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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冰与火之歌》(35)

2023-03-25香蜜香蜜沉沉烬如霜润玉 来源:百合文库
经过几天的努力,雀珠不负菀筠的期望,成功收买了宣若宫的一个侍女。那侍女见四周无人后,才敢对着地雀珠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这个主子,脾气暴躁得吓死人,动不动打骂下人、乱砸东西。尤其是每次天帝离开宣若宫后,她简直要把整间屋子都拆了。我就想不通了,天帝都那么宠她了,还不知足吗?”
当雀珠把这通话复述给菀筠听时,她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缘由,“噗嗤”一声笑出来,戏谑道:“哎呀,咱们这天帝可真是痴情,不对天界这么多的莺莺燕燕动心也罢了,居然连替身都不碰一下。啧啧,我们是不是该立个牌坊给他?”
雀珠一听这话也明白了实情,不屑地冷笑道:“呵,活着的人不好好珍惜,死了的人念念不忘,情深似海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菀筠冷哼一声:“怎么,你也恨毒了天帝吗?”
雀珠满眼忿恨,轻蔑地撇了撇嘴:“奴婢的父母都还在他手里呢,也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菀筠嫣然一笑,百媚横生:“你这话也就说给我听了,要是让旁人听了去,你就算有八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雀珠浑然不以为意:“有娘娘和离钧殿下在,奴婢不怕。”
菀筠轻轻啜了一口碧清的茶水,笑盈盈道:“不过现在我是不用担心琳妃了,一个既不受天帝宠爱,又嚣张跋扈、口无遮拦的人,是不会给我们造成威胁的。我们以后不必搭理她。”
可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一日,天烨从尚书房下学回来后,一脸懊恼又郁闷的神情。菀筠一看便知他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关心道:“烨儿,你这是怎么了?”
天烨气愤地抱怨道:“娘,那个琳妃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菀筠一惊:“你何出此言?”
天烨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刚刚从尚书房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琳妃。她毕竟是我的长辈,所以我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问好。结果她…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嘲讽我,什么我就是个卑微的庶子,一点也不受父帝的重视,连个神位都封不上…诸如此类的。”
菀筠听这些话骂得不堪入耳,心里仿佛被一根尖锐的芒刺深深刺入,她攥着拳头问道:“那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还能怎么办?她可是父帝的宠妃,我哪有资格与之对抗,只能当无事发生,灰溜溜地跑回弋兰宫。”天烨并不知道琳妃是个有名无实的妃子,自然只敢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菀筠咬着嘴唇,手指用力地抠着指甲,努力压抑心中怒火。琳妃从未得到圣恩,也不可能有孩子,看到天烨这个活生生的皇子能不嫉妒得跳脚吗?她原本并不想动琳妃这个蠢货,但她居然敢踩到天烨头上撒野,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她冷笑一声,心中已有了对策,说道:“烨儿,你放心,娘会帮你解决的。”
待天烨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对雀珠道:“我要给上元仙子修书,你帮我送过去。”
六月风荷轻举,即便是傍晚,殿内也依然有些燥热。菀筠携了天烨一同来到华兰池边散步,此处和虹桥一样,皆是丛林环绕、景致优美之地。当他们正数着池塘中有几条锦鲤时,一个华丽炫目、浑身散发着浓烈熏香的身影也朝华兰池靠近。
天烨一看到她脸色就不好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冤家路窄。”
菀筠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个蠢货果然乖乖钻进她的圈套里。她对琳妃福了福身,笑语嫣然道:“琳妃妹妹安好。”
天烨心中不情愿,却也没失了礼数,老老实实道:“琳娘娘好。”
琳妃照样是一副眼镜长在头顶上的模样,悠然道:“哎,菀妃可真是清闲,还能带着儿子出来欣赏风景。不过也罢,你又不用伺候陛下,自然是闲得很了。”
菀筠淡淡一笑:“是啊,我自然是比不得妹妹圣眷正浓了。不过妹妹入宫也有大半年了,怎么肚子不见动静?”
眼见被戳到了痛楚,琳妃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剜了一眼菀筠:“jianren生的jianzhong,有什么了不起的。”
天烨听她张口闭口就是一个“jian”字实在是忍不了了,怒道:“你说谁贱呢?我和我母妃哪儿贱了你倒是说出个缘由来?”
琳妃捂住胸口,震惊地瞪着菀筠:“好啊菀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好歹也是他的长辈,居然敢和我顶嘴,还说自己不是jianzhong?”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菀筠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冷冷道:“琳妃,你身份再高贵,也就是一介嫔妃。我儿可是天子血脉,论起来比你我要尊贵多了。”
听到母亲为自己辩解,天烨顿时有了底气,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娘娘,且不论嫡庶贵贱,我好歹是父帝的儿子。但你的肚子是空的,你想生个jianzhong还生不出来呢。”
琳妃简直要七窍生烟,指着天烨的鼻梁骨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庶子,反了你了,我可是敬晖上仙的女儿,你敢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烨得理不饶人道:“庶子怎么了,我父帝还是庶子呢,你有种把这话说给他听啊?”
