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渣作：绀春一梦（第一章）【配图与内容无关】
第一章 东西
这座港口城市慢慢的入了秋。路边种着的一排排的水杉树染上了红色的色彩。已经落了许多灰尘的街边长椅上又多了许多细针似的水杉树叶子。下午四点，夕阳如血一般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隔壁大学的放课铃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这里大专的铃声才刚刚响起。一身冷汗从叶熠背上冒了出来，额头上还布着细密的汗珠。“啊……放了啊。啊……戴哥，我走了。”叶熠对着还在那里打扫的同桌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手机匆匆的从华海市科技工程学院跑了出去。
鬼才会想一直待在这里。叶熠看了一眼卡里的余额，还有几十个信用点，还能去吃顿饭。一块钱，等于一个信用点，只要带着那张卡，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因为都已经配备好信用点的付款机器。
“今天有点晚啊。”两勺炸的酥脆的土豆条，各种要用的配料都是一小夹子。“看起来你精神不怎么好嘛。”大妈把拌好的土豆递了过来，看到叶熠的脸色有点不对，问道。
“没事没事。”叶熠尴尬的笑着接过了土豆，看了一眼自己买的东西都没到，“就是学校里最近不是要考高级证嘛，复习太晚了。刚才还在学校里睡着了……估计……估计还没醒吧。”叶熠摸了摸脑袋，看了眼在路口站着的宪兵，叹了口气。压抑死了……
苦闷的叹气声越过象牙塔的边界，与渐冷的风一道飘过路面上的车流，飘过熙熙攘攘的行人，飘过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飘过住宅区那一片片十五层高的楼房。
……
华海市罗河大楼，十五楼，这座楼西面落地窗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最美丽的夕阳，还有最开始的星空。不过这些都只属于十五楼及以上的楼层，周围的住宅区最多，也就十五层。完全挡不住风景。
偌大的宴会厅里排满了墨绿色的军需用品箱子，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步兵静静地等着那个在摆弄物件的中年男人的命令。
“这些老物件还能用不。”莫云天拋了下手里已经生锈的蓝色肩甲，最近处理军需品的时候下边的人从原来的空军基地里拖出来的几台测试当中的机甲，不，应该是动力甲才对。这东西，都放了好几年了，说是人一直没有符合要求的。“小高，说话啊。”
“报告！上将先生！这些东西原隶属于东南军区404特种机甲小组测试机甲。由于三年前该小组解散，这些机甲才放在了空军基地。”靠在门边上，穿着07山地迷彩的高姓少校说道，“该小组机甲数据比我军使用的动力甲输出率要低，所以已经不在我军考虑范围内。”
“这几个人，要不你让他们试试？”莫云天敲了敲桌子，那一份牛皮纸包着的文件推了过去，“这些数据都已经比指挥系和机战系的要求还要高了，居然是一群没有到十八岁的年轻人的数据，你们是不是真的老了？”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高姓少校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对着莫云天敬了一个军礼，命令带着的人赶紧收拾那几块散的不成样子的零件去打包。
……
“我回来了。”
很轻的一句话，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一句话。这件屋子已经落了很多灰了，只有客厅和自己的屋子还算干净，厨房就像是战场一样，油渍和污渍满世界的飞。水槽里还有一个多星期没洗的盘子。只有一个崭新的，巨大的黑色箱子放在了屋子外的阳台上。
有人进过这里……还可能没走。
叶熠放下书包从夹层里抽出一把开刃了的黑色的电工刀，因为他是学电的，这东西就不算是管制物品。
像是猫一样放轻脚步，脚尖踩着脚跟，缓慢而紧凑的贴着鞋柜和墙壁向着阳台摸了过去。除了箱子，就是一对脚印，沿着窗跳了下去。“这个东西……是个啥？”
“噗呲——”
灰尘伴随着铁锈的味道从盒子的缝隙里喷出来，“谁啊，还给我寄这么个不吉利的玩意儿。”叶熠掏出里面那颗圆滚滚的东西，头——或者说是个个人差不多大小的机械头盔。上面还不知道沾的体液还是水，反正已经看不清了。估计洗也洗……不掉？
“小姨，最近干嘛呢，也不见你出来喝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我都想死你了。今晚出来不？”
“呼……思源儿，你要么叫我支书，要么，叫我叶熠。别一天天小姨小姨的，你恶不恶心。”叶熠看了眼已经变成污水的水槽，还有打扫干净的屋子，嗯，感觉还不错。“最近还忙着高级工考试呢，你也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可是指望着这资格证吃饭的。我也要有口饭吃是不。”叶熠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也是这屋子自己才回来两个星期，饭都是街边小吃解决的。
“你会担心？你的那些亲戚不是还要留着你嘛，干嘛不去。”
“我说你啊，就别恶心我了。我都会老房子里来了，那里我住的不习惯。”叶熠看着墙上已经停止摆动的挂钟和泛黄的墙壁，“你要不资助我点呗。我现在卡里就五十了，学校补贴还有好几天才发下来。”一千两百块，费了好大劲才到政府那里开出来的困难证明，每个月一千两百信用点的补助资金，也不知道够不够这次考证。
“知道了知道了。上个月……又被……”
