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kewness【4/7 Avenger（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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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Avenger(下)】
卫
宫士郎的不安得到了证实。
安哥拉曼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了普通servant都难以抗衡的地步。
“caster
呢！？”
“
不知道，不过caster并没有战败。”伊莉雅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但脸色依旧惨白。
“……”
卫宫士郎暗暗心惊。他这时发现自己在这次重启时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没有去柳洞寺和caster汇合。如果他们现在都在柳洞寺，安哥拉曼纽绝对无机可乘。但此刻，错误的结果已经铸成，再无后悔可言。
卫宫士郎不知道安哥拉曼纽是怎么突破柳洞寺的防御的，按理来说只需要将它拒之门外就可以保证安全， caster和assassin仅仅需要守住山门即可，但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
“caster
没有战败，算是万幸吧……”他喃喃。
“
士郎，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saber说。
“
关键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远坂反问道。“我们既不能杀了它，反倒得像瓷娃娃一样保护好它。”
saber
想了想:“……至少要阻止它杀害普通平民……虽然士郎给它下了令咒，但是按照上次的经验，它最终还是挣脱了……”
“
这也是个问题……唔啊啊啊啊————”远坂有些崩溃。
“我们现在得找到caster和葛木老师。他们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但绝不能让他们继续落单了。”卫宫士郎说道。
众人点头。卫宫士郎的判断是正确的，且不论其他，如果安哥拉曼纽真的能够从死者身上汲取能量强化自身，那么如今的caster无疑会成为安哥拉曼纽的第一目标。
“caster会在哪儿……柳洞寺吗？”远坂沉吟。
“绝对不可能，master。如果山门已经突破，caster是完全无法和现在的安格拉曼纽相匹敌的。”archer直接否定。
“知道啦我就这么一说！”
“caster……应该会来找我们会合吧。”卫宫说。他觉得这应该是对于caster最好的决策。
这时，房间外面传出尖锐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高速飞过。
Archer
一怔。
“卧倒！”
他猛地把远坂扑在身下。
下一刻，无数的箭矢穿透了卫宫邸坚固的砖墙，整个卫宫邸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崩碎的石墙向众人倾塌。
“archer，让开！”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众人都没有准备，只有远坂迅速反应，一连串无法辨识的音节从她口中高速流出，宝石在空中散开，铸成了一道晶莹的魔法屏障，将众人庇护在内。
“这是——”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招呼都不打就攻过来。”远坂咬牙道。
“麻烦了，我们大概遇到了不好的情况。”archer沉声。
当崩坏的灰尘散去，他们俯身在卫宫邸化作的碎石废墟之上，看见了天空中的敌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一个王的宝库在他脚下展开，英雄王就这样站在金色的巴比伦之门上，悬停在空中，俯视着他们。
“吉尔伽美什……”
“圣杯的容器，没想到你逃到这里来了，本王找你可是废了不少精力，你可知罪？”
“
嘁，你这个金闪闪的东西能不要这么带着腔调说话吗！？”远坂朝他喊道。
吉尔伽美什目光转向她：“原来是远坂家的小姑娘，气魄和你那畏缩的父亲完全不一样，怪不得绮礼挺喜欢你哟。”
“你敢提我父亲……”
“没事，本王就暂时饶恕你的不敬之罪吧。”吉尔伽美什挥挥手，身后亮起王的宝库。
突然，他的声音骤然冷却，像是降入寒夜：“反正尔等已是将死之徒，本王，只要圣杯。”
Caster
带着葛木宗一郎从冬木市上空飞过。
没想到那个黑影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Caster心想。平静的日子已经无法再持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发生，再也没有人能挡住那个黑影。
Caster
心中思索着，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拿出一柄形状奇怪的短刀。
宝具·【Rule Breaker破除万物戒律之符】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
“caster
，现在前往何处。”葛木问道。
Caster
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应该去和saber他们会合。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Caster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或许是一种选择，是暂时安全的。但是，以后呢？
上次圣杯战争重启，他们选择联合，但战争的最后却没有获得期望的结局。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这场圣杯战争。
自以为是的策略，盲目的行动。
那么，这次呢？又一次重启，他们又多知道了些什么呢？
Caster
有些害怕。那个小鬼，值不值得信任啊……因为这一次，如果再无法做出改变，结果很有可能就无法挽回了。
在很高的天空中，caster和葛木宗一郎飞过卫宫邸。Caster放慢了速度，但并没有停下来。
她侦测到了下方所发生的一切。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她有些惊讶，这个英灵，这一次这么早就来了。
“caster。”葛木再次提醒caster。
