灵们，都在无比渴求你的混沌！”
看似杀人诛心的话，但查奥斯却依旧大笑。
“没错，你的救赎……”之前似乎之前一直在思索着的谱尼也开了口。
“我也见过选择信奉你的那些精灵们——
他们各个都疯狂掠夺，将生命视为无物！
掠夺，在我看来，实在是太践踏生命了。
你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更多精灵的不幸上面的！
而且——
他们对你的称呼，从之前的源祖大人，
已经变成了——
源祖之神！”
“哈哈哈哈哈！”
“啊！！”
这是同时发生的，查奥斯的大笑和富尔丘的大叫。
原本笑起来的查奥斯突然收敛起来。
不，应该说是渐渐不满乃至愤怒了起来。
查奥斯转过头来，怪眼翻白，渐渐眯成一条缝，直视着富尔丘。
这时候，富尔丘表情冷淡，注视着查奥斯的一双异色星眼的目光，也变得冷酷起来。
“在我也选择相信混乱和混沌，传播混沌后，我就渐渐发现了……
你建立的信仰，或者说，在你统治下的精灵，信仰的到底是谁？”
“那又怎么样？不都是象征着混乱的神吗？”查奥斯很是不满。
“不，从我的发现，还有我牺牲的徒儿们……”说到这里，富尔丘又忍不住落泪了，为此停顿了一下。
“以及刚才他们所说的——
我大概明白了？！
你是要……成为他们的神？
还是你已经把你自己当成了神？！”
富尔丘又是罕见的，严肃大声地说了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查奥斯大笑起来。
“你说我，你还在说我，你还有资格说我？！”
突如其来的怒吼也是吓到了富尔丘。
“其实在重逢你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打算和你走到一块去，我只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旧情上，帮助你一下啊……”
“啊？你这是……”富尔丘不敢相信。
“对于你这种传教，我也学过，也见过；
实话告诉你——
我早已将其否定了！”
“啊？！！”
“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传播信仰来得太慢：
尤其是你之前的圣灵——
你花了几十年的传教，也还不如我几个月的掠夺来得快！”
这样一句话，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你，你，你……
查奥斯，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富尔丘再次失态，纤细玉指直指查奥斯。
“我也观察过了——
你的混沌之力，是让他们掠夺想要的，我也在帮你传播。
可是我的传播信仰和你的不同——
你是暴力信仰，我是传播混乱神的信仰。
‘祷告，神会给你救赎！’
因此，我能带来的，是一个充满快乐的世界！”
“哦？快乐？！”
“没错——
我走过的地方，不存在泪水；
所有的精灵们都有着对混沌混乱神的坚定信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又是查奥斯的大笑。
“别叫人笑掉大牙了！”
还没等富尔丘反驳查奥斯，就又传来了霍里的声音：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这种信仰得救的救赎方式慢而不彻底；
现在我更要告诉你——
世人不需要虚无缥缈的神！
无论你传播的是圣灵还是混沌，秩序又或是混乱，你有没有想过？
你的身边，真的存在，洗心革面的恶人？
还是弃明投暗的善人？
答案都是不存在的！
世人真正需要的是——
强大而又坚韧的内心！”
来不及让富尔丘反应，一旁围观着的谱尼也开口了：
“我也见过，你传播的地方——
你说是充满快乐的世界，这确实不假……
可是他们的实际情况呢？
我亲眼所见——
他们全部都在疯疯癫癫，痴傻着念叨着他们所谓的神！
你的信仰也同时带走了他们的笑容，把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
我认为——
世人的救赎应该来自自己是双手，而不是你给他们强塞的思想！”
“啊啊啊啊！！！！！！”
富尔丘这一大叫，震慑出一道强大的气流！
而且，她那已经卷成折叠书页卷的难以一眼想象长度的，上半黑红，下半暗金的长发又向后展开飘起来，并落到地上。
过了一段时间，等富尔丘意识恢复，铺在地上的头发又重新折叠了回去。
富尔丘缓缓睁开异色双眼——
虽然说颜色还是和原来一样，但现在更多出了愤怒乃至杀气！