琳妃怒不可遏,伸手就朝天烨掴去,菀筠见状连忙挡住她的巴掌。不料她反应极快,另一只手也高举着要挥过来,眼看天烨避不过,要生生受她这掴掌之辱,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一把用力抓住,再动弹不得。
菀筠往琳妃身后一看,立刻屈膝行礼:“陛下万安。”天烨看清了来人,也连忙请安。
琳妃被润玉的仙侍宁远抓住了手。她一看天帝来了,立刻收起了那副乖张的表情,变得如同小白兔般温顺。润玉喝道:“放开她。”
菀筠扑倒在地上道:“陛下,臣妾教子无方,大庭广众之下与长辈起争执,污了陛下的眼,还请陛下责罚。”
天烨也急忙跪地求饶:“父帝,儿臣错了,但儿臣不是故意的。琳妃娘娘侮辱儿臣和母妃,儿臣情急之下才与她争吵起来,求父帝责罚。”字句之间,仿佛他们是过错方,琳妃才是受害者。
润玉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着琳妃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菀筠母子认了怂,琳妃胆大起来,回道:“陛下,离钧殿下出言不逊,臣妾只是想训诫他一下而已。”
菀筠心里忍不住地偷笑,世间竟有如此蠢笨的人。刚刚那么大声地嘲讽天烨是庶子,可谁不知润玉自己就是庶出的,她触了人家的逆鳞还浑然不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润玉淡淡道:“本座以为本座已经不在了呢,还要劳烦琳妃来教训本座的儿子,真是辛苦。”他的声音说不出的随和,可此情此景听来不由得让人觉得字字惊心,“你刚刚说天烨是个不要脸的庶子,是否在琳妃眼里,庶出的就是低贱的呢?”
琳妃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吓得腿都软了,扑通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离钧殿下他…他不能和陛下比的…”
润玉悠然自得地望着华兰池清澈的池水,缓缓道:“如果天烨是嫡子,不是庶子,那你刚刚的行为该当何罪呢?”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润玉说道:“传本座旨意,菀妃入侍多年,持躬淑慎,赋性安和,今册为天后,赐居未央宫;离钧上仙天烨,本座之长子,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今封为火神,赐居栖梧宫。”
琳妃听他说完差点晕了过去,她爬到润玉脚下拉扯着他的衣角,颤声道:“陛下,陛下你是在说笑吧?她可是罪人之女,她母亲当年是如何迫害你的全天界都知道,你怎么能立她当天后呢?”
菀筠对这结果也是始料未及。没错,她是想整蛊一下琳妃,但她无非是想让润玉厌弃琳妃,哪会想到他直接封她当了天后。不知道润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连连叩首道:“陛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天后之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润玉不以为然道:“本座想抬举谁就抬举谁,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扫了一眼地上浑身发抖的琳妃,冷冷道:“你说菀妃出身不好,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吗?本座早就调查过了,你在被敬晖收养之前,不过就是个歌伎,凭着与本座旧爱有几分相似的脸才被他买走。自己不过是个下贱坯子,也敢随意置喙别人吗?”
琳妃涕泪交加,哭诉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对你一片真心啊…”她突然疯狂地朝菀筠和天烨扑去,尖锐地叫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我的,你们陷害我——”
“来人,把她拖下去。”润玉一声命令,他身后的仙侍们已经抓住了琳妃。他失望又厌烦地看着她,这个狂妄愚蠢的泼妇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耐心,他不假思索道:“琳妃不敬天后与火神,鞭笞四十,废为庶人,逐出天界,永世不得回。”
菀筠的心“怦怦”乱跳,琳妃不过一普通鱼精,身娇体弱,四十鞭下去不死也是残废了。她虽嚣张狂妄,却罪不至此。
润玉扶起她和天烨,温柔道:“受惊吓了吧?本座陪你们回弋兰宫。”
菀筠被封为天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界。有人震惊,有人平静;有人欢喜,有人哀愁。
弋兰宫内依旧是烛火摇曳,沉香缭绕。菀筠和润玉面对面坐着,带着脂粉气的破云诡谲弥漫在空气中。
润玉轻轻敲打桌子,淡淡地看着她:“今天是你故意安排本座看到这一出的吧?”
菀筠垂下头,不置可否。润玉如此聪慧,怎么会看不出今日之事过于巧合。当初她修书给邝露,就是为了知晓润玉的行踪,看看他会不会固定在某一个时间点去某一个地方。经过半年的等待,机会终于来了——入夏后,润玉几乎每天傍晚都会去华兰池畔散心。得知此事后,她便收买了琳妃的侍女,引她也在傍晚去华兰池。天时地利人和下方才有了今日这一幕。当然,为了避免润玉发现她在和邝露合作,除了第一次通信,后来的事情邝露都委托给了她的手下天帝仙侍宁远。菀筠的手心有黏腻的微凉汗珠,她略有紧张道:“陛下,臣妾确实…向你的贴身仙侍宁远打探了你的行踪。但是陛下,琳雅曾出言侮辱烨儿,臣妾咽不下这口气才出此下策。臣妾只是…只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从来没想过她会被废为庶人,更没想染指天后之位。”
“本座知道。”他拿起茶水轻啜一口,“不怪你,你也是爱子心切。”
菀筠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道:“陛下,琳雅虽然嚣张,但她罪不至此,您下手…是不是太狠了。敬晖上仙,恐怕不会饶了臣妾…”
润玉浑不在意:“本座就是太抬举敬晖了,这些年他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现在还敢插手本座的家事。他塞了这么个女子给本座,本座没有治他的罪已经很客气了,他还敢耍什么花样?”
果然,一切都是帝王心术。立她这个无依无靠、身若浮萍的罪人后裔当天后,既不用担心外戚势力,又能牵制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润玉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笑意如透过云层的光:“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十九年前你和烨儿奋勇护驾,可我什么都没赏赐你。现在我告诉你,我一直都记得,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直到今日。”
他没有自称“本座”,而是用“我”代替,这令她震惊不已。她轻叹一声,有无限岁月凝聚的酸涩一同凝在那叹息的尾音里:“陛下,你不再介意我的身份,介意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吗?”
润玉嘘了一口:“你当初不是和如绡说过,你只想和天烨好好过日子,不想再纠结上一辈的恩怨吗?既然你都放下了,我为什么不能放下。”
菀筠慨然——多年的艰难苦辛、辗转流离,终于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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