“如果是这样的话……”caster喃喃道。“那个黑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不会……那这样，就可以为我争取时间。”
“caster，不下去么？”
“不用了，宗一郎大人。”
caster
下定了决心。
“他们的战斗不管也罢，这场圣杯战争已经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我现在就去让这场战争结束。”
语罢，caster骤然加速，长袍拖着紫光，向远处飞去。
“没用的，凛，你快点带着伊莉雅和Sakura他们离开这里。“archer低声道，神色紧张。
“archer，为何如此胆小，“saber不满，“上次我与阁下合力，就将……”
Saber
再次被打断。
“saber，你真是拥有永不言败的勇气和胆量啊，但是为什么你不明白胆略呢？”archer仰望着上方的王的宝库，王的宝库的密集程度并不大，但是他的目光只集中在一件宝具上。
乖离剑。
英雄王手中握着这柄剑，这柄archer永远无法解析的剑。乖离剑沉默着，同英雄王一样冷漠地注视着下方。
“好了，杂修们，商量好了么？”英雄王道。
“凛，快走。”archer低声重复，“还有你！”
他转头冷视卫宫士郎。
“archer你……好，那你们快点跟过来。”远坂只犹豫了半秒，选择相信archer的判断。她转身冲向Sakura房间的位置，而同时利兹也抱起了伊莉雅。
“哟，你们去哪里本王不在意，但圣杯必须留下。”
金光闪耀，金色的宝具如同脱缰之马，从巴比伦之门中射出。
Saber
凛然上步，迎着袭来的宝具，无形之剑疾速舞动，片刻就将金色的宝具全部弹飞。
“saber，不错，你还是那个骑士王，本王很欣慰。”吉尔伽美什调笑道，“但一切终有结束之时，可不要责怪本王不怜香惜玉。”
吉尔伽美什这次丝毫没有犹豫。
以吉尔伽美什为中心，突然鼓起龙卷般的狂风。
乖离剑！那是乖离剑的旋转！
刹那间的红色的晶锥布满天际，又在刹那间消失，那是解析的光芒，下一刻乖离剑展开，朝着下方，发出尖锐的呼啸。
“saber！”
“哼，既然阁下以宝具相攻，那我也以宝具相回应！”saber望着上方吉尔伽美什展开的乖离剑毫不畏惧。她举剑向天，风王结界展开，圣剑金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耀！
“Ex——calibur————
！！”
誓约胜利之剑的剑波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而乖离剑那碾压一切的领域也在同一时刻轰杀而至。
二者转瞬间对撞，天地轰鸣！
巨大的能量波在二者攻击相接的地方爆炸开来，狂风将地面上的废墟扫飞，卫宫士郎被震出四五米远。
但势均力敌的状态只持续了一秒！
乖离剑的威压以碾压一切的姿态突破了saber的宝具，排山倒海般向卫宫邸袭来！
“怎么可能——”saber不敢相信。下一刻她看见红色的身影挡在的自己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那毁灭般的轰击！
“-Law 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
“士郎！！！”saber惊恐地叫道。
紫色的盾瞬间张开，那是七朵硕大的花瓣，像一个庇护罩，将后方的一切庇护在内。
不是卫宫士郎，是archer。
但炽天覆七重圆环也只多坚持了一秒，然后就在乖离剑的轰击下全然粉碎。
在这一瞬间，saber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拉开，将自己拉进臂膀。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轰——————！！！
硝烟散去。
下方，利兹紧紧护住伊莉雅，但自己身上已经遍体鳞伤。而Archer已经不见了。
“本王为了保护圣杯，已经尽量收住力量了。”吉尔伽美什摊摊手。
他缓缓地从天空中降下来，落到地面上。
“圣杯的容器，本王来带走你了。你也希望快一点履行完你的使命吧。“吉尔伽美什道。
但没走两步，在他面前的废墟瓦砾之中，突然，一道金光破出。
“纳尼！？”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后退。
卫宫士郎和saber。
两人从废墟中跃出，挡在英雄王之前，毫发未损。
“不可能，接下本王这样一击……”
这时，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东西。一个之前战斗中从没有见过之物。
横在两人的面前。
一柄剑鞘。
古老而完美。
这柄剑鞘向周围发散出柔和的光，将两人笼罩其中。
*
阿瓦隆
。
“士郎……”
“啊，saber，你把你的剑鞘忘了。”
Saber
注视着士郎。
“……是啊，的确，是我的过失，我一直都忘了，我还有士郎这柄鞘在啊……”
语罢，saber缓缓将金色的圣剑，插入自己的剑鞘之中。
*
“嘁。”英雄王啐了一口，“不过是躲开了本王的一击，saber，你以为你有胜算么？”
作为英雄王，他当然知道，saber手中握着的，正是另一个宝具，但英雄王并未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只有圣杯。
这时，凛已经背着Sakura跑远，而受伤的利兹也重新背上伊莉雅，跟着远坂的方向移动。
英雄王再次举起乖离。
“士郎，你站在我身后。”
“来吧，英雄王！”
saber
持剑，收入剑鞘的圣剑被saber缓缓举起，竖于身前，迎着英雄王！
士郎后退，他注视着此时的saber，感觉此时的saber英姿飒爽，有如沐春风的潇洒凛然之气。不知为何有些入迷。
乖离剑旋转！狂风再次升起！
Saber
巍然不动，剑鞘的金光将她庇护在内！
“-Enuma Elish-【天地初开 洪荒世界
】！！！”
“宝具展开——Avalon！！！
”
剑鞘的光芒骤然增加！
乖离剑的红光如洪水般席卷而至，但在接触到阿瓦隆的一刻，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被硬生生截断了。阿瓦隆在saber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流线型的屏障，挡开了乖离剑所有的攻击，甚至向英雄王反弹！
“纳尼！！！！”
英雄王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躲避不及。他被反弹的能量一下子轰退。而乖离剑，也迫不得已停止了输出。
英雄王受伤了。
Saber
停止了宝具展开，她站在原地，仍旧毫发未损。
“怎么样，英雄王，还要继续吗。”
英雄王怒视着saber，缓缓地，收回乖离剑。
“嘁。”
他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灵体化，消失了。
*
远坂扛着Sakura和伊莉雅在逃离。她用魔术对自己进行了短暂的强化，因此即使抱着两个人，对她而言暂时算不上负担。受伤的利兹跟在身后，勉强能跟上远坂的步伐。
