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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堂 微虐】先生,再见。

2023-03-25孟鹤堂周九良堂良良堂堂良堂 来源:百合文库

“狗粮,吃饭。”
炖的烂乎乎的鸡胸脯肉随意的往猫食碗里一摊,和孟鹤堂那颗七零八碎的心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这鸡胸脯肉都会进到猫肚子里,而孟鹤堂的心需要他自己一点点拼回来。
孟鹤堂又不是玻璃心。
所以他的心烂得跟饺子馅儿似的,拼都拼不回去。
噢,饺子馅。
孟鹤堂挠挠鼻子,他突然想起了周九良那日过年时候儿包的饺子,一个比一个圆润,排的整整齐齐,排排坐在他心里。滚水煮开了饺子,也煮烫了孟鹤堂的心。
却还在煮着。周九良留给孟鹤堂的回忆,比滚水灼烫百万倍。
“孟哥,我交女朋友了。她很可爱,咱俩…保持距离吧。”
“周九良,你把我当什么?能不能别闹了?”
“我也该这样了,您甭牵扯着我啦…!先生,咱俩……”
“孟……孟哥!您——小心!!”
孟鹤堂蹲下身,作势弹了黑猫一个脑瓜崩儿。黑猫喵一声,侧头却也不躲。
这要是换了别人碰它,早就躲得百八十里地远了。
“你呀,跟周九良一个样。”
他刮刮黑猫的鼻尖。
湿润又滑腻。
“周九良不在,我好累,甚至想死。我的猫好像很胆小,它好怕生。像周九良。我怕它被欺负,所以我还是等它走了我再死吧。”
孟鹤堂在便签里把这段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他懵然的望着手机屏幕,按下锁屏键,又摁亮屏幕。
一遍遍重复。
锁屏密码早就没有了,手机里的东西早就没人偷看了。
最后屏幕黑下来,即刻映出一张干瘦的脸。那张脸脸颊上有着两道剐伤,歪歪扭扭,额头上还裹着沾血的纱布。
耳机线缠在脖颈上,歪歪斜斜爬上脸庞,耳机塞挂在耳朵旁。
孟鹤堂看着映在手机屏幕上那人。
那耳机线挂在他脸上,让他的脸变得像被粗线穿过随意缝起来一样,歪歪扭扭的,像破损的布娃娃。
真滑稽。孟鹤堂看了一会,越来越觉得好笑,禁不住嘿嘿的乐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在这狭小的屋内被挤压的层层叠叠,一遍遍重复撞入孟鹤堂耳膜。
孟鹤堂,你就是个混账。
你没能保护周九良。
还要张云雷他们来告诉你。
黑猫闪着碧绿的眸子,含着一声咪呜钻进孟鹤堂怀里。孟鹤堂咬了咬唇,低头用下巴蹭蹭猫头上的软毛。
“狗粮,你说我的航儿还能回来吗。”
猫儿喵一声。孟鹤堂将猫揽在怀里,在皱巴巴的床单上委委身子阖眼浅眠。
倘若镜头拉远,在整个房间里走一遭,你就会发现这屋子乱的不像话。
床上的被子胡乱团成球堆在床头,一个被角儿耷拉在地上长长的拖着,旁边是孟鹤堂搂着猫儿睡觉。窗帘大半都被生硬的撕扯下来,半帘挡着窗外的景象。屋里黑沉沉的,死一般的冷寂。地下满是玻璃碴与啤酒瓶儿罐儿,还有两双被拉郎配的拖鞋,一个两只左脚一个两只右脚。
客厅。客厅的花盆打碎了一半,露出里面惨兮兮的泥土,像一个笑脸。君子兰可怜巴巴的伏在地上,部分叶片已经枯萎干黄,无精打采。餐桌仄歪着,椅子也没站样没坐样儿的倒在地下。墙上溅着星星点点泛红的黑色不明黏着物,整个儿一派阴森。
“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复,微信也不理人。他们还没找到孟鹤堂?”
“那个王八蛋也真是啊,跟到孟鹤堂家,二话不说就要砍人。这真是,是非多不提,也…苦了周九良。”
“九良没什么大事倒还好。你说这孟鹤堂和周九良又吵什么架啊…怎么就……”
杨九郎摸着下巴,看着张云雷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如此絮絮。
“行了,别说了。”
张云雷揉揉太阳穴,前倾捂住杨九郎喋喋不休的嘴。“你今天话好多。”
张云雷声音很低,很沉。
“秦霄贤说,别找孟鹤堂了,让他自己待一会。”
“但是,这是周九良…要我给孟鹤堂的。”
杨九郎举起手里的大袋子,里面装了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最大的物件顶数那个支棱着的三弦。
“九良退社,孟鹤堂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你再说话,再说话…今晚睡沙发。”
“诶呦我的角儿…”
“孟鹤堂,开门。”
孟鹤堂抻了个懒腰,踩着那双格外不一样的鞋去开门,脸上回复了点春色。
他梦到周九良了。
梦里周九良奶声奶气的喊他孟哥来吃饭我做了葱油面,一脸幽怨的说“人家十七岁就跟了你了”,把包好的饺子扔进锅里,抱着三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软软的叫“先生”,跟他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奔了你去了”,似乎孟鹤堂站在台上还是一偏头就能看见他。
他恍惚的感觉,周九良还在。
门开了。
张云雷在看到孟鹤堂的一刻紧张的神色微微缓和,拍拍他的肩就进了屋,扶起椅子摆正桌子麻溜的干起活儿来。孟鹤堂拖着邋遢的步伐,一屁股坐在沙发垫子上启开一瓶啤酒。
“你别喝了。”张云雷眼尖,一手夺过他的啤酒瓶子塞到大垃圾袋里,一手从衣里掏出温热的饭盒夹着筷子:“葱油面。”
孟鹤堂接过筷子,沉默的打开饭盒,挑了挑面欲言又止。咂摸了几下嘴,他终于抬头看向张云雷:“九良呢?我刚才还做了一个梦……你告诉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是因为他有女朋友才生气的……”
张云雷顿了一下。他不理会孟鹤堂说的话,却另起一个话头。
“师父说了,让你这段时间先歇着,歇多长时间都好,等你回去咱们再说。

