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大院（五）

（云次方※MXH36子群像※日常风※外人视角）
说明：根据剧情需要，人设颠覆式创新，与正主无关，无关，无关！请勿上升真人！
背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小城镇
【五】
今日龙妈陪嘎爸到市里演出，孩子们跟小陆姐夫去余老师的鱼塘玩了，云小凡留在家里准备中饭，难得非常安宁的一天，我就坐在房间里写稿子。
“小声，你在忙吗？”突然云小凡来敲我的门，我起身走出去，“能帮我看一下炉灶吗，那个王巧巧来找我问问题我给她看看。”好吧，这点小忙不算什么，我答应着走进了厨房。云小凡就在院里的石桌上给巧巧辅导功课，听得出来巧巧是来求教英语的，小凡说：“你把这句话读我听听。”巧巧战战兢兢地开口：“……the 嗑漏子 are……”
“什么？这读什么？clothes？你的衣服在天上吗？！clouds！云！”
“嗑……嗑唠子……”
“clou——ds！这个呢？bird，总知道是什么吧？”
“鸟儿～”王巧巧委屈巴巴地大声回答。云小凡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教她读，巧巧也费劲地学，总之他们还没学完我菜已经烧好了。这时男孩子们都回来了，方方见王巧巧在蹩脚地学英语，也上前凑热闹，一看巧巧the这个音总是读不好，就帮着说道：“你把th开头都标一下，都读咬舌的音。”云小凡赞许地点点头：“啊对，你看方方都知道。”云方心想：“在你眼里我英语这么差的吗老姐？”看一群男孩子都坐在院子里瞎闹，云小凡严肃地教育他们：“你们也别在这儿搅和了，赶紧去帮帮小声去，今天爸妈不在家你们要好好表现，人家小声是客人，又不是你们的保姆。去去去赶紧去帮忙去！”云超和小陆摆桌子凳子，云蔡进厨房来端菜，云弘凡拿碗筷，云方负责盛饭，云朋跟我一起收拾，在大家的配合下，很快就能开饭了。
云小凡教功课时虽然很严肃，但教完了就变得很友好，她问巧巧：“你爸妈今天是不是也到市里演出去了？”巧巧点了点头。小凡又问：“那你跟你弟弟中午吃什么？”巧巧说：“我回去给他烧。”“算了吧，你把彬彬叫来我们家一起吃吧，反正饭也有菜也有，多你们俩也不多。”巧巧谢过小凡后就跑去叫彬彬了，云方自言自语道：“要是多个权权哥就惨了……”
下午我计划出去走走，找个安静的地方理一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就跟小凡说了晚上不在家吃，然后出门去了。沙有朋先生告诉我镇中心有个图书馆，环境挺好，还有电脑可以上网，我就到图书馆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下午，在那里偶遇了前来看书的高天老师，通过与他交流我更加理解云次方镇老百姓们的生活态度和这个小镇的民俗风情了。到了晚餐时间，高老师提议带我去一家饭馆尝尝，我正好也没啥主意就跟着去了。
这家饭馆叫做阿龙川菜馆，是做川菜的，店面虽然小但非常干净整洁，店里就两个伙计——掌勺的阿琦师傅和洗碗收拾的川子师傅。高老师说，阿琦和川子原本都是镇剧团食堂的工人，几年前因为经济不景气，剧团为了减少开支，解散了食堂，让大家都自己带饭上班。阿琦和川子失业后找不到工作，当时是还在剧团的龙妈提议大家出钱请阿琦和川子专门给他们这个小组开小灶，这样既能让他们的生活有保障，又能节省时间排练。后来经济情况恢复后，阿琦和川子合作开了这家川菜馆，并以龙妈的名字命名以感谢当年她和她的剧组的接济。阿琦烧的菜挺正宗，味道正好，由于小镇的人吃饭早，我和高老师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店里没什么客人，两位师傅忙完了就过来跟我们聊天，看样子高老师跟他们挺熟的，畅谈甚欢。
“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川师傅问我。高老师替我作出了回答：“对，这位是来我们这儿体验生活写书的作家，小声，现在就暂住在云家大院呢。”两位师傅一听我和云龙云嘎一家子住在一起，显得非常兴奋，跟我讲了许多当年老剧组的故事，这一顿饭吃下来我的收获可不小，不仅尝到了美食，还充实了素材，尤其是与这个小镇上最普通的百姓交谈让我感到非常愉快。即使是这些最普通最平凡的百姓，他们也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与向往，他们面对生活的坎坷时那种互帮互助、同舟共济的精神令我非常动容。