“你们两个给我住嘴……”
这句话换做他人说可能是极度愤怒的，但富尔丘却是不紧不慢，高冷乃至无情地说道：
“你们都在说我的传播救赎……
那你们想过你们的救赎吗？！”
霍里和谱尼却对此沉默不语。
“霍里，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的救赎——
就算你再怎么认为，所有人都是有机会被改化的啊？
就像我之前说的，恶人也是可以被教化的啊！
你这样杀戮精灵，是有多残忍啊？！
你知道这样，先不说你会结下多少私仇；
就是更多的黑暗，也会找上你的啊！”
“还有你，那个叫谱尼的！”富尔丘停顿了一会儿，又对谱尼说道：
“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个造物，那么——
如果没人告诉你，那么你会知道你是谁吗？
你实在是太迷茫了！
如果你连自己都没有信仰，如何让精灵们拥有信仰？！
如果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教导他们相信自己？！”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不料，或是意料的，霍里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我是杀了很多精灵。
不过我并不后悔——
因为我杀的都是邪恶的精灵们！
我一直坚信——
‘灭去一切的邪恶即是救赎，包括自己！’
我也不需要举什么繁琐的例子来证明。
因为这很明显——
我的身后，可有罪恶？
就算被黑暗消灭也无所谓——
我对黑暗邪恶无所畏惧！”
“我也觉得我——”谱尼缓缓开口道：
“我的救赎方式也是对的。
我慢慢地，形成了，并坚信了这个观念——
‘引导世人自我救赎，那么自己也会得到救赎！’
我在你们的善后地方——
霍里朋友，你杀戮罪恶的地方；
富尔丘女士，你传教的地方；
还有查奥斯，你的领地；
以及我去过的所有地方——
我不仅根据他们的需求帮助他们；
我还指导精灵们如何生存；
最重要的是——
如何战胜罪恶，如何相信自己！”
谱尼刚开始说的时候，是有些迟迟疑疑的。
但是他越说，就愈发自信了。
“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查奥斯继续大笑着。
待查奥斯笑完，他对霍里和谱尼狞笑着说道：
“霍里，谱尼，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很满意啊……”
查奥斯的狞笑再次升级：
“霍里，我想必和你说过：
杀戮是一时的，你不可能杀完所有的邪恶，宇宙的黑暗面邪恶面是无穷无尽的！
邪恶的力量，远不是你这样一位正义侠客可以消灭殆尽的！
最简单的例子，你一直说我是邪恶混沌之源。
那么，你现在杀掉我了吗？你能杀掉我吗？”
查奥斯停顿了一会儿又对谱尼说道：
“名叫谱尼的造物啊！
我之前一直在寻找的，一直想消灭的，就是你！
而且我也知道了你的救赎——
真是可笑啊！
谱尼，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什么吗？
你一直机械地行走在宇宙里，你觉得这是你的本愿吗？
你不觉得你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你的指示吗？
所以说——
你的救赎，只不过是你的主人下达的命令罢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霍里坚毅地注视着查奥斯，而谱尼则是惊讶的。
“还有，谱尼——
你知道为什么霍里刚才要吸取你的力量吗？”
“啊，这，这……”
“这就说明了一切！
因为——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又是一句心灵重击。
“谱尼，你还没看出来吗？
霍里，他的心中有一座绝对公平的秤！
他是可以为了一百人而牺牲一个人的，你能吗！”
霍里面无表情，谱尼陷入沉思。
“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从你的言行举止我就能看出来了……
在你的观念里——
如果那一个人是无辜的，那么，你就一定要去拯救那一百零一个人！”
“或许，是吧……”谱尼显得底气十分不足。
“谱尼，你也意识到了吧……”霍里出乎意料的，没有之前说话的那一种不容置疑对谱尼说道，但却依旧没有转身，乃至转头看向身边的谱尼。
