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痛苦有了出口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是夜里最不被人凝望的时分。
冬夜里的寒风吹得顾若房间外阳台上的竹栅栏伶仃作响，像是在陪伴被梦魇惊醒人儿时唱的歌。
缝隙里飘摇着红色的蜡烛光亮。
单薄的背影背对着天光，女孩盘着腿，翻阅着相簿。
不是都有这样的时刻吗？当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边的人或事已经悄然的开始逝去，而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时隔经年，黯然悔过……
就在刚才——
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百次梦见顾燃。
“姐姐，你这次能不能不要去武夷山啊。”
“不行啊，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了。”十五六岁样子的女孩站在顾燃床边，看着年幼的弟弟手臂上缠着输液的管子。
“我想你留下来陪我嘛！”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唐燃大大的眼睛满是闪闪可怜。
“大不了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你想要什么姐姐都可以买给你。”女孩看着唐燃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安慰道。
“小燃乖，这几天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你马上就能出院了。”
“姐姐你要去几天啊”
“就三天，三天后我就回来了。“
“那好吧，我批准了。那你三天后一定要快快来看我喔。”
“知道啦，小大人。”女孩捏着自己弟弟肉嘟嘟的脸蛋开心地笑着。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弟弟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
从此她只能在梦里看见顾燃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选择去武夷山。
梦醒了，好残忍。
————
6年过去了，要是小燃还活着还在她身边，17岁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长高了。
马上就要成年了。
聪明的顾燃成绩一定会很好。
或许变得不那么黏自己，那也没关系，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可是很遗憾，所有的设想都不会成立。
……
北京时间的下午14点40分，从戴高乐机场到浦东国际机场，跨越九千多公里的波音777缓缓地停落在停机坪。
机场内人群熙熙攘攘，人群中有名男子。
10年前，从上海到巴黎；十年后，巴黎飞回上海。
10年前的桀骜不驯游走在边缘因为那个人自己才得以改变，10年后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故事开始延续。
那名人群中耀眼的男子，单手拉着行李箱优雅地往VIP通道走去，身着优雅地LOUIS VUITTON深蓝色的衬衫，低调不失品格。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带着玩味的味道，神情举止从容优雅。领口微敞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衬衫紧裹着胸肌不言而喻。
机场大厅挂壁液晶电视上播放着新闻：2017年9月CVBN集团正式宣布华裔设计师费比·杜森（Phoebe Toussaint）将辞去Charles 艺术总监一职。在今年5月份举办的Charles春夏系列是费比·杜森最后的作品。据媒体报道费比·杜森离开巴黎将回国接管傅氏企业。
傅衍南不经意抬眼，视线停留在上方显示屏。嘴角微微一勾，像是对过去成绩的骄傲，眼底却是深沉，似乎是对自由不可控的无奈。
早在门外等候的众多傅曼管理高层眼尖地看见傅衍南的身影急忙向前迎接，惹得一旁行人驻足看热闹。
一行人中间放置着一块红色的牌子。
看着头顶地中海又挺着超大啤酒肚的五十多岁男人笑呵呵地向自己走来：“傅总，辛苦了！”
傅衍南对这种土味迎接方式忍不住汗颜了一把，仍然微笑示意。
在一众土味大叔中，一名身着灰色衬衫规矩得打着领带的年轻男子向傅衍南轻轻点头示意：“傅总你好，我是您的助理陆凉。”
“陆，凉。”傅衍南嘴里重复着他的名字以表示意。
果然，人如其名，很凉。
傅衍南在Charles 的成绩耀眼了欧美时尚界，费比·杜森这个名字被全世界熟知。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考才华令傅衍南十分得有新闻话题。
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媒体潜伏在周围。一见主角出来扛着镜头的记者从四面八方向傅衍南走来，快门的声音镁光灯的光亮对准人群中的焦点。
