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龙嘎龙】如风过境（4）
特种兵paro
王晰是绝对不会同意郑云龙这个时候去找小姑娘的，别说王晰，贾凡第一个冲上来摁住了郑云龙乖乖躺回床上去——要不怎么说他是大天使呢。
“你这样子去是要吓死人家小姑娘吗？”
郑云龙不说话，默默地把脸转向了没人看见的另一边。
“算了，让他自己缓缓吧。”王晰拉着其他人出了病房，把空间交给郑云龙一个人。
病房里又恢复了黑暗——贾凡关上门之前贴心的关上了灯——一时间听不见郑云龙的呼吸声，只有各项仪器锲而不舍的传达着这个人还“活着”的信息。没人看得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抽搐。他想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但身上各处的伤口不允许他这样做，只好抓紧了身下的白被单，揉的不成样子。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伤口好像都要裂开，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手臂麻木了也没发现。他就静静躺在那里，头深深地扎下去，许久，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形如空气，把他分割的体无完肤，把他肢解的身首异处，把他破坏的支离破碎。
接下来一段的时间内，郑云龙没再提出什么问题，准确的说，他也没发出过几次声音，十分配合贾凡的治疗进度，也许是优秀的身体机能的原因，恢复情况十分良好。
另一边的王晰却陷入了没日没夜的苦战，拼尽全力得在调查着这项特大事故的出事原因。疲倦从四肢钻到皮肉里，骨髓里，他晃了晃头，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晰哥！！”周深飞奔过来接住了从椅子上滑下来的他，“晰哥你发高烧了！”周深碰了碰王晰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烫的缩回了手，“我，我去叫代代过来给你看一下好吗晰哥？！”
王晰挣扎着按住周深的手，“别，深深……”他烧的难受，其实一点劲都没有，连说话都是轻飘飘的。一连几天没有吃饭，嘴唇上都起了白泡。
“可……”
“深深，他们照顾大龙已经够忙的了……”王晰打断周深的话，呼出的热气打在周深的皮肤上，熏红了一小片。“你让我靠会儿……靠会儿就好……”
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周深怀里，苍白的面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周深扶手擦去，便又渗出来些。
“不对……不对……”他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周深以为他烧糊涂了，却还是低下头靠近想听个清楚，
“晰哥？？你说什么？”
“……不对……不对！”王晰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突然睁开眼睛抬起头，对上周深担忧的双眼，“深深，不对！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周深的双臂被他抓的有些发疼，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出声，耐心的等待着王晰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的，我们一直在调查技术问题。不，这简直错得太离谱了！”王晰因为高烧的原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这不可能！任何一个在航空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的飞行员都不可能这样去驾驶飞机的！”
周深愣了一下，在王晰这通毫无语言逻辑的话里迅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王晰安安稳稳的安置在他的座椅上，又给他铺好毛毯，将倒好热水的杯子放在桌上。他用冰凉的双手捧着王晰发烫的脸，在给他降温的同时也给生病中的人一丝安全感的安慰，
“我明白的晰哥。”他小心翼翼地说，“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好好的睡一觉，我去跑一趟法医那儿，我知道你想从尸体上知道些什么，放心，好好休息。”
一周后，王晰拿着法医给出的报告单撞开了郑云龙病房的门，
“大龙，我们去见那个女孩。”
“朵朵还是老样子，木讷得很，晚上总是做噩梦惊醒，醒了就哭着喊人，”护士长一边带着王晰和郑云龙走向小姑娘的病房一边给他们说着，“典型的PTSD症状，但这小姑娘还是奇怪。”
“怎么了？”郑云龙停下来问道，他很想了解这个被阿云嘎用生命保护周全的女孩。
“这孩子从来不找爸爸妈妈，奇怪的紧，这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遇难后的现象。”
“可是你刚刚还说她醒了哭着喊人。”王晰奇怪的问道。
“是啊，她不找爸爸妈妈，她只找她哥哥。”护士长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在女孩儿的病房门前停了下来。
“她的资料上没有显示她有一个哥哥？”王晰疑惑的又翻了翻资料，女孩的资料上确实显示的是独生子女，“怎么回事？”
“不知道咯，”护士长朝玻璃窗里的女孩努了努嘴，“天天叫嘛，嘎子哥哥。”
！！！
两人同时震惊的瞪大双眼，护士长都被吓了一跳。郑云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王晰一下子没拉住，紧跟在他后面，怕他吓坏了那个还未摆脱苦海的女孩。
女孩蜷缩成一团在床上坐着，和所有有着PTSD的患者一样，木讷呆滞的看向空无一物的前方。郑云龙出乎王晰意料的平静，轻轻地坐在女孩的床边，小心翼翼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好？”
“没用的，她都这样不吭声好几天了，我们谁跟她说话都不理……”护士长在门口小声的说着，却被女孩儿突然的动作惊到。
女孩儿就像是一只僵硬的木偶，慢慢朝郑云龙的方向转了过去，不声不响的盯着他。