“别说了……可以吗……这种事情也不光彩。”叶熠有些不满电话对面的人说的赶紧打断了这段话，“最近我可能出不来，你带几瓶低度数的酒过来我肯定不介意。考虑一下？”看了眼还泡在里面那间厕所的东西，叶熠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家外面有面摊对吧。”李思源愣了下，“去那里等着吧。我待会儿过来。”
“啊？去那里干嘛。”
“七块钱一碗的咸菜面，吃到你饱为止。”李思源说完便挂了电话，叶熠手机上只剩下通话结束四个字样，随即便黑了下去。
穿鞋，出门。面摊子离自己家不算太远，但也有好几分钟，叫两碗面加两颗蛋。等烧面的功夫，也算是等那个混蛋了。
“呜……你来啦。”叶熠嗦着碗里最后的几口面，桌子上堆了一小碟被叶熠挑出来的干辣椒，对面那碗还没有被泡的太烂。应该是溏心的鸡蛋已经变得凝固了，“思源儿，这面你付钱啊？”
“我付。”李思源拆了一双筷子，手里东西往叶熠那里一推，撇了撇嘴，“这些东西啊，十一二天肯定是够的。唉！老板，有辣酱不。”
“嚯……这都些什么啊……你这是把我当独居的大龄男性养了？”吞下最后一口面汤，叶熠一边在里面摸着东西一边在脑子里计算这家伙花了多少，“肉排、鸡柳、酒……李老板你把你家旁边那超市货架清扫了一遍？花了不少吧？”
“嘁，说什么呢。还不是怕你这死鬼饿死在家里。”李思源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花了老子好几百呢。来，酒给我来一瓶，我开车回去再喝。”拍了拍叶熠肩膀，示意他把酒递过来。
“我说，你以后打算干嘛……这些东西，我会把信用点打给你的。在我的补助金到了以后。”叶熠瞧了眼在嗦面的李思源，他也不好过，一个月零用钱估计也没多少，自己这么一折腾估计下半月他也要吃紧了吧。
“谁跟谁啊，这些东西，没事儿。就是嘉龙……唉……”
“他怎么样了……”叶熠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李思源问道。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个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就说他辍学了，现在除了几个他要好的朋友没人知道那家伙去哪里了。“还好吧……”
“之前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一个……医疗中心做职工。现在嘛，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思源叹着大气说道，手里酒瓶贴合在桌子的边框一磕，青柠檬和白兰地的味道从瓶口喷涌出来，钻到两个人的鼻腔里。
“源儿，我不是三班的人儿。我还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啦。”
李思源舔了舔嘴唇上没有散去的白色气泡，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不要讲。这种又不是自己家事，说了吧，又怕不好。说了吧，按照眼前这人性格，怕是要和自己闹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出了微风吹过震的塑料袋微微作响这张桌子的气氛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一个想知道真相，一个又像在瞒着些什么……
“同志你好。”
“你好……中尉。”叶熠抬头瞧了眼穿着迷彩绿的军官，知道时间不多了。“思源开车小心点啊，你刚刚喝了鸡尾酒的——虽然那玩意儿和果汁差不多。”叶熠摆了摆手，拎起塑料袋往自己家走了过去。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按照这座城市在半年前发出的整顿整理措施，九点半以后这座城市将会被政府武装接手，完成真正的军事化安全。没有通行证的是不允许在外面瞎转悠的——原因嘛，是为了市民安全。
在管理条例下达前的半个月，一伙外国逃犯持枪入境。袭击了港口周围的派出所和一个区级公安局，并且取走了警用手枪，按照那个时候发布的信息，那群逃犯手里起码有三百发子弹和四把警用手枪以及两把制式步枪。这还仅仅是一部分，因为他们自己入境还带着家伙。
这些，就算装备一个作战班都绰绰有余。为了市民安全，政府才不得不请求军队力量介入，接受这座城市，并且发布管理条例，保护市民安全。
“李思源先生，你应该知道那件事情，你不能对于不知情的人透露太多吧。”中尉挪开叶熠用过的筷子，从李思源手里拿过那瓶鸡尾酒放在了凳子上，“开车呢就别喝酒。怕是伤了自己，年轻人。”
“我知道，中尉先生。”李思源点了点头，“那在下，先行告退。”
“对了，你们会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吗？包括那些外国人……”李思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那个中尉，“不管是嘉龙也好，叶熠也好，我们三班也好。那些事情本就不应该发生，不是嘛。”
“请相信我们，李思源先生。我们是真正的政府军队。”那个中尉笑着把鸡尾酒扔进了垃圾桶，“老板结个账。”
骑上车，任夜风从脸上划过。耳边的风无比的低沉，像是城市的哀嚎。城市依旧反华无比，但是繁华之中却失去了应该有的活力。
……
华海市南面，离叶熠小区不远处的一片荒地。那里原来是一家外资的轮胎厂，半年前就搬走啦。场地也就成为了一片荒地，也没人去管。
“这里是隶属于华海市第八巡逻小队，垚先生，你的实验可以开始了。”一个下士看了眼周围站着的自己人，对着前面站着的两个人弯了下腰，“垚先生，如果这项实验真的可以成功……”