“傅先生，为何您辞去Charles光鲜的总监一职？”
“您有信心将傅蔓力挽狂澜吗？”
“傅曼集团还能再早就当年的辉煌神话吗？”
“……”
傅衍南皱着眉头很是不满。
傅衍南不满的神情被陆凉看在眼里，随机应变打开车门“傅总，先上车。”
傅衍南坐进车里，陆凉朝着那些记者喊道“别拍了，现在不接受采访！”
油腻的中年高层私以为傅衍南喜欢这种噱头，心中满是把握，在这之前还看了傅衍南在国外的八卦新闻。
结果新闻主角看也不看，又被区区一个陆凉用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此刻中年大叔脸上有些尴尬，面对着记者连忙乐呵呵地着打圆场：“各位记者朋友，稍后傅曼集团将举行记者会，请大家赏脸参加。”
转身想招呼傅氏这位公子哥，载有傅衍南和陆凉的那辆Cayenne已经向前疾驰而去。
车上，陆凉将那只已经接听了的电话递给傅衍南，“傅总，董事长夫人的电话。”
傅衍南靠在背垫上，拇指和食指夹揉着晴明穴无奈地接过电话。
“儿子！”
“我的妈鸭，我都已经在D市了，您还夺命连环call。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少贫嘴，快来老宅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了。”傅衍南听到邓薇的声音后还有一群小屁孩子叽叽喳喳欢呼的声音，轻轻一笑。
近乡情更怯。
十年前，傅家一家人都去了国外，今年傅爷爷提出再次搬回D市的提议，年纪大了才觉得故乡的草都是香的。
一家人除了傅衍南都在今年年初回到了D市，傅衍南因为工作现在才回来。
傅衍南看着车窗外疾驰向后的风景，往事浮上心头，缓缓开口。
“陆凉，帮我查一下一个人的下落。”
“那个人叫顾瑶。”
………………………………………………
海汇办公大楼。
沈晋年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见她悠闲地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手指夹着自己桌上的钢笔敲在真皮办公椅把上，仿佛办公桌前那块“总经理-沈晋年”就是她一样。
要不是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沈晋年一定会忍不住把她扔出去的。
“查到了吗？”女孩直起身。
沈晋年递给她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这是你弟弟当年在医院的记录。”
“那家医院的大股东不是你爸爸吗，为什么你不直接去问他？”沈晋年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顾燃的死因并不单纯。”
女孩从牛皮纸中抽出一张A4纸，上面清楚地写着病例记录，并附有主治医生傅向辰的签名。
病理报告上写着：顾燃，男，11岁，因感染风寒来我院治疗。傅向辰医生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为其使用青霉素抗感染治疗。按照常规为其做青霉素过敏试验，结果呈阴性。遂将960万单位的青霉素加入500ml 5%的葡萄糖盐水中静脉滴注。10分钟后患者出现胸闷、呼吸不畅等现象，医生一边向院部报告，一边对患者抢救。半小时内对患者注射肾上腺激素。院部接到报告后，立即派出抢救经验丰富的副院长进行支援，赶到后发现患者呼吸微弱，立刻进行人工呼吸，同时使用心肺复苏药进行抢救。一小时后发现患者呼吸停止。“
看着报告，女孩难过地闭上双眼。
依旧继续往下看：”尸体解剖见：死者左腕关节上有注射针孔，口唇皮肤发紫，全身皮肤、心、肺、肝、肾等身体器官皆有大量出血点，喉头水肿，病理检查确定为青霉素过敏性休克致死。剩余药物经检验，排除药品质量和青霉素皮试不当等问题，院方认为在这起案件中没有过失，不承担任何责任。理由是：对患者食用青霉素没有违反医疗技术规范，按常规做了过敏试验，所经药品没有质量问题，患者引起青霉素过敏性休克死亡是其本身体质特殊造成的。“
沈晋年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以示安慰。
“傅向辰。”女孩轻轻地念了一下当年顾燃主治医生的名字。
沈晋年开口道：“说来也奇怪，这个傅家是个大家族，三代都是经商的，唯独出了个傅向辰这个医生。”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十年前傅家搬到了国外，今年才回来。”“傅向辰的堂弟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设计师。”“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沈晋年脑袋对那位大人物突然卡壳，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傅衍南。”
“诶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意外已经发生了，你要想开一点。“沈晋年说道。
“你要的资料我找到了，录音可以删掉了吧。”
“当然可以。“女孩抬眼看着沈晋年，眼底像是有一片星空。