郑云龙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然的稍微往后蹭了蹭，她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开了口，
“嘎子哥哥说过你，我认识你。”
郑云龙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样，不顾护士长的反对捉住了小女孩的手，
“他，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他跟你说过我？怎么说的？”
王晰在他身后无言的拍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先出去，他拉走护士长，关上门，给他俩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
小女孩好像真的不怕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好像他俩早就认识了一样。他使她回想起那个在飞机上逗她开心的那个好看的哥哥，那是她除却这场可怕的事故之外尽剩的回忆——
“先生对不起！”一个空少在倒饮料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阿云嘎的裤子上，“先生真对不起！我带您到卫生间换一下吧！”
她看着她旁边的嘎子哥哥端着杯子看了一眼那个空少，然后转过头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去一趟卫生间，”阿云嘎朝她温柔的笑笑，然后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她，是一个胡萝卜样子的小胸针，“你拿着玩一会儿呀，一会儿哥哥回来了记得还给哥哥~”随即就解开安全带跟着那个空少哥哥一起走向卫生间。
她拿着小胸针玩儿了一会儿，但是嘎子哥哥还是没有回来，有其他不耐烦的乘客在敲卫生间的门，她撇了撇嘴，拿着阿云嘎留给她的平板翻看起来。
阿云嘎赔笑的朝久等的乘客道了歉，面色沉重的回到了座位上。朵朵已经翻到了他平板里的相册，里面全是满满的郑云龙的照片。
“朵朵。”他出声唤道，小姑娘正看得不亦乐乎，才发现他回来了，忙不迭要把胸针还给他，却被阿云嘎按住了小手。阿云嘎无视小女孩疑惑的小表情，指着平板里的照片说，“看到这个哥哥了吗？你要叫他大龙哥哥。”
小姑娘很快又被这些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听着阿云嘎一张张给她讲照片的故事，他还说，
“你大龙哥哥可喜欢胡萝卜了，你见到他记得要把这个小胡萝卜给他呀~”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呢？”小姑娘疑惑的问。
阿云嘎只是笑，并不解释什么，
“你会见到他的。”
郑云龙反复的触摸着那个小小的胸针，为什么阿云嘎执意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呢……
他终于触摸到了一点小小的凸起。
他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去找那个凸起的形状，终于，他发现了——
藏在胸针里的，一枚小小的芯片。
“王晰！！”他大声的喊，
“我找到线索了！！”
王晰是绝对不会同意郑云龙这个时候去找小姑娘的，别说王晰，贾凡第一个冲上来摁住了郑云龙乖乖躺回床上去——要不怎么说他是大天使呢。
“你这样子去是要吓死人家小姑娘吗？”
郑云龙不说话，默默地把脸转向了没人看见的另一边。
“算了，让他自己缓缓吧。”王晰拉着其他人出了病房，把空间交给郑云龙一个人。
病房里又恢复了黑暗——贾凡关上门之前贴心的关上了灯——一时间听不见郑云龙的呼吸声，只有各项仪器锲而不舍的传达着这个人还“活着”的信息。没人看得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抽搐。他想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但身上各处的伤口不允许他这样做，只好抓紧了身下的白被单，揉的不成样子。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伤口好像都要裂开，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手臂麻木了也没发现。他就静静躺在那里，头深深地扎下去，许久，发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形如空气，把他分割的体无完肤，把他肢解的身首异处，把他破坏的支离破碎。
接下来一段的时间内，郑云龙没再提出什么问题，准确的说，他也没发出过几次声音，十分配合贾凡的治疗进度，也许是优秀的身体机能的原因，恢复情况十分良好。
另一边的王晰却陷入了没日没夜的苦战，拼尽全力得在调查着这项特大事故的出事原因。疲倦从四肢钻到皮肉里，骨髓里，他晃了晃头，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晰哥！！”周深飞奔过来接住了从椅子上滑下来的他，“晰哥你发高烧了！”周深碰了碰王晰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烫的缩回了手，“我，我去叫代代过来给你看一下好吗晰哥？！”
王晰挣扎着按住周深的手，“别，深深……”他烧的难受，其实一点劲都没有，连说话都是轻飘飘的。一连几天没有吃饭，嘴唇上都起了白泡。
“可……”
“深深，他们照顾大龙已经够忙的了……”王晰打断周深的话，呼出的热气打在周深的皮肤上，熏红了一小片。“你让我靠会儿……靠会儿就好……”
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周深怀里，苍白的面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周深扶手擦去，便又渗出来些。
“不对……不对……”他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周深以为他烧糊涂了，却还是低下头靠近想听个清楚，
“晰哥？？你说什么？”