“别着急。要开始了。”垚先生拍了拍手，把一个U盘大小的东西插进了面前那个头上蒙了黑布的女人后脑勺里，“撒，开始实验吧。”
“巡逻小队所有人准备，实验体能量开始升高。出现失控，第一时间击毙！第二，失控后通知在职人员——”
“噗——”大股的红黑色血液从那个带头的队长大动脉处喷涌出来。那个女人则变成了初具人形却异常诡异的生物。四肢像是细长的根一样，头发是红色的树根盘旋而上。背上还有无数增生骨刺长出来。
“自由射击！我们装了消音器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巡逻队里响起了低低的射击声还有火光。最后……最后一片死寂一样的沉默。
“做的不错，根部。很好，就这样。”那个垚先生坐到‘根部’边上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我是迷宫里一只迷路的魈，谁来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我没有双腿，我不会微笑，把尸体当面包，用鲜血当酱料。
你会怕我吗？怕我把你吃掉？
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把你吃掉。
因为你也没有双脚，因为你也不会微笑。
因为是你给我面包，因为是你给我酱料。
因为只有你才能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垚先生低低的唱着，不时看向天空，有时候看看‘根部’去啃食那些已经死掉的巡逻队的尸体。它需要血，它需要肉，它需要那些人类的灵魂来作为食物，填饱它自己。它会繁殖更多……直到‘神’降临这个世界。
……
警戒线拉起来的很快，红色和***火伴随着刺耳的警笛。黄色的警戒线之内是另一个世界，警戒线之外又是一个世界。血，溅的到处都是，那些动力甲也变的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么野兽撕碎的一样。
“很糟糕。”取样本的随队法医挠了下脑袋，忍不住叹气，“小曹，按理说这个巡逻队战斗力不应该这么差啊——最起码不会死的这么惨。”
“看得出，所以……？”曹伟看了眼旁边的法医摇了摇头，“第二起。华海市第八廵逻队所有单位死亡，确认。详细报告会在十二小时以后发给局长，完毕。”
不远处小区的阳台上，叶熠一边用美工刀把那颗头的锈迹刮下来一边在等着模型社的同学给自己回信息。这么大一个，如果自己想的没错这会是一个等人大小的金属模型，如果有人入手……如果的话！那就是几年的生活费！
“书记？在吗？”手机里传来模型社副社长的声音，“没有，不管是网上还是社团里先存的资料，没有这台所谓的模型的记录。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这堆……是今天晚上出现在你家里的，对吗？”
“伟业，就没有任何记录嘛。我还等着这东西换钱呢……你也知道……”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没问题，我继续找资料。”电话那头蒋伟业的键盘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你说谁会给你发这么个东西。如果你没感觉错的话，这有百八十斤了吧。也不知道谁寄来的，这些东西运费贵啊。”
“谁知道呢。伟业，麻烦你了。”
饭厅桌子上放着提回来的那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散了一桌。有些拿了出来，有些还在袋子里。桌上还放了几张面额一百的纸币以及一些零钱。
叶熠挂了电话拿着那颗机械头走进厨房，一边煎着鸡蛋和肉扒一边煮着泡面。“算了明天还要上课，没时间继续搭理你了。晚安。”
拿起袋子里剩下的两颗生菜，把头颅安放在袋子里最后塞到书包。等自己嗦完泡面，也该到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自己只能赶紧拿到高级工证抓紧毕业，赶紧找工作。别说李思源这次带来的食物，还有他偷偷放在袋子里的那几百元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最近一段时间温饱问题自己是不用担心了。
那么……晚安，世界。叶熠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阖上了眼睛。
……
华海市•空军基地，第三号停机坪。已经入夜很久了，除了一些军队用车，很少有一些车辆从这条机场旁边的路通过。
“上将好！”机舱里，钻出一个穿着作训服的男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抱着头盔的手臂上展现出爆发性的肌肉，“原月球基地012特种机甲大队，圣剑士机甲驾驶员雷肃报道。云天上将，终于又见面了。”
“气色不错。怎么样，机甲带来了没？”莫云天拍了拍雷肃的肩膀，指了指那边的食堂，“走，一边吃一边说，接下来你的事可能有点多了。要是刺刀愿意回来，就好了。”
“上将说笑了。刺刀教官在训练我们之际已经退出军队系统将近五年了，训练我们还是因为聂言教官的原因。”雷肃低了低头，前几年还要叫聂言学弟，现在聂言正式接手聂崖的生意成为天下集团的总裁，这次见面不知道要叫什么了……也不知道叫教官合不合适。
莫云天没好气的拍了拍雷肃的肩膀，“别和我提这小子。正荣，龙跃，天下三个国内一流财团都被他握在手里，还记得几年前你们去012以后我不是要了一台圣影舞机甲给他嘛。这家伙，这台机甲都该生锈了。”
“怎么，有想谢瑶吗？雷肃。”莫云天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事实也证明从一开始他就是只狐狸。