“你也该意识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应该是……”谱尼想说，却又回答不出来。
“我来给你解释吧！”查奥斯毫不犹豫地插嘴道。
“因为霍里极端的正义感！
他最喜欢的，就是以少换多！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想得很不同啊？”
查奥斯满意的狞笑，甚至说是贱笑着。
“霍里朋友，我只想说……”谱尼畏畏缩缩的开口道。
“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霍里先严肃地放出了这句话。
“我觉得，你太过偏执了：
你的偏执，影响到了你铲除邪恶的救赎的方式；
你也说过——
我要的是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罪恶的绝对正义的世界！
这是不存在的，可是你依旧坚持着！”
看见这一幕，查奥斯扬出一丝微笑。
霍里闭上双眼，沉思着说道：
“不错，我就是一直坚持着这条没有终点的道路的。
并且，我将会一直坚持！
但是你——谱尼！”霍里突然加重了语气。
“你一直在说我的暴力和偏执。
那么你想到过，意识到过你的懦弱吗？！”
“啊？霍里朋友……”
“我一直坚信，我的身后，不再有罪恶——
因为善良之人必定有生存之法。
可是你，太过软弱了！
不坚定，不彻底！”
查奥斯见此，双手握爪，不断摆动。
霍里和谱尼虽然没有对视着，但是他们都在心理暗示对话着，说明着他们的观点。
“霍里朋友，你听我一句劝——
不能再以这种以杀止杀的方式了，这种方法不彻底！
任何人都是可以被引导的！
比如——”谱尼又注视着富尔丘。
“查奥斯是该杀，不过富尔丘女士
她虽然被混沌控制着，但是——
她还有挽救的余地啊！
刚才你也看见了，她身上的圣灵意识还可以经过洗礼后重新唤醒啊！
啊？！”
话音未落，谱尼迅速一个躲闪，躲过了霍里的金剑的飞刺。
“谱尼——
我把话现在就放在这！
我不管你是正是邪，是敌是友；
是不是某人的造物，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着一样的力量意识，是不是代表着秩序这一方；
今天，只要你阻碍我消灭邪恶——
那么就是我的敌人！
不管是谁，只要身上存在着邪恶的力量，就是必须被消灭，灭绝后患的！
那怕那个人之前是光明正义的那也不行！”
这是数句呐喊。
如果你胆敢再阻碍我一步，我就先消灭你！”这又是一句直白的警告。
在这时，霍里才转过身看向谱尼。
说这句话的同时，霍里转动十字架，挡住了查奥斯的攻击。
“不要试图在偷袭我了！我早就对你有所防范了！”霍里并没有转身看向偷袭他的查奥斯。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四人对话时，都没有发动过任何攻击。
“霍里，你，你这是……”这一次刺击，谱尼真的是难以置信。
“我已经说过了，说过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行，行……行——
霍里朋友，既然你这样，我就得纠正你的思想，给你正确的救赎观念了！”
“不过现在——”谱尼强行打断了想要动手的霍里说道：
“你还是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吧！”
“富尔丘，乘着他们内讧，还不赶紧给我上！”
“可是——”
“碍事的家伙！”查奥斯像对待三逍圣一样，又用混沌锁链束缚住富尔丘，想要强行逼迫她参战。
“呃啊！！”
“啊？！”
不料一股圣灵力量注入富尔丘体内，她身上的圣灵力量突然发作，撑断了混沌锁链！
“查奥斯……
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徒儿们了……
你还要这样对我吗……？”
“还有，谱尼——
虽然你救了我，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为此感谢的你的！”
富尔丘知道就是谱尼给她的圣灵力量。
霍里见此，却并没有想杀掉谱尼。
“不错，不错，不错！”查奥斯鼓鼓掌：
“浪费的话语就不说了，我想，你也是准备——
以救赎的正确性对我开战了吧！”
富尔丘没有说话，只是用冷血的眼神回答道他。
只见，四只精灵，纷纷站在这战场上。
他们互相注视着对方，好像都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