远坂不知道卫宫邸的战局如何，她刚才一直呼唤archer，但archer并没有回应。
“喂，伊莉雅，“她低声说，“你还好吧。”
“没问题，凛，我现在说话的机能还是保有的。”
“那……”
伊莉雅仿佛猜到了远坂凛想问什么。
“saber和archer都还在，放心吧。”
“那就好，那家伙，总是自己做决定……”远坂舒了一口气。
这条小巷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为什么，远坂最近总觉得冬木市越来越冷清了。
一道黑影闪过。
远坂并没有看见，但是她“感觉“到了。感受到了那股气息。
危险。
是身后。
她扛着两人，根本做不出回应。
“敌——人——“极近的地方，响起利兹机械的声音。
嘭地一下，远坂被利兹推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伊莉雅和Sakura都被甩了出去。
远坂回头。
“不会吧……”她心想，怎么会恰恰选在这个时间。
但是，她没看见任何人。既没有利兹的身影，也没有安哥拉曼纽。
她疑惑着转回头。
Sakura
的上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Sakura！！！”
远坂不顾一切地爬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朔直的武器突然从角落射出！那是利兹的战斧！利兹在空中拦截住了安哥拉曼纽！
战斧挥来，只击中了墙壁！原本应该是安格拉曼纽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但这为远坂争取到了两秒的时间。
极快的咒语从远坂口中流出，她大腿上闪过魔术回路般的绿光，嘭地弹射出去，将Sakura救起。
再一回头。
“莉洁丽特！！！”
利兹的心脏已经被贯穿，她已经被自己的战斧钉在了墙上。
*
Saber
看着吉尔伽美什消失，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剑鞘。她眼中露出复杂的光芒，像是怀念，又像是自责，但更多是欣慰与喜悦。
“saber。”士郎走过来。
“士郎。”
Saber
和士郎注视着彼此，都没有说话。随后，相视而笑。
但这时传来另一个声音。
“卫宫士郎，凛那边出事了。”
archer
的声音。但没有看见他的身形。
卫宫士郎看了看saber，saber以坚定的眼神作回应。
“我以令咒下令，saber，马上移动到远坂的身边！”
*
安哥拉曼纽根本没有在死去的利兹附近停留片刻。它刹那间再次发动，化作一道黑影射向远坂。
千钧一发之际。
Saber
在最后一刻转移到了远坂的身前！完全体的圣剑握于手中，持剑前挥，砰的一声，将野兽般袭来的安格拉曼纽以同样的速度弹飞出去。
“sa-ber。”安哥拉曼纽在不远处站定，缓慢的吐出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安格拉曼纽脑中感知到言峰的提醒。
安哥拉曼纽，吉尔伽美什已经战败，我建议你暂时撤退，现在的saber恐怕难以战胜。
Saber
趁着这时将不远处的伊莉雅抱起来，交给远坂。
“你们先走，凛，这里交给我。”
远坂神色复杂地看了看saber，显然有些担心。但她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再次扛起二人，向远处离去。
安哥拉曼纽并没有后撤，也不准备让他们离开。
它注视着saber，白色的嘴蠕动着，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它显然已经注意到了saber手中的宝具，那宝具让saber身上发散出一种同往日相比不一样的光芒。显得更加的圣洁而威严。
但它没有停止。
Saber
紧惕地注视着安哥拉曼纽，突然，她感到周围的世界出现波动了。
安哥拉曼纽没有动，它仅仅是站在原地，而恶意已经从四面八方迅速逼近！
“这是！？”
整个小巷，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突然涌入潮水般的黑泥！！
黑泥从小巷的尽头涌入，从天空降落，从周围的墙壁浸入，一瞬间就已经封住了saber的所有路线。
Saber
没有慌张，在看见黑泥的一刻，她就已经拔剑出鞘！！圣剑的金色光辉将周围瞬间点亮！
但是，当saber看清周围的“黑泥“的时候，突然愣了。
“这是……黑泥？”
这时saber才看清，周围的东西与她之前所见到的黑泥有明显的区别。从前，间桐脏砚所能驱使的那种英灵所无法抵抗的黑泥，是泥水一般的东西，但这次涌入的，更像是黑影，像是安哥拉曼纽本身那种捉摸不透的材质。
不过saber只愣了半秒。
“宝具展开！-Avalon-！！”
柔和的光芒迅速将saber笼罩在内，周围的黑影被阿瓦隆的领域完全格挡在外侧。那些接触到阿瓦隆领域的黑影，甚至开始崩坏溃散。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不远处的安哥拉曼纽嚎叫起来，虽然saber并没有攻击它，但它却像是自身受到了灼烧一般，疯狂扭动起来。
Saber
扬剑！
“破！”
金色的圣剑朝天一挥，立刻在上方覆盖的黑影中划开一道巨大的裂口，然后saber猛地一跃，从裂口破空而出。
Saber
在空中，转身望向安格拉曼纽。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的安格拉曼纽的“人形”消失了，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水。
“
嗯？”
巨大的杀意从侧面传来！！！极近的距离，不足一米！！saber甚至能听见刀刃升起划破空气的声音！！
身旁的黑影，已经化作了英灵！！
看不见！
在这一刻，saber根本没有时间思索，她仅仅是凭借着剑士的本能，做出回应！
横剑！朝着侧面的攻击方！全力斩出！！！！
她没有呼唤，手中的圣剑就已经自动解放。这是心意的控制。与刚才完全无法相比的澎湃的金光从圣剑的剑锋狂涌出来！
解放的宝具，无声的Excalibur！
呲————！！！
金色的刀锋切断了空气，准确地击中了侧方敌人的刀刃。安哥拉曼纽漆黑的短刀被瞬间粉碎。
但安哥拉曼纽的另一柄刀也几乎在同时，击中了saber！！！
这个英灵，它是双刀！
这样的念头在saber的脑中一闪而逝，圣剑顺着击破黑刃的力道继续斩下，金色的光芒划出一道笔直的斜线，将身旁的黑影斩成两半。
而下一刻，saber也在安格拉曼纽的那一刀的冲击下向后飞出去。她控制住身体，在小巷的尽头停下。
Saber
倒是没受什么伤，在阿瓦隆的庇护下。刚才安哥拉曼纽的一击，仅仅是击破了一点saber的铠甲。
Saber
有些明白安哥拉曼纽为什么要趁着刚才进行那样的攻击了。其实，正常来讲，安哥拉曼纽的攻击是根本无法突破阿瓦隆的，但是刚才，阿瓦隆出现了片刻的漏洞，而这漏洞被安哥拉曼纽捕捉到了。