“咳咳……”雷肃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云天上将，这种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取笑我了。”
“看起来你还是蛮怕聂言嘛。好了我们说说正事——”莫云天看了一眼雷肃肩膀上带着军衔肩章，两毛一，少校。“你应该有足够的资格来……来解决这件事了。”莫云天看了一眼雷肃，还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像那个‘战神’。
“两个巡逻小队就这样没了……十八个人，这是十八个人的命啊。”
“上将——”
“雷肃！听我说完！”莫云天摆了摆手示意雷肃待会儿再说。“你想说十八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千里迢迢从月球基地赶回来是吧。那不是十八个普普通通的巡警和辅警啊，那是十八个机动部队的人！那是十几个我们部队精锐的战士们！”
“我的机甲已经带回来了，圣剑士机甲随时可以出发！”雷肃指了指自己，“云天上将！”
“不，你不能去。也不应该带圣剑士回来。小萧！给雷肃弄一套Willware动力甲！让他带两小组巡逻小队，去华海的个个街区巡逻。还有，以后华海市城南这一块就你负责了。”
“云天上将！这……”
“你没权利回答，我现在只要求你，抓到那家伙。不不不，干掉它！”莫云天拍了拍雷肃的肩膀，“你，不仅仅是012的人，还是我们天王的人！”
“云天上将，我保证完成任务。”雷肃看了一眼莫云天口中的萧姓男子，便准备去整备室了。
“萧羽，你给雷肃准备的是哪一套？”莫云天看了一眼背后推眼镜的萧羽，“现役动力甲还是我们天王内部的特殊型号？”
“Willware—Ⅱ，强袭拦截者。常规武器系统和现役动力甲一样，如果雷肃需要格斗战或者完全解禁机体武装，需要向我们这里发出请求。”萧羽看了看背后，确认雷肃走远了才贴到莫云天身边说道。
杂乱的脚步在空军基地个个整备室响了起来，子弹压入的声音，动力甲在机械臂的帮助下一块一块的卡入身体个个关节的声音，能源一股一股被填入弹射背包和上膛的声音在基地每一处响起。
是战争吗——不，不是……这不是战争……
莫云天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眼缝里露出一丝精芒。这是改革，这是被触犯了利益的老家伙们发出的反抗，是那些无知政府官员被不怀好意的恶魔掌控着的利刃。这是一个老兵对于这该死的压抑发出的反抗！
……
“陆军机动部队执法，请你们让一下。”雷肃带着两个小组的人站在第八廵逻队出事的地方，只有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站在那里，“军警一家，请你们配合。”雷肃拿出了自己的校官证和莫云天签了字的搜查令。
“对不起，少校先生。没有上级批准，这里不准进入。”带头的特警接过搜查令和雷肃的军官证象征性的看了几眼便很恭敬的把他们退了回来，“十分抱歉，可这些是上头的规矩。”
“队长，金穗路……嘉杭路和骏力路交叉口。萧羽上尉已经下达二级警戒令，就等我们去处理了。另外，华海市第二巡逻队已经进入所在区域进行交战。”
“所有人准备，三分钟之内到金穗路，封锁！”雷肃听了心头一颤，动力甲出力增加手里突击步枪保险打开，“全机进发！快快快快快！你们不是想坐在那里等死！”
动力甲背后蓝色的弹射液喷出火焰将众人举起推到远处，所有人重复着这一动作为的是快一点进入那条金穗路。
“机体着陆后打开潜行，降低噪音。武器装上消音器……夜视仪也打开。第一，不可以打扰居民，第二不允许暴露自己身份。明白了没有！”
“队长，我看见他们了。”弹射在最前面的队员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声音，“队长，我这里没有看见第二巡逻队。”
砰——
一声巨响从队员身上传了出来，雷肃看向那名队员，只见他身上扑着一只巨大的黑色人形。背上挂满了暗红色的尖锐骨刺，虽然还看得出是个人 但是身上像是被啃掉肉一样，伤口还冒着血丝。萧羽的带着颤抖声音从雷肃的无线电里传出来：“修正数据3，修正，5……8……不对！有十几只！雷肃！”
“随意开火！杀光它们！”
枪口喷吐着火舌，弹壳顺着机匣弹出。动力甲配备的转轮突击步枪每转轮有三十发针型穿甲爆破弹，就算是钢筋混凝土也能凿出一个孔来。
“没事吧。”雷肃看着已经组成火力网的队员，去拉了一把那个被这些东西扑到的队员，“身上有没有损伤，这些玩意儿还有没有确认感染情况，万一会感染，就不好处理了。”
“为什么，队长。”那人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上和头多了十几个孔的家伙，已经没有动弹的迹象了，背后的倒刺也在缩回体内。
“因为我不想对战友下手。”雷肃看了一眼身后，那十个人效率还是很高的。结束开火以后已经把尸体推了过来准备焚烧，至于研究对象，不是有一个倒霉蛋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队长，我有一个要求。”那个战士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眼雷肃，“如果我被感染了，队长，请快点杀掉我。让我，以人类的身份死去——也能更快结束我的痛苦。”说完，他似乎很自然的把那具尸体扛了起来，笔直的站在了不远处。
一旁火光滔天，焚烧着‘罪恶’。
一旁冷清至极，只有他独自一个站在有些昏暗的灯光底下。
华海市第二巡逻队全员牺牲，可是这次更诡异。没有尸体，没有碎裂的动力甲，连针型弹弹壳都没有，整个巡逻队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有的，只是这些要被焚烧掉的不明生物。很快，在烧完以后，就有消防部队过来清理现场，而自己的队伍也要去修整。