张云雷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下去,声音却小了很多。
字字却是往心窝子里怼。
“还有……四字科的一个孩子,姓周,……师父说……等着你回来给……赐个字儿呢。”
孟鹤堂挑起一根儿面,不理他说的话。
“……周九良呢?我总得哄哄他。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了…”
张云雷咽口口水,忍不住说:
“您以为谁都福大命大,挨一斧子还能有心站起来说相声呢啊。”
“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又是威胁信,又是这档子事…他不干了。”
孟鹤堂不说话,手微微的抖。
一团饺子馅儿的心脏似乎叫谁给踩了几脚,狠命的疼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吵架时候,周九良点点头,冷淡的说“伴角儿如伴虎”这样的话。
他说出这种话是有缘由的吧,可是自己为什么没察觉呢?
“他…真……退…?”
嗓子骤然间干巴巴的,挤不出一个字来。
孟鹤堂慢慢放下饭盒,筷子随便的插在面里。他伸手揉脸,碰到脸上还没痊愈的伤口,疼的红了眼,眼泪扑簌簌的砸下来。
张云雷拍拍他的肩膀,显然有点手足无措。
孟鹤堂胡乱抿着眼泪,笑的花儿似的,语夹连珠炮般敦促张云雷:
“我没事,走吧。过两天我就回去。那个四字科的孩子叫什么?赐字是吗,就九吧。好了,你回去吧,快走吧,不是收拾完了吗?”
张云雷就是再担心,看他这般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叮嘱几句转身离去。
孟鹤堂缓缓闭上眼,眼泪连串儿的滚下来。
“倒是你孟哥啊,没有保护好你。”
两个月。
“上台来呢,简单做一个自我介绍。”
“欸,您给大伙儿介绍一下。”
“我呢,叫孟鹤堂。没有什么名气也不至于…”
“您谦虚啊。”
“这位呢,是我的搭档,周九…周四九。”
台下的人裹得严实,听见这“周九”俩字就本能的抬头望去。嘴一张一合,差点儿就去搭茬。
“您等会,中间那个四可不能丢喽。”
“是,是~!周四九嘛!这位老师呢,比我还没有名气。”
孟鹤堂笑,目光不经意扫向台下。
他与他,四目相对。
孟鹤堂失神片刻,静静与他对望。
一秒钟如一个世纪。
然后孟鹤堂主动的错开了视线望向别处。
“我们哥俩呢,关系……”
声音渐远。
台下的周九良闭着眼,扶住额头长出了口气。
又是懊恼,又是不甘。
但也只能就此别过了。
我的孟鹤堂。
我的先生。
(勿上升 我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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