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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原创耽)人间霜雪不留行-上

2023-03-25将军攻公子受猜猜是be还是he? 来源:百合文库
人间霜雪不留行
Cr:宁古塔一枝花
 庆和五年。
北风萧索,雪尘如烟。
无衣蜷在墙角哆嗦着裹了裹身上抹布般的衣衫,风雪狠狠捂住他的眼睛,视野中浩渺雪尘陡然被一抹红刺破。
少年一袭红衣如血。向他脆声说道:“你,把头抬起来。”声音好似珠落玉盘。
无衣听话地抬起了头。
“你蜷在这里要冻坏的,跟我走。”他的声音很温柔,于冰天雪地平白添出一丝暖意,令无衣鬼使神差照办。
低头无言尾随着少年,红衣摆翻飞如血影。见他突然停了脚步,无衣抬头一望。
是一家面馆。
少年走进面馆叫了两碗面,解下斗篷,隔着氤氲的蒸汽单手托腮凝视着无衣。
大概是感知到了有些炽烈的目光,无衣只顾低头快速往嘴里扒拉着面条。
“慢慢吃,不够还有。”
“谢...谢谢。”一碗面条下肚,他扭过头躲着少年的目光,有些别扭道
“今日中秋也不回家”?少年话音未落,便轻轻敲了下自己的头。如此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怎么还会有家?于是无衣无意识地见缝插针反问道:“你又为何不回家?”
“和我爹起了争执,出来散个心。”少年转过头,凝眸于窗边飞雪。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谢谢你,看你应该是哪个权贵世家的公子吧,我先走了,你记得早点回家。”无衣起身,无意间刮蹭起少年枫红的衣角。
“噗!”少年掩唇笑了起来,桃花眼下自然浮起一对精致好看的卧蚕。“请你吃了碗汤面不够,还想吃肉?这么贪啊,真是个小流氓。”
无衣涨红了脸,腿脚僵在原地,急忙摆着手“不不不,我。...”
少年却笑意更深,伸出手向他脆声道少年却笑意更深,伸出手向他脆声道
“你这小流氓倒是好生俊俏,不如同我回家?”
不知为何,无衣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更加不想告诉他身上的伤其实是做了“梁上君子”被管家发现之后毒打所致。
“好。”
然后无衣糊里糊涂成为了祝府的一名家仆,每日都会去教习场习武。后来他才知道那天的红衣少年是上将军府小公子祝珩,将军府中育有三子,唯独这小公子偏偏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有皮相好看得炉火纯青的纤弱美少年。
这天无衣正坐在山坡上咬牙裹着袖里的伤,却听见一声异于武生的清脆传来,“无衣。”无衣无暇顾及疼痛,草草拉下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伤,“你来干什么?快出去。”
“我听说今日父亲举行了甄选,我怕......”祝珩哽住了,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很久,无衣轻声道
“你不用怕,你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
距离上次无衣被调戏的时候已经三年光阴,天道好轮回,月光下,面红耳赤的终于轮到祝珩。
“只要你在对面,就算面前是无尽深渊,又如何。”大概是整日与一群粗犷兵材摸爬滚打磨厚了脸皮,无衣伸出未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祝珩后颈。眼看面前地小公子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无衣突然很想凑过去轻轻地啄上一下,事实上,等无衣反应过来,他的唇早已贴在了面前小巧玲珑的耳垂上,祝珩的身体颤了颤,提了口气一拳捣在无衣下腹,以前都是他大言不惭把这小流氓撩拨到舌头打结,怎么今天 ......翻车了?“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流氓你混蛋!”随后一把推开无衣,佯装生气扭过头,手上动作却是精准地把伤药往无衣手里一拍,站起身扯扯赤色衣摆想要开溜。“我的公子,现在是晚上,可不是什么光天化日。”无衣这几个月也没怎么闲着,白天跟着祝将军习武操练,趁着师兄弟休息乘凉的时间偷偷跑去某小公子窗外趴墙角听课,多多少少学了些东西,万万没想到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墨水在此刻居然可以反将祝珩一军。
“......”祝珩顿了顿脚步,溜了。
什么情况!怎么短短几个月之间无衣就从哼唧哼唧的小奶狗变成一脸扮猪吃老虎的小狼狗了!?
还是自己亲爹一手培养出的小狼狗!
祝珩无端地有点头疼,可能是被药酒熏着了?
庆和九年。
这天是祝珩的生辰,无衣胡乱扒拉了碗阳春面进肚,三步并作两步穿出饭堂跑到了后厅,祝珩正背对他一丝不苟修剪着花枝。见来者是无衣,祝珩伪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瞬间碎了一地,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栽这枇杷树。”
他的眼中流光溢彩,无衣只能照办,与其说是两人合作,不如说是无衣主力,祝珩坐在他身旁一边打扇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课业,栽好枇杷树,两人共同立在枇杷树下,无衣伸出手,掌心静静地躺着块木佩。
“这个给你,生辰快乐。”
“哈?偷的?”
祝珩伸手夺过了木佩比对着阳光仔细看着。
“这怎么可能!是....是我雕的。”
成功将无衣逗得支支吾吾,祝珩满足地哈哈道:“也是,这鱼头雕的还挺逼真的。”
那他娘的不是鱼头!无衣翻着白眼,却还是伸出手替祝珩轻轻拂去了脸上的泥土。
“你瞧你弄得这幅样子,将来谁敢与你成亲?”
“没有便没有,反正我大哥二哥都成亲了,祝氏又不会断了香火。”
祝珩亲眼看见,无衣抿起唇,似是用力地咬了咬舌头,把什么呼之欲出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也好,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庆和十一年。圣上降旨,把祝家砸了个昏天黑地,传祝氏幺子祝珩入宫伴读。
祝珩的雅趣人尽皆知,种花栽树吟诗,吟的不过两句平平无奇的诗词,不过是为了不被扣上花花公子的名号勉强粉饰出来的一层浮面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番名为伴读,实则为质,牵制兵权。
金乌藏在山峦身后磨磨蹭蹭不愿露面,尚未破晓的天幕下,祝府前门一排人码得整整齐齐。
祝夫人哭得几近昏厥,被迫接受现实后也只能弱柳扶风地倚着夫君,紧紧攥着幺子的手,想说的话刚涌上来便被汹涌嚣张的眼泪截了胡。
无衣低头不语,也酿不出什么眼泪,只是心里涩涩的,却只能干巴巴地难过。
“好啦,等伴读期满,你记得在宫门等我,小爷带你吃香喝辣。”祝珩话音未落又往无衣耳边凑了凑:“夫君~莫急,待妾身除去枷锁归来,定与你长相厮守比翼双飞耳鬓厮磨举案齐眉花好月圆,嗯?”祝珩轻轻拖着尾音挑了挑眉,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十指翻飞,将那块木佩张扬地挂在了腰带上。
这个祝珩临走还要给他点一把火!
无衣神色颤抖一瞬过后立刻板回正色:“你...凡事都留意些,宫里“野鸽”“兔子”不少,注意家信内容。”
“行了知道了,绷着脸做什么?。”祝珩伸出两根手指向上牵着无衣的唇角,又轻拍两下无衣的肩:“走了。”祝珩脚步轻快地又掀起许多烟尘,几乎是一步三跳着进了马车。
风尘弥漫,车轮辘辘,无衣眼光涣散地动了动手指,只抓住了几粒挟裹着浅青色的风沙。
无人见到,马车内坐在软垫上的少年眼眸中的阳光明媚一扫而空,蒙上一层浓重的雾霭,紧紧地拧起了眉。
终于......还是对祝家出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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