雷肃不知道之后会不会下手，或许就算自己不下手他身边的人也会抢先一步开枪来结束他的痛苦。“那个……你的名字是……”
“王岩。”
这座港口城市慢慢的入了秋。路边种着的一排排的水杉树染上了红色的色彩。已经落了许多灰尘的街边长椅上又多了许多细针似的水杉树叶子。下午四点，夕阳如血一般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隔壁大学的放课铃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这里大专的铃声才刚刚响起。一身冷汗从叶熠背上冒了出来，额头上还布着细密的汗珠。“啊……放了啊。啊……戴哥，我走了。”叶熠对着还在那里打扫的同桌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手机匆匆的从华海市科技工程学院跑了出去。
鬼才会想一直待在这里。叶熠看了一眼卡里的余额，还有几十个信用点，还能去吃顿饭。一块钱，等于一个信用点，只要带着那张卡，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因为都已经配备好信用点的付款机器。
“今天有点晚啊。”两勺炸的酥脆的土豆条，各种要用的配料都是一小夹子。“看起来你精神不怎么好嘛。”大妈把拌好的土豆递了过来，看到叶熠的脸色有点不对，问道。
“没事没事。”叶熠尴尬的笑着接过了土豆，看了一眼自己买的东西都没到，“就是学校里最近不是要考高级证嘛，复习太晚了。刚才还在学校里睡着了……估计……估计还没醒吧。”叶熠摸了摸脑袋，看了眼在路口站着的宪兵，叹了口气。压抑死了……
苦闷的叹气声越过象牙塔的边界，与渐冷的风一道飘过路面上的车流，飘过熙熙攘攘的行人，飘过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飘过住宅区那一片片十五层高的楼房。
……
华海市罗河大楼，十五楼，这座楼西面落地窗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最美丽的夕阳，还有最开始的星空。不过这些都只属于十五楼及以上的楼层，周围的住宅区最多，也就十五层。完全挡不住风景。
偌大的宴会厅里排满了墨绿色的军需用品箱子，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步兵静静地等着那个在摆弄物件的中年男人的命令。
“这些老物件还能用不。”莫云天拋了下手里已经生锈的蓝色肩甲，最近处理军需品的时候下边的人从原来的空军基地里拖出来的几台测试当中的机甲，不，应该是动力甲才对。这东西，都放了好几年了，说是人一直没有符合要求的。“小高，说话啊。”
“报告！上将先生！这些东西原隶属于东南军区404特种机甲小组测试机甲。由于三年前该小组解散，这些机甲才放在了空军基地。”靠在门边上，穿着07山地迷彩的高姓少校说道，“该小组机甲数据比我军使用的动力甲输出率要低，所以已经不在我军考虑范围内。”
“这几个人，要不你让他们试试？”莫云天敲了敲桌子，那一份牛皮纸包着的文件推了过去，“这些数据都已经比指挥系和机战系的要求还要高了，居然是一群没有到十八岁的年轻人的数据，你们是不是真的老了？”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高姓少校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对着莫云天敬了一个军礼，命令带着的人赶紧收拾那几块散的不成样子的零件去打包。
……
“我回来了。”
很轻的一句话，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一句话。这件屋子已经落了很多灰了，只有客厅和自己的屋子还算干净，厨房就像是战场一样，油渍和污渍满世界的飞。水槽里还有一个多星期没洗的盘子。只有一个崭新的，巨大的黑色箱子放在了屋子外的阳台上。
有人进过这里……还可能没走。
叶熠放下书包从夹层里抽出一把开刃了的黑色的电工刀，因为他是学电的，这东西就不算是管制物品。
像是猫一样放轻脚步，脚尖踩着脚跟，缓慢而紧凑的贴着鞋柜和墙壁向着阳台摸了过去。除了箱子，就是一对脚印，沿着窗跳了下去。“这个东西……是个啥？”
“噗呲——”
灰尘伴随着铁锈的味道从盒子的缝隙里喷出来，“谁啊，还给我寄这么个不吉利的玩意儿。”叶熠掏出里面那颗圆滚滚的东西，头——或者说是个个人差不多大小的机械头盔。上面还不知道沾的体液还是水，反正已经看不清了。估计洗也洗……不掉？
“小姨，最近干嘛呢，也不见你出来喝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我都想死你了。今晚出来不？”
“呼……思源儿，你要么叫我支书，要么，叫我叶熠。别一天天小姨小姨的，你恶不恶心。”叶熠看了眼已经变成污水的水槽，还有打扫干净的屋子，嗯，感觉还不错。“最近还忙着高级工考试呢，你也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可是指望着这资格证吃饭的。我也要有口饭吃是不。”叶熠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也是这屋子自己才回来两个星期，饭都是街边小吃解决的。
“你会担心？你的那些亲戚不是还要留着你嘛，干嘛不去。”
“我说你啊，就别恶心我了。我都会老房子里来了，那里我住的不习惯。”叶熠看着墙上已经停止摆动的挂钟和泛黄的墙壁，“你要不资助我点呗。我现在卡里就五十了，学校补贴还有好几天才发下来。”一千两百块，费了好大劲才到政府那里开出来的困难证明，每个月一千两百信用点的补助资金，也不知道够不够这次考证。
“知道了知道了。上个月……又被……”