”不过我想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
冬夜里的寒风吹得顾若房间外阳台上的竹栅栏伶仃作响，像是在陪伴被梦魇惊醒人儿时唱的歌。
缝隙里飘摇着红色的蜡烛光亮。
单薄的背影背对着天光，女孩盘着腿，翻阅着相簿。
不是都有这样的时刻吗？当你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边的人或事已经悄然的开始逝去，而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时隔经年，黯然悔过……
就在刚才——
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百次梦见顾燃。
“姐姐，你这次能不能不要去武夷山啊。”
“不行啊，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了。”十五六岁样子的女孩站在顾燃床边，看着年幼的弟弟手臂上缠着输液的管子。
“我想你留下来陪我嘛！”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唐燃大大的眼睛满是闪闪可怜。
“大不了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你想要什么姐姐都可以买给你。”女孩看着唐燃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安慰道。
“小燃乖，这几天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你马上就能出院了。”
“姐姐你要去几天啊”
“就三天，三天后我就回来了。“
“那好吧，我批准了。那你三天后一定要快快来看我喔。”
“知道啦，小大人。”女孩捏着自己弟弟肉嘟嘟的脸蛋开心地笑着。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弟弟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
从此她只能在梦里看见顾燃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选择去武夷山。
梦醒了，好残忍。
————
6年过去了，要是小燃还活着还在她身边，17岁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长高了。
马上就要成年了。
聪明的顾燃成绩一定会很好。
或许变得不那么黏自己，那也没关系，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可是很遗憾，所有的设想都不会成立。
……
北京时间的下午14点40分，从戴高乐机场到浦东国际机场，跨越九千多公里的波音777缓缓地停落在停机坪。
机场内人群熙熙攘攘，人群中有名男子。
10年前，从上海到巴黎；十年后，巴黎飞回上海。
10年前的桀骜不驯游走在边缘因为那个人自己才得以改变，10年后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故事开始延续。
那名人群中耀眼的男子，单手拉着行李箱优雅地往VIP通道走去，身着优雅地LOUIS VUITTON深蓝色的衬衫，低调不失品格。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带着玩味的味道，神情举止从容优雅。领口微敞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衬衫紧裹着胸肌不言而喻。
机场大厅挂壁液晶电视上播放着新闻：2017年9月CVBN集团正式宣布华裔设计师费比·杜森（Phoebe Toussaint）将辞去Charles 艺术总监一职。在今年5月份举办的Charles春夏系列是费比·杜森最后的作品。据媒体报道费比·杜森离开巴黎将回国接管傅氏企业。
傅衍南不经意抬眼，视线停留在上方显示屏。嘴角微微一勾，像是对过去成绩的骄傲，眼底却是深沉，似乎是对自由不可控的无奈。
早在门外等候的众多傅曼管理高层眼尖地看见傅衍南的身影急忙向前迎接，惹得一旁行人驻足看热闹。
一行人中间放置着一块红色的牌子。
看着头顶地中海又挺着超大啤酒肚的五十多岁男人笑呵呵地向自己走来：“傅总，辛苦了！”
傅衍南对这种土味迎接方式忍不住汗颜了一把，仍然微笑示意。
在一众土味大叔中，一名身着灰色衬衫规矩得打着领带的年轻男子向傅衍南轻轻点头示意：“傅总你好，我是您的助理陆凉。”
“陆，凉。”傅衍南嘴里重复着他的名字以表示意。
果然，人如其名，很凉。
傅衍南在Charles 的成绩耀眼了欧美时尚界，费比·杜森这个名字被全世界熟知。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考才华令傅衍南十分得有新闻话题。
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媒体潜伏在周围。一见主角出来扛着镜头的记者从四面八方向傅衍南走来，快门的声音镁光灯的光亮对准人群中的焦点。
“傅先生，为何您辞去Charles光鲜的总监一职？”
“您有信心将傅蔓力挽狂澜吗？”