至于这漏洞为什么会出现……
Saber
吞了口唾沫，心砰砰直跳。
她这时其实非常忐忑。她害怕刚才的一击并没有击中安哥拉曼纽的本体。
但是同时，她又害怕自己将安哥拉曼纽直接杀掉了。
她在斩下的那一刻已经收住了一些力度。
如果真的失手把它杀掉了，那真是做了件天大的错事，士郎岂不会……
Saber
这样想着，注视着远处潮水般的黑影。那些黑影逐渐消退，最终化作了一个人形。
看见安格拉曼纽没有死，saber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她也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真是……糟糕啊。“saber喃喃。她现在觉得自己更能体会士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了。
安哥拉曼纽站在小巷的另一端，黑色的身体前面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的斜向伤口，那是saber的攻击所致。其实，安格拉曼纽在受到攻击的一刻，已经全力转移，企图让身体转移到另一侧的黑影，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这样的转移并不是瞬间移动。
它的本体沿着黑影竭力后撤，虽然避开了最初斩下的那最强的一剑，但还是被圣剑后续掀起的锋利的剑气击中了。
“saber，杀了我。”它说。
Saber
执着剑，注视着它，不为所动。
安哥拉曼纽任由身前巨大的伤口流淌出黑色的液体，然后转身，骤然加速，从小巷消失了。
Saber
没有阻拦它。Saber并不知道，安哥拉曼纽并不是撤退，而是因为感知到了另一个地方的事件而离开。
冬木市的边缘，时间结界的边界。
Caster
站在这里，站在冬木市边缘的荒草中，注视着面前时间结界边界的那层薄薄的膜。
这本是一层不存在的膜。冬木市的结界的确存在边界，但那时无形的。普通的人通过那条“界”，不会有任何感受，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回到冬木。
但是，caster让个边界显现出来了。
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美狄亚作为神代的魔术师，让魔术结界的边界显形这种事，不过小菜一碟。
Caster
看着这层显现的边界，缓缓举起Rule Breaker
。
她能确信，这一刀下去，这个结界的一切契约会就此消失，一切就会结束了。
但问题是，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caster也无法确定。
她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的葛木宗一郎。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下定了决心。
嘭————————
【破除万物戒律之符】
插入结界边界的那一刻，整个“膜“发出剧烈的震动。
然后，整个膜开始崩坏。
边界的那层膜，一直延伸至天边，在这一击下发出疯狂的颤动，如同一张硕大的天幕骤然坠落。
“结束了。“caster心想。
*
但是，在天幕完全坠落之后，并没有发生caster预想的事情。
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Caster喃喃。
Caster
再次释放咒言。这正是她之前让结界的边界实体化的咒言。
那层膜，再次在同样的位置显现了出来。这个代表着结界边界的膜，完好无损。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将结界的契约完全破除了才对……为什么，结界没有被破坏……”
她再次将rule breaker刺入。和之前一样，这个巨大的幕布在短暂的颤动后再次崩坏落下了。
但是，之后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不可能……“caster震惊地注视着手中的Rule Breaker，“为什么……这个结界，无法破除——”
*
——事实上，要是caster没有选择独自来边界，而是选择先去与卫宫士郎他们会合，也许结果会不同。只要caster能够再多几分钟，再多尝试几次，结果就会不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至于这些可能性的结果如何，已经无人能够知晓。
因为caster已经没有时间作更多的尝试了。—
*
“宗一郎大人！！”
一股巨大的不安与空洞感从caster的心中升起，这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master与servant连接的证明：master的状态，会以这样的方式传递给servant。
她回头，就看见黑影站在不远的荒草之中。她没有注意到安哥拉曼纽身体前巨大的斜向的伤口，唯一抓住她目光的，是安哥拉曼纽手上，葛木宗一郎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aster
愣了数秒，随即崩溃般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错，就是这样。”
安哥拉曼纽用没有特征的声音平静地评价道。
“多谢，caster，阁下的苦痛和悲伤，多谢款待。”它竟然用的是敬语。
下一刻，安哥拉曼纽已经移动到了caster面前。
它将葛木宗一郎地头颅举到caster眼前，然后等待着caster的表情。
Caster
狂乱地朝安哥拉曼纽扑过来，她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caster，可以使用魔术，她只是伸出手，想将面前的这个东西撕成碎片。
嘭。
caster的手腕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其实已经找到那两个途径的其中之一了，caster。只是单纯覆盖了几个‘保险层面’而已，你只要再多进行两次，就可以达到了。”安哥拉曼纽平静地讲述道。
嘭。
“甚是可惜。”
嘭。
嘭，嘭，嘭，嘭。
噗。
几声爆响，每一声爆响之间都有短暂的间隔。每声都伴随着一个部件的掉落。最后是一声刀刃刺入又收回的声音。
安哥拉曼纽站在一个破碎的肉体之上，等待着。几秒后，粉末一般的黑色气流从下方逐渐消失的肉体升起，汇入安格拉曼纽的身体。
它尝试着活动身体。
虽然身体前的伤口还需要大量能量的修补，但除此之外，状态已经达到基本的预期。
只是还存在着一个命令的束缚。
但已经可以突破了。
caster对不起呜呜
呜呜呜只有美狄亚lily可以治愈我了