“别说了……可以吗……这种事情也不光彩。”叶熠有些不满电话对面的人说的赶紧打断了这段话，“最近我可能出不来，你带几瓶低度数的酒过来我肯定不介意。考虑一下？”看了眼还泡在里面那间厕所的东西，叶熠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家外面有面摊对吧。”李思源愣了下，“去那里等着吧。我待会儿过来。”
“啊？去那里干嘛。”
“七块钱一碗的咸菜面，吃到你饱为止。”李思源说完便挂了电话，叶熠手机上只剩下通话结束四个字样，随即便黑了下去。
穿鞋，出门。面摊子离自己家不算太远，但也有好几分钟，叫两碗面加两颗蛋。等烧面的功夫，也算是等那个混蛋了。
“呜……你来啦。”叶熠嗦着碗里最后的几口面，桌子上堆了一小碟被叶熠挑出来的干辣椒，对面那碗还没有被泡的太烂。应该是溏心的鸡蛋已经变得凝固了，“思源儿，这面你付钱啊？”
“我付。”李思源拆了一双筷子，手里东西往叶熠那里一推，撇了撇嘴，“这些东西啊，十一二天肯定是够的。唉！老板，有辣酱不。”
“嚯……这都些什么啊……你这是把我当独居的大龄男性养了？”吞下最后一口面汤，叶熠一边在里面摸着东西一边在脑子里计算这家伙花了多少，“肉排、鸡柳、酒……李老板你把你家旁边那超市货架清扫了一遍？花了不少吧？”
“嘁，说什么呢。还不是怕你这死鬼饿死在家里。”李思源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花了老子好几百呢。来，酒给我来一瓶，我开车回去再喝。”拍了拍叶熠肩膀，示意他把酒递过来。
“我说，你以后打算干嘛……这些东西，我会把信用点打给你的。在我的补助金到了以后。”叶熠瞧了眼在嗦面的李思源，他也不好过，一个月零用钱估计也没多少，自己这么一折腾估计下半月他也要吃紧了吧。
“谁跟谁啊，这些东西，没事儿。就是嘉龙……唉……”
“他怎么样了……”叶熠看了眼有些呆滞的李思源问道。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个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就说他辍学了，现在除了几个他要好的朋友没人知道那家伙去哪里了。“还好吧……”
“之前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一个……医疗中心做职工。现在嘛，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思源叹着大气说道，手里酒瓶贴合在桌子的边框一磕，青柠檬和白兰地的味道从瓶口喷涌出来，钻到两个人的鼻腔里。
“源儿，我不是三班的人儿。我还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啦。”
李思源舔了舔嘴唇上没有散去的白色气泡，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不要讲。这种又不是自己家事，说了吧，又怕不好。说了吧，按照眼前这人性格，怕是要和自己闹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出了微风吹过震的塑料袋微微作响这张桌子的气氛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一个想知道真相，一个又像在瞒着些什么……
“同志你好。”
“你好……中尉。”叶熠抬头瞧了眼穿着迷彩绿的军官，知道时间不多了。“思源开车小心点啊，你刚刚喝了鸡尾酒的——虽然那玩意儿和果汁差不多。”叶熠摆了摆手，拎起塑料袋往自己家走了过去。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按照这座城市在半年前发出的整顿整理措施，九点半以后这座城市将会被政府武装接手，完成真正的军事化安全。没有通行证的是不允许在外面瞎转悠的——原因嘛，是为了市民安全。
在管理条例下达前的半个月，一伙外国逃犯持枪入境。袭击了港口周围的派出所和一个区级公安局，并且取走了警用手枪，按照那个时候发布的信息，那群逃犯手里起码有三百发子弹和四把警用手枪以及两把制式步枪。这还仅仅是一部分，因为他们自己入境还带着家伙。
这些，就算装备一个作战班都绰绰有余。为了市民安全，政府才不得不请求军队力量介入，接受这座城市，并且发布管理条例，保护市民安全。
“李思源先生，你应该知道那件事情，你不能对于不知情的人透露太多吧。”中尉挪开叶熠用过的筷子，从李思源手里拿过那瓶鸡尾酒放在了凳子上，“开车呢就别喝酒。怕是伤了自己，年轻人。”
“我知道，中尉先生。”李思源点了点头，“那在下，先行告退。”
“对了，你们会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吗？包括那些外国人……”李思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那个中尉，“不管是嘉龙也好，叶熠也好，我们三班也好。那些事情本就不应该发生，不是嘛。”
“请相信我们，李思源先生。我们是真正的政府军队。”那个中尉笑着把鸡尾酒扔进了垃圾桶，“老板结个账。”
骑上车，任夜风从脸上划过。耳边的风无比的低沉，像是城市的哀嚎。城市依旧反华无比，但是繁华之中却失去了应该有的活力。
……
华海市南面，离叶熠小区不远处的一片荒地。那里原来是一家外资的轮胎厂，半年前就搬走啦。场地也就成为了一片荒地，也没人去管。
“这里是隶属于华海市第八巡逻小队，垚先生，你的实验可以开始了。”一个下士看了眼周围站着的自己人，对着前面站着的两个人弯了下腰，“垚先生，如果这项实验真的可以成功……”
“别着急。要开始了。”垚先生拍了拍手，把一个U盘大小的东西插进了面前那个头上蒙了黑布的女人后脑勺里，“撒，开始实验吧。”
“巡逻小队所有人准备，实验体能量开始升高。出现失控，第一时间击毙！第二，失控后通知在职人员——”