当晚十点左右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睡下了，云小凡和小陆夫妻俩在屋里看电视等嘎爸龙妈回来，我在自己屋里写稿子，不知过了多久，云小凡那边也安静了下来，夫妻俩熬不住困意也睡了。深夜是作家的怀抱，是灵感萌芽的黄金时间段，我一边挑灯夜战一边替云家人等着嘎爸龙妈，他们不回来我也不能放心睡，毕竟他们都把我当一家人看，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才好。眼看就要零点了，可是这夫妻俩还没有一点要回家的迹象，我实在忍不住，试着拨打了嘎爸的移动电话。嘎爸接电话的声音怪怪的：“喂？哦，小声啊咳咳！那个我们还在路上，还要一会儿才会到咳咳！你先睡吧。超儿他们睡了吗……哦，好的咳！”
“嘎爸，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哦，嗯……那个……龙儿睡着了……”“啊，哦，好那我挂了啊不吵着你们了……”惹，大半夜还吃了一嘴狗粮，我无奈地笑笑，心想写完这部作品后一定要把云家夫妇的故事写成一本书。
嘎爸龙妈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夫妻俩看起来疲惫又幸福，我披着外套走出来看，龙妈披着嘎爸的西装，被嘎爸搂在怀里。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嘎爸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紧紧抱着龙妈，声音有些嘶哑，龙妈担心地看着他，忽听嘎爸又咳了两声，硬是挣开嘎爸的胳膊然后把西装盖回他身上，我见状赶紧迎上去，把外套披在龙妈身上，把他们送到房间后才回去。第二天早上云小凡和小陆要走了，我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送他们。“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云小凡看着嘎爸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嘎爸笑得有些勉强：“哦，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休息得也少，所以不太好看吧。”云小凡不愧是家里的小棉袄，立刻站起来给嘎爸捏捏肩捶捶背：“哎呀爸，你们昨天回来都这么晚了今天就不要起那么早了嘛，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还送我……你可照顾好自己别累坏了，你还得照顾妈呢。
”
云小凡夫妇俩走后，嘎爸的咳嗽越来越厉害，鼻音也很重，面色微微翻红，人也没什么精神，龙妈瞧着不对，趁嘎爸不注意，直接把自己额头贴了上去。当时弘凡和朋朋在边上，以为爸妈要亲亲，迅速把脸别过去，直到听见龙妈说：“这么烫！自己发烧了自己没点数么！？快给我上床躺着去！”嘎爸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但又不想让龙妈操心，就强打精神硬撑着，这会子被龙妈识破了，顿时没了神气，一下子蔫了。“快起来，我扶你进去……你说你，都是昨天半夜穿那么少，着凉冻出来了不是？”龙妈搀着嘎爸走到屋里，安顿好他后出来跟孩子们喊：“你们管好自己，爸爸生病了我要管他没空管你们了！”龙妈说完关上房门就一心一意照顾嘎爸去了，孩子们被她“晾”在了一边。
也许是因为嘎爸生病，家里闹腾的男孩子们难得安静了一个下午，各自写着作业，不吵不闹，云蔡要练声又怕吵着老爸，就走到家门外站在胡同里对着墙开嗓。我下午交了一期稿子后暂得一段空闲，本来想去看看龙妈那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走到她门口却停住了脚步。房门半掩着，应该是刚刚龙妈进出没关好，从半开的门里我看到龙妈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嘎爸的手，一手拿着毛巾给他擦拭着额头，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病榻上的男人惊醒。龙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门缝里的画面就像是一张动图，单调却不枯燥，反而有一丝温馨，令我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只好在门外徘徊。
“小声姐姐？”云方从他屋里走出来，刚好看到我在门口转悠，便过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指了指他爸妈的卧室，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想问问你妈今天晚上要烧什么菜，我好帮着准备起来。但是呢……我这么进去好像不太好，要不你去问问你妈？”“哎，好的。”不一会儿云方出来了，看起来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压低声音说：“妈说……她已经给爸煮了粥了。”什么？“方方，你……怎么问你妈的？” “我问她晚上吃什么，她就说她给爸煮了粥了。”我一想，可能是龙妈一心都在嘎爸身上，以为儿子问她爸爸晚上吃什么，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吧。