【这一章内容甚多，应该是目前为止第二长的一个章节。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第三卷已经开始了。不是那种开始，而是，那种开始……笔者心中虽然已经多次预演过剧情，但写到的时候，心情仍然会澎湃。】
下一章【5/7 伪鞘】
【4/7 Avenger(下)】
卫
宫士郎的不安得到了证实。
安哥拉曼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到了普通servant都难以抗衡的地步。
“caster
呢！？”
“
不知道，不过caster并没有战败。”伊莉雅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但脸色依旧惨白。
“……”
卫宫士郎暗暗心惊。他这时发现自己在这次重启时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没有去柳洞寺和caster汇合。如果他们现在都在柳洞寺，安哥拉曼纽绝对无机可乘。但此刻，错误的结果已经铸成，再无后悔可言。
卫宫士郎不知道安哥拉曼纽是怎么突破柳洞寺的防御的，按理来说只需要将它拒之门外就可以保证安全， caster和assassin仅仅需要守住山门即可，但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
“caster
没有战败，算是万幸吧……”他喃喃。
“
士郎，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saber说。
“
关键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远坂反问道。“我们既不能杀了它，反倒得像瓷娃娃一样保护好它。”
saber
想了想:“……至少要阻止它杀害普通平民……虽然士郎给它下了令咒，但是按照上次的经验，它最终还是挣脱了……”
“
这也是个问题……唔啊啊啊啊————”远坂有些崩溃。
“我们现在得找到caster和葛木老师。他们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但绝不能让他们继续落单了。”卫宫士郎说道。
众人点头。卫宫士郎的判断是正确的，且不论其他，如果安哥拉曼纽真的能够从死者身上汲取能量强化自身，那么如今的caster无疑会成为安哥拉曼纽的第一目标。
“caster会在哪儿……柳洞寺吗？”远坂沉吟。
“绝对不可能，master。如果山门已经突破，caster是完全无法和现在的安格拉曼纽相匹敌的。”archer直接否定。
“知道啦我就这么一说！”
“caster……应该会来找我们会合吧。”卫宫说。他觉得这应该是对于caster最好的决策。
这时，房间外面传出尖锐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高速飞过。
Archer
一怔。
“卧倒！”
他猛地把远坂扑在身下。
下一刻，无数的箭矢穿透了卫宫邸坚固的砖墙，整个卫宫邸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崩碎的石墙向众人倾塌。
“archer，让开！”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众人都没有准备，只有远坂迅速反应，一连串无法辨识的音节从她口中高速流出，宝石在空中散开，铸成了一道晶莹的魔法屏障，将众人庇护在内。
“这是——”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招呼都不打就攻过来。”远坂咬牙道。
“麻烦了，我们大概遇到了不好的情况。”archer沉声。
当崩坏的灰尘散去，他们俯身在卫宫邸化作的碎石废墟之上，看见了天空中的敌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一个王的宝库在他脚下展开，英雄王就这样站在金色的巴比伦之门上，悬停在空中，俯视着他们。
“吉尔伽美什……”
“圣杯的容器，没想到你逃到这里来了，本王找你可是废了不少精力，你可知罪？”
“
嘁，你这个金闪闪的东西能不要这么带着腔调说话吗！？”远坂朝他喊道。
吉尔伽美什目光转向她：“原来是远坂家的小姑娘，气魄和你那畏缩的父亲完全不一样，怪不得绮礼挺喜欢你哟。”
“你敢提我父亲……”
“没事，本王就暂时饶恕你的不敬之罪吧。”吉尔伽美什挥挥手，身后亮起王的宝库。
突然，他的声音骤然冷却，像是降入寒夜：“反正尔等已是将死之徒，本王，只要圣杯。”
Caster
带着葛木宗一郎从冬木市上空飞过。
没想到那个黑影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Caster心想。平静的日子已经无法再持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发生，再也没有人能挡住那个黑影。
Caster
心中思索着，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拿出一柄形状奇怪的短刀。
宝具·【Rule Breaker破除万物戒律之符】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
“caster
，现在前往何处。”葛木问道。
Caster
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应该去和saber他们会合。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Caster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或许是一种选择，是暂时安全的。但是，以后呢？
上次圣杯战争重启，他们选择联合，但战争的最后却没有获得期望的结局。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这场圣杯战争。
自以为是的策略，盲目的行动。
那么，这次呢？又一次重启，他们又多知道了些什么呢？
Caster
有些害怕。那个小鬼，值不值得信任啊……因为这一次，如果再无法做出改变，结果很有可能就无法挽回了。
在很高的天空中，caster和葛木宗一郎飞过卫宫邸。Caster放慢了速度，但并没有停下来。
她侦测到了下方所发生的一切。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她有些惊讶，这个英灵，这一次这么早就来了。
“caster。”葛木再次提醒caster。
“如果是这样的话……”caster喃喃道。“那个黑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不会……那这样，就可以为我争取时间。”
“caster，不下去么？”
“不用了，宗一郎大人。”
caster
下定了决心。