“傅曼集团还能再早就当年的辉煌神话吗？”
“……”
傅衍南皱着眉头很是不满。
傅衍南不满的神情被陆凉看在眼里，随机应变打开车门“傅总，先上车。”
傅衍南坐进车里，陆凉朝着那些记者喊道“别拍了，现在不接受采访！”
油腻的中年高层私以为傅衍南喜欢这种噱头，心中满是把握，在这之前还看了傅衍南在国外的八卦新闻。
结果新闻主角看也不看，又被区区一个陆凉用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此刻中年大叔脸上有些尴尬，面对着记者连忙乐呵呵地着打圆场：“各位记者朋友，稍后傅曼集团将举行记者会，请大家赏脸参加。”
转身想招呼傅氏这位公子哥，载有傅衍南和陆凉的那辆Cayenne已经向前疾驰而去。
车上，陆凉将那只已经接听了的电话递给傅衍南，“傅总，董事长夫人的电话。”
傅衍南靠在背垫上，拇指和食指夹揉着晴明穴无奈地接过电话。
“儿子！”
“我的妈鸭，我都已经在D市了，您还夺命连环call。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少贫嘴，快来老宅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了。”傅衍南听到邓薇的声音后还有一群小屁孩子叽叽喳喳欢呼的声音，轻轻一笑。
近乡情更怯。
十年前，傅家一家人都去了国外，今年傅爷爷提出再次搬回D市的提议，年纪大了才觉得故乡的草都是香的。
一家人除了傅衍南都在今年年初回到了D市，傅衍南因为工作现在才回来。
傅衍南看着车窗外疾驰向后的风景，往事浮上心头，缓缓开口。
“陆凉，帮我查一下一个人的下落。”
“那个人叫顾瑶。”
………………………………………………
海汇办公大楼。
沈晋年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见她悠闲地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手指夹着自己桌上的钢笔敲在真皮办公椅把上，仿佛办公桌前那块“总经理-沈晋年”就是她一样。
要不是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沈晋年一定会忍不住把她扔出去的。
“查到了吗？”女孩直起身。
沈晋年递给她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这是你弟弟当年在医院的记录。”
“那家医院的大股东不是你爸爸吗，为什么你不直接去问他？”沈晋年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顾燃的死因并不单纯。”
女孩从牛皮纸中抽出一张A4纸，上面清楚地写着病例记录，并附有主治医生傅向辰的签名。
病理报告上写着：顾燃，男，11岁，因感染风寒来我院治疗。傅向辰医生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为其使用青霉素抗感染治疗。按照常规为其做青霉素过敏试验，结果呈阴性。遂将960万单位的青霉素加入500ml 5%的葡萄糖盐水中静脉滴注。10分钟后患者出现胸闷、呼吸不畅等现象，医生一边向院部报告，一边对患者抢救。半小时内对患者注射肾上腺激素。院部接到报告后，立即派出抢救经验丰富的副院长进行支援，赶到后发现患者呼吸微弱，立刻进行人工呼吸，同时使用心肺复苏药进行抢救。一小时后发现患者呼吸停止。“
看着报告，女孩难过地闭上双眼。
依旧继续往下看：”尸体解剖见：死者左腕关节上有注射针孔，口唇皮肤发紫，全身皮肤、心、肺、肝、肾等身体器官皆有大量出血点，喉头水肿，病理检查确定为青霉素过敏性休克致死。剩余药物经检验，排除药品质量和青霉素皮试不当等问题，院方认为在这起案件中没有过失，不承担任何责任。理由是：对患者食用青霉素没有违反医疗技术规范，按常规做了过敏试验，所经药品没有质量问题，患者引起青霉素过敏性休克死亡是其本身体质特殊造成的。“
沈晋年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以示安慰。
“傅向辰。”女孩轻轻地念了一下当年顾燃主治医生的名字。
沈晋年开口道：“说来也奇怪，这个傅家是个大家族，三代都是经商的，唯独出了个傅向辰这个医生。”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十年前傅家搬到了国外，今年才回来。”“傅向辰的堂弟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设计师。”“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沈晋年脑袋对那位大人物突然卡壳，用手搓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傅衍南。”
“诶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意外已经发生了，你要想开一点。“沈晋年说道。
“你要的资料我找到了，录音可以删掉了吧。”
“当然可以。“女孩抬眼看着沈晋年，眼底像是有一片星空。
”不过我想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
男朋友怎么惩罚女朋友痛苦