“噗——”大股的红黑色血液从那个带头的队长大动脉处喷涌出来。那个女人则变成了初具人形却异常诡异的生物。四肢像是细长的根一样，头发是红色的树根盘旋而上。背上还有无数增生骨刺长出来。
“自由射击！我们装了消音器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巡逻队里响起了低低的射击声还有火光。最后……最后一片死寂一样的沉默。
“做的不错，根部。很好，就这样。”那个垚先生坐到‘根部’边上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我是迷宫里一只迷路的魈，谁来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我没有双腿，我不会微笑，把尸体当面包，用鲜血当酱料。
你会怕我吗？怕我把你吃掉？
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把你吃掉。
因为你也没有双脚，因为你也不会微笑。
因为是你给我面包，因为是你给我酱料。
因为只有你才能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垚先生低低的唱着，不时看向天空，有时候看看‘根部’去啃食那些已经死掉的巡逻队的尸体。它需要血，它需要肉，它需要那些人类的灵魂来作为食物，填饱它自己。它会繁殖更多……直到‘神’降临这个世界。
……
警戒线拉起来的很快，红色和***火伴随着刺耳的警笛。黄色的警戒线之内是另一个世界，警戒线之外又是一个世界。血，溅的到处都是，那些动力甲也变的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么野兽撕碎的一样。
“很糟糕。”取样本的随队法医挠了下脑袋，忍不住叹气，“小曹，按理说这个巡逻队战斗力不应该这么差啊——最起码不会死的这么惨。”
“看得出，所以……？”曹伟看了眼旁边的法医摇了摇头，“第二起。华海市第八廵逻队所有单位死亡，确认。详细报告会在十二小时以后发给局长，完毕。”
不远处小区的阳台上，叶熠一边用美工刀把那颗头的锈迹刮下来一边在等着模型社的同学给自己回信息。这么大一个，如果自己想的没错这会是一个等人大小的金属模型，如果有人入手……如果的话！那就是几年的生活费！
“书记？在吗？”手机里传来模型社副社长的声音，“没有，不管是网上还是社团里先存的资料，没有这台所谓的模型的记录。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这堆……是今天晚上出现在你家里的，对吗？”
“伟业，就没有任何记录嘛。我还等着这东西换钱呢……你也知道……”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没问题，我继续找资料。”电话那头蒋伟业的键盘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你说谁会给你发这么个东西。如果你没感觉错的话，这有百八十斤了吧。也不知道谁寄来的，这些东西运费贵啊。”
“谁知道呢。伟业，麻烦你了。”
饭厅桌子上放着提回来的那个巨大的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散了一桌。有些拿了出来，有些还在袋子里。桌上还放了几张面额一百的纸币以及一些零钱。
叶熠挂了电话拿着那颗机械头走进厨房，一边煎着鸡蛋和肉扒一边煮着泡面。“算了明天还要上课，没时间继续搭理你了。晚安。”
拿起袋子里剩下的两颗生菜，把头颅安放在袋子里最后塞到书包。等自己嗦完泡面，也该到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自己只能赶紧拿到高级工证抓紧毕业，赶紧找工作。别说李思源这次带来的食物，还有他偷偷放在袋子里的那几百元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最近一段时间温饱问题自己是不用担心了。
那么……晚安，世界。叶熠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阖上了眼睛。
……
华海市•空军基地，第三号停机坪。已经入夜很久了，除了一些军队用车，很少有一些车辆从这条机场旁边的路通过。
“上将好！”机舱里，钻出一个穿着作训服的男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抱着头盔的手臂上展现出爆发性的肌肉，“原月球基地012特种机甲大队，圣剑士机甲驾驶员雷肃报道。云天上将，终于又见面了。”
“气色不错。怎么样，机甲带来了没？”莫云天拍了拍雷肃的肩膀，指了指那边的食堂，“走，一边吃一边说，接下来你的事可能有点多了。要是刺刀愿意回来，就好了。”
“上将说笑了。刺刀教官在训练我们之际已经退出军队系统将近五年了，训练我们还是因为聂言教官的原因。”雷肃低了低头，前几年还要叫聂言学弟，现在聂言正式接手聂崖的生意成为天下集团的总裁，这次见面不知道要叫什么了……也不知道叫教官合不合适。
莫云天没好气的拍了拍雷肃的肩膀，“别和我提这小子。正荣，龙跃，天下三个国内一流财团都被他握在手里，还记得几年前你们去012以后我不是要了一台圣影舞机甲给他嘛。这家伙，这台机甲都该生锈了。”
“怎么，有想谢瑶吗？雷肃。”莫云天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事实也证明从一开始他就是只狐狸。
“咳咳……”雷肃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云天上将，这种事情……没必要拿出来取笑我了。”