“他们的战斗不管也罢，这场圣杯战争已经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我现在就去让这场战争结束。”
语罢，caster骤然加速，长袍拖着紫光，向远处飞去。
“没用的，凛，你快点带着伊莉雅和Sakura他们离开这里。“archer低声道，神色紧张。
“archer，为何如此胆小，“saber不满，“上次我与阁下合力，就将……”
Saber
再次被打断。
“saber，你真是拥有永不言败的勇气和胆量啊，但是为什么你不明白胆略呢？”archer仰望着上方的王的宝库，王的宝库的密集程度并不大，但是他的目光只集中在一件宝具上。
乖离剑。
英雄王手中握着这柄剑，这柄archer永远无法解析的剑。乖离剑沉默着，同英雄王一样冷漠地注视着下方。
“好了，杂修们，商量好了么？”英雄王道。
“凛，快走。”archer低声重复，“还有你！”
他转头冷视卫宫士郎。
“archer你……好，那你们快点跟过来。”远坂只犹豫了半秒，选择相信archer的判断。她转身冲向Sakura房间的位置，而同时利兹也抱起了伊莉雅。
“哟，你们去哪里本王不在意，但圣杯必须留下。”
金光闪耀，金色的宝具如同脱缰之马，从巴比伦之门中射出。
Saber
凛然上步，迎着袭来的宝具，无形之剑疾速舞动，片刻就将金色的宝具全部弹飞。
“saber，不错，你还是那个骑士王，本王很欣慰。”吉尔伽美什调笑道，“但一切终有结束之时，可不要责怪本王不怜香惜玉。”
吉尔伽美什这次丝毫没有犹豫。
以吉尔伽美什为中心，突然鼓起龙卷般的狂风。
乖离剑！那是乖离剑的旋转！
刹那间的红色的晶锥布满天际，又在刹那间消失，那是解析的光芒，下一刻乖离剑展开，朝着下方，发出尖锐的呼啸。
“saber！”
“哼，既然阁下以宝具相攻，那我也以宝具相回应！”saber望着上方吉尔伽美什展开的乖离剑毫不畏惧。她举剑向天，风王结界展开，圣剑金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耀！
“Ex——calibur————
！！”
誓约胜利之剑的剑波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而乖离剑那碾压一切的领域也在同一时刻轰杀而至。
二者转瞬间对撞，天地轰鸣！
巨大的能量波在二者攻击相接的地方爆炸开来，狂风将地面上的废墟扫飞，卫宫士郎被震出四五米远。
但势均力敌的状态只持续了一秒！
乖离剑的威压以碾压一切的姿态突破了saber的宝具，排山倒海般向卫宫邸袭来！
“怎么可能——”saber不敢相信。下一刻她看见红色的身影挡在的自己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那毁灭般的轰击！
“-Law 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
“士郎！！！”saber惊恐地叫道。
紫色的盾瞬间张开，那是七朵硕大的花瓣，像一个庇护罩，将后方的一切庇护在内。
不是卫宫士郎，是archer。
但炽天覆七重圆环也只多坚持了一秒，然后就在乖离剑的轰击下全然粉碎。
在这一瞬间，saber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拉开，将自己拉进臂膀。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轰——————！！！
硝烟散去。
下方，利兹紧紧护住伊莉雅，但自己身上已经遍体鳞伤。而Archer已经不见了。
“本王为了保护圣杯，已经尽量收住力量了。”吉尔伽美什摊摊手。
他缓缓地从天空中降下来，落到地面上。
“圣杯的容器，本王来带走你了。你也希望快一点履行完你的使命吧。“吉尔伽美什道。
但没走两步，在他面前的废墟瓦砾之中，突然，一道金光破出。
“纳尼！？”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后退。
卫宫士郎和saber。
两人从废墟中跃出，挡在英雄王之前，毫发未损。
“不可能，接下本王这样一击……”
这时，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东西。一个之前战斗中从没有见过之物。
横在两人的面前。
一柄剑鞘。
古老而完美。
这柄剑鞘向周围发散出柔和的光，将两人笼罩其中。
*
阿瓦隆
。
“士郎……”
“啊，saber，你把你的剑鞘忘了。”
Saber
注视着士郎。
“……是啊，的确，是我的过失，我一直都忘了，我还有士郎这柄鞘在啊……”
语罢，saber缓缓将金色的圣剑，插入自己的剑鞘之中。
*
“嘁。”英雄王啐了一口，“不过是躲开了本王的一击，saber，你以为你有胜算么？”
作为英雄王，他当然知道，saber手中握着的，正是另一个宝具，但英雄王并未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只有圣杯。
这时，凛已经背着Sakura跑远，而受伤的利兹也重新背上伊莉雅，跟着远坂的方向移动。
英雄王再次举起乖离。
“士郎，你站在我身后。”
“来吧，英雄王！”
saber
持剑，收入剑鞘的圣剑被saber缓缓举起，竖于身前，迎着英雄王！
士郎后退，他注视着此时的saber，感觉此时的saber英姿飒爽，有如沐春风的潇洒凛然之气。不知为何有些入迷。
乖离剑旋转！狂风再次升起！
Saber
巍然不动，剑鞘的金光将她庇护在内！
“-Enuma Elish-【天地初开 洪荒世界
】！！！”
“宝具展开——Avalon！！！
”
剑鞘的光芒骤然增加！
乖离剑的红光如洪水般席卷而至，但在接触到阿瓦隆的一刻，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被硬生生截断了。阿瓦隆在saber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流线型的屏障，挡开了乖离剑所有的攻击，甚至向英雄王反弹！
“纳尼！！！！”
英雄王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躲避不及。他被反弹的能量一下子轰退。而乖离剑，也迫不得已停止了输出。
英雄王受伤了。
Saber
停止了宝具展开，她站在原地，仍旧毫发未损。
“怎么样，英雄王，还要继续吗。”
英雄王怒视着saber，缓缓地，收回乖离剑。
“嘁。”
他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灵体化，消失了。
*
远坂扛着Sakura和伊莉雅在逃离。她用魔术对自己进行了短暂的强化，因此即使抱着两个人，对她而言暂时算不上负担。受伤的利兹跟在身后，勉强能跟上远坂的步伐。
远坂不知道卫宫邸的战局如何，她刚才一直呼唤archer，但archer并没有回应。
“喂，伊莉雅，“她低声说，“你还好吧。”
“没问题，凛，我现在说话的机能还是保有的。”