我蹑手蹑脚推门进去，轻声把揪心到灵魂出窍的龙妈唤回神儿来。龙妈眼圈有些红，像是哭过了，我很少见到她这憔悴，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龙妈，怎么样了，还好吗？”龙妈摇摇头，告诉我她已经给嘎爸吃过退烧药了，但一直39℃多下不来，再不行就去医院吧。我提议去买一瓶酒精棉来，让龙妈给嘎爸擦擦手心，帮助散热，临走前龙妈让我转告孩子们晚上自己做点蛋炒饭吃。这位妻子看似一心扑在丈夫身上了，但其实她没有忘了自己还是一个母亲，她还没有忘了她的孩子们。云弘凡带我去了一趟药店，回来的时候龙妈端着嘎爸刚换下来的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要去洗，云超和云方两个人在屋里照顾。我到厨房一看，一锅白粥已经煮好了，中午嘎爸没胃口吃，这锅粥龙妈热了又热，还是没动过几口。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炒饭给他们吃，今天的小黄子特别懂事，主动来帮忙，听到门外云蔡练声，小黄子轻声唱道：
“蛋炒蛋炒饭真辣真甜啊把米要摊开。”然后又补充：“二哥最近老唱这首蛋炒饭之歌，我听着听着就会炒饭了。”
晚上八点多，嘎爸依旧持续高烧不退，龙妈决定带他去医院，我帮着到胡同口叫了一辆三轮车。嘎爸烧得眼睛通红还想逞强：“我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龙妈扯过毯子给他裹上：“不行，你挺不住的，去医院，车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半扶半抱把嘎爸带了出来，孩子们立刻围上来关心自己的老爸，嘎爸勉强地笑了笑，无奈全身酸痛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今晚在家都老实点，听小声姐姐的话，妈今晚陪爸爸，不回来了。蔡蔡，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去！”云蔡手忙脚乱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好，我让他现在家收着，我先去帮忙，等会儿他收好了再来替我。
医院里。医生给嘎爸做完检查后安排他住院了，办完手续后，嘎爸挂上了吊瓶，我打电话叫云蔡过来，龙妈安顿嘎爸睡着后突然走出了病房，我跟出去看了一眼，发现龙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掩面低泣。嘎爸刚睡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我，我就陪龙妈坐一会儿。龙妈抹去眼泪说：“我们俩一起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我深感做女人不容易，但做一个龙妈这样的女人哪里是用容不容易就能评价的？“嘎爸最近演出多，太累了，这回刚好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算是坏事，龙妈你就略宽宽心吧，太伤神了对身体不好，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待会儿蔡蔡来了有什么事就多让他做做吧，你都连续忙了两天了，要是连你都倒下了，我可真没辙儿了。”
云蔡来接了我的班后，我就回家去对付那几个小的了，别看他们平时皮，这种时候一个个都很听话，大的给小的辅导作业，衣服该洗的也自己洗了，早早地就锁好了自己家的门，各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虽然龙妈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但朋朋还是不放心，临睡前又到我这里来问了问情况，确定嘎爸已经得到治疗后才安心回去睡觉。往日龙妈三催四催他们才肯熄灯就寝，今天我连说都没有说，各屋就已经黑灯瞎火四下寂静了。
其实孩子们什么都懂，只是他们不说，却会在默默无言中用行动展现出来。父母是孩子的依靠，在父母身边时他们也许特别依赖父母，可是当他们突然离开父母的怀抱时，就迅速变得独立和自强，就好像他们会在一瞬间长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