“看起来你还是蛮怕聂言嘛。好了我们说说正事——”莫云天看了一眼雷肃肩膀上带着军衔肩章，两毛一，少校。“你应该有足够的资格来……来解决这件事了。”莫云天看了一眼雷肃，还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像那个‘战神’。
“两个巡逻小队就这样没了……十八个人，这是十八个人的命啊。”
“上将——”
“雷肃！听我说完！”莫云天摆了摆手示意雷肃待会儿再说。“你想说十八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千里迢迢从月球基地赶回来是吧。那不是十八个普普通通的巡警和辅警啊，那是十八个机动部队的人！那是十几个我们部队精锐的战士们！”
“我的机甲已经带回来了，圣剑士机甲随时可以出发！”雷肃指了指自己，“云天上将！”
“不，你不能去。也不应该带圣剑士回来。小萧！给雷肃弄一套Willware动力甲！让他带两小组巡逻小队，去华海的个个街区巡逻。还有，以后华海市城南这一块就你负责了。”
“云天上将！这……”
“你没权利回答，我现在只要求你，抓到那家伙。不不不，干掉它！”莫云天拍了拍雷肃的肩膀，“你，不仅仅是012的人，还是我们天王的人！”
“云天上将，我保证完成任务。”雷肃看了一眼莫云天口中的萧姓男子，便准备去整备室了。
“萧羽，你给雷肃准备的是哪一套？”莫云天看了一眼背后推眼镜的萧羽，“现役动力甲还是我们天王内部的特殊型号？”
“Willware—Ⅱ，强袭拦截者。常规武器系统和现役动力甲一样，如果雷肃需要格斗战或者完全解禁机体武装，需要向我们这里发出请求。”萧羽看了看背后，确认雷肃走远了才贴到莫云天身边说道。
杂乱的脚步在空军基地个个整备室响了起来，子弹压入的声音，动力甲在机械臂的帮助下一块一块的卡入身体个个关节的声音，能源一股一股被填入弹射背包和上膛的声音在基地每一处响起。
是战争吗——不，不是……这不是战争……
莫云天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眼缝里露出一丝精芒。这是改革，这是被触犯了利益的老家伙们发出的反抗，是那些无知政府官员被不怀好意的恶魔掌控着的利刃。这是一个老兵对于这该死的压抑发出的反抗！
……
“陆军机动部队执法，请你们让一下。”雷肃带着两个小组的人站在第八廵逻队出事的地方，只有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站在那里，“军警一家，请你们配合。”雷肃拿出了自己的校官证和莫云天签了字的搜查令。
“对不起，少校先生。没有上级批准，这里不准进入。”带头的特警接过搜查令和雷肃的军官证象征性的看了几眼便很恭敬的把他们退了回来，“十分抱歉，可这些是上头的规矩。”
“队长，金穗路……嘉杭路和骏力路交叉口。萧羽上尉已经下达二级警戒令，就等我们去处理了。另外，华海市第二巡逻队已经进入所在区域进行交战。”
“所有人准备，三分钟之内到金穗路，封锁！”雷肃听了心头一颤，动力甲出力增加手里突击步枪保险打开，“全机进发！快快快快快！你们不是想坐在那里等死！”
动力甲背后蓝色的弹射液喷出火焰将众人举起推到远处，所有人重复着这一动作为的是快一点进入那条金穗路。
“机体着陆后打开潜行，降低噪音。武器装上消音器……夜视仪也打开。第一，不可以打扰居民，第二不允许暴露自己身份。明白了没有！”
“队长，我看见他们了。”弹射在最前面的队员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声音，“队长，我这里没有看见第二巡逻队。”
砰——
一声巨响从队员身上传了出来，雷肃看向那名队员，只见他身上扑着一只巨大的黑色人形。背上挂满了暗红色的尖锐骨刺，虽然还看得出是个人 但是身上像是被啃掉肉一样，伤口还冒着血丝。萧羽的带着颤抖声音从雷肃的无线电里传出来：“修正数据3，修正，5……8……不对！有十几只！雷肃！”
“随意开火！杀光它们！”
枪口喷吐着火舌，弹壳顺着机匣弹出。动力甲配备的转轮突击步枪每转轮有三十发针型穿甲爆破弹，就算是钢筋混凝土也能凿出一个孔来。
“没事吧。”雷肃看着已经组成火力网的队员，去拉了一把那个被这些东西扑到的队员，“身上有没有损伤，这些玩意儿还有没有确认感染情况，万一会感染，就不好处理了。”
“为什么，队长。”那人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上和头多了十几个孔的家伙，已经没有动弹的迹象了，背后的倒刺也在缩回体内。
“因为我不想对战友下手。”雷肃看了一眼身后，那十个人效率还是很高的。结束开火以后已经把尸体推了过来准备焚烧，至于研究对象，不是有一个倒霉蛋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队长，我有一个要求。”那个战士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眼雷肃，“如果我被感染了，队长，请快点杀掉我。让我，以人类的身份死去——也能更快结束我的痛苦。”说完，他似乎很自然的把那具尸体扛了起来，笔直的站在了不远处。
一旁火光滔天，焚烧着‘罪恶’。
一旁冷清至极，只有他独自一个站在有些昏暗的灯光底下。
华海市第二巡逻队全员牺牲，可是这次更诡异。没有尸体，没有碎裂的动力甲，连针型弹弹壳都没有，整个巡逻队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有的，只是这些要被焚烧掉的不明生物。很快，在烧完以后，就有消防部队过来清理现场，而自己的队伍也要去修整。
雷肃不知道之后会不会下手，或许就算自己不下手他身边的人也会抢先一步开枪来结束他的痛苦。“那个……你的名字是……”
“王岩。”
伪装学渣第一次第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