“那……”
伊莉雅仿佛猜到了远坂凛想问什么。
“saber和archer都还在，放心吧。”
“那就好，那家伙，总是自己做决定……”远坂舒了一口气。
这条小巷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为什么，远坂最近总觉得冬木市越来越冷清了。
一道黑影闪过。
远坂并没有看见，但是她“感觉“到了。感受到了那股气息。
危险。
是身后。
她扛着两人，根本做不出回应。
“敌——人——“极近的地方，响起利兹机械的声音。
嘭地一下，远坂被利兹推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伊莉雅和Sakura都被甩了出去。
远坂回头。
“不会吧……”她心想，怎么会恰恰选在这个时间。
但是，她没看见任何人。既没有利兹的身影，也没有安哥拉曼纽。
她疑惑着转回头。
Sakura
的上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Sakura！！！”
远坂不顾一切地爬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朔直的武器突然从角落射出！那是利兹的战斧！利兹在空中拦截住了安哥拉曼纽！
战斧挥来，只击中了墙壁！原本应该是安格拉曼纽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但这为远坂争取到了两秒的时间。
极快的咒语从远坂口中流出，她大腿上闪过魔术回路般的绿光，嘭地弹射出去，将Sakura救起。
再一回头。
“莉洁丽特！！！”
利兹的心脏已经被贯穿，她已经被自己的战斧钉在了墙上。
*
Saber
看着吉尔伽美什消失，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剑鞘。她眼中露出复杂的光芒，像是怀念，又像是自责，但更多是欣慰与喜悦。
“saber。”士郎走过来。
“士郎。”
Saber
和士郎注视着彼此，都没有说话。随后，相视而笑。
但这时传来另一个声音。
“卫宫士郎，凛那边出事了。”
archer
的声音。但没有看见他的身形。
卫宫士郎看了看saber，saber以坚定的眼神作回应。
“我以令咒下令，saber，马上移动到远坂的身边！”
*
安哥拉曼纽根本没有在死去的利兹附近停留片刻。它刹那间再次发动，化作一道黑影射向远坂。
千钧一发之际。
Saber
在最后一刻转移到了远坂的身前！完全体的圣剑握于手中，持剑前挥，砰的一声，将野兽般袭来的安格拉曼纽以同样的速度弹飞出去。
“sa-ber。”安哥拉曼纽在不远处站定，缓慢的吐出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安格拉曼纽脑中感知到言峰的提醒。
安哥拉曼纽，吉尔伽美什已经战败，我建议你暂时撤退，现在的saber恐怕难以战胜。
Saber
趁着这时将不远处的伊莉雅抱起来，交给远坂。
“你们先走，凛，这里交给我。”
远坂神色复杂地看了看saber，显然有些担心。但她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再次扛起二人，向远处离去。
安哥拉曼纽并没有后撤，也不准备让他们离开。
它注视着saber，白色的嘴蠕动着，缓缓地挪动着脚步。它显然已经注意到了saber手中的宝具，那宝具让saber身上发散出一种同往日相比不一样的光芒。显得更加的圣洁而威严。
但它没有停止。
Saber
紧惕地注视着安哥拉曼纽，突然，她感到周围的世界出现波动了。
安哥拉曼纽没有动，它仅仅是站在原地，而恶意已经从四面八方迅速逼近！
“这是！？”
整个小巷，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突然涌入潮水般的黑泥！！
黑泥从小巷的尽头涌入，从天空降落，从周围的墙壁浸入，一瞬间就已经封住了saber的所有路线。
Saber
没有慌张，在看见黑泥的一刻，她就已经拔剑出鞘！！圣剑的金色光辉将周围瞬间点亮！
但是，当saber看清周围的“黑泥“的时候，突然愣了。
“这是……黑泥？”
这时saber才看清，周围的东西与她之前所见到的黑泥有明显的区别。从前，间桐脏砚所能驱使的那种英灵所无法抵抗的黑泥，是泥水一般的东西，但这次涌入的，更像是黑影，像是安哥拉曼纽本身那种捉摸不透的材质。
不过saber只愣了半秒。
“宝具展开！-Avalon-！！”
柔和的光芒迅速将saber笼罩在内，周围的黑影被阿瓦隆的领域完全格挡在外侧。那些接触到阿瓦隆领域的黑影，甚至开始崩坏溃散。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不远处的安哥拉曼纽嚎叫起来，虽然saber并没有攻击它，但它却像是自身受到了灼烧一般，疯狂扭动起来。
Saber
扬剑！
“破！”
金色的圣剑朝天一挥，立刻在上方覆盖的黑影中划开一道巨大的裂口，然后saber猛地一跃，从裂口破空而出。
Saber
在空中，转身望向安格拉曼纽。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的安格拉曼纽的“人形”消失了，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水。
“
嗯？”
巨大的杀意从侧面传来！！！极近的距离，不足一米！！saber甚至能听见刀刃升起划破空气的声音！！
身旁的黑影，已经化作了英灵！！
看不见！
在这一刻，saber根本没有时间思索，她仅仅是凭借着剑士的本能，做出回应！
横剑！朝着侧面的攻击方！全力斩出！！！！
她没有呼唤，手中的圣剑就已经自动解放。这是心意的控制。与刚才完全无法相比的澎湃的金光从圣剑的剑锋狂涌出来！
解放的宝具，无声的Excalibur！
呲————！！！
金色的刀锋切断了空气，准确地击中了侧方敌人的刀刃。安哥拉曼纽漆黑的短刀被瞬间粉碎。
但安哥拉曼纽的另一柄刀也几乎在同时，击中了saber！！！
这个英灵，它是双刀！
这样的念头在saber的脑中一闪而逝，圣剑顺着击破黑刃的力道继续斩下，金色的光芒划出一道笔直的斜线，将身旁的黑影斩成两半。
而下一刻，saber也在安格拉曼纽的那一刀的冲击下向后飞出去。她控制住身体，在小巷的尽头停下。
Saber
倒是没受什么伤，在阿瓦隆的庇护下。刚才安哥拉曼纽的一击，仅仅是击破了一点saber的铠甲。
Saber
有些明白安哥拉曼纽为什么要趁着刚才进行那样的攻击了。其实，正常来讲，安哥拉曼纽的攻击是根本无法突破阿瓦隆的，但是刚才，阿瓦隆出现了片刻的漏洞，而这漏洞被安哥拉曼纽捕捉到了。
至于这漏洞为什么会出现……
Saber
吞了口唾沫，心砰砰直跳。
她这时其实非常忐忑。她害怕刚才的一击并没有击中安哥拉曼纽的本体。
但是同时，她又害怕自己将安哥拉曼纽直接杀掉了。
她在斩下的那一刻已经收住了一些力度。
如果真的失手把它杀掉了，那真是做了件天大的错事，士郎岂不会……
Saber