“……不对……不对！”王晰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突然睁开眼睛抬起头，对上周深担忧的双眼，“深深，不对！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周深的双臂被他抓的有些发疼，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出声，耐心的等待着王晰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的，我们一直在调查技术问题。不，这简直错得太离谱了！”王晰因为高烧的原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这不可能！任何一个在航空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的飞行员都不可能这样去驾驶飞机的！”
周深愣了一下，在王晰这通毫无语言逻辑的话里迅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王晰安安稳稳的安置在他的座椅上，又给他铺好毛毯，将倒好热水的杯子放在桌上。他用冰凉的双手捧着王晰发烫的脸，在给他降温的同时也给生病中的人一丝安全感的安慰，
“我明白的晰哥。”他小心翼翼地说，“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好好的睡一觉，我去跑一趟法医那儿，我知道你想从尸体上知道些什么，放心，好好休息。”
一周后，王晰拿着法医给出的报告单撞开了郑云龙病房的门，
“大龙，我们去见那个女孩。”
“朵朵还是老样子，木讷得很，晚上总是做噩梦惊醒，醒了就哭着喊人，”护士长一边带着王晰和郑云龙走向小姑娘的病房一边给他们说着，“典型的PTSD症状，但这小姑娘还是奇怪。”
“怎么了？”郑云龙停下来问道，他很想了解这个被阿云嘎用生命保护周全的女孩。
“这孩子从来不找爸爸妈妈，奇怪的紧，这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遇难后的现象。”
“可是你刚刚还说她醒了哭着喊人。”王晰奇怪的问道。
“是啊，她不找爸爸妈妈，她只找她哥哥。”护士长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在女孩儿的病房门前停了下来。
“她的资料上没有显示她有一个哥哥？”王晰疑惑的又翻了翻资料，女孩的资料上确实显示的是独生子女，“怎么回事？”
“不知道咯，”护士长朝玻璃窗里的女孩努了努嘴，“天天叫嘛，嘎子哥哥。”
！！！
两人同时震惊的瞪大双眼，护士长都被吓了一跳。郑云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王晰一下子没拉住，紧跟在他后面，怕他吓坏了那个还未摆脱苦海的女孩。
女孩蜷缩成一团在床上坐着，和所有有着PTSD的患者一样，木讷呆滞的看向空无一物的前方。郑云龙出乎王晰意料的平静，轻轻地坐在女孩的床边，小心翼翼的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好？”
“没用的，她都这样不吭声好几天了，我们谁跟她说话都不理……”护士长在门口小声的说着，却被女孩儿突然的动作惊到。
女孩儿就像是一只僵硬的木偶，慢慢朝郑云龙的方向转了过去，不声不响的盯着他。
郑云龙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然的稍微往后蹭了蹭，她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开了口，
“嘎子哥哥说过你，我认识你。”
郑云龙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样，不顾护士长的反对捉住了小女孩的手，
“他，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他跟你说过我？怎么说的？”
王晰在他身后无言的拍拍他的肩，示意自己先出去，他拉走护士长，关上门，给他俩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
小女孩好像真的不怕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好像他俩早就认识了一样。他使她回想起那个在飞机上逗她开心的那个好看的哥哥，那是她除却这场可怕的事故之外尽剩的回忆——
“先生对不起！”一个空少在倒饮料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阿云嘎的裤子上，“先生真对不起！我带您到卫生间换一下吧！”
她看着她旁边的嘎子哥哥端着杯子看了一眼那个空少，然后转过头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去一趟卫生间，”阿云嘎朝她温柔的笑笑，然后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她，是一个胡萝卜样子的小胸针，“你拿着玩一会儿呀，一会儿哥哥回来了记得还给哥哥~”随即就解开安全带跟着那个空少哥哥一起走向卫生间。
她拿着小胸针玩儿了一会儿，但是嘎子哥哥还是没有回来，有其他不耐烦的乘客在敲卫生间的门，她撇了撇嘴，拿着阿云嘎留给她的平板翻看起来。
阿云嘎赔笑的朝久等的乘客道了歉，面色沉重的回到了座位上。朵朵已经翻到了他平板里的相册，里面全是满满的郑云龙的照片。
“朵朵。”他出声唤道，小姑娘正看得不亦乐乎，才发现他回来了，忙不迭要把胸针还给他，却被阿云嘎按住了小手。阿云嘎无视小女孩疑惑的小表情，指着平板里的照片说，“看到这个哥哥了吗？你要叫他大龙哥哥。”
小姑娘很快又被这些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听着阿云嘎一张张给她讲照片的故事，他还说，
“你大龙哥哥可喜欢胡萝卜了，你见到他记得要把这个小胡萝卜给他呀~”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呢？”小姑娘疑惑的问。
阿云嘎只是笑，并不解释什么，
“你会见到他的。”
郑云龙反复的触摸着那个小小的胸针，为什么阿云嘎执意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呢……
他终于触摸到了一点小小的凸起。
他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去找那个凸起的形状，终于，他发现了——
藏在胸针里的，一枚小小的芯片。
“王晰！！”他大声的喊，
“我找到线索了！！”
假如干员们遗忘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