这样想着，注视着远处潮水般的黑影。那些黑影逐渐消退，最终化作了一个人形。
看见安格拉曼纽没有死，saber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她也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真是……糟糕啊。“saber喃喃。她现在觉得自己更能体会士郎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了。
安哥拉曼纽站在小巷的另一端，黑色的身体前面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的斜向伤口，那是saber的攻击所致。其实，安格拉曼纽在受到攻击的一刻，已经全力转移，企图让身体转移到另一侧的黑影，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这样的转移并不是瞬间移动。
它的本体沿着黑影竭力后撤，虽然避开了最初斩下的那最强的一剑，但还是被圣剑后续掀起的锋利的剑气击中了。
“saber，杀了我。”它说。
Saber
执着剑，注视着它，不为所动。
安哥拉曼纽任由身前巨大的伤口流淌出黑色的液体，然后转身，骤然加速，从小巷消失了。
Saber
没有阻拦它。Saber并不知道，安哥拉曼纽并不是撤退，而是因为感知到了另一个地方的事件而离开。
冬木市的边缘，时间结界的边界。
Caster
站在这里，站在冬木市边缘的荒草中，注视着面前时间结界边界的那层薄薄的膜。
这本是一层不存在的膜。冬木市的结界的确存在边界，但那时无形的。普通的人通过那条“界”，不会有任何感受，只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回到冬木。
但是，caster让个边界显现出来了。
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美狄亚作为神代的魔术师，让魔术结界的边界显形这种事，不过小菜一碟。
Caster
看着这层显现的边界，缓缓举起Rule Breaker
。
她能确信，这一刀下去，这个结界的一切契约会就此消失，一切就会结束了。
但问题是，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caster也无法确定。
她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的葛木宗一郎。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下定了决心。
嘭————————
【破除万物戒律之符】
插入结界边界的那一刻，整个“膜“发出剧烈的震动。
然后，整个膜开始崩坏。
边界的那层膜，一直延伸至天边，在这一击下发出疯狂的颤动，如同一张硕大的天幕骤然坠落。
“结束了。“caster心想。
*
但是，在天幕完全坠落之后，并没有发生caster预想的事情。
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Caster喃喃。
Caster
再次释放咒言。这正是她之前让结界的边界实体化的咒言。
那层膜，再次在同样的位置显现了出来。这个代表着结界边界的膜，完好无损。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将结界的契约完全破除了才对……为什么，结界没有被破坏……”
她再次将rule breaker刺入。和之前一样，这个巨大的幕布在短暂的颤动后再次崩坏落下了。
但是，之后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不可能……“caster震惊地注视着手中的Rule Breaker，“为什么……这个结界，无法破除——”
*
——事实上，要是caster没有选择独自来边界，而是选择先去与卫宫士郎他们会合，也许结果会不同。只要caster能够再多几分钟，再多尝试几次，结果就会不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至于这些可能性的结果如何，已经无人能够知晓。
因为caster已经没有时间作更多的尝试了。—
*
“宗一郎大人！！”
一股巨大的不安与空洞感从caster的心中升起，这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master与servant连接的证明：master的状态，会以这样的方式传递给servant。
她回头，就看见黑影站在不远的荒草之中。她没有注意到安哥拉曼纽身体前巨大的斜向的伤口，唯一抓住她目光的，是安哥拉曼纽手上，葛木宗一郎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aster
愣了数秒，随即崩溃般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错，就是这样。”
安哥拉曼纽用没有特征的声音平静地评价道。
“多谢，caster，阁下的苦痛和悲伤，多谢款待。”它竟然用的是敬语。
下一刻，安哥拉曼纽已经移动到了caster面前。
它将葛木宗一郎地头颅举到caster眼前，然后等待着caster的表情。
Caster
狂乱地朝安哥拉曼纽扑过来，她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caster，可以使用魔术，她只是伸出手，想将面前的这个东西撕成碎片。
嘭。
caster的手腕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其实已经找到那两个途径的其中之一了，caster。只是单纯覆盖了几个‘保险层面’而已，你只要再多进行两次，就可以达到了。”安哥拉曼纽平静地讲述道。
嘭。
“甚是可惜。”
嘭。
嘭，嘭，嘭，嘭。
噗。
几声爆响，每一声爆响之间都有短暂的间隔。每声都伴随着一个部件的掉落。最后是一声刀刃刺入又收回的声音。
安哥拉曼纽站在一个破碎的肉体之上，等待着。几秒后，粉末一般的黑色气流从下方逐渐消失的肉体升起，汇入安格拉曼纽的身体。
它尝试着活动身体。
虽然身体前的伤口还需要大量能量的修补，但除此之外，状态已经达到基本的预期。
只是还存在着一个命令的束缚。
但已经可以突破了。
caster对不起呜呜
呜呜呜只有美狄亚lily可以治愈我了
【这一章内容甚多，应该是目前为止第二长的一个章节。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第三卷已经开始了。不是那种开始，而是，那种开始……笔者心中虽然已经多次预演过剧情，但写到的时候，心情仍然会澎湃。】
下一章【5/7 伪鞘】